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53 更新時間：08-07-07 13:19
“因為有你，日子像鍍了金。
從眼到心，難分難離。
我們把手，握得好緊，
認定幸福，就在這裏……”
有誰還記得這首歌，張信哲的［究竟］。
我想恐怕舉起的手不是很多吧。
若非這兩天整理書櫃，不留心掉出了昔年早被我淡忘的幾本日記，熟悉而又陌生地撥拉著裏邊的紙頁，回顧印象裏那些依舊深刻的和早被記憶淡化的故事，我也未必就能再次因“蘭閨索寞翻身早，夜來觸動離愁了。底事太難堪，驚依曉夢殘”這類的無病呻吟而播放這首歌。因為，一直覺得張信哲總用他那特別的抒情方式，將一首綿軟悠長的歌曲化身成一支溫柔的箭，來射入你的骨髓，激活曾經或喜或憂的塵封往事，令你不得不去去感慨，自己曾經的青蔥歲月。
然後對照現在，發現自己的改變。
來，看看，我和我們都變了多少：
年少時，大家都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經過一番寒徹骨的磨練和曆練，他日，都能跟卡梅隆一樣蹦到奧斯卡的紅地毯上大喊“我是宇宙之王！”
懂事後，我們卻變得低調、學會妥協、接受不得已、恐懼曾經的丟臉、放棄信仰和自戀、將曆史和政治隻當成茶餘飯後的閑磕牙。
年少時，我們仰慕貓王、佩服崔健，鄙視世人的虛偽和懦弱。
如今，我們將蹦迪的釋放當作另類減肥的途徑，麵對紅綠黃燈光籠罩的異性舞伴的醉酒姿容和亂扭瘋壯，心有靈犀地拍拍他的肩膀，隨口脫出不加思索就爛熟於牙的“讚美”。
我們逐漸放棄“清高”，聰明地不和小人劃清界限，也不自討苦吃地去拍君子的馬屁。
我們不再寫詩，不去約會孤獨的月光，不去撲打夢想的翅膀。影集裏若隱若現的同窗記憶，已經抵不上會議室裏煙霧繚繞的“餘香”。
我們長大了，就會變得現實了。
夢中人的吻、初戀情人的眼神，草木皆兵的嫉妒、近乎鹵莽的率真……到最後，都會化做我們一個低斂安靜的眼神。
我們甚至不去思考這究竟是“對與不對”，隻平心靜氣地選擇與上帝做生意，而且抱著不怕吃虧上當，堅持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態。也許逐漸地，我們都會成為佛門子弟，少讓自己為“嗔”意害得病魔纏身，為醫院那蘇打水濃重蔓延、熏得人食欲全無的病房和天價藥不得不砸這辛苦攢來的張張“人頭”。
最終，我們凡事不去強求。甚至這樣想，要過的快樂平順，就少些欲望和貪心，參考劉震雲［一地雞毛］中小李白的名言：什麼都不想，就這樣，在人堆裏混，最安心。
真的是這樣嗎，什麼都不想，隻單純的混，我們就能安心，這究竟是對是錯？
反反複複地研究這個傻傻的問題，伴著桌邊昏黃的台燈、半冷的茶杯，和耳機裏低低吟唱的歌聲，腦海裏一片混沌。
“愛是夢夢會醒，
我想一窺究竟。
等待是生命不再是單調的呼吸。
愛一吻成了謎，
我想一窺究竟。
所有的思念是身體美的潮汐……”
不知道可有人還記得王家衛執導的［地下鐵］，更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對董潔飾演的那個長發披肩、身穿橘紅色格子長衫的鄉村女孩未曾忘卻。
其中，有這樣一個有趣的情節：張震為了向心儀的女孩表達愛意，發了一封賀卡，上麵寫著：單戀，的確發人深省。這兩年來，我都在想，原來我隻想握你的手……而賀卡卻陰差陽錯到了董潔手裏。她在後邊寫上清秀的字：單戀，的確發人深省，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那麼到底是誰弄錯了呢？我們需要把它弄清楚嗎？
曾幾何時，我們都以為自己如陳琳歌聲一樣灑脫無拘，認為“愛了就愛了！”但若遭遇到失戀，才發現，自己一直認為的“堅強”隻是掛在嘴上。那種令人失去了靈魂，連想哭的力量都沒有了的心痛。還有什麼可比這個更能將人打擊得自信全無，成為一個長時間不敢正麵應對陽光的人。
爾後，隨著時間這個醫生的治療，我們反爾釋懷了。
然後大聲豪氣的對後輩們說：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
看看人家黃蓉多聰明，將愛情和事業分的多清——當黃蓉得知郭靖必須要實現自己的諾言，去娶自己並不愛的華箏公主。她雖然心碎欲絕，但見郭靖凝視著自己，目光愛憐橫溢，深情無限，回頭便向父親說：“他要娶別人，那我也嫁別人。他心中隻有我一個，那我心中也隻有他一個……”
細品，還是認為黃蓉的想法是對的。我們每個人一生都不可避免要與許多異性邂逅，或擦肩而過，或產生感覺。但，生命隻有一次。不要隨便作踐和自殘。若你與你愛的人，有緣無份，也應感激上蒼，至少，你能擁有過一份真摯純粹的感情。有時候“愛無可愛”比“情不情”似乎下場更加悲慘……
如［金剛經］所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該來的遲早會來，該走的誰也挽留不了。花開的那刻早該預感到夕陽的落寞。所以，我們也就釋懷了，但，這“釋懷”究竟是真是假呢？
“我失去你，像失聲的黃鶯。
沉默不語，沒有知音。
對你一切，捕風捉影，
我和回憶，結成連理。”
忽然想起《煙雨紅顏》這部電影，那部奶油氣十足的弱智電影劇情幾乎忘光，但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有兩個鏡頭：
一、周迅，身穿各式各樣的旗袍，在電影院裏等待著、尋找著張信哲飾演的表哥。一件旗袍代表著一天。她換了多少件旗袍，我記不住了。也無法確定她等了找了多少天。隻有那個廣告牌一直沒有變——婉君表妹。她與他共同心係的影片和他們共同心係的純情年代。
二、周迅，搖著纖細的腰身、擺著渾圓的臀部、提著陳舊的黑皮相，決然走進張信哲住宿的小閣樓。他打掃幹淨他的小屋，每天換一束新鮮的玫瑰，在窗口擺著。然後就定格在她等待的表情上。
表哥遠走他鄉，她也嫁了別人。雖然兩人心裏都沒有忘了對方，但真的就是最好的結局嗎？如果是最好的結局，為何他們多年後再次重逢還情難自抑，看那麵鏡子，周訊的淚眼，張信哲的愕然……我們才發現，自己一生中最痛苦的就是不能與相愛的人結成連理！這究竟是好是壞呢？
最後，我對過去和現在的轉變無語凝咽，依舊找不到答案，忽然想起一句名言，做為結尾吧：“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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