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30 更新時間:19-12-22 22:55
“小易,你開車技術沒問題吧?”係好安全帶,看著身邊的少女一臉就義一般的氣勢發動汽車,心裏有些發慌。“你才剛拿駕照沒一個星期。”
“雖然隻有一個星期,但你要相信我的技術!”不滿趙安年對於她車技的質疑,楚意也係好安全帶,盯著後視鏡慢慢將車開上馬路。“而且,我不是把車開過來了嗎,你怕什麼呀。”
我當然怕啊,我怕死啊……不想打擾身邊全神貫注開車的少女,他乖乖閉上嘴不再說話。
車內一時有些靜謐。趙安年靠在座椅上向少女的方向望去,開車的少女因為太過專注完全沒有時間注意身邊的視線,如月般的麵容,一雙杏眼,小巧的嘴輕輕地抿起,帶著些倔強與不屈。趙安年自我安慰,就……姑且相信她的技術吧。
“本來我昨天就想過來的,可是晚上店裏很忙,抽不開身,早知道那麼忙我也跑出來好了,你看你,第一天上班就出事。”下班時間路上車輛如魚龍一般,湧在柏油的湖上,楚意索性開慢,分出心思責怪趙安年。
“呃……意外意外。”看著前方亮起的紅燈,生怕等會借著停車的間隙妹子再嘮叨個沒完,趙安年辟開話題:“昨晚店裏很忙嗎,你跟伯母說,等我得空了,給她幫忙去。”
“得了吧,你還是先把你自己顧好吧。而且,媽才不會讓你幫忙呢。”楚意果然被帶跑,開始絮絮叨叨她那店主老媽怎麼壓榨親女兒的悲慘事情了。
趙安年感慨,如果全天下人都是楚意這種人多好啊。頭腦簡單,一帶就偏。
傍晚時分的道路擁塞不堪,如織的車輛彙流在靛藍的道路上,如魚遊入深海,帶著尾尾磷光。綠燈亮起,後麵的汽車響起刺耳的鳴笛聲。楚意手忙腳亂發動車子:“對了,姐姐說你有段時間沒有去她那裏了,要我問你一下,你最近怎麼樣了。”
“我……”電話鈴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趙安年按下接聽鍵:“喂。”
“……嗯,我知道了。”
“今天嗎?”趙安年看了眼開車的楚意,少女也投了眼餘光過來,他垂下眼避開少女的目光:“今天恐怕不行,我這邊有點事情。”
“行,到時候見麵我聯係你。”
“好的,再見。”按掉電話,趙安年摩挲著手裏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怎麼,有人約你。”握著方向盤,楚意專注著眼前的路況。
“嗯?啊……是的。”趙安年微微歪著頭,思考著怎麼跟楚意說。“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約我出去吃晚飯,不過拒絕掉了。”
“嗯,你確實不適合出門。是大學同學還是工作時認識的?”
“大學同學,有幾個也留在了本市。”他打開手機,看著上麵的通話記錄,月白色的瑩光映在玻璃鏡片上,遮蓋那一雙剔透的梔子色雙眸的情緒。
“你居然還跟他們有聯係呀?”想著之前那群人喊他去參加聚會,結果出了意外回來一通抱怨,還以為早就斷交了呢。
“嗯……嗯。”趙安年無意於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將話題岔開。“你剛剛問我的,其實我最近感覺身體還不錯,想來應該之前的治療有效了,所以也就沒去了。”
“那你也要跟我姐我一聲啊。”趙安年的那一通電話,雖然隻有短短幾句話還是讓女孩子的她察覺出一絲異樣,但是個性單純如她又不知道哪裏奇怪,見趙安年說起自己之前的疑問,便很快被這個關乎趙安年身體狀況的話題吸引。“而且算什麼治療呀,你一直都不肯好好配合。”
“哈……”心虛地幹笑一聲。
“總之我姐姐還是希望你能經常過去的啦,你這樣總是依賴藥物可是行不通的。”
“沒有吃藥的,最近都沒有吃藥的。”趙安年看著玻璃窗倒映出的自己的麵容,蒼白的臉,消瘦的顴骨微微凸起,下巴纖細,隱在鏡片下的雙眼縱是透亮也有著一股怎麼也掩蓋不了的死氣沉沉。一副短命相。
“我最近感覺確實很好,也早已不再依靠藥物,你們不用擔心。”末了,他回頭對楚意投以撫慰的笑容。“讓你們一直擔心我,抱歉。”
“那你就不要讓我們擔心啊,你還是哪天抽個時間去我姐那看看啦,大家都安心嘛!”雖是心思單純,但少女顯然並沒有被趙安年的三言兩語給打發。
“是,是,遵命。”
他抬頭看了眼已經華燈初上的城市,日光不舍就此落下迎接夜色的垂幕,湛藍依然點綴蒼穹,霓虹的光彩早已漸次點亮這個繁華的都城,蒼藍的天空映上暖橙的光,流光溢彩。
