正文  第十八章初訪生變

章節字數:2732  更新時間:19-12-16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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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嶽嵩山,西臨洛陽,北靠黃河,峰嶽連綿,秀拔群山,為中原佛教起源之地。太室山及少室山分伏東西,如巨龍橫梁般高大雄渾。

    東側之太室山共三十六峰,層嶺疊翠,如髻如鬟,環聳入雲,主峰為峻極峰。《詩經》裏這樣寫道:嵩高惟嶽,峻極於天。

    少室山於西側侍立,亦有三十六峰,主峰連天峰為嵩山之巔。山中諸峰環列,或巍峨險峻,或逶迤展延;峰巒錯落有致,峽穀縱橫馳騁。自南北望,山峰層層疊疊,似千葉舒蓮,故而自唐以來便有“少室若蓮”一說,民間則稱之為“九頂蓮花山”。

    少林寺位於少室山北麓五乳峰下,始建於北魏,占地廣袤,香火鼎盛。寺中僧侶過千,人人習武,執中原武林之牛耳。

    但近年來,隨著雪山邪教日益猖獗,各大門派趨於式微,連昔日武林第一大派少林也漸漸退出武林紛爭,除了接待日常香客外,所有弟子一律不準私自下山。

    嶽南楓等人於午後抵達少林寺,由心如神尼和楊延齡聯名具帖拜訪少林當代掌門方丈慧遠大師。心如神尼幾乎可以稱作目前白道武林第一高手,楊延齡的輩分也極其尊崇,慧遠大師自是不敢怠慢,親率眾弟子迎接。

    一行人被請入方丈室,心如神尼及楊延齡開門見山,道明來意。慕容兄妹更是以己為誡,痛斥了雪山老魔在姑蘇慕容世家所犯下的惡行。慧遠大師高喧了一聲佛號道:“雪山邪教橫行肆虐,人神共憤。慕容澤善大俠生前與老衲曾有數麵之緣,如今陰陽兩隔,令人痛心。南海神尼、楊大俠及各位施主心係武林,老衲甚是敬佩,理當親隨諸位征討邪教。但寺內事務繁忙,老衲分身乏術,便請老衲師兄,達摩院首座長老慧真代勞,率座下一十八名二代弟子,追隨各位聽候差遣,略盡少林綿力。”

    達摩院首座慧真大師為少林寺第一高手,其座下一十八名二代弟子等同於一座小型的少林羅漢陣法,如此陣仗不可謂不大,看來少林方丈確實存了堅決抗擊邪教的信念。當日群豪便在驛館內住下,雙方約定翌日即動身圍剿雪山教洛陽分壇。

    可是第二天,事情卻出現了驚人的變化,慧遠大師座下首席弟子空見告訴眾人,由於少林內部慧字輩的長老在圍剿邪教洛陽分壇一事上存有分歧,決定退出,並從即日起封寺一年。群豪追問詳細原因,空見語焉不詳,敷衍了幾句後匆匆離開。

    楊延齡性子剛烈,勃然大怒:“慧遠老和尚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把我們當猴子耍,老叫化這就去找他問個明白!”

    南海神尼惟恐他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連忙跟了出去,其餘眾人見狀也紛紛尾隨。但尚未跨出驛館大門,便被人攔了下來。為首的是一中年僧人,他客套地說道:“貧僧空玄,在二代弟子中排行第五,奉掌門師尊之命在此保護各位施主。”

    楊延齡火冒三丈:“怎麼,居然還把我們當犯人囚禁起來不成?”他話未說完便向外衝。

    空玄身子一橫擋住他去路:“施主請勿隨意走動。掌門方丈有令,請諸位施主及早離開少林寺。”

    楊延齡盛怒之下反而冷靜了下來,問道:“若老叫花今日偏不離開,非要找慧遠老和尚問個明白,你待如何?”

    空玄臉色一冷:“弟子隻是奉命行事,施主若是一意孤行,自有少林寺規約束!”說罷他一使眼色,身後立時有多名少林僧人手執武棍圍了過來,列成一個陣型。

    楊延齡仰天大笑道:“即使慧遠本人見了老叫化也要謙讓三分,我倒要看看你們幾個二、三代弟子誰敢攔我?”他邊說邊大踏步地往前走。

    陣首一名弟子長棍一橫,阻住了楊延齡。楊延齡斥道:“找死!”他欲搶奪那弟子手裏的長棍。那僧人一避,一招“橫掃千軍”居然就攻了過來。楊延齡並不閃躲,等長棍襲到身前,手掌猛地一沉,奪下棍子,“啪”的一聲把長棍一折為二!

