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29 更新時間:08-08-23 16:18
一個普通的周六的晚上,已經快到午夜了。所有白天活動的生物都靜靜地沉在睡眠中。
蘇佑安也不例外,他在溫暖的被臥裏睡地呼呼的,但不知怎麼地,突然就醒了。奇怪?自己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啊?也沒做噩夢,怎麼會半夜醒過來捏?恩?他發現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了!仿佛自動似的起床,穿鞋,開門……
還好自己都是穿著短袖T衫和校服長褲睡的,就這樣走到馬路上也算衣冠整潔。他想。
等等!自己的身體在大半夜地跑出去幹嗎?不對……怎麼會不受控製地自動往外跑呢?難道是自己在夢遊?神誌清醒了身體沒醒?還是幹脆在做夢?
這麼想著,他已經被自己的身體帶著穿過了寂靜黑暗的校園,走在被橘黃色的燈光映照地清清楚楚的人行道上。旁邊的馬路偶爾馳過幾輛車,但人行道上的店鋪都關門了。
身後奇怪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轉頭查看,卻怎麼也回不了頭。
別回頭,它們會把你腦袋擰下來。
腦海深處,一個聲音響起來。
一聽便知身後是什麼東西了。早該想到的,黑夜可是屬於它們的時間,尤其是這午夜!
夜所覆蓋的地方,就是它們的地盤。闖入它們的地盤,普通人也罷了,偏偏是自己這誘人的強大靈力!(雖然自己是感覺不到啦,但狄倫是這麼說的)簡直就是跑到狼窩的羊!跑到狗窩的兔子!跑到關男人的監獄裏的少女……呃,這個比喻可以自動忽略。
總的概括,就是兩個字——找死。
我不回頭早晚也會被他們把腦袋擰下來的!!!蘇佑安在心裏飆淚呐喊。
我會處理的。
這麼“說”完,蘇佑安發現自己停下了腳步。那些在夜晚飄蕩的鬼怪興奮地圍住了自己。
喂喂喂!!!!蘇佑安現在在心中所飆的淚若放在現實中,隻怕早已逆流成河,還不斷嘩嘩飆著,在河麵與眼眸間繪出一道絢爛的彩虹。
放心啦!
身體周圍乎地冒出大火,那些鬼怪都急速避開。
好了,就這樣吧。
於是,自己帶著周身這麼一圈火,繼續上路了。
哇!!好厲害啊!!!蘇佑安心想。
噗,那個聲音突然笑出來,不用這麼羨慕的,我隻是用了你現有的能力而已啊!
那也很厲害了,我都不會用。
這更不用羨慕了,因為我就是你。
啊?
現在還不是時候,早晚你會知道的。反正我就是你。
那我的身體怎麼回事啊?
我借來用用,不會弄壞的,畢竟這也是我的身體嘛!你不是在睡麼?繼續好了。
算了,我還是醒著吧。
隨便。
走啊,走啊……
誒?這裏好熟?我來過……對了,是上次……
那個渾身包在黑色長袍裏,陰笑著的男人從記憶深處浮現。
是的,我就是來找他的。
哦。
這是私闖民宅呃!看見那個人撤掉火焰,一聲不吭地直接進入,蘇佑安想。
不會,他知道我要來,他的水晶網分布很廣。
“蘇佑安?”記憶中的男人依舊戴著奇怪的麵具,“半夜跑出來幹嗎?”
“不,我不是蘇佑安,或者說,現在還不是。”那個人用蘇佑安的身體說。
“怪不得,我想他怎麼會用術來驅鬼。”
意思是說我很遜咯?
哪有,你不是沒學麼?
“那麼,你知道我來的目的了吧?”一邊應著蘇佑安,那人居然同時和黑袍男說話。
“想不到懲治我這個小角色還要你出馬。”黑袍男嘲他。
“不光是因為你違反我的規則,還有,”那人頓了頓,“誰讓你把狄倫的事告訴蘇佑安的?雖然我明天就打算讓他知道了,但你,啊?你什麼意思?存心搶我戲份是不是?真是,出來玩都不能好好玩,非得在‘休假’期間工作。”
“原來你把我給他的資料從他記憶中刪除了啊?”黑袍男說,“怪不得他還跟狄倫同處一室,卻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啊?對狄倫要有什麼危機意識?
“狄倫雖然受了那種刺激,但也沒變態啊!你太過勞了吧?而且我才不會讓狄倫用他去……”那人頓了頓,繼續道,“總之,今天是你的死期!”
為什麼啊?蘇佑安不解。
因為他違反了他必須遵守的特定法律。
好了,接下來的,你不能參與……該睡了……
才不要!!好奇心還沒滿足,蘇佑安不想就此打住。可是倦意一波波襲上,對外界的感官漸漸遲鈍。
“那麼,我的刑罰?”平靜的聲音。
“恩,我也不想為難你們……那麼,你的靈魂……由她來……你們可以……怎麼樣?……?”
