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不省心的女人

章節字數:4674  更新時間:08-08-28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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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竹幽淡,陽光半灑在地上,斑駁明暗。門前竹簾半垂,幾隻麻雀沐在晨陽中蹦跳來去,啄食草地上。風過簾動,它們似乎受到了驚嚇,展展翅跳遠幾步,撲騰的飛走了。

    今天天氣顯得格外的好,我拿著一本書,靠在床邊的美人臥上,曬著太陽,桑兒在外頭掃著地,窗外的楊柳鬱鬱蔥蔥,已非當時初見的樣子,夏天來了,不知山上的桃樹長得如何,還有那滿地的小雛菊。來段府也已有一個多月了,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地,並沒有在山上的字在快活,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的舒適,突然桑兒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恬靜。

    “小姐,小姐。”

    放下書,抬頭看著她急匆匆地樣子,淡淡的問:“怎麼了?”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夫人醒了。”

    “哦?醒了?快去看看吧。”遂起身,桑兒遞過一件青色絲緞蟬翼長紗袍,質地極為細膩,夏天穿上,甚是涼快。

    和桑兒快步至慕梅居,剛踏進外門,便看見些許仆人正站在內門外探頭探腦的,我淺蹙眉頭,走了進去,腳步極輕,顯然他們並沒有發覺,待走到身後,桑兒便用幽深的語氣道:“你們幹嗎什麼呢,敢在這兒探頭探腦的。

    那些仆人們一驚,一聲尖叫,回身看見是我們,便一齊“撲通”跪地,低頭齊道:“二...小姐。”

    “你們幹什麼呢?”

    “我們...我們...”支支吾吾地,不願說出。

    “小姐問話呢,幹嗎吞吞吐吐的。快說!”

    “小姐,我們隻是路過,聽到夫人房間裏有動靜,又好老爺剛到,所以好奇,便......”一個家丁小聲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起來吧,這次暫不追究,自己該什麼就幹什麼去,盡自己的本分,段家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的。快去吧。”

    想聽到赦令似的,幾個人忙磕頭,道:“多謝小姐,奴才(婢)們定當盡力服侍主子。”說完便四下散去。

    我轉頭問桑兒:“剛才他們是不是說,爹也在裏麵?”

    “是啊小姐,怎麼了嗎?”

    “沒什麼,進去吧。”段老爺在,段薈意也一定在吧。

    想著與桑兒雙雙跨入門中。

    進入房中,段老爺和段薈意都在外室坐著,見到我進來,段老爺隻是淡淡地說了聲:“你娘醒了,進去看看。”

    我並不做回答,隻是點頭示意。便轉身進了內室,段薈意突然起身,叫住我:“站住。”

    我定住腳步,緩緩轉身,看向她,心想:仗著段老爺疼她,是想算清昨晚的帳了吧!

    果然,她撒嬌的說:“爹,我也跟她進去。”

    段老爺放下茶杯,道:“你就別進去了,她進去就行了。”

    “憑什麼?爹,為什麼我不能見娘,她就可以阿,不公平!”說著便賭氣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意兒,聽話,娘好了自然會讓你見的。”說完便對著我說:“快進去吧。”

    冷漠的看著上演的鬧劇,心中一陣嘲笑。遂轉身入內,但他們的最後對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意兒。”

    “哼!”

    “意兒,你別賭氣,爹不讓你進去是為你好,你娘的病出的突然,並不知道是什麼病症,你若是唐突進去,也被沾染上了,那可怎麼好啊。”

    “爹,我還以為您怎麼會這樣呢,原來是怕我被染上病,爹,我錯怪了您了。”

    你是爹爹的心肝,爹怎麼會害你呢!“

    “女兒知道了。”

    冷哼一聲,嘲想到:真是不把我當然看了,那也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

    “曉煦。”

    “小姐,你來了。”曉煦放下手上的活兒,起身道。

    “夫人呢,不是醒了嗎?”

    “是,夫人醒了,奴婢不敢讓夫人擅自出桶,所以讓桑兒去請您來,老爺爺來了。”

    “我知道,進去看看吧。”

    “是。”掀開紗簾,走進了浴室裏。

    走到浴桶邊,蹲下身,輕輕在娘耳邊喚道:“娘,我來了。”

    娘原本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張開蒼白的嘴唇虛渺的說:“你來了啊。”

    “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說著,便拿起娘的手,替她把起了脈。

    “嗯,好多了。我想出來,好熱。”

    仔細的斟酌了一下,微笑的對娘說:“好,您在等一下,我讓曉煦給您準備替換的衣服。”

