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37 更新時間:21-04-27 22:37
兩人回頭望去,梁靖正向他倆走來:“說什麼報警,我聽著呢?”
“這是……”祁星望著一身便裝的梁靖,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表弟!刑警!”龔治豎起大拇指往後一甩,神氣的好像在說自己似的。
“……原來你真有個做警察的親戚啊?”祁星腿有點軟,他不會真的把自己碰瓷那事告訴警察表弟吧,媽媽,我不想坐牢……
“你問他。你還沒下班?”
“忙。”梁靖一個字終結對話,轉頭問祁星:“有什麼困難嗎?”
“沒。”祁星往後退了老大一步,頭搖得如撥浪鼓:“警察同誌,我沒有任何困難需要麻煩人民的公仆的。您忙,您請忙。”
梁靖挑了下眉,沒有再深問下去,便把目光投向龔治:“你呢?”
“小朋友打架了,我這個做”哥”的自然要盡家長的責任。”龔治說笑的話讓祁星眉頭一跳,他果然還記著呢!
“……”梁靖瞥了眼明顯有些心虛的祁星:“哥?你什麼時候多了個我不知道的弟弟?”
龔治揶揄一笑:“前幾天認識的。”
“算了,沒事就行。”梁靖也沒時間再在這裏磨磨蹭蹭:“我還有事,先走了。”
“行。”龔治讓開路,對著梁靖的背影說道:“哪天有空了,我們去玩啊。”
隻看到梁靖揮手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廳的轉角,龔治瞧著在一旁恨不得找縫鑽進去的祁星:“幹嘛呢這是。”
“哥……”祁星不太好意思:“你是真有警察親戚啊……”
“咋了,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滿嘴跑火車。”龔治有些好笑:“現在知道慫了,當時訛我時不是很氣焰囂張嘛。”
碰瓷達人祁星很尷尬,他真就那麼隨便一碰嘛。龔治將麵前小青年上下打量一番:“看著挺機靈的,這時候又犯蠢了?”
“啊?”
“我要是報警,剛才在裏麵就跟警察說了,還留到現在嗎?你腦子呢!”
啊這……祁星的腦子轉過來了,對啊,要報警早報了,哪還留到現在,還答應來警察局保他!他默默在心裏罵了自己兩個字,薩比。
“行了,走吧,送你回家。”
“哎!哎!”想明白了的祁星心情開闊,恨不得蹦起來給龔治當狗腿開路,龔治望著青年臉上的笑,在心裏為自己哀歎一聲,下次不會真的就要給房產證了吧。
梁靖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嚇得正在吃麵包的小江,一口麵包卡在嘴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嘎哈玩野,哈市扔了。”
“還沒走呢,剛好,一起走吧。”
“幹啥呀。”
“新城酒吧那邊有消息了,跟我去一趟。”
聽到是追查的案子有消息,小江麻利地收拾好,一眨眼就跑到梁靖麵前:“我們走吧。”
“還挺積極。”梁靖眼裏帶笑,連向來有些冷漠的臉都顯得和氣起來。
“那是,我可是要爭做先進標兵的人。”
“那你加油。”
劉振強坐在車內看著手上剛剛記錄完成的筆錄,陷入了沉思,夏書拉開了車門,將手上的快餐遞給劉振強:“隊長,給。”
“謝了。”包裝紙被撕開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裏,像是被人放大了十倍一般,分外刺耳,夏書把座位係好安全帶:“我們先回去嗎?”
“嗯。”劉振強眼光都沒有從麵前的筆錄上移開:“梁靖剛剛來電話,劫持孫益謙的那夥人好像也有消息了。”
夏書登時高興起來:“好事啊。我倒要看看到底誰在後麵搗鬼。”
“嗯。希望能來個好消息。”
“今天孫益謙說的也算是個突破口了。”夏書注意著後視鏡裏的車況,說道。
“是啊。”劉振強把包裝紙揉皺放進袋裏,喃喃道:“多少也是有點頭緒了。”
他想到中午時見到孫益謙時的場景,躺在床上的男人眼裏沒有任何神采,灰白頹喪,就像是一塊枯槁的樹木,靜靜地在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劉振強在他床邊坐下:“感覺怎麼樣?”
“想問什麼就問吧。”孫益謙生的聲音還是大病未愈的嘶啞,如鋼鋸鋸裂鐵片一般,他直直地望著天花板上,似是想從那片蒼白裏瞧見什麼一樣。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了,不舒服的話隨時告訴我。”孫益謙隻是閉了下眼睛,算是同意了。
“你和陳俊天是什麼關係?”
