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83 更新時間：08-07-07 15:03
向舞航如“死屍”般在地上趴了足足一分鍾，直到大家都擔心的圍過來看，他才緩過神，慢慢的爬起，靠牆坐著，第一眼便看到夏鯤在自己身邊，笑了笑說：“沒事，我可能是有點累了，哈哈。”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臉色不怎麼好啊。”教練給了假。夏鯤和金永堂扶著他回寢室休息。安置好這個“麻煩”，金永堂將夏鯤叫出門外。
“夏鯤……我有點事想問你。”金永堂一副猶豫該不該問的樣子。
“問吧。”
“那個……你和航哥的事……”
“什麼事？”夏鯤不明所以。
金永堂看了眼他，一咬牙，決定明問：“大二的時候，有一天你和航哥單獨在寢室……我不小心闖了進去……不小心看到你們……”
“啊，那個啊，”夏鯤大笑，“那個隻是玩笑而已啊，那麼久遠的事你竟然還能記得。哈哈，怎麼了？”
“……”金永堂雖然性格大條，但是自認智商不低，心想夏鯤你怎麼這麼遲鈍呢？非常猶豫該不該說，說了吧，如果人家夏鯤相信他的話卻對航哥沒意思，那很可能破壞他們現在的關係，不相信他的話，夏鯤很可能認為他是白癡，但是如果不說出來……航哥會不會活得太壓抑了？“夏鯤……雖然航哥沒有親口對我說過，但是我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你是黑社會的？）有些事我再笨也看出來了……”
“哦？到底什麼事哦，這麼神秘的樣子。”夏鯤好奇的看著金永堂。
“就是……哎呀，你怎麼這麼遲鈍呢？！航哥他對你……”
“金永堂！”向舞航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話。
“航哥……”金永堂委屈的瞥瞥嘴，“我隻是想幫你……”
“不必，這種事別人幫不了。”向舞航的臉色很嚇人，金永堂乖乖退場（金永堂：“航哥，人家真的是想幫你而已啊，嗚嗚”Neko示韋：“別哭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待金永堂走後，夏鯤扶向舞航回床上休息。
“到底什麼事啊？弄得這麼神秘，不能告訴我嗎？”夏鯤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那麼一絲哀怨。
“沒什麼，你別放在心上。”向舞航不敢看他的眼睛。
“哦，是嗎？”夏鯤看向窗外，“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指什麼？”
“字麵的意思。”
“……非常好的兄弟，不是嗎？”
“是，那為什麼……剛才金永堂說的事應該是你和我之間的事吧？那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夏鯤很生氣，之前相處的三年裏從沒和他生氣過，為什麼來滑雪之後卻連著和他生氣？先是生病了不聽勸堅持要去滑雪，然後是現在！
“因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還是不說？”夏鯤直直的看著向舞航。
“時候到了自然會告訴你。”向舞航還是不敢看夏鯤的眼睛。
“好……那你不用說了！”起身、開門、走人。
“喂……不管我了嗎？我是病人哦，發燒很厲害啊……喂……”向舞航對著門的方向說，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無奈和悲傷，最後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他知道，他早就知道，現在更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愛夏鯤！愛得無法自拔！愛得不敢更接近他，就怕失去了待在他身邊的權利！“真傻……”嗚咽著罵自己，不是早就告訴過自己要放棄了嗎？！
之後的幾天，夏鯤真的就沒再理過向舞航。向某別提多抑鬱了，雖然最後考試通過了，明年不用再來補考讓他挺開心的，但是關鍵人物卻不理自己了！
“唉——”回學校的火車上，向舞航用手拄著下巴往窗外看。
“航哥……”金永堂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身邊。
“幹嘛？”不耐煩的語氣。
“要不……我和夏鯤換個座位？”
“不用。”看了看坐得離自己老遠並且和別人有說有笑的夏鯤，再次歎氣。
回到學校之後，離期末考還有三天，不過向舞航卻無心複習，隻是拿著複習資料發呆。手機鈴聲響起。
“喂？哪位？”
“航哥，我是金永堂。”
“哦，什麼事？”
“晚上去慢搖啊？”
“要考試了，慢什麼搖？！沒興趣。”剛要掛聽到金永堂說……
“可是夏鯤和我們一起啊”
“什麼？！在哪？！幾點？！”
晚上，“拯救激情”慢搖吧裏，幾個該好好複習準備考試卻跑到這裏鬼混的小夥子圍在桌邊喝酒、抽煙、玩遊戲（他們已經成年了，好孩子不要學哦~）
“航哥，你不喝嗎？”金永堂問。
“不喝，我要飲料就可以。”好孩子啊，不抽煙也不喝酒。
“哦？~航哥，你還是滴酒不沾啊？”一起來的玩的李征問，這小子拿著酒杯的手上還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
