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15 更新時間：09-09-07 14:21
哼，還沒六月飛雪呢，也許我還賺到了呢……我躺在床上，冷靜地想，想邪惡地笑一下，努力了很久還是沒笑出來。
“紅葉！”突然看見迦離推門進來，見我躺在床上，迦離微微歎了口氣。
“紅葉，你今天不準備去上課了嗎？”
“哦，我有點不舒服，你幫我請個假吧，假條我已經寫好了，就放在書桌那。”
“紅葉，你是不是還是很在意夏花那件事啊？”
“沒有啊，隻不過是不想去上課而已，你就幫我請個假吧，拜托你了。”
“紅葉……”迦離在我床邊坐下，“紅葉，其實夏花也很可憐，而且她也向你道歉了，也主動替你澄清了事實，現在又轉學了，你就原諒她吧。”
“我說了不是因為那件事啦，我真的是身體不舒服。”
“唉，說到底你們兩個隻是相互利用關係……算了，不說了，你也別無精打采的了，最多以後我幫你介紹幾個純情一點的女生給你，好嗎？”
“嘿嘿，那好啊，那你就把你的女朋友介紹給我。”這個迦離，站著說話不腰疼。
“喂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來什麼女朋友啊？而且，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沒聽過嗎？難道你想做對不起我的事嗎？”
“嘿嘿，我聽過啊，可是在我的字典裏的那句話是‘朋友妻不可欺，準朋友妻不客氣’。”
“……”我清楚地看見迦離的臉無言地抽搐了一下，“你慢慢玩滾床單遊戲吧。”
“啊，假條在那裏，拜托你了，謝啦！”
“唉，對了，你和爾雅……是不是吵架了？”
“……”我微笑的臉立刻沉了下去，隨後連忙側過身，背對著牆壁，“呀，沒有啦，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們兩個經常是這樣的啦，別在意別在意！”我故作輕鬆地甩了甩手。
“紅葉……好吧，我先去上課了，你好好休息吧。”
“……”
迦離輕輕掩上了門，床上的我深深地歎了口氣，轉過身，看著天花板，啊咧？奇怪，天花板怎麼好像在轉動啊？啊……原來不是天花板在轉，而是我真的生病了……
教室內，班導老頭站在講台上，看了一眼坐在下麵的“各路好漢”。
“大家都在嗎？誰不在，請舉手。”
當然沒人舉手，但聞一陣暗笑之聲。頭頂沒毛，光大無腦之稱再一次得到驗證。
老頭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也多少有點臉紅，但怎麼說也是此中老手，沉臉轉移話題：“紅葉，緋紅葉到了嗎？”正在寢室裏的紅葉打了個噴嚏，好端端的怎麼說到我了？
“老師，這是紅葉的假條。”迦離一溜小跑，將假條雙手捧上。老頭展開皺巴巴如同草紙的條子，開始朗誦：
“敬愛的班導老師：自從上節課有幸聆聽您的教誨之後，我心潮澎湃，此起彼伏，激動不能自已。常常在夜裏醒來想：能享受到您春風細雨的指導，我們的高中生活是多麼美好哇！然而天不遂人願，天將大雨，道路光滑。今早，我摸黑奔向教學樓能占到一個前排的位子，誰知位於宿舍樓前的暖氣溝蓋子不知被哪個缺德的混蛋盜走，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重重跌落在溝內，所幸溝道不深，未摔成殘疾。但由於人體結構特殊，我自由落體時臀部先行著地。以至於臀部疼痛難忍，經醫生確診為尾骨骨折，並有嚴重肛裂嫌疑。現在我已無法活動，隻能爬行，請老師諒解並準假。學生緋紅葉含淚題。某年某月某日。”
“……”全班眾人十分默契地進行默哀。
“那個笨蛋……”爾雅一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窗外。
據說後來，這份假條被放到了校園論壇上供全校師生瞻仰，人稱校園第一奇文。
“阿嚏！”啊。。。看來真的是感冒了，口好渴，好想喝水。掙紮著坐起來，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唉，看來上午是起不來了。
下午，覺得稍微好受了些，但是鼻子不通，喉嚨還是好痛，而且肚子好餓，我看還是去上課吧，至少有飯吃。
終於暈暈乎乎地走進了教學樓，因為有些發燒，所以心裏也一直有些糊塗。（娃娃：我看就算你不發燒，心裏也一直是糊塗的，從沒清楚過。紅葉：喂，小心我一個噴嚏把你吹到火星去。）自己一個人站在教室過道的窗邊，呆呆地望著操場上三五成群的學生。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麼這麼失魂落魄的？小心看著，別撞牆上了。”
“迦離？”