    那僧人大怒,一拳衝楊延齡麵門打了過來。楊延齡左掌一抬截住這僧人的拳頭,右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把這僧人打出半丈開外:“老叫花今天就替慧遠好好教訓一下你們這些以下犯上的不孝子孫!”

    其餘僧人一看同門受辱,長棍齊刷刷地出手,把楊延齡圍在中間。一時間人影幢幢,棍影紛飛,眼看楊延齡一時半會是脫不了身了。

    嶽南楓心下頗為著急,問道:“師叔,我們該怎麼辦?”

    南海神尼想了一想,說道:“你去把楊老前輩替下來吧,切記速戰速決,不可傷人。”

    嶽南楓心領神會,高聲招呼道:“楊老前輩,殺雞焉用牛刀,待晚輩陪諸位高僧過幾招。”他長劍一揮便衝了進去。

    葉語慧看得手癢,想去幫忙,被南海神尼攔住:“女孩子家別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

    謝崢嶸趁機說道:“晚輩和慕容少俠去助嶽兄弟一臂之力。”

    那邊楊延齡已退了出來,嶽南楓等三人和一眾僧侶打成一團,很快便製服眾人,點了空玄的穴道,去找慧遠大師問個究竟。令人稱奇的是,一路上群豪押解著空玄,居然沒有別的僧人阻攔,一個個反倒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一行人來到方丈室,慧字輩九大長老都在場,俱是憂心忡忡。楊延齡把空玄往眾僧麵前一推,大聲質問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得道高僧,言而無信,罔顧公義,昨日才約定一起對抗邪教,今日便反悔,還派弟子限製我等出行,是何居心!”

    他連珠炮似地說完這些話,兀自不解氣,眼神狠狠地掃了掃滿屋子的少林高僧,最後緊緊瞪住慧遠大師,似是要一口吞了他。

    慧遠大師自知理虧,麵露尷尬:“楊大俠,老衲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徒說無益,諸位還是早些離開少林吧。”

    楊延齡正想接著罵,心如神尼一把攔住了他,心平氣和地對慧遠大師說道:“大師到底有何苦衷,能否明言,興許我等可以略效犬馬之勞。”

    慧遠大師欲言又止:“多謝神尼關心,那是我少林派內事務,不勞掛心。諸位若無他事,尚請早日動身,恕貧僧不能遠送。”

    楊延齡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神尼,無須多言,我們走!沒有少林相助,我們幾個一樣可以鏟平邪教!”他轉身便要走。

    這時古碧雲忽然問道:“大師,晚輩古碧雲,心中有一疑惑,懇請大師賜教。”

    慧遠大師說道:“古女俠但問無妨。”

    古碧雲欠了欠身子說道:“既然貴派有不得已的苦衷,為何昨日大師卻一口答應合力鏟除邪教?”

    慧遠大師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給難住了,楞在當場。隻聽身邊一個老僧不慌不忙接口道:“敝派一夜之間發生了些變故。”

    古碧雲恭敬地問道:“晚輩請教大師法號?”

    “老衲慧性,慧字輩中排行第七,是掌門方丈的師弟。”

    “久仰大師威名,今日有幸得見。貴派內部事務,我等本無權過問。隻是晚輩好奇,究竟是何等變故能讓領導中原武林數百年的少林一夜之間便推翻之前的約定,何況對抗邪教本是我輩份內之事,貴派今日的說辭實難令人信服。”

    慧性大師正欲答話,這時另一個麵容瘦削的老僧猛地開口,咬牙切齒地說道:“古女俠說的不錯,寺中遭此變故,外人的確難以置信!”

    他越說越激動,竟然有些氣喘:“我少林開派至今未曾有過如此恥辱……”

    “慧通師弟,不可多言!”慧遠大師連忙打斷他:“還不快退下!”

    那被稱作慧通的老和尚看來也是個火爆脾氣,被慧遠大師一頓搶白,更是氣不過,額頭青筋暴起,滿麵通紅,一口氣接不上來,“哇”地噴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一塵道長反應奇快,飛身掠到慧通大師身旁,搭住了他的脈搏,凝神片刻,麵色沉重地說道:“慧通大師中了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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