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2 更新時間:20-01-10 22:40
藝術攝影或者簡單說照相的進行並不順利,武以言還在和他的論文較勁。那篇論文其實上周就成稿了,司無邪不明白武以言究竟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他究竟還想要完美到什麼程度?
他甚至都還沒給他的老板看過一眼,就認定還不夠完善了?
所以攝影的準備主要是司無邪做的,包括選景。
他們學校所在的城市,是個充滿曆史氣息的城市,曆史建築古風沉澱,風景或秀美,或冷峻,可選擇性很多。
司無邪又是個不求全責備的人,電腦隨便一搜,第一個正式拍攝地點,就選擇了裏學校不遠的古塔。
服裝是不同角色上拆出來混搭的,按照武以言的設計,布料很少。
武以言那套,偏西方角鬥士風。司無邪的那套,參考敦煌壁畫,綢帶飄飄。
就當兩個文化碰撞了。
隻是不知道這麼少的布料為什麼要和雪景搭配到一起,還美其名曰修仙修魔者不怕冷,這才能顯示修行的高深。
司無邪覺得武以言修得魔障了。
三月下旬,還好山頂有一小塊雪還沒化,那塔此時就在白雪與灰綠色的樹的分界線上。
參考天氣預報,既要天氣晴好,又要有風。所以拍攝那天,不是周末。武以言在實驗室就是老大,司無邪從沒真正在乎過紀律之類的東西,所以他們連假都沒請,就去拍攝了。
或者說是去野餐。武以言準備了不少食物,還有野餐墊。
這天不用早起,兩人吃完早飯後出發,已經九點多了,到了山腳下,坐著纜車,到達塔邊,已經將近十一點。
陽光正好。
先預攝了一下,找好角度,然後急急忙忙脫下衣服,裏麵是已經換好的服裝,再戴上假發,在咧咧寒風中擺出仙降的姿勢,找出自己從裏到外著火一樣的感覺,設置延時攝影,哢嚓,不對,現在都數碼攝像機了,隻能看見燈閃,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
第一個鏡頭拍了幾次,司無邪才被允許鑽進羽絨服裏,幾串噴嚏過後,覺得他們倆不止傻逼這麼簡單,他們的腦袋簡直應該回爐重造,正好順便學習如何修煉仙丹。
又調整一次,拍攝一組照片之後,兩個人才在塔下找個背風的地方吃午飯。
武以言準備的午餐完全是按照他想象中野餐的樣子準備的,小蛋糕,飯團,三明治,壽司,燒雞,火腿,烤肉,拌菜,煎魚、桔子、櫻桃……還帶了咖啡和紅酒。
結果兩人連野餐墊都沒完全打開,隻是疊著墊在台階上坐著,和著冷風揀最簡單且熱量最高的往嘴裏送,以便迅速度過這美好的休閑時光。
吃到一半的時候,武以言叨咕了一句:“帶瓶熱巧克力好了。”
“不來才好。”司無邪把雞翅想象成武以言狠命地嚼,忘記了這地兒是他自己挑的。
下午他們又拍攝了幾組鏡頭,穿插著兩個人形冰棍鑽進衣服裏,好容易捂化了一點點,再凍成冰棍。
晚上回宿舍時,兩個人感覺連心跳呼吸都被凍上了。
帶去的野餐沒吃多少,兩個人對冰凍食品也沒什麼興趣,在路上就定了兩份外賣,都是熱乎乎的湯飯。回到宿舍,菜沒吃多少,湯水喝個幹淨,才感覺到從裏到外終於熱乎過來,一點點。
之後漸漸地,感覺熱過頭了,畢竟已經三月了。
武以言把野餐食品拿出來,熟食還能放兩天,小食品什麼時候吃都行,桔子能放兩天了,櫻桃最好今天就吃了。
兩個人吃著櫻桃,開始修照片。背景在武以言的指導下,顯出一種魔幻的感覺。他們擺的姿勢大同小異,想象是一仙一魔撕開混沌降世,武以言這個魔正扭身接著跟著身後的司無邪那個仙。
這是表現動態動作的靜態設計,兩個人提前在宿舍練熟了動作。如今體現在照片上,就真的像要從畫麵裏降世而出。
看到成果,兩個人都覺得這幾天的累和今天的凍沒有白費。
武以言心情好,來了興致,把帶去連拿都沒拿出來的紅酒拿出來,一人倒了一杯,也不學高級人品酒,就當做啤酒一樣喝。
紅酒度數並不高,但並不妨礙武以言的興奮性進一步增高。一瓶多酒進去後,武以言開始得意忘形,決定親自給司無邪做紅酒釀櫻桃吃。
隻不過入口不是平時用來吃飯的地方。
而且做法也很簡單,隻是把剩下的櫻桃都塞進去,再把剩下的大半瓶紅酒倒進去。
武以言嫌塞得不夠深,又身體力行把櫻桃一次次反反複複推擠到更深處,順便在裏麵混雜了一股稠白液體做調料,紅酒釀櫻桃才算做完。
司無邪絕對沒有想吃的想法。
武以言趴在司無邪背上歇了一會兒,說:“酒少了,不夠味。”
司無邪想說不少了,已經很多了。
肚子好脹。
武以言已經走下床,警告他不許動,翻出他們以前備好的紅綢帶。
司無邪不敢動,他還是很怕喝過酒的武以言。
武以言把司無邪雙手背後,就著叩拜天地的姿勢把他捆成粽子,固定在欄杆上,說:“我再去買點紅酒”。
然後開門去買酒。很快又轉了回來,穿上外衣又出去。
司無邪不明白武以言酒量那麼差,為什麼總要挑戰自我。
武以言說買點紅酒,但回來的時候,拿了兩個袋子,每個袋子裏裝了五瓶。
司無邪不知道紅酒釀櫻桃究竟怎麼做,但他知道絕對用不了那麼多酒。
武以言把紅酒一瓶瓶打開,一瓶瓶給他灌進去。
灌著灌著,說:“別從嘴裏漏出來。”
司無邪想說:靠,那是能從下往上從後往前漏出來的嗎?