“怎麼來上課了？我還準備幫你拿飯去寢室看你呢。”
“因為肚子餓了啊，早飯也沒吃，所以想去食堂看看有沒有吃的。”
“馬上就到中午了，待會兒一起去吃吧。”
“恩，那我先去教室吧。”
“好，咦？紅葉，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哦，有些感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我迷迷糊糊地走進了教室，進去時還搖搖晃晃地撞到了幾個人。
“喂，紅葉，你小心啊，要不要緊啊？還是去保健室吧。”迦離連忙追上來扶住我。
“不用了啦，你太誇張了，又不是沒感冒過，我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看你的樣子……啊，爾雅，你現在有空嗎？紅葉有些不舒服，我得去老師辦公室一趟，你陪紅葉去保健室吧！”看見爾雅走出來，迦離連忙叫住他。
“……”爾雅停下腳步，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我，我低下頭，不去看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煩爾雅大少爺了。”我別開頭淡淡地說道。
“……”爾雅看了看我，隨後插著褲袋抬起頭，“這樣最好，省得給我添麻煩。”
“……”我握緊拳頭，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想都沒想就一拳揮了過去。
“嘭！”爾雅被我重重地揍了一拳，跌倒在牆邊。
“呀～爾雅少爺！”
“爾雅！”
“紅葉，你幹嘛啊？幹嘛打他啊？”
“你有什麼了不起！一副大少爺的樣子，少看不起人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了！一副衡量人斤兩的死人臉，看了就討厭！”我一口氣吼了出來，爾雅靠著牆壁，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你這個混蛋！你……”聲音嘶啞，嗓子好痛，頭好暈，怎麼辦？我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接下來要怎麼辦啊？我發著燒，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眼前突然罩上一片濃重的黑暗，身體重重地向後倒去。
“紅葉！！！”最後閃現在眼前的，是小時候小雅哥哥那溫柔燦爛的笑臉。小雅哥哥……
身後感覺到一陣溫暖，有人接住了我，是誰呢？好溫暖的身體，是迦離嗎？還是……
恍恍惚惚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那個庭院，遠遠地，看見小雅哥哥在向我招手，笑得燦爛如花。我開心地跑過去，但是卻怎麼也到不了，而小雅哥哥離我越來越遠。
“小雅哥哥，你別走，別走！小雅哥哥！”我猛地坐起身，滿頭大汗，發現自己正躺在寢室的床上，剛才那個原來是夢啊。
“啊，紅葉，你醒了？沒事吧？”迦離一臉擔憂地跑進來。
“沒事，就是做了個夢……對了，是你把我抱回來的嗎？”
“不是我，是爾雅，你暈倒的時候他不是就在旁邊嗎？”
“爾雅？是麼，原來真的是他啊。”
“你還在發燒，在睡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去給你拿飯，你先好好休息。”
“好。”
迦離走後，我又沉沉地睡下了，看來發燒真的很嚴重。
迷迷糊糊中，似乎是爾雅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地回響著。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笑呢？為什麼偏偏是你……”那個時候……對，就是那個時候……嗬嗬，終於看到了，你就像那個時候一樣，看著我，露出燦爛溫馨的笑容，微笑著呼喚著我的名字。為什麼……怎麼會……現在腦海裏浮現的還是你的臉……為什麼會這樣？到了這個時候，腦海裏出現的竟然還是……爾雅……你的臉……
原本想隻睡一會兒就起來的，但是卻睡得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半夜了。