灰白的冷色調簡易裝修風格的房間,蕭柯坐在黑色的辦公桌後麵,指節點在麵前的鋼化玻璃桌上,一下一下,沉穩而規律,叩擊在心扉上,震得心髒驚懼地快速起伏著。
玻璃雕刻的裝飾品被擺在桌子的一角,形狀是蓮花的模樣,線條柔軟細膩,好似女子曼妙的身姿在微風中拗造出的不勝羸弱的嬌羞,燈光照耀下晶光點點讓人移不開視線。
莊賢站立在一邊,中年人的麵容冷厲帶著肅殺之氣,像是個久經戰場的經曆著風霜與血氣的兵士,隻是這麼站在那裏就讓人不寒而栗。
“阿賢,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蕭柯接過莊賢手上的資料,人前總是溫良和善的眉目帶著一絲厲氣。
“很正常的履曆,交際網很單一,隻有一個叫楚意的小姑娘與他交情匪淺。兩人是在這個女的自家開的蛋糕店認識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疑慮。”莊賢斟酌片刻,還是說道:“先生你對那小子是不是過分關注了”
“嗯?有問題?”翻著手上的資料,蕭柯頭也沒抬。
“這小子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人過分關注的地方。”莊賢深邃的眼窩下是一雙幽深的瞳孔,附著冷凝的光如同封塵入鞘的,啟開時便置人於死地。
“哈~”如修竹一般秀勁的手將紙張丟回桌上,蕭柯似笑非笑。“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嗯?”莊賢木著一張臉,不明所以。
陰沉的天色不知何時已轉為墨藍色,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水綻開成一朵色韻古雅的花,遠方的燈火如光柱一般閃爍,將這座城市點綴的恍若白晝。蕭柯透過窗戶看著馬路上車水馬龍:“二十多年了啊……真是久違了,這個國家……”蕭柯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輕吟間仿似回到了連時光都已記不清的經年歲月裏。
遠方的高大建築亮起了橙黃色的光芒,萬千華彩裝飾夜空,那一抹暖色卻是完全不被紛繁的光彩遮蓋,就這般冒失直接地出現在麵前,惑人的光彩,不能抵擋地烙印在心尖再不能遺忘。
“阿賢,你就不懷念嗎,好歹也有二十多年沒回來了。”
青年人對此話不置可否:“先生,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處。”
如此忠誠的話語令蕭柯差點忍俊不禁:“你這麼忠誠真令我感動。”
莊賢倒是無意在此處糾結,而是將繼續訴說著現下要緊的事情:“黎叔想約您見個麵。”
“事情不是處理好了嗎?”,蕭柯回過頭,溫顏如玉的麵龐似有淡淡笑意縈繞,他撫摸著蓮花細嫩的枝幹,瑩潤光滑的觸感自指尖傳遞至心頭,帶著涼涼的溫度如冬月裏颯颯而起的飛雪,蒼穹廣袤的一片銀地望不見盡頭,荒涼枯乏感席卷周身。
“跟金銘有關聯的該處理的都處理了,陳俊天的妻兒雖然一年前就送到了國外,也解決了。”莊賢看著一派閑適的蕭柯。“雖然將金銘典當推了出去,但是以警方的態度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既然都解決了,那不就行了。”好似被那不能言語的清冷寂寞的美所吸引,明明越接近那種空洞感越強,他卻依然像行在沙漠的幹渴旅者,飲鴆止渴一般貪戀著手中睡蓮尖刺的冷無法放手,冰冷的瑩光閃爍細致地勾勒著他莫名難測的麵容。“難得回來故土,黎叔就給我備了這麼一份見麵禮,難道黎叔的禮物還沒有送完嗎。”
“要不是他的手下太過貪心,貿然相信了李慶這麼一個能捅簍子的……”
“人心的欲望是無窮的,想要的永遠會比自己得到的還要多。”將手從水晶蓮花上拿開,感受著依然殘存在掌心的涼意,蕭柯麵容靜鬱,如萱草搖擺於盛夏與苦寒之間的蕭瑟。
“跟黎叔說,我暫時沒空見他,改天吧。”
“是,我知道了。”
剔透亮麗的銀蓮獨自綻放著,雖濯清漣而純澈不妖,疏影更迭,似有暗香浮動,靜深悠遠縈縈饒於鼻尖而不散。
作者閑話:
昨天建國,今天少主就死了!!大嶽丸我以後再也不叫你LED燈管和南孚聚能環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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