    娘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又閉目養神了。我知道,此時的她定是極度虛弱與疲憊。

    起身,吩咐曉煦和丫鬟們準備給年沐浴,我則拿出一個小香包,裏麵裝了些薰衣草,有助於緩解疲勞,有助睡眠。是當初在山上三清給我的,是從瀛國進貢的,極為珍貴。無相大師偶得,順便分一點給他。我曾猜想過這瀛國,是不是就是日本,因為日本的北海道生產薰衣草。

    帶我整理好被褥,曉煦攙扶著娘走了出來,我急忙上前扶著,慢慢地將娘扶到床前,伺候她睡下,並確定她睡著之後,才起身,對曉煦道:“夫人這幾天需要靜養,我開些滋補的藥方給你,要按時給夫人服用,最好不要讓夫人再受任何刺激了,最好不要見什麼人,有什麼事情立即通知我。”

    “是,二小姐,我知道了,那,那老爺要見夫人要回絕嗎?”

    我看著她,反問:“你說呢?別忘了,夫人的病是誰惹起的。”

    “我明白了小姐。”曉煦點點頭,這丫頭還真是善解人意。

    我點點頭:“你忙你的去吧,我先出去了。”說著便和桑兒一同出了內室。

    見我出來,段老爺立即問:“怎麼了?”

    我坐在離他不近不遠的一張太師椅上,端起剛沏上來的茶杯,拿起被該,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杯緣,輕啜了一口香茶,放下茶杯,道:“沒什麼,隻是有些虛,要調養一段時間,至於是什麼病症,畢竟我的經驗不足,所以不能草率下定論,還得觀察一陣。”

    “哦...不然請宮裏的禦醫張善時來診治一下吧。”

    “爹,你別忘了,這裏是安陽,那張禦醫可是在封京,這一個南,一個北,隻怕一個來回,我早已找出了病因了,所以多謝爹爹了。”

    我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複道:“爹爹,這女兒回家已有一月之久,與無相大師的一年之約尚未完結,女兒想等娘身體好些之後,再回到山上,一麵不違約定,另一麵,還可以和無祥大師探討娘的病症。”

    “哼,還敢和爹討價還價,你真是欠教訓。”段薈意突然起身,向我衝來,抬手便要給我一個巴掌。

    段老爺深知她會吃虧,便要阻止,慌忙道:“意兒......”但是未等他說完,短薈意便衝到了我的麵前,自是不會讓她得逞,我一抬手,接住了她飛來的巴掌,單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臂,用力製定住她。見無法得逞,便欲抬另一隻手補上這一巴掌,我冷哼一聲,在她的定穴上用力一點,短薈意的手便突然定住在空中,動彈不得。

    她的臉上露出了憤恨和驚訝的表情,隻是苦於無法言表,否則她定是破口大罵吧。

    放開原本抓住她的手,我起身,對段老爺道:“爹爹,容許女兒先行告退。”

    “這,這是怎麼回事?”

    “哦,爹,恩兒隻是在幫您教訓一下那些再長輩麵前沒有規矩的人。”

    也感到段薈意剛才確實是失禮了,所以也不好說什麼,便問:“這什麼時候可以動?”

    “哦,不久,半個時辰吧。”

    “什麼?”段老爺露出驚訝的表情,段薈意更是目露驚光。

    “其實我也隻是想要給姐姐一個教訓而已,但是誰讓姐姐剛才的力氣那麼大,原本隻是想要輕輕一點就行了,可是俯衝力太大,一下子點深了,要解也隻有三請師父的功力才解得了,所以姐姐就隻有忍著了。”我投去一個不好意思的目光,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隨便說說糊弄你們,誰叫你總是和我作對。

    於是很有禮的福了福身:“爹爹,姐姐,恩兒現行告退了。”說完便徑直走出了外室,回到了凝翠苑。

    接下來的一個月,繼續著覺似寄人籬下的生活,每天除了到慕梅居陪娘聊聊天,觀察著她的病情之外,還能遭到段薈意時不時的刁難,這個女人,可真是不讓人省心阿。

    見娘的病輕漸漸穩定,身子也越來越好了,我再次上山的想法又冒了出來。於是,我又與段老爺提了出來。

    “爹,娘,早安。”此時,段老爺還有娘、段薈意正在用餐。

    “恩兒來啦,快坐吧!曉煦給小姐盛一碗稀飯。”

    “是,夫人。”

    不一會兒,小徐便端了一碗綠豆稀飯,送到我的麵前。

    向她點頭致謝,曉煦便笑著離開了。

    吃了一口,便放下,道:“爹,女兒有事相商。”

    段老爺放下湯匙,抬頭看著我,我知道,他在等著我接下去說。

    “爹應該還記得女兒一個月前跟爹提起的,我想上山繼續一年之約。女兒是因為家裏的事情才下山的,無相大師和三清道長也是很理解的,但是女兒自覺心虛,不願違約,給段家帶來不好的名聲。所以請爹允許。”

