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19 更新時間:20-02-23 14:51
隨著人皮麵具慢慢被揭下,眼前出現了一張中年男子的臉,帶著恨意,居然是雪山老魔的右護法白無常!
艾米爾氣急攻心:“這人是誰?還有我爹在哪?!”
嶽南楓示意她莫要驚慌,沉聲問道:“白無常,你怎會出現在這裏?木依丁大叔在哪?陳管事的死與劉虎船長的失蹤和你有什麼關聯?”
白無常冷冷一笑:“嶽南楓,你覺得你有資格來質問我嗎?隻有我才知道木依丁和劉虎的下落。你們若不乖乖聽話,他們二人隻有等死的份兒!”
沈傲君提醒道:“嶽師弟,千萬別中計。你趕緊先調息片刻,待恢複部分內力後,師姐便傳你幾招雪山邪教逼供的酷刑,看他招不招!”
嶽南楓笑道:“師姐請說,我尚有一成內力可用。”
沈傲君道:“點他五陰絕脈。”
嶽南楓作勢欲點。白無常臉色嚇得煞白,他十分清楚被點中五陰絕脈的痛苦,急忙說道:“若把我逼急了,我寧願嚼舌自盡!”話音未落,他隻覺“牙關穴”一緊,被人點住,整張嘴都動彈不得。接著,他五陰絕脈也被製住,瞬間五髒六腑如同萬蟻咬噬,生不如死。
白無常深知自己唯一的籌碼便是木依丁和劉虎的下落。他拚死忍住,最後昏死過去,任憑嶽南楓如何施救都無用。
艾米爾擔心父親安危,不停催促眾人想辦法。而其他人中了迷藥後也需要解藥,但是搜遍了白無常全身毫無收獲。葉語慧輕歎道:“如果古姐姐在就好了,她足智多謀,肯定有妙計。”
嶽南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忍不住想:換做古姐姐,她會如何應對呢?
他腦中閃現過古碧雲從前麵對紛繁複雜的難題時冷靜的處事和全麵的分析,試圖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再回憶一遍,不放過任何細枝末節。他的思緒如同流水流過一條遍布無數支流的河道那般,有時水流十分通暢,有時則在某處遇到阻力,徘徊不前,但最終還是灌溉了河道大多數幹涸的角落。
此時嶽南楓的內力還因迷藥的侵襲隻恢複了兩成不到,神智卻已極為明澈。他神色凝重,走到陳管事的屍體麵前,猶豫了一會,伸手在其臉與頭顱的交界處摸索,然後又揭下了一張人皮麵具。
艾米爾首先暈了過去,原來麵具下隱藏的人竟然是她父親木依丁!其餘人等也都非常意外。
馮繡懿悲痛地問道:“嶽師弟,你如何猜到死者便是木依丁大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嶽南楓忍住心中難過之情,說道:“小弟也是全憑推理加排除。既然白無常冒充了木依丁大叔,那大叔很可能已遭不測,但屍體在哪?之前徹底搜過全船又未發現第二具屍體,我隻能從眼下這具屍體入手。至於大叔的死因,很可能他不慎發現了陳管事是為人假扮的。”
馮繡懿道:“那真正的陳管事去了哪裏?”
嶽南楓道:“根本沒有陳管事這個人,從頭至尾都是白無常在冒充。”
一塵道長黯然說道:“昨天下午東家去找陳管事,隻有他才叫得動劉虎,令其想法如何才能盡快抵達仙島。極可能在那時先生撞破了陳管事的真麵目,慘遭毒手。貧道當時若陪他同去該多好!”
嶽南楓沉痛地點點頭:“道長所言多半就是事實。故而昨日晚飯時假的木依丁大叔稱病,而陳管事到了飯後上茶時分方匆匆趕到,那是因白無常一人須扮作兩人,分身乏術。”
一塵道長回想道:“難怪昨天晚間當我問陳管事那劉虎是否想到辦法,他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隻怕東家連問他的機會都沒有就遇害了,故而陳管事不解貧道問話何意。”
嶽南楓繼續說道:“之後陳管事匆匆離開說去追問劉虎,再後來他便偽裝成大叔讓下人送冰塊去大叔臥房,實則是為了以冰塊冷藏大叔的屍體,延緩屍體僵硬的速度,讓人誤以為死亡時間是在深夜而非下午,擾亂我們的視線。”
馮繡懿勉強支起上半身,歎道:“照這樣看來,劉虎的失蹤與白無常必有關聯。昨天深夜白無常以陳管事的麵目故意在你門前高聲談話將你驚醒,無非是為了惑你視聽,令你以為劉虎是陳管事死前最後見的人,今早再故意誘導我們發現陳管事的屍體,偽造劉虎殺了人並畏罪潛逃的假象。”
“所幸道長發現了假陳管事的死因是被人點了死穴,而劉虎又不懂武功。”皇甫少瑜補充了一句。
“那我們如何找到劉虎的下落?”沈傲君問道。
嶽南楓劍眉緊鎖:“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白無常絕對不敢殺了劉虎,不然連他自己亦將被困在海上。可是我們徹查了整條船也不見其蹤影。”
“我們還漏了個地方!”不知何時艾米爾已醒轉,她萬分悲慟,強打起精神:“那些船員和下人絕不會懷疑我爹,所以他們肯定沒有搜過我爹的臥室。”
嶽南楓眼睛一亮:“沒錯,我這就去看看!”