“還不錯……人性化……”
很累,眼前的景象模糊起來,隻聽的到一些殘破的語句。
“這是水晶網的種子,是我給蘇佑安的禮物,你不許私吞啊!”墜入黑暗前,他聽見了這句話。
早上,準確地說是近中午,蘇佑安被狄倫叫醒。
“還真能睡,我不叫你你是不是這個周日都睡過去了?”狄倫抱怨。一大早殤就拖著小米出去玩,看著他們兩個蹦蹦跳跳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沉悶啊!
再看看眼前這位“睡美人”,恩,比起他我算很有活力了。
“恩……昨天做了個夢,好象走了很多路,具體不記得了……總之很累,你再讓我睡會兒……”
“你啊……”狄倫歎了口氣,正想把倒回床上繼續睡的蘇佑安拉起來,突然,蘇佑安自己坐了起來。
“喂,你是不是有個哥哥?”話一出口,蘇佑安自己也嚇了一跳,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但是,很熟悉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狄倫明顯一怔,以至於沒注意到蘇佑安的異常。
“你的情報員告訴我的,用封在水晶裏的夢境。”奇怪的話脫口而出,是不是被附身了啊?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狄倫雖然裝出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握拳的手還是泄露了他在極力回避。
“我隻看到他殺了你父母那一段。我要知道的是全部。”
對了,好象是做過這樣的夢……
那個血腥的夢境在蘇佑安腦海中漸漸複蘇。
“好吧,”狄倫歎了口氣,“就告訴你好了。”那段拚命想忘記卻又同樣拚命想記住的回憶,本想一個人獨自承擔,卻對他說了出來。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太過特別嗎?
“哥哥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們天生就有強大的靈力,但父母卻沒有。所以總是會被鬼欺負。為了保護哥哥,我很小就成了PUNISHER,不過那個時候她不叫殤,叫初心。”
“死吧!”就在剛才路過河邊,這亡魂居然拖住哥哥,妄想讓哥哥陪葬。憤怒之下,自己正要一刀砍下結果了它,卻被哥哥阻止——“算了,他隻是太寂寞了。你這一刀下去,他就消散了,再沒機會投胎了。這處罰也太重了些。”“它剛才要殺了你哎!”自己憤憤不平。“未遂呢……”說話間,那亡魂早已不見蹤影。“你啊……”隻能無奈地歎氣。
偶爾,因為自己不在,哥哥也會受傷。每次發生這樣的情形,自己總是不斷自責。
“沒關係,不是你的錯啊!”哥哥反過來安慰自己。
“哥哥你也成為PUNISHER吧?”這樣,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能保護自己了。
“我才沒你這麼好運氣,這麼小就遇到了自己的靈獸。而且我在運動方麵的天賦都沒你好呢,又不忍心殺掉他們。萬一他們反撲,我可沒這反射神經來壓製。”說這話時,他撫摩著初心的頭,眼裏都是笑意,“所以,還是你來保護我好了。”“哥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冷血?”“哪有!”“明明就是!”……
“可是,這樣的哥哥,就在那天做出了最不可能的事。”狄倫閉上眼睛,十年的時間,卻仍未使那鮮紅的記憶褪色。
“我知道的,你跳過吧。”發現身體的控製權回歸,蘇佑安連忙製止狄倫繼續。那對他而言是非常痛苦的吧?
“不用。”狄倫搖了搖頭,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是我不該一直回避。我想,現在我應該有,也必須要有麵對這段回憶的勇氣。”
“好的,你繼續。”
“恩。”狄倫閉著眼,自虐式地強迫自己回想。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隻是一瞬間,哥哥殺掉了爸爸。然後,他拿著刀,鋒利的刀刃對著媽媽。”
“小颯……”媽媽痛苦而不解的聲音傳入耳中,自己縮在牆角,不敢看那過於殘酷的場麵。“小嵐快跑!”聽見媽媽的聲音,自己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看見哥哥揮下了手中的刀。
鮮血以一種恐怖的方式噴出。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滿眼盡是那豔麗的紅。
回過神是因為看見了哥哥的臉。
他舉著刀站在自己麵前,臉上濺到了星星點點的血。可讓自己害怕到無法動彈的並不是那血。
是眼神。
他的眼神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那樣,冷漠,空洞,又像是冰冷僵硬的屍體那樣沒有生氣,沒有感情。
那是自己的哥哥嗎?或者說,那是人類嗎?
那把刀,割斷了爸爸和媽媽生命的刀,現在在自己麵前,將要割斷自己的生命。
“哥哥……”下意識地輕呼。因為兩人從小就必須麵對父母不能解決的麻煩,所以他們隻能互相依賴。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刀。
“哥!”