“恩，我怕影響運動壽命。”
“嘿嘿，不會影響的哈，不是說‘抽煙練耐力、喝酒練爆發’嗎？”
“哈哈！你小子從哪兒聽來的？太經典了！”幾個家夥亂七八糟的侃著。向舞航的心思可不在這邊，時不時的應一句，眼睛時不時的飄向坐得離自己最遠完全不理自己的夏鯤。
“夏鯤，你怎麼也不喝啊？”李征看了看夏鯤杯子裏的飲料問。
“哦，我不會喝酒。”
“啊？！現在好孩子這麼多嗎？那你會抽煙不？”
“不會啊，所以我耐力和爆發都不好嘛。”
“哈哈！那不行啊~你得練啊，先練練耐力？”坐在夏鯤旁邊的馮釗城拿著酒瓶打算給夏鯤倒一杯。
“不了，嗬嗬，我喜歡耐力不好。”
“別啊，兄弟一起練嘛！哈哈”馮釗城不知死活的繼續勸酒。
“城！別喝了，上去搖一會啊！”金永堂看向舞航一副打算吃人的樣子趕緊轉換話題。
“啊？沒喝夠呢，搖啥啊？”馮釗城賴在座位上不走。
“走吧走吧，都喝半天了，MM來了這麼多，你再不抓緊就被別人搶先了！”金永堂用手指著舞池裏激情放縱的漂亮MM們。
“就是，你還沒喝夠啊？走吧。”同樣看到向舞航“吃人惡魔”臉的李征似乎明白了什麼，站起來直接把馮釗城拉走。
其他幾個家夥也一起跟著下了舞池，座位上隻剩下向舞航和夏鯤兩個人——尷尬的氣氛。幸好音樂聲夠震，不用說什麼話，兩個人就那麼坐著。夏鯤完全不看向舞航，一邊喝飲料，一邊隨著節奏輕輕晃動身體。
舞池裏的金永堂時不時的望向這邊，心想：“航哥，兄弟給你創造的機會，自己要好好珍惜啊~”
半晌，夏鯤離開座位往WC走。向舞航歎了口氣，覺得這麼僵下去不是辦法，於是跟了去。
“跟我來。”剛從WC出來的夏鯤被向舞航一把抓住。
“喂！你幹嘛？放開我！”夏鯤掙紮著不肯跟他走。
“跟我走，不然我抱著你走。”
“……”乖乖的不再掙紮，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抱著走，多丟臉啊。
出了慢搖吧，向舞航直接叫了的士，把夏鯤塞進去。
“喂！還沒告訴金永堂他們……”
“我管？開車！”
到了向舞航家樓下，夏鯤極不情願的跟著他上樓、進屋（不敢不聽話，向舞航那小子說到做到，要是不跟他走，他肯定會真的抱著夏鯤走）。
“你有什麼事嗎？”進門之後，夏鯤站在門口問。
“進屋。”把拖鞋拿給夏鯤。
夏鯤瞪了他一眼，換鞋進屋：“到底什麼事啊？”
“你……還在生氣？”問的廢話。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生氣？”說的廢話。
“沒生氣你看著我啊。”
“看就看有什麼？”夏鯤這段時間第一次正視向舞航。
“對不起。”向舞航看著夏鯤的眼睛，態度放柔了許多。
“幹嘛道歉？”夏鯤目光飄向一邊，看起來也沒那麼生氣了，“我又沒生氣。”
向舞航雙手把住夏鯤的肩膀，兩個人麵對麵的站著。
“……幹嘛這麼認真的表情啊？”夏鯤莫明緊張起來。
向舞航輕輕歎了口起，緩緩的說：“之前在山上，因為我有事瞞著你，讓你生氣了，對不起。”
“啊，那個啊，沒關係，你不想說就算了。”夏鯤低頭看別處。
“看著我，”向舞航用手捧著他的臉，“聽我說，隻要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怕告訴你之後你就再也不會理我了！可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生氣，氣到一直都不理我。這樣我更受不了，所以……我要告訴你（深呼吸）——我喜歡你！”
“喂……別開玩笑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開這種玩笑的嗎？”
“不是玩笑！是真的，很久了，我想是入學考試那天就對你一見鍾情了吧（苦笑）。總之，我是認真的。”
看著向舞航如此認真的臉，夏鯤一時語塞，反應了半天：“可……可我們都是……”
“我知道！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一開始也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告訴自己別妄想了，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對自己說‘放棄吧！’可是……真的喜歡啊，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說著，一滴眼淚劃過臉頰，高大的身影此時看起來卻那麼的脆弱和無助。“我並不奢望你會接受我的感情，但是……不要不理我，求你，讓我待在你身邊，我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困擾……”放在夏鯤肩膀上的手稍微增加了力道。
夏鯤愣愣的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向舞航覺得自己失態了，調整呼吸，擦幹臉上的淚水，擠出一個微笑說：“嗬嗬，對不起，太突然了吧？（歎氣，再微笑）我想你可能現在不想見到我的臉，那……我送你回去？”
“唉？哦……好。”夏鯤還是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一路上，安靜得可怕。
