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19 更新時間:08-08-06 21:38
領著桑兒快步回到憶菊居,邁入門中,隻見三清作在石桌前,獨自品著茶。於是嘴角更添笑意。
“道長。”我喚了一聲,走近他。
三清聞聲回頭,笑意拂上臉頰:“這麼道長道長的叫,還是叫師父吧!”
“是!師父!”我笑著道。回身對桑兒說:“你去整理整理,明日我們就下山。”桑兒應了一下,轉身進了屋。
“恩丫頭這是去了哪兒,讓我這個師父好找。”三清的語氣突然沉了下來,透著一絲怒意。突然想起每到今日下午,三清都會來授我劍法。隻是,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午飯都還沒吃呢!
莞爾一笑:“師父息怒,這不是回來了嗎?”說著坐在了他的麵前,徑自拿起一個茶杯,向內斟了一杯茶,舉杯笑著道:“師父息怒,徒兒以茶代酒請罪。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說著一飲而盡。
“嗬嗬,原本想教訓你這個丫頭幾句,都讓你這茶水給衝得一幹二淨了。罷了罷了。”說著又斟了一杯慢慢品起。
“這好茶倒是有去火的功效,師父若是喜歡,徒兒可以讓桑兒回府多拿一些來孝敬您。”我討好的說。
“你這丫頭,可真會討好人。”說著放下茶杯,問道:“去哪兒了,昨天晚上沒見你的屋裏燈亮。”
那起茶杯,聽到這句話頓了頓,心想:他怎麼會知道我屋中一夜未亮?難道...嘴角泛起了一絲的笑意,這個師父還真是擔心徒弟的安全啊,連晚上也要來看看。於是道:“哦,沒什麼,隻是遇到一個說得來的朋友,徹夜長侃,竟忘了回來。”
“哦?誌趣相投的朋友?連家都忘了回,這我教的劍法不會也忘了吧?”說著玩味的看著我。
“我的好師父,我怎麼敢忘啊。看著,我給您練練。”說著起身,抽出腰間的純鈞劍。
慢步至院中,欠了一下禮,提劍,劍身遞出,劍氣淩厲,反手回劍,單立後仰,長劍自身後刺出,出其不意,一橫,一點,一收,一劃,輕鬆飄逸,酣暢淋漓,人劍合一。
間隙瞥見三清正笑著看著我,捉弄之意油然而生,突然,刺出的長劍一鬆,飽含劍氣徑直飛出,凜冽冽向三清飛去。
隻見三清從容不迫的放下茶杯,臉色突變,極其的專致,但似乎透著一絲的殺氣,這是一個修道之人不該有的。他揮起拂塵,瞬間纏住飛抵的劍身,純鈞劍就此停住,但並落下,隻是僵持在半空,霎時,三清一使勁,將劍身回轉,飛劍向我,沒想到他會出此一招,心中暗叫糟糕。一腳點地,飛身而起,握住了得來的劍柄,借著劍勁,一抹白綾自袖中飛出,看似柔弱,其實暗藏剛勁。三清依舊揮塵相對,身子卻不移半點。
這樣一來一去,院中沙石飛舞,見我並無停下之意,三清一用力,將我衝出數尺之遠。站定,將純鈞劍收入腰中,笑著走到三清麵前,抱拳相迎,笑著說:“師父,徒兒冒犯了。”
三清依舊淡定的說:“冒犯到說不上,切磋切磋而已,隻是說你的功夫有長進如此神速,真是難見。”又嘬了一口茶。
“嗬嗬,這還多虧了無相大師受我針灸之術,還有那些珍貴的醫書。若不是平時練劍外加用針加以輔助,斷是不會進步神速的。”我笑道。
“哦,原來如此,看來現在恩丫頭你可是文武雙全,外加濟世救人啊。”三清放下茶杯,笑著看我。
“濟世救人不敢當,這小病小診的我自信還是看得動的,不如,您讓我給您把把脈?”
“哦?那就試試?”三清一臉調侃的看著我,好似懷疑我似的。我氣不過,一把抓過他的手,不就比我大兩歲嘛,總是裝老熟。
將其手至於軟墊上,三指搭於寸關尺三部,閉目細覺。覺其脈象,脈不浮不沉,和緩有力,但似與醫書上所說不同,卻又道不出何處有異。細思,可能與習武有關吧!於是放手,睜眼,笑著說:“師父的脈象平和,平日定是極為講究。”
“講究談不上,倒是道觀有些養生的書,閑來無事翻著看看,也就記下了。”
“哦,原來如此。”我點點頭說。
“吃午飯了嗎?”三清看著我道。
我搖搖頭:“還沒呢。”
三清拿起放在桌上的拂塵,輕輕一甩,搭在胳膊上,站起來,對我說:“那就去道觀裏吃吧,最近我研究了幾樣新菜,幫我嚐嚐。”
我也站起來,笑著說:“下次吧,我要先回府裏一趟,就不去了,你幫我跟無相大師說一聲。就說我去去很快就會回來。”
“出什麼事了?”三清一臉凝重的說。
“不用那麼緊張,沒什麼事。”我無奈的笑笑。
“有什麼事就說,不要見外,你是我徒弟嘛。”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司徒家來退婚了。”我淡淡的說道。
“退婚?”三清吃驚道。
“怎麼?”我抬眸看他,“嫌棄你的徒弟嫁不出去阿。”
“不,不是,怎麼會。這好好的司徒家怎麼就退婚了呢?”三清急促的問道。
“你怎麼比我還急啊,這皇帝都不急,太監倒先急死了。”
“少拐著彎罵人阿。到底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這不是要回去嘛!”
