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63 更新時間：09-09-14 15:58
“你真的向讓當年的事情再次重演嗎？！”
“啪——”的一巴掌，莫紫問實實地把司徒聖尹掀翻在地。
“你個混蛋！混蛋！你還是人嗎？你怎麼能對她做這些事情！怎麼能——！！”莫紫問抓著司徒聖尹的衣襟，沒有絲毫客氣地把她從地上粗暴地提起，對著她咆哮。
血就順著那薄涼的嘴角緩緩滑下。
司徒聖尹依舊冷而淡的眼睛看向莫紫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難道我們都還是人？”
“啪——”莫紫問朝著司徒聖尹的另一邊臉又是一巴掌。
“你當然不是人！也不是個東西——畜生不如！你是魔鬼！隻會帶給人絕望與痛苦！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又對她下過什麼誓言！你說要保護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現在呢？現在呢——你給她帶來的隻有痛苦！隻有絕望！隻有無窮無盡的恨！隻有深深的傷害再傷害！！難道還不夠麼？司徒聖尹，難道你真的要這樣折磨她到死！看著她真正的閉眼你才甘心麼！！”她越說越痛，最後簌簌地落著眼淚，坐落在地上。
“我？魔鬼？如——你的她？”司徒聖尹突然冷冷道。
莫紫問驀然一怔，愣瑟地看著她。
“可是你敢正正地跟我說上一聲——一開始便是魔鬼找上你的？”司徒聖尹的尾音上揚。
“白寒是個魔鬼，可是難道她不是真正愛你？難道她一開始便是如是殘酷地待你？紫問，你們從來都說我們這樣的人自私。可是，難道招惹上我們的你們就不是罪？你們才是好自私……好自私……”司徒聖尹緩緩地緩緩地說著，語調憂柔，卻彌漫著滿滿的滿腔的酸楚與悲傷。
“紫問，難道你能否認事實麼。你與白寒是誰先去碰的誰——曾經的白寒雖然同樣對人對事都冷漠殘酷，但是對於感情，她的那個世界始終是單純的。可是，還是孩子的你，為了擺脫自己的身世宿命便去有意地結識她。當她再也離不開你，而你也已經再不用怕那些迫害你的人和事的時候，你便開始有意識地疏遠她……難道你又可以這樣殘忍？你把她當做了什麼？隨便利用、用完就可以丟棄的東西？隨便指示，讓她隻按照你的安排你心裏的指示行動的東西？讓她沒有自己的思想，你想讓她不愛就不愛你的東西？所以當她愛上了你後你便可以反過來厭惡她、鄙視她、痛恨她？！——對一個那樣愛你愛到入骨，愛你勝過一切，愛你愛到把你當成了她的整個生命、整個世界、整個宇宙、整個天空的人——你們才是好自私！好自私……不……是麼？紫問，你摸摸你的良心，難道你對白寒僅僅隻有恨意嗎，就沒有對她的一絲內疚？難道你就不殘酷——在尋到了自己所愛的時候便把這個已經完完全全離不開你的人給徹底地拋棄！”
莫紫問瑟瑟地，瑟瑟地，落著淚。
“原先的白寒又曾經奪取過你什麼？她才是真正為你付出了多少——不曾有過限度！而她僅僅需要你永遠和她在一起！你卻先一步這樣殘酷的拋棄她！不愛她為什麼又要一開始給了她希望？給了她一切後為什麼又要奪走？”
“紫問，你真的能那麼理直氣壯地怪罪白寒麼？把所有的罪過推給她——”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怎麼知道我的痛苦我的痛苦——！！她殺了我的所愛！我的所愛！！你們才是最自私的！你們才是——！！才是！！！！”
“嗬嗬嗬……”司徒聖尹冷冷地笑著，“真正的答案你比誰都清楚……”她帶著悲憫的目光看著這個已經有些癲狂的人。
“莫紫問，我沒有什麼要求，隻要你救她——讓她醒來！我對她下過什麼誓言我清清楚楚，比誰都清楚！我對她的愛我對她的一切都不會變，永遠永遠……永永遠遠！”
“莫紫問，我不是要求你，隻是用條件鄭重地與你交換！你該知道，憑你自身你是永遠都逃不開那個人的，但是，幫我的她完整的還給我，我會保你平安！”
莫紫問捂著臉龐無聲痛哭。
什麼是痛？什麼是真正的痛？
——或許，那真正的哭不出的痛說不出的痛不才是。
“你該知道，她這不是身體的病，”莫紫問突然冷靜地硬聲回到，“你也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她事情的人，她的病——她的精神病不是普通的。就算是‘正常’的精神病，真正靠的也絕不僅僅是精神病醫