    這時,娘的聲音響起,還是那麼溫柔:“恩兒,娘舍不得你的。”

    “娘,女兒上山的另一個目的也是為了娘啊,娘的病來得突然,而我學醫的時間尚短,雖有無相大師的指點,但是還是經驗不足,無相大師的醫術造詣頗深,我想,若是與大師一同探討,定是能尋出病根的。”我微笑著對娘說。

    “可是,恩兒......”娘還想說著,但是被段老爺打斷:“夫人,即然恩兒有著份心,你就隨她吧。”

    “是啊,娘,這妹妹上山可是為了給娘尋病因,可是她的一片孝心呢,你就讓她去吧。”這時一旁默不做聲的段薈意突然說。

    我知道她心裏打的是什麼算盤,不就是不想讓我繼續呆在段府,做她的絆腳石嗎?

    算了,順水推舟,多了兩個人幫我說話。

    “那...那恩兒什麼是後出發?”

    “嗯,就明天,我想越快越好。”

    “好,那娘跟你一起去。”

    “什麼?”三個人異口同聲,詫異地盯著娘。

    “既然是給我診病,那病人不到怎麼能行呢,不用說了,我意已決,就這樣了。”說著便起身,轉身離去,隻留下我們三人。沒想到娘也有這麼強硬的時候。

    ※

    “小姐,你真要讓夫人跟我們上山?”桑兒一邊給我整理著包袱,一邊問。

    “你那天沒看到娘的樣子嗎?以前他她應該是沒有這樣過吧。”

    “嗯!還真是沒有,從沒見過夫人這麼堅決地。”

    “那我還能說什麼!多說無益,在說了,我倒是想帶著娘離開這裏,姐姐和爹爹終究是自私的人,隻為自己而活,縱然爹是疼愛娘的,但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點我還是要提防的。”我一麵擦著純鈞劍,一麵道。

    “小姐說的也是。”桑兒手上的活兒幹得差不多了,便走到我的身邊坐下,這是我特許她的,別人的丫鬟隻能站著,而我的丫鬟卻能和我平起平坐。我覺得,她們並不是生下來就是當丫鬟的命,而是生活所迫才淪落至此的。“小姐,您買的那套瓷茶具還沒給大小姐呢!”

    “哦!”突然想到,若是桑兒沒有提醒,我倒是忘了。“你去拿來。”

    桑兒拿過禮盒,我打開,茶具還是展亮如新。輕拭杯身錯覺這並不是瓷質的,而是用上好的羊脂玉打磨而成的。突然有一種感覺牽引著我要在杯上刻上些記號。

    揮劍而起,劍尖在狹小的杯底遊走,不一會兒,“薈恩贈”三個字就出現在了杯底,隱隱而現,若是不細看定是看不出來的。就這樣每個瓷杯底部都刻上了字。將其放好,蓋上蓋子,對剛進門的桑兒道:“明天記得帶上,我親自送給姐姐。”

    “知道了,小姐。”

    ※

    “司徒,你都來了兩個月了,除了呆在茶館,哪兒都沒去啊。”一個懶懶的聲音。

    “......”

    “你倒是說聲話啊。整天就對著那金釵看,你看不煩啊。”

    “......”繼續不說話。

    “要不,我帶你去玩玩?”

    “不要煩我。”低沉的聲音,帶著些不耐煩。

    “真是無趣。看到這金釵,就像丟了魂似的。”那人停頓了一下,又道:“哦,對了,早上派去段府的探子彙報,說段家二小姐好像要上山。”

    “什麼山?”

    “不知道,無名山吧。從來沒人知道那叫什麼山。”

    “她去幹什麼?”

    “這我那知道。不過好像那段夫人也去,聽說段夫人極少見客,又生得花容月貌,難怪那段薈恩長得也不錯。”

    “不要總說些沒用的。”

    “哦,還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那段小姐好像有點怪怪的。”又頓了一下,“她好像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此話怎講?”

    “就是我飛鴿傳書給你的當天,她來過我的店裏,跟我要一套茶具,本是沒什麼,當她看到飛影劍時,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隻是問起劍的名字,而且看到劍身上刻得你的名字,還問我這是否就是劍的主人,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說她沒有字,可當初你不是給她取了個字叫佩瑜嗎?太奇怪了!”

    司徒眼中閃過一絲差異:“真的?”

    “司徒,多少年的朋友了,還能騙你不成,況且你還是我最愛的司徒阿!”說著便要纏上司徒,卻被司徒躲了過去。

    “討厭抱一下都不行啊。”

    “雋卿!”司徒語氣微怒,又有些無奈。

    “好啦好啦,隻要你不說男女授受不親就行了。”

    司徒沒有理他,隻是徑自思考:難道她連自己也忘了?

    此司徒即司徒巽,雋卿則是甄雋卿。

    一陰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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