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亂·情塚

番外  第二章　帝國丞相，小吏思維

章節字數：2575  更新時間：08-11-25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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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編自《環球人物》）

    由於電腦壞了，要明天才修好，所以本來預定上傳的日子要推後了，再加上有讀者曾問在五十章裏，盼竹向康熙進諫，說怕胤禩像李斯一樣‘帝國丞相，小吏思維’，這一典故，今天就先和大家分享一下這個故事吧。而且這故事跟下卷胤禛繼位和年羹堯被殺有小許情節類似。

    當年的李斯是楚國的一個小地方，上蔡裏的一個小官。年輕的李斯地位雖卑微，心中卻有大誌。據說，是兩隻老鼠改變了李斯的一生。有一回上廁所，他看到廁所中的老鼠，肮髒恐慌，見人就逃。上完廁所，他去了糧倉。那裏也躺著一隻肥胖的老鼠，吃著大米，住在糧倉，見了人來也不怕，優哉閑適。李斯見狀，大發感慨：看來人生就像老鼠，地位決定一切。他不要做廁所裏的老鼠，要做糧倉裏的老鼠。

    李斯辭了官，找到了一個名滿天下的導師―――荀子，開始學習“帝王之術”。學成後，他決心從政。他對荀子說：“秦國就要吞並天下，天下形勢將發生巨大變化。這正是布衣平民的好時機。人最大的疾病就是卑賤，最大的悲哀就是貧窮。如果懷才不遇，琿標榜與世無爭，這不是讀書人想要的生活。我決定了，到秦國去。”

    李斯入秦，正趕上秦莊襄王去世，他便請求當呂不韋的門客。呂不韋很欣賞他，讓他做了郞官，李斯從此有了接觸秦王的機會。他竭盡所能，鼓動起贏政統一天下的野心。秦王與李斯兩人一拍即合，贏政讓李斯專門從事瓦解六國的工作。在離間六國君臣、拉攏六國人才的工作上，李斯成績顯著，很快官升客卿。他一步步朝自己的富貴糧倉前進。

    就在此時，秦國破獲了一樁重大的間諜案。主持興修秦國大型項目“鄭國渠”的水利工程師鄭國，其實是韓國派來的間諜，目的是用大型水利工程消耗秦國的財力和人力。案件告破後，秦國掀起了驅逐外國人的熱潮。李斯是楚國人，自然也在其中。

    但李斯給秦王寫下了《諫逐客書》。他曆數秦國功臣，從百裏奚到商鞅，從張儀到範雎，都不是秦國人。要是把這些人都趕出去，豈不是讓秦國失去人才，讓六國得到人才嗎？這封信，讓秦王覺醒，叫停了‘逐客令’並重重提撥了李斯。16年後，奏國統一六國，李斯當上了丞相。

    李斯的富貴也登上頂峰，他的兒女都與王室聯姻。有一次，他的長子李由回家探親，李斯在家設宴，來赴宴的馬車有幾千輛。在這人盛大的宴會上，李斯鬼使神差，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師荀子說過的一句話‘物禁大盛’。為什麼物禁大盛呢？因為物極必反。李斯怔住了，他的富貴已到了頂點，可他人生的折返點到底在哪裏呢？這次宴會，李斯對著眾位客人，談起了上蔡，談起了當年的夢想，甚至談到了物極必反。

    改變李斯人生的另一個機遇出現了，秦王臨終，李斯是守在旁邊聽遺詔的人。遺詔上說：“召回在北方前線的皇長子扶蘇”。信未發而人已逝，在場的除了李斯，就隻有太監趙高和皇帝的小兒子胡亥。如皇帝要立扶蘇的意向很清楚，可趙高決定擁立胡亥。考慮到自己是一個太監，遠沒有丞相李斯的權威，越高決定拉李斯入夥。

    趙高說服李斯的言辭，堪稱經典――――讓一個效忠贏政的人背判贏政的遺言，這可能嗎？可能，因為李斯害怕失去富貴。趙高先聲奪人：“丞相大人，遺詔和玉璽都在胡亥手中。你自己估計一下，你和扶蘇的關係怎麼樣啊？扶蘇還會不會讓你繼續當丞相？”

