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23 更新時間:20-02-08 10:24
武以言到底還是把司無邪拐奧伊米亞康去了。
路上,司無邪沒有一點挑戰極限的興奮,隻是感覺越來越冷。他緊緊縮進武以言懷裏,都要合體了,還是冷。
和他們同去的還有兩個跳雪堆的夥伴,其中一個就是隨時都想飆幾個可憐中文詞的那個,叫什麼司無邪一直沒記住,隻記住武以言給他起的中文名字,泰山。沒辦法,是他自己想要一個有氣勢的名字的。
泰山對司無邪嗖嗖嗖發射了一路羨慕的眼神,快到地方的時候決定不講究了,和他的小夥伴也摟在了一起。
其實也暖和不到哪兒去,司無邪知道。
接近北極圈的地方,冬天日照時間最短才三小時,司無邪他們領取了證書,吃過飯,短暫走了一圈,天就已經開始黑了。
晚上,司無邪把武以言扒拉站起來,在被窩裏劇烈運動了一下,總算有了溫暖的感覺。又迅速蓋好被,不讓得來不易的熱氣發散出去。
第二天,趁著天亮,武以言拉著司無邪去樹林裏去散步。
司無邪寧可窩在被窩裏,連吃飯都不離開。
可惜他無法拒絕武以言,主要是他的武力值太低,沒有拒絕武以言的能力。
走出本就不熱鬧的冰凍小鎮,沒多久就拐進一片樹林,樹葉如針。
一樹白色的針。
景色很美,美得異常純淨。能夠蕩滌人的心靈的那種美。
司無邪不由想起自己那絕世淒美的故事,不得不承認,連他自己都認為,死在這裏也值得了。隻不過在那之前,他大概沒有勇氣按照故事情節進行負距離交流。也許他們還沒來得及負距離交流,就先被凍成冰棍了。
武以言默默地走著,邊走邊看,似乎在看雪,在看樹,在看遠處的山。但司無邪不確定,武以言的眼神似乎沒有焦距,這讓他害怕。
司無邪認為他該說點什麼,以便轉移武以言的注意力,便說:“哥,你說這裏會不會有熊?”
武以言站住,四處望望。“不知道,我正在找。”
司無邪懵了。正在找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看看熊是不是白色的嗎?還是你想證明一下自己,看你和熊誰最厲害?
“哥,你難道是帶我來找熊的嗎?”
“當然,到了俄羅斯,不看一眼熊多遺憾。”
“那麼,你找到熊想幹什麼?”
“我還沒想好,看情況。”
“看情況是什麼意思?”
“看看它脾氣怎麼樣。至少也要打一架試試吧。”
司無邪覺得他眼前這個人就是個花樣作死的例子。
目前隻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怕他把自己作成血淋淋的例子。
司無邪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熊,但他已經在腦海裏模擬人熊大戰的招數,估計兩人合力,還有一線生機。
“不一定能看到,”武以言繼續往前走,“棕熊該冬眠了,這裏不在北極圈內,不一定有北極熊。其實熊在這邊也可能被凍死。”
在熊都不願意呆的樹林裏,司無邪體溫降到無法克製的地步,渾身顫抖。武以言放棄了到熊大熊二家踢館的想法,和司無邪跑回小旅店。
天再一次亮起,他們離開了那個小鎮。
路上,泰山邀請他們在春夏季的時候來看熊,還強烈地表示他想去中國玩。
司無邪坐著國際列車直接換車返回學校的時候,發誓以後再去旅行,一定不能盲目聽從武以言的意見了。
司無邪在車上就開始計劃,回到宿舍後一定要把暖風開到最大,不熱得中暑就不降溫。
不過火車上暖風就很好,回到宿舍以後,他已經忘記自己的豪邁誓言了。
把那段寒冷的記憶忘掉,就像丟垃圾一樣丟進垃圾箱裏。
司無邪又是那個原來的司無邪了,那個趴在床上起不來的司無邪。
武以言也還是原來的那個武以言,那個閑不住的武以言。
司無邪連上課都給蹺了的那天,他已經順利地安排了一次聯誼。他們和李然,以及陳東南四個人。
司無邪不願意起來。“你為什麼非得安排今天,過兩天不行嗎?”
“明天就得上課了,今天時間正好。”
“正因為明天要上課,才不應該定在今天,影響聽課。”
“不,正因為明天要上課了,我們很久沒見了,所以要先聚一下。”
司無邪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般同學返校,都是要先聚一下的。他對同學之間的接觸模式知道得太少。
“你以前也經常和他們一起聚嗎?”
“嗯,經常聚。”
“可是我沒有什麼印象。感覺總是我們在一起吃。”
“有時候我會讓別人幫我給你買飯,可能是因為忙,或者是和朋友聚一聚。”
司無邪覺得心裏極不舒服,“那你為什麼沒告訴過我?”