我輕輕坐起身，轉頭看了看一旁爾雅的床位，爾雅背對著我，對著床內，應該已經睡著了。唉，到底該不該和他道歉呢？畢竟是他把我抱回來的，可是我卻打了他……算了，反正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和好的一天了，道不道歉都沒用。我抓了抓稻草般的頭發，歎了口氣，躺下來準備繼續睡覺，可是因為白天睡得太多了，現在一醒過來就睡不著了，怎麼辦？我隻能呆呆地睜著眼睛瞪到天亮，到了快起床上課的時候，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第二天早晨醒來，全身輕鬆多了，昨晚出了一身汗，燒已經退了，已經沒問題了。
“紅葉。”
“哦，迦離。”
“身體怎麼樣了？還發燒嗎？”
“不了，已經退燒了，已經沒事了。”
“那去籃球場吧。”
“籃球場？去那裏做什麼？有什麼比賽嗎？”
“沒啊，是自己隊裏進行練習比賽，去看看吧。”
“哦，好啊。”就算遇到爾雅也沒什麼了，因為我已經對他死心了。死心？真的那麼容易嗎？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心還是覺得好痛。
“我要去廁所。”剛進球場，看見爾雅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啊，我也去！”韓夜這小子很熱情地跟在我身後，唉，原本想自己一個人的……
在廁所蹲了好久，還是不想出去，但是隔間門外卻傳來韓夜那小子小心翼翼的聲音。
“那個……紅葉學長……”
“什麼？”
“那個，你是不是便秘呀？”
“……”要真是便秘，就好辦了，也不會這麼苦惱了。
“砰！”地一聲，我用力踹開隔間的門，抓著褲腰走出去。
“喂！小子，要我把你丟進廁所嗎？啊？”
“啊，對、對不起，紅葉學長！因為你在裏麵呆了好久，所以才……”
“你不會還以為我掉進糞坑了吧？臭小子。”
“啊，沒、沒有啦，那倒不至於，哈哈！”臭小子，總是這麼單純，真叫人羨慕。
“喂，你要是總是這麼一臉白癡的傻樣，會被人利用欺騙的哦！”
“哈，不會啦，沒人會利用我的！”
“那可說不定。”我低著頭洗手，幽幽地說道。
“紅葉學長？”
我洗完手推開廁所的門，韓夜跟在後麵。
回到球場時，球場裏好像已經開始比賽了。
“喂，紅葉，我們隊正好卻一個人，你加入嗎？”
“好啊！”反正也無事可做，比賽就比賽吧，反正是練習賽。
“……”可是，為什麼偏偏和爾雅是對手？真糾葛啊，而且，很尷尬。
“……”爾雅那家夥看了我一眼，我愣了愣，隨後連忙別開頭不再看他，剛剛他的眼神，好像有話想跟我說似的，但是我不想麵對他。
“喂，韓夜，你這小子，叫你傳給我沒聽到啊！啊！”我被球重重地砸到，倒在了地上。
“紅葉學長！”
“紅葉！沒事吧？”
“……頭好暈……好多星星……”原來白天也是有星星的啊……
“沒事！再來！”我猛地從地上彈起來，比賽繼續。
“韓夜，小心，別讓人把球搶走了！”
“哇～爾雅～”結果球被爾雅搶走，並且來了一個完美的灌籃。
“……”我才剛說完，就……孺子不可教也……
“對、對不起，紅葉學長……”韓夜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挪到我身邊。
“喂！你會不會打球啊？還能不能行啊？這回要是輸了，我就拿你當球打！聽到沒有！”我生氣地對他下達最後通牒。
“啊，是！”
好像說得太大聲太冷酷了，場上的人都停下來看著我們。
“紅葉？”
“……”幹嘛啊，幹嘛都那麼看著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裏不爽嘛！
“紅葉。”迦離看了看我，隨後走過來。
“紅葉，怎麼了？火氣那麼大，隻不過是練習賽嘛，輸贏沒有那麼重要，而且韓夜也很努力了啊，你就不要再……”
“不是這個問題。”我淡淡地撥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
“紅葉？”
“啊！煩死了！我要休息！”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拿起一旁的一瓶礦泉水，咚咚咚地灌入口中。
“紅葉，你……”
“你跟我來。”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球場外拖。
“喂！你幹什麼啊？快放開我！”
“紅葉，爾雅！你們去哪啊？”
“快放開我啦！”被他拖到了廁所了，正在上廁所的其他人看見後就連忙溜走了。
“你把我帶到廁所來什麼？難道要我陪你上廁所嗎？”實在是……無法麵對他。
“我現在很生氣，所以你給我安靜點！”
“生氣？你生什麼氣？真正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吧！你憑什麼對我大吼大叫的！”這一吼把我所有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不要哭，忍住啊，不要哭，哭了就輸了。可是眼淚卻像斷了線似的掉了下來。