“好兄弟,非常非常好的兄弟。”孫益謙說起兄弟二字時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仿佛他說的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旁人的事情。
做記錄的夏書聞言抬頭瞟了一眼,繼續記錄,睡人老婆,給兄弟戴綠帽子,還能大言不慚兄弟情深的他見得多了。
“那他在金銘典當具體做什麼的你也是知道的吧。”
“知道,我還是給他經貨的,我怎麼不知道。”孫益謙對著劉振強輕蔑一笑,嘲諷劉振強問了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具體的呢。”劉振強對孫益謙的眼神視若罔聞,繼續問道。
“就是有人聯係我,讓我去一個地方接貨,再把東西交給別人,讓他們運到國內,後麵就是陳俊天他們的事了。”孫益謙又將目光投向了房頂,房間裏隻剩下鍵盤敲擊的聲音,哢嚓哢嚓,規律而冰冷。
“你一直在國外就是做這個的?”
孫益謙點點頭:“對。”
“接貨的跟送貨的你認識嗎?”
“不認識,隻知道個外號,除了有貨時,不聯係,一群長在國外披著國人皮的外國人罷了。”孫益謙歎了口氣:“是陳俊天帶我上這條船的,讓我這條死狗也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是我們做的事情,都是單線聯係的,他不知道我接貨的人是誰,貨送到他那又銷給誰了,我也不知道。”
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劉振強蹙起眉頭:“你是說這貨在外麵運回國內又是陳俊天銷出去?”
“對。”
“貨是被什麼船運來國內的你總知道吧。”
“知道,順運集團。”夏書立刻打開搜索界麵搜集關於順運集團的資料。
像是察覺到夏書在幹什麼一樣,孫益謙說道:“不用查了,我告訴你吧,順運就是個跨國的物流公司,老總叫王運,已經移民在海外了,他也是中間人,真正的又產又銷的大頭還在上麵呢。”
“你知道的挺多。”
“當然,我跟陳俊天不一樣,讓他搞這個真就老老實實的,什麼也不問,雖然我是個跟他後麵耀武揚威的狗,但我死也要死得明白。”孫益謙嘲諷地歪了下嘴角:“不過我搞得這點小動作被發現後,差點被懷疑是臥底被滅了,還是陳俊天求情救了我。”
夏書又抬頭看了一眼孫益謙,眼裏的鄙夷都快要蓋不住了。Heitui!
“說說還知道什麼吧。”劉振強看孫益謙好像不是很舒服一般,頭往枕頭上蹭,抬手將他的病床抬高,讓孫益謙能夠半坐起來。
孫益謙望著劉振強的舉動,靜默片刻說道:“那批貨順運運到國內後,我查的時候是被一家光宇的公司接手的,再發出去,最後一部分到陳俊天手上,他再分銷下去,一層一層的,不過,我被教訓以後可能也換了運輸公司了吧,他們謹慎著呢,這得你們再自己查了,警察同誌。”
“你們之間的聯係都單聯?”
“是。”
“那李慶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陳俊天死,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這個導火索啊。”
“那麼陳俊天是不是能聯係到你們上麵的人?”
孫益謙笑了一下:“是。但你不要問我,陳俊天這一塊口風很緊,我隻知道有個人叫”羅爺”。”
劉振強神色一凝,過於淩厲的麵龐看起來像是籠罩著一層密雲。“羅爺?”
“對,不過是個代號,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但是能肯定是國內的人。”孫益謙繼續說道:“關於倒毒還有順運的具體,還有陳俊天的,我都一一記下來了,想著哪天不幹了被抓或者能做個汙點證人呢,嘿。”
夏書真的要受不了這個男人了,睡兄弟的老婆,還看不起對自己照拂有加的兄弟,還想著踩著他爭取寬大處理,說聲人渣都不為過。
不曾披上道德的外衣,任嗜血的私欲將自己包裹,如同獸類。
“你把這個放在哪了。”劉振強向前傾身,肅穆而又帶著戾氣。“在一處房子裏的電視機後麵的牆裏。”孫益謙說了個地址,這是劉振強他們並沒有查到的另一處住所。
劉振強坐直身體,聲音恢複成凜冬時節被冰雪封住的湖麵一邊,蕭蕭肅肅的冷意:“還知道些什麼嗎?”
孫益謙搖搖頭:“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或許還有其他的吧,等我想起來吧,我都這樣了又會隱瞞什麼呢。”
他望著窗外被秋風吹落滿枝葉的樹木,嶙峋纖細的枝丫光禿禿的,一葉枯萎的葉片在寒風裏搖搖欲墜,終於敗在秋風裏,飄飄揚揚地落了。
房間門被關上,病房裏重新恢複了寂靜,男人被紗布包裹住的身體,依舊維持著半躺的姿勢,望著窗外的背影淒清又孤獨,床頭的機器響了起來,一聲提示音裏有誰嗚咽泯滅其中,隨著機器聲的消失,也落寞不見。
“那我們現在去孫益謙說的地方。”
“嗯。”
夏書二話不說,立刻踩下油門,在引擎的轟鳴裏,汽車的尾燈劃過兩道紅線,想著前方駛去。
作者閑話:
孫益謙,之前好像打錯了,成了殉國還嫌棄水太涼的錢益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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