    李斯被擊中要害了。幾十年的政治經驗告訴他，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難有二世之福。秦國的曆代丞相，一旦被罷，必然被殺，從來沒有安享晚年，子孫繼承爵位的好事。趙高的結論太誘人了：“你考慮一下胡亥吧。”

    李斯麵前的天平兩端分別是自身富貴和國家江山。割舍不下自身的富貴，其代價就是國家的敗壞、政治的危機、統一的覆沒。他突然發現，他的忠誠、學識，以及關於國家的理念，此刻，變得輕飄飄毫無分量了。他加入了秦二世胡亥大規模的政治迫害運動：扶蘇被騙自殺、名將蒙恬被殺，秦始皇20多個兒子成為新皇帝的祭品。當初，不讓皇子們掌握實權的製度，就是李斯向秦始皇建議的，為的是國家的高度統一，如今，他順從胡亥的意思，把自己建立的國家製度一手毀滅。

    李斯不是沒有想過勸諫胡亥。但是，當他得知胡亥正在懷疑他的時候，他隻能用獻媚的手段，讓秦二世的殘暴變得更加瘋狂。瘋狂的政府如同一隻賊船，即使是李斯這樣的大人物，也別無選擇。

    就在秦二世瘋狂殺人的時候，陳勝進攻三川郡，李斯長子、郡太守李由無力防守。這給了趙高一個機會，趙高一直想一人獨攬朝政，他借此機會想辦法除去李斯。於是，派到三川去調查的使者一個接著一個，回到鹹陽後便紛紛責備李斯身居丞相之位，為何讓地方暴民猖狂到這種地步。接著，在趙高的巧妙栽髒下，一夜之間，李由從一個防守無功的人，變成了一個通敵的人。丞相李斯和他的一家人，不由分說鋃鐺入獄。

    監獄中的李斯盡力求救，他上書秦二世，但被趙高扔在一邊，後來被趙高派去的親信假扮的禦史，屈打成招。趙高把認罪書給秦二世看，秦二世便下旨將李斯父子二人腰斬，誅滅三族。

    公元前208年7月，這一天，是李斯和兒子被腰斬於市的日子。臨刑前，李斯歎著氣問兒子：“現在想跟你一起回上蔡的老家，領著自家的黃狗，出東門追野免，還能行嗎？”。父子二人相擁大哭，此刻才想起上蔡的平靜時光，為時晚矣。這個最終的結局―――物極必反，正是當年李斯想避免的。

    隻是，為什麼李斯還會得到這個結局。當李斯成為統一帝國的丞相時，他顯然得到了自己“富貴糧倉”。從此，當年那個上蔡小吏的思維完全支配帝國丞相的頭腦，他關心的是老鼠（自身利益），而不是糧倉（國家利益）。趙高一威脅，他就膽怯，國家利益向自身利益妥協了。

    其實他拚死一爭又會怎樣？幾十年的丞相，應該物質和人力上都有足夠可支配的資源。他要維護秦始皇的遺誌，總能夠找到方法。就算是胡亥趙高與他拚死胡來，最多也不過一死。這樣死去名留青史，總比這樣死去好得多了吧。

    但這一切沒有發生，對於李斯來說，他就算位居丞相之位，行的依然是小吏思維。一個人的早年閱曆，竟然是如此難以超越。

    所以盼竹才會向康熙進諫，擔心胤禩亦如此，這對國家是百害而無一利。（這純屬是本人的看法，我是認為康熙不會讓胤禩繼位的，假若我是康熙，我也不會讓胤禩繼位，對江山來說，太危險了。就算胤禩真的是一個溫文爾雅有人緣的人，卻不能說明他適合做皇帝。）

    我在文中提到胤禩的行為，大部份都是史實，例如他在二廢太子時試探康熙那一事，從這件事就看出，他不適合統治一個國家。如果看這篇文的人，有八阿哥黨的，我隻能說抱歉了，這是我個人的看法，當然就算是好朋友也可以保留不一樣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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