“哦,那我不耽誤你了,我先走了。”說著轉身徑自走了。
“哎......”我雙手定在半空,還沒說完,三清就消失在了幽徑盡頭,“這也太快了吧!”我一臉無奈,搖搖頭,轉身走進了屋中。
桑兒正在收拾我的衣裳,邊收還邊獨自垂淚。聽見我的腳步聲,用手迅速的擦了眼淚,可是我還是看到了,隻是裝作沒看見:“收拾好了嗎?”
“小姐,快好了。桑兒已經叫了馬車在山下等,我們走吧。”說這將包袱打上了個結。
“拿些醃黃瓜吧,給娘吃。”我吩咐道。
“嗯!”桑兒應著,快步走了出去。
我望著她的背影,一絲感動劃過,這個丫頭,真傻。
※
坐在馬車上,我握著桑兒的手,一路無話。
隻覺得路程漫長,以沒有當時進寺的心情,到是有一絲的不甘,這司徒家說退婚就退婚,太囂張了,若還以為我還是當初的段薈恩,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漸漸的停了下來。隻聽見馬車夫在外頭叫著:“小姐,段府到了。請下車。”
掙開閉著的眼睛,推了推身邊的桑兒:“桑兒到了,下車吧。”
桑兒揉揉眼睛,走到車門口揭開車簾,跳了下去。我隨在她的身後,也跳下了車。
桑兒取出幾兩銀子付給了車夫,車夫答謝之後,駕著車消失在了街道漆黑處。四處無人的街道顯的特別的冷清,看著眼前的大門,自嘲的笑了,心想:讚恩阿讚恩,最終你還是要踏進這大門的。
桑兒走進大門,敲了敲門,過了不久,大門吱呀的開了,一個小仆走了出來,看見了桑兒吃驚地道:“桑兒姐姐,你怎麼這麼晚了還...”
桑兒打斷他道:“快去通報,說小姐回家了。”
那小仆越過桑兒看見了身後的我,就一溜煙跑了進去。
桑兒轉身扶著我走了進門。繞過垂花門,大堂就在眼前,可是心中竟有一絲的懼怕,不知為何。
看見我定著不走,桑兒拉拉我的袖角,輕聲催促:“小姐快走啊。”
回神,慢步走進大堂。堂中燈火通明,我前腳剛邁進門檻,段夫人就迎了過來,一臉和藹的笑:“恩兒啊。”
我笑了笑:“娘。”
“快快,吃晚飯了嗎?曉煦,快去廚房準備些飯菜。”
“是,夫人!”說這就低頭退了出去。
突然一陣咳嗽聲,插斷了我和娘的對話。
“看我,恩兒啊,快去跟你爹問安。”
我笑了笑,繞過娘,慢步到段老爺麵前,蹲下身,問了一下禮:“爹,女兒回來了。”
“恩!起來吧。”依舊麵無表情一臉嚴肅。
段夫人看出了這一點尷尬,連忙帶笑地說:“老爺阿,這一路上車馬勞頓的,恩兒也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恩。”段老爺輕點頭,依舊嚴肅。
得到準許,段夫人與我手挽手,有說有笑的走到了房中,一路上我跟她說了這三個月在山上的生活,包括了無相大師教我醫術,三清授我劍法和白綾緞法。段夫人聽了頗為欣慰,隻是一味的笑著,她的笑中包含著對女兒的深深的愛。我能感受到那強烈的母愛,可能因為我前是從來沒有享受過吧。
就這麼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見我乏了,娘很關切的囑咐了些事,就走了。
娘走後,桑兒伺候我沐浴,遣開桑兒,讓她先去休息。一個人靠在諾大的浴池邊。我閉上眼睛,任溫暖的熱水溫柔地按摩我的身體,菊花瓣的淡香迷得我昏昏欲睡,我不知不覺垂下了沉重的眼簾……
※
一抹青影閃入房中,看著浴池中昏昏睡去的人兒,嘴角嘎上了一絲寵溺的笑。上前,點了她的睡穴,將她從水中撈出,橫抱在懷中。看著懷中的人兒,嘴角的笑更深了,臉上因為水汽的韻染泛著微紅,更襯的肌膚雪白。一絲不掛,明晃晃的在自己的眼中,隻是不願將眼光移開。將她抱出了浴室,放在床上,拉過一旁的幹巾,自己的擦著她身上的水珠和菊花瓣。心中想著:別的小姐都用玫瑰花,你怎麼偏偏用這菊花呢。
擦著她的鎖骨,順著而下,越往下,就越覺得渾身燥熱,幾乎要按耐不住,雖這身子自己是看過的,但還是抑製不住。定了定神,取過衣裳,一件件幫她穿上,待打上最後的衣結,拉過被子,借著照射入內的月光,細細的看著她的玉顏。想當初是如何與她相識的,別人都說她是靜僻美人,有嚴重的自閉,接觸才知道,隻是沒有遇到投機之人,遂不願說。其實她是看過很多書的,滿腹才學,做的風箏極其精致,在半月坡放風箏的情景至今依舊銘記在心。直到後來遭到奸人暗算,亦是她不顧自身的清譽,幫自己解了春藥之毒。那時就下定了決心定不負她。可如今,卻要被迫取消婚約,實是心中極度的不願。
單手撫上麵頰,修長的手指,順著輪廓而下,淡淡的不舍盡在其中。
突然窗外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低聲道:“王爺,再不走,老夫人會發現的。”
沒有回頭,心中默默想到:王爺?一個王爺的名號讓自己失去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想著苦笑了一聲,徑直的站了起來,轉身,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得人兒,溫柔的說道:“一夜好夢。”說完就躍上窗台,飛身而出,沒有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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