不過沒得著機會,武以言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他的嘴,繼續給他灌紅酒。
司無邪的喉嚨現在已經適應了武以言的尺寸、力量和速度,胃裏不再有翻江倒海的感覺,隻是略覺惡心。
但他現在肚子裏的東西太多了,多到他想吐。
餘光中,他能看到自己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大,像個孕夫。
第八瓶進去不到一半的時候,終於到了司無邪肚子容量的極限。
武以言又喂了司無邪一大口濃稠腥膻的調料後,一邊欣賞著自己行為藝術的作品,一邊把剩下那半瓶多的酒喝了進去。
然後,他似乎有些不滿意,搖搖頭說:“櫻桃還不夠深。”
說完他就用手指把櫻桃往裏麵壓。後來覺得手指不夠長,就用手壓。手臂的長度肯定夠了,武以言滿意地把櫻桃往裏麵反複推送。
司無邪拿臉搶枕頭,企圖通過憋死自己來忽略腹中的絞痛、脹痛、鈍痛、鑽頂痛,但仍是痛得鼻涕眼淚把枕頭浸濕了一大片。
他瘋狂得喊叫求饒,以求換回武以言的神智。
武以言的神智沒被喚回來,就著手臂還在推擠的姿勢,躺在司無邪身邊睡著了。
司無邪想把他擠出來,無奈根本不可能做到。
司無邪想起幫武以言覆蓋小玉記憶的那兩晚,同樣的生不如死。不過至少那時司無邪還能反複暈死過去,今晚卻隻能清醒著品味痛苦。
好在不管喝酒的方式如何,司無邪自己也醉了,哭得也累了,不知不覺中,他也終於睡著了。
司無邪是在一種麻木的劇痛中醒來的。
醒來時還有點懵,在那陣麻木的劇痛造成的頭腦一片空白中緩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武以言剝去粽子葉放平在床上,武以言正為他推宮活穴。
“我要上廁所。”司無邪的聲音微弱沙啞,幾不可辨。那是哭得。
當剩下的所有的紅酒和櫻桃隨著漩渦流入下水道的時候,司無邪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想吃櫻桃了。還有葡萄也不吃了,還有小柿子,反正一切類似形狀大小的東西都不吃了。
司無邪試了試,發現後門已經關不嚴了。還好現在肚子裏已經空無一物,一時也不需要後門堵住什麼。
司無邪害怕再次看到武以言明明是害人者卻出現被害者的表情,可是武以言看著一片狼藉到慘不忍睹的床鋪,臉上的表情居然是:很滿意?!
這個大變態。
司無邪直到武以言把床單褥子都裹在舊床單裏,開著車遠遠地扔到某個垃圾場,又返回來後,那股麻木感才消失得差不多。痛覺也不那麼強烈,畢竟這一次,武以言沒怎麼打他咬他抽他。
打開窗戶放味,武以言把司無邪和自己裹在被子裏,撫摸著他的肚子,低聲說:“你要是能給我生孩子多好。”
司無邪想說這是現實世界,不是穿到了哪個男男生子文。
武以言還繼續不切實際地幻想:“要不我們以後不研究物理了,改學生物吧。研究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你替我生個孩子。”
司無邪想的是昨夜肚皮都被撐大了,皮膚鬆懈,還會不會恢複?
武以言繼續暢想:“我以前看過一個報導,說是國外有個男的成功懷孕了,隻不過需要剖腹產。剖腹產你怕不怕?”
“這不是怕不怕剖腹產的問題,而是你怎麼讓兩個精子結合成受精卵的問題。”司無邪畢竟把媽媽的書瀏覽過一遍,基本理論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啊,這確實是個問題。”武以言看來也不欠缺這個基本理論知識,有些發愁:“那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兩個精子如何結合呢?”
司無邪想如果有那種可能,你那上億個子子孫孫就可以先自產自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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