已開始滑動的死亡軌跡戛然而止,刀就停在頸邊。
他眼中閃爍著疑遲和迷茫,還有微不可循的反抗。
刀最終沒有落下。他拿著刀,離開了那個曾經是家的房子。
“然後,水鏡的人來了。”狄倫一聲嗤笑,“他們總是在事發後才‘火速’趕來。”
“你恨他嗎?”蘇佑安問。
“你以為我是佐助啊?我恨他幹嗎。”狄倫輕輕地彈了下蘇佑安的腦袋,“我哥不會這樣。”雖然這麼說,可還是有些疑慮。
“那後來怎麼樣了?”蘇佑安捂著被彈到的地方問。
“後來我聽說哥哥的屬性是‘暗’,PUNISHER中和‘光’一樣獨一無二的屬性。所以,他被視作邪惡之源,給人封印起來了。”
“誰說暗就是邪惡了?”蘇佑安叫起來,為那個不曾見過麵的人打抱不平,“就因為這樣被封印了?算什麼啊?他們都不讓你哥辯解的麼?”
“殺人的事實都擺在麵前了,還有什麼可辯解的?”狄倫無奈地搖搖頭,“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哥哥會這麼反常。”
“那你找到他去問……”“你以為我沒找過啊?”狄倫打斷了蘇佑安的誣蔑,“從我十四歲開始到現在的三年,你以為我在幹嗎?找了三年,才找到這裏。這裏據說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等等,”蘇佑安發現疑問,“你現在十七歲是吧?你哥那事發生的時候你幾歲?”“七歲。”“那你為什麼十四歲才開始找啊?那七年你幹嗎去了?”蘇佑安大有查戶口的架勢。
“那幾年我失掉了記憶,被一個奇怪的家夥領養了。”狄倫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
那個家夥的勢力好象很大。因為對於有能力的孤兒,水鏡一向不會放棄,加以嚴酷的訓練後就是個不要錢的勞力,或是派去當保鏢,或是派去暗殺,更多的是去維護他們所謂的“正義”。
更何況狄倫不論是靈力還是體能都是一等一的好,又失了記憶,隻能依靠他們,所以他們當然是不會放手的。
可是他們卻放手了,而且相當輕易。
水鏡本就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聯合創辦的,對他們,有時連政府都不得不妥協。
但對那個家夥,水鏡卻莫名其妙地順從。
領自己回去之後,那個人便開始教他如何砍人。這在當時的自己看來是很不解的行為,因為那時自己沒了記憶,和初心的契約自動解除,靈力也隨著記憶暫時沉睡。
所以,就算靈獸時時在自己身邊,也無法察覺。
後來,七年之後,自己的記憶自己的靈力自己的靈獸都在瞬間回來了,找到哥哥的念頭也一起出現,向那家夥說。那家夥告訴自己時候到了,讓自己去找哥哥,並說不會在再管自己,然後就人間蒸發了。
所以,三年,自己一邊讀書一邊賺錢一邊找哥哥,終於,到了這裏。
“義務教育初中就結束了吧?你這麼忙著找人還有心思讀書?”蘇佑安問。
“因為有無論如何都要讀下去的理由。”狄倫的神情很堅定。
“什麼理由?”
“是因為……你不覺得‘初中文化’一聽就覺得是個沒文化的鄉下人?就是那種沒讀過幾年書,大字識不了幾個,黑黑瘦瘦的老農民?亦或是搶劫之類沒有技術含量的犯罪分子?”狄倫反問。
“是哦。”的確有這樣的感覺。
“話說,你準備起床了嗎?”狄倫無奈地問。
“哎?”蘇佑安尷尬地發現自己還坐在被窩裏。
“對了,你說的線索是什麼啊?我也想知道。”蘇佑安終於起床,一邊刷著牙一邊問,牙膏沫到處亂噴。
“是一對夫婦,男的叫林毅祥,女的叫戴瓔。”狄倫邊晃著手中的果汁罐邊回憶。
明知蘇佑安幫不上什麼忙,但說說也沒什麼。
不過那個情報販子(就是晴)總是拐彎抹角地,每次都把情報封在水晶裏,非得睡覺才能以做夢的方式獲得情報。
“據說他們不但知道我哥在哪裏,還知道如何揭開封印。不過這裏流動人口很多,林又是個不小的姓氏,到現在都……”
“噗!!!”牙膏沫大噴發——“那不是林羽希他爸媽嗎?”蘇佑安驚叫。
“噗!!!”狄倫的一口橙汁也沒形象地噴了出來,“你說什麼?”他就差沒衝上去拽著蘇佑安的衣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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