“……”爾雅隻是皺著眉頭看著我，什麼都沒有說。
“真的……其實隻要你相信我，我就沒關係了，別人說什麼都無所謂，真的……真的是這樣就好了，隻是這樣而已……可是……可是，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為什麼連我一直喜歡的小雅哥哥都不相信我？為什麼！嗚——”我放聲大哭，就像壓抑的洪水暴發，洶湧而泛濫，不可逆轉。
“……”爾雅靜靜地看著我，隨後微微歎了口氣，上前輕輕環抱住我。
“嗚，你幹嘛要抱我？”好溫暖，好溫暖的懷抱，原來爾雅的懷抱這麼溫暖啊，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無憂無慮的童年。
“你終於說出來了。”
“說出來？說出來什麼？”
“說你喜歡我啊。”
“咦？”我愣了愣，頓時醒悟過來，猛地推開他，“混蛋！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對不起，因為當時我聽到你和別的女生……因為太生氣了，所以……”
“生氣？你為什麼生氣？是我要交女朋友耶，難道你想要和我搶夏花嗎？”
“不是我和你搶夏花，是我和她搶你。”
“咦？”這麼說……爾雅他……
“爾、爾雅，你、你現在是在向我告白嗎？”（娃娃：真是同情爾雅，說得這麼明白了居然還有人聽不懂。）
“我其實從開學那天遇到你的時候就認出你了，但是你好像一直都沒有發現，還說要去找女朋友，我很生氣。”
“爾雅？”
“後來你去了我家，一開始時還是沒有想起來，後來看見照片後，雖然記起來了，但是你好像還是非常討厭我，後來還說要去追夏花，最後竟然還發生了那種事，我真的……非常生氣。”
“爾雅……可、可是，你應該了解我啊，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呢？就算真的想過，也不可能會去做啊！你為什麼還是不相信我呢？”
“你說過，你當時喝了酒吧？”
“呃……酒後亂性的確是很有可能的……”
“對不起。”
“爾雅……”
“真的……對不起。”
“爾雅，你……為什麼都沒告訴我，你一直喜歡著我……”
“就算當時我說了，你也會覺得惡心討厭吧，畢竟我不是同性戀。”
“咦？騙人的吧？”
“我隻是喜歡你而已，對其他的男生都不會產生什麼感覺。”（娃娃：真是老套的情節，請無視吧。）
“咦？這麼說……你和我……是一樣的？”
“對，一樣的，一樣的喜歡。”
“從小就……喜歡？”
“對，從小就喜歡。”
“因為你一直不來找我，而且我回國的時候你家早就搬走了，所以後來見到你的時候，我發現你已經把我忘了。”
“咦？呃，啊，我沒有忘啦，隻是沒認出來而已，畢竟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你真正的名字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你叫小雅，而且，小時候的樣子也和現在不一樣，所以……”
“可是我還認識你啊，雖然那是聽了你的名字後才真正想起來。”
“因為你有我的照片啊，我和你的合照，我保存的時候，不知道放到哪去了，又搬了好幾次家，都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你把我的照片弄丟了？”
“……對不起。”
“算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完完全全地找到你了。”
“爾雅……”我抬起頭，看見爾雅溫柔地朝我笑了，終於，終於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個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笑容。
“小雅……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是啊，找到了，你好厲害啊。”
“爾雅……呃，雖然無所謂，但是這裏是廁所，好臭啊。”
“嗬，沒關係，不是有很多戀人都在廁所裏做愛的嗎？”
“咦？啊！你別說得這麼坦白啊！”
終於，我真真正正地找回了我的小雅哥哥，我緊緊地抱著被自己撿回來的初戀，甜甜地笑著。
“爾雅，我最喜歡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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