他剛想起身,葉語慧連忙喚道:“師兄,你好歹先解了我們的迷藥再走啊,難道就任我們東倒西歪躺一地?!”
嶽南楓一臉無奈:“我搜了白無常全身沒發現有解藥啊。”
“那他也真夠蠢的,居然把自己也給迷倒了!”葉語慧啞然失笑。
“你說什麼?!”嶽南楓厲聲問道:“你說白無常把自己也迷倒了?!”
是啊,白無常怎麼可能對自己下藥,莫非背後還有真凶?!
“糟了!”嶽南楓大叫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外忽然閃進一條人影,電光火石間點住了嶽南楓的穴道!
若在平時,普天下能製住嶽南楓穴道的人可謂少之又少。但如今身中迷藥的他隻剩兩成內力不到,而那偷襲之人身手又高,故而一招得手。
嶽南楓重重地摔在地上。耳畔響起一陣陰笑:“嶽南楓,你做夢也想不到會栽我手裏吧!”
定睛一看,這人竟然是新提拔的那個大廚張九!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住了。嶽南楓隻覺張九的聲音十分耳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但聽沈傲君失聲道:“你是林永年!”
張九目露凶光:“沈堂主果然聰明,憑聲音就能識人。”他邊說邊在自己臉上一抹,露出一張瞎了一眼的賊眉鼠眼的嘴臉。
林永年不懷好意地笑道:“今天倒省事了,痛痛快快將你們一網打盡,大爺我一人獨享仙島秘籍,稱霸武林。”
眼見大勢已去,沈傲君嘶喊道:“林永年,我爹和我師祖是不是你害死的?”
林永年獰笑道:“你說對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別怪我心狠手辣!”
沈傲君雙目噴火:“奸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林永年惡狠狠地道:“你以前不是成天自命清高嗎?今天我就先扒光你的衣服,再一刀一刀割破你全身肌膚,用最令人羞恥的手段折磨死你!”
“你敢!”嶽南楓怒吼一聲,數次強行運氣欲衝破被製的穴道皆不成功,急得滿頭大汗。
葉語慧高聲呼救,奈何中了迷藥後全身無力,叫聲極其輕微,何況就算有人趕來也不是林永年的對手。諸人皆陷入絕望。
林永年一步步逼近,沈傲君眼睛一閉,欲嚼舌自盡,忽然,門外顫顫巍巍走進來一個老人,佝僂著背,笑眯眯地說道:“各位,老漢給你們送茶來了……”說到一半,他忽然叫起來,嚇個半死:“來人啊,一屋子的人都倒下啦!”又是那個愛送茶的韓老頭。
林永年皺眉罵道:“老不死的,送茶也不看看場合,現在來送自己找死!”他邊說邊滿不在乎地伸手去抓。
韓老頭嚇得直哆嗦,一陣掙紮:“好漢饒命!”一不留神,韓老頭的手便碰到了林永年腰眼穴附近,然後重重一點,林永年便如木雞般動彈不了了。
林永年瞬間醒悟過來,驚恐地說道:“你是誰,為何壞我好事?!”
韓老頭嘿嘿一笑,腰板一挺,人仿佛一下子長高了好多,從喉嚨裏流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水堂堂主林永年,怎麼你我同僚多年居然聽不出我的聲音?”
這聲音不光是林永年,連嶽南楓聽來也頗為熟悉,隻聽沈傲君欣喜地喊道:“高雁寒!你是高雁寒!”
“正是我!傲君,讓你受苦了!”說罷,他便在臉上一抹,露出一張英俊動人的臉。高雁寒,韓嚴郜,原來他隻是將自己真名倒了過來取個化名而已。
高雁寒把沈傲君扶起來,接著把餘人也一一扶起。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那日在琅琊山下的小漁村中,那個指引他們來搭船的老頭也是高雁寒假扮的。他在煙柳雅居接到駱三姑的飛鴿傳書,說白無常主動請纓來幫忙籌建郢州分壇,其中可能有詐。白無常抵達後,待了幾天便借故離開。高雁寒一路尾隨,發現他易容喬裝,搭識了大富商木依丁,說服其造船出海,接著在琅琊山腳下又發現了同樣急於出海的沈傲君等人。之後他自己也設法混到船上,暗中保護眾人。今天下午他偷偷換掉了白無常下了毒藥的茶水和點心,不料後麵還有一個隱藏更深的大廚張九(林永年)。幸好他沉住氣,一直忍到最後才出手,救了大家。
高雁寒在林永年身上摸索,尋出兩個褐色的小瓷瓶。他把兩個瓶都遞到一塵道長麵前,拔開瓶塞,請他鑒別哪瓶是解藥。
一塵道長仔細甄別,兩瓶皆無色無味,一時難以判斷,正在猶豫間,嶽南楓提醒道:“這廝一度把控了地鼠門,而席大哥曾說起過地鼠門的迷藥無色無味,極難察覺。這迷藥很可能便出自地鼠門。”
一塵道長點點頭:“據說地鼠門的迷藥可以通過調整下藥的劑量來控製毒發時間。我們午飯後都沒吃過東西也沒喝過茶,這迷藥很可能是午飯時趁我們亂成一團糟都沒注意偷偷投放的。”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地鼠門的解藥遇糊精會變藍,還得麻煩高少俠跑一趟取些糊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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