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的守望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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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孩子,我隻能給你擁抱 2

章節字數:2475  更新時間:08-08-0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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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的同學生日,我榮幸的被邀請參加,本以為對萬事漠不關心的我永遠隻配被遺忘。那個同學很慷慨,請我們去吃了頓大龍蝦,第一次見著實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變異的蝦,但其味道確實鮮美無比,肉質極富彈性,沾上特製的醬料更是美到天堂。

    飽餐一頓後,那位同學又帶領我們去溜旱冰,一群人手牽手繞著場子轉圈,我總在最外麵,帶著離心力被弧形的甩動。我骨子裏是喜歡刺激的,以前是,後來也是。

    最後,我們去了酒吧。

    各式各樣的人在那兒幹著千奇百怪的事,大家劃著拳喝著澀而甘甜的酒,學別人拿起高腳杯晃了晃,入口的酒更為醇香。

    一個未曾蒙麵的男子勸我陪他喝上一杯,本想推脫的手在看到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停止了,一仰頭喝下了男子的邀請。酒滑入喉中,烈得使人發麻,頭暈暈的渴求著什麼,心中頓生異樣,男子投來關切的目光,拉起晃悠悠的我,讓我靠在他身上,低頭壓著嗓音對我說了句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

    你要一輩子跟著我!

    剛聽到,我同你們一樣差異心動,畢竟眼前的人長的很好看,但不久我發現我錯了。

    一切都朝著不可終止的地步發展……

    我被他帶到了他的家,一間單身公寓,一張雙人床上。全身無力的垂在那,清晰的睜眼看著那人在我身上的歡愉,他吻遍了我全身,我抑製著嘔吐的衝動看著他,將我的雙腿夾在自己肩上,一手托起我的臀部,細汗劃過了結合處,疼痛模糊了雙眼,一股熱氣自兩腿間流出。他來回抽動,我緊咬雙唇,如果我呻吟了,那我就輸了。

    他累得倒在我身上,抱著我睡著了,我卻睜著眼度過了一夜。

    阿姨和叔叔找了我一夜,差點報了警,看到早晨疲憊的我高興的迎上,那笑容揉進了我的心底。

    我愛這個得來不易的家,阿姨和叔叔是我唯一想用一輩子去保護的人,所以我成了那男人的情人,隻為了永遠守住那個秘密。

    整整五年,高中畢業後,我沒在升學就讀,相對而言我過的更加頹廢。

    男人讓我占了毒品,就此再也沒停過。

    剛開始,沒錢是個問題,一小包就要去了我三個的零花錢且隻能維持一天的癮。我開始騙阿姨,朋友出車禍急需錢,善良如她,拿著用帕子包得很好得錢遞給我,我猶豫了,最後還是顫著手接下了,那一刻晶瑩得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幾萬塊的錢很快被我揮霍一空,阿姨慈愛的目光讓我想放棄,控製著自己不碰毒品。

    我卷著身子,眼光渙散,手指緊緊陷進皮肉裏,疼痛無力對我而言成了麻木,渴望,強烈的渴望充斥著整個大腦,四肢像垂死一般的乏力,地獄中的絕望,心在一點一點的被抽走、吸幹,最後是一望無際的空,腳不斷亂踢,渾身是劇痛後殘留的汗與血。

    堅持了兩天,徹底的絕望,重拿起白粉,吸上一口猶如仙境的神清氣爽,四肢頓時充滿了力量,那之後我的癮變得更大。

    後來我學會了“偷”,偷阿姨少得可憐的首飾,可這些已不能滿足於我。

    墮落是最好的方式,出賣自己的肉體,一遍又一遍,不帶任何感情的麻木,直到一切被揭穿的那一刻。

    那一次癮來的不是時候,正當我手拿錫紙享受盡歡時,阿姨開門進來。

    她愣在門口,我也呆在那,誰都沒說話,直至天空降下了大雨,雷打醒了我,撞開了她,往雨中奔去,我沒有勇氣去麵對她,我了解我自己,即使此時的懺悔,我依舊會再拿起那該死的毒品。

    我沒再回過家,當然也沒再見過她,可她的身影在每晚的夢中縈繞不去。

    我進了家夜總會工作,晚上就直接住在那,又似回到了孤兒院的寂寞與孤單。我曾後悔的想自殺,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他們兩。在她家門口蹲點蹲了七天,她沒出現,我也漸漸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更加沉浸於燈紅酒綠的生活中,行走的是軀殼,靈魂早在那一天將她推倒時灰飛煙滅了。

    二零零零年七月三日,消失了兩年的她出現了,土裏土氣的傻站在夜總會門口,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每個經過她的人都鄙夷她,我將她拉到角落裏,問她來這幹嘛。

    她說,孩子,回去吧。那東西我們幫你借,隻求你別再糟蹋自己了。

    她老了很多,斑白的頭發刺的我心痛,眼角的皺紋像是在哭泣一般,我狠心推開她,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告訴自己不能心疼她,不能哭泣,不能回頭。她是如此善良的人,我帶給她的隻能是無盡的折磨,那我就選擇遠遠的躲著她,隻要知道現在的她一切都好。

    她叫住了我,那聲音顫抖的不像話,還夾雜著抽泣聲,懇求的向我吼著,這是她第一對我大叫,孩子,他走了,他讓我好好照顧你,回來吧,我們都沒怪過你。

    叔叔走了,在我逃跑的那一夜,心髒病突發,阿姨正是在我去找她的那幾天裏守著他的。

    我轉身奔向她,再也抑製不住得窩在她懷裏放聲大哭,說了無數次的對不起,可這些也已於事無補了,就如蒼老的她一樣,再也不可能回到年輕的時候了。

    她送了我去戒毒所,站在那個白房子前是一種壓抑與恐懼,她堅定的拉過我的手,抱住了我,輕聲說,孩子,我隻能給你擁抱。

    那一刻,深深的感激動容這我,我又不停的落淚,咬著顫抖不已的雙唇,朝她點頭。

    我不想為大家具體描述戒毒的過程,那是一個漫長煎熬痛苦需要毅力的過程,你可以把所有絕望的詞都用上,甚至有些血的氣味。最終我成功的從地獄中爬出,那是二零零一年的六月。

    她來接我,我們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叔叔的墓。沒有一束鮮花的點綴,亦沒有任何雜草的侵擾。阿姨自豪的握住我的手,對叔叔說,老頭子,孩子她成功了,以後我們兩會好好的活著,你放心吧。她抽出退了色的帕子,擦著淚。

    其實寫到這我就可以止筆了,後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重拾一個家對我而言是可貴的。但我還是想給讀者一個交代。

    二零零三年,我考上了知名大學,她激動得一夜沒合眼,二零零五年,我出國進修,她執意留在國內,二零零八年我回國當了分公司上海區的副經理,她激動的拉著我去了叔叔的墓前。

    她的愛是我用一輩子都不夠回報的,這就是一個擁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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