向舞航偷偷望著夏鯤的臉，就怕下一秒就再也看不到了，心很沉：“應該結束了吧？可能再也沒辦法這麼近距離的看他了。”但是，又不願意放開那小得看不見的希望。
“到了。”夏鯤小聲的說。
“啊，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我在這裏等著看你開燈，然後就走。”
“恩，謝謝。”剛要走入單元門，又停下腳步，躊躇著轉過身，“舞航……對不起，這麼長時間了我卻……對不起，我很亂。”
“恩，我知道的，”因為我也很亂啊，“你快上去休息吧。”
“好，晚安。”
“晚安”
靜靜的聽著夏鯤上樓的腳步聲、開門、關門，看到房間的燈亮了，不舍的移動腳步，靜靜的走著，望望夜空璀璨的繁星，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不敢想。
走著走著，向舞航突然發現周圍的景色都是自己不認識的。
“嗬，又迷路了嗎？”苦笑著，反正現在也不想回家，幹脆往路邊一坐，呆呆的望著星空。突然想抽煙，不過周圍沒有24小時便利店，有也找不到，於是往後一倒，開始玩“扮屍體”的遊戲。
冬夜玩“扮屍體”是會變成“真的屍體”的，可向舞航現在的狀態……似乎離掛掉不遠了，以至於把淩晨出來辛勤工作的城市保潔員阿姨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去報警。
“孩子！你不要緊吧？！”阿姨大叫。
“恩……”向舞航坐起來，抱歉的向阿姨笑了笑，“沒事，我隻不過是迷路了。”
“迷路？！你、你想去哪啊？”
“夏鯤心裏。”可是沒說出口。
經保潔阿姨的指引，向舞航總算是在日出之前找到了自己的家。進了家門，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繼續玩“扮屍體”……
另一邊，夏鯤進了家門，機械地洗臉、刷牙、換衣服、上床。可是躺在床上直至天亮也沒睡著，腦海裏總是浮現出向舞航流淚無助的臉，耳邊重複著“我喜歡你”……
“鈴——”金永堂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睡意朦朧的聲音接起電話。
“金永堂？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是夏鯤。
金永堂看了看表，6點。這麼早打電話來，不是夏鯤的性格，一定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夏鯤啊，怎麼了？”
“那個……我……”支吾著說不出口。
“唉——”金永堂歎了口氣，起床去找水喝，“是昨天晚上和航哥發生什麼了嗎？”
“哎？你知道了？”
“猜的，嗬嗬。說吧，發生什麼了？”
“……我想先問你，在山上的時候你想和我說的事是？”
“那個啊，應該和你現在在煩惱的是同一個問題。”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夏鯤發現自己真的是夠遲鈍的了，周圍的人都知道，唯獨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恩（回想中），本來軍訓你出車禍的時候就覺得航哥對你過分關注了，之後看到你們在寢室裏……然後慢慢的就感覺出來了。航哥換女朋友的頻率也快了點，你不覺得嗎？”
“……我隻是覺得他對我很好，但都是男人啊，所以也就沒多想。”夏鯤的聲音很消沉。
“吃早飯了嗎？”
“？沒呢。”
“一起出去吃個早飯吧。”
“好。”
半小時之後，金永堂來到約好的地點，夏鯤早就坐在那裏等了。簡單的打了招呼，坐下，點餐。夏鯤手拿筷子望著豆漿油條發呆。
“喂。”金永堂幫他把魂兒叫回來。
“恩？”夏鯤回過神。
“吃啊，想什麼呢？”
“哦……”機械的往嘴裏塞了兩口。
金永堂看他這樣不禁搖頭歎氣：“他不會對你‘做’了什麼吧？”
“沒、沒有啦！”算是恢複了點精神。
“那說吧。”金永堂笑著咬了口油條。
“說？說什麼？”夏鯤疑惑的望著他。
“你的想法啊，你給我打電話不是想找人商量嗎？”
“恩，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想法。”
“……”
“我該怎麼辦？”
“你自己想怎麼辦？”
“不知道啊。”
“我真想一腳踢死你。”
沉默的吃了幾口。金永堂問：“你喜歡他嗎？”
“恩，可……”
“不是那種喜歡？”
“不知道啊……”
“我真的想一腳踢死你！”
“別這樣啊，我這麼困惑的時候。”夏鯤委屈的說。
金永堂一口把豆漿喝光，然後說：“那你愛你女朋友嗎？”這個問題似乎問到了點子上，夏鯤沉默了，他在心裏衡量著女朋友和向舞航的位置。當初是他的女朋友主動告白的，第一次有女孩子向自己告白，心裏有點激動，正好自己也沒有女朋友，那個女孩又不錯，所以就開始交往了。現在他們交往2年多了，卻還停留在“一壘”階段……
“喂，先回去吧，好好搞清楚自己的想法，要不是不可能往前邁進的。”金永堂起身付了款。
“恩……”
一整天，向舞航躺在床上盡職盡責的扮演了一天的“屍體”。傍晚，終於有了動作，抓起外套往夏鯤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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