武以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告訴過你。”
大概他告訴過,隻是司無邪沒放在心上。
四人聯誼還算和諧,至少表麵是這樣。
李然對武以言介紹給他個朋友認識表示不滿,但在飯桌上以玩笑的口吻一帶而過。而陳東南舉止溫雅得體,比他們這裏每一個人都顯得成熟穩重,不管李然能不能結受他別的想法,也樂意交他這個朋友。
武以言和李然一個假期沒見,雖然不是不間斷地聊個沒完,但畢竟是認識二十幾年的朋友,一個人拋出話題,另一個人就馬上能接上,配合非常默契。
陳東南雖然和他們不熟,但三言兩語的,總是能融入其中。
隻有司無邪像個局外人,癱在角落裏,怎麼坐著都不舒服。
還嫉妒。
嫉妒武以言和李然的默契。
還生氣。
生氣武以言經常和別人小聚都不帶他。
還不告訴他。
至少司無邪沒有武以言告訴過他的印象。
盡管他知道,即使武以言真的告訴他了,他也可能不放在心上。
從上學期起,他開始嚐試走進武以言的生活,但現在看來,遠遠不夠,不是單純約個會旅個遊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眯縫著眼睛看著陳東南,覺得自己應該跟陳東南學學。
他就是直覺信任陳東南,覺得他大概是個情聖什麼的。
因為陳東南和任何人都很好相處。
然後想到,自己居然還沒加陳東南為好友。
司無邪拿出手機,翻出小學群,但又不知道哪一個是他,在好友圈裏瀏覽了半天,才找到有他照片的,點了好友申請。
陳東南正在興致勃勃地聽李然講著什麼,聽到了信息提示音也沒什麼反應,直到李然講過一段,才掃了一眼手機,然後又狀似無意地掃了司無邪一眼。
司無邪連頭都沒抬,很快就收到了通過申請的提示。
因為主角不是武以言,所以他控製了一下,沒喝多少。
回到宿舍,兩人幾乎同時拿出了手機。
司無邪問武以言:“李然跟你說什麼?”
武以言反問他:“你呢?陳東南跟你說了什麼?”
兩個人甚至都沒問對方是誰給你發的消息。
司無邪猜測是李然,是因為李然一定會在飯後質問武以言。而武以言猜到陳東南,大概是在桌上看到司無邪偷偷加陳東南為好友。
司無邪把手機拿給武以言看,陳東南問他的是:“您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陳東南問的幹脆,他知道司無邪如果不是找他有事,是不會加他為好友的。
李然問得更幹脆:“你想幹嘛”
連標點符號都懶得加。
“我慢慢跟然哥解釋。”武以言拿回手機,問司無邪:“不過你想幹什麼?”
司無邪也拿回手機,在上麵打了一行字,發出去,再次舉起來給武以言看。
武以言看著那行字,上麵寫的是:“我想問問你,怎麼追武以言?”
武以言抱住司無邪,眼梢唇角充滿笑意:“來追我呀。我不跑,也不躲,我就在這裏。你一追就能追得上,把我綁了,我就是你的了,給你做壓寨丈夫。”
司無邪說:“我想追到你的心裏。”
“你早就在我的心裏了。”武以言把司無邪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處,“一直在這裏,從來沒有被放出去過。”
司無邪沒有說話。
“嗯?”武以言歪著頭,好笑地看他。
司無邪皺著眉頭,“可我感覺從來都沒有真正進入過你的心裏。”
武以言的眼梢唇角漸漸放了下來。
司無邪又補充一句:“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所以有點著急。”
我是真的急。
最近武以言的情緒波動有點大,司無邪怕自己還來不及做什麼來改變他。
“不急,很快了,再等我一年。不用一年,十個月都不到。”
“為什麼要等十個月?”
武以言笑笑說:“你猜。”他自以為笑得陽光燦爛,但司無邪眼裏,他那勉強做出的笑容,實在很難看。
一直以來對他們的感情放任自流,最近才想起來經營感情,司無邪其實沒有權利要求武以言現在就徹底對他敞開心扉。
隻不過傷心失望還是有的。
既然我已經是你最愛的人最重要的人,你為什麼不能把你的心也給我,毫無保留地給我?
還讓我等十個月,為什麼要等十個月,十個月後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
*
司無邪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看看周圍,武以言不在。
然後才想起來武以言走之前說過他要去實驗室看看。
也許武以言確實是很多事都跟他說過,隻是他沒注意。
司無邪起來披上衣服,踏上樓梯,走向那個近在咫尺又總是陌生的實驗室,正好看到前麵有一個人也往實驗室走。
等他剛一進去,司無邪就聽到裏麵傳來熱烈的打招呼的聲音,然後便是繼續大聲的聊天。
司無邪在門口頓住,想了想,又走回宿舍。
他一直等到武以言回來睡覺。
武以言看起來和師弟們聊的很開心。“怎麼還沒睡?”
“我想起來,不到十個月的時間,正好我過生日,十八歲生日。”
武以言沉默了。
司無邪補充一句:“然後我就成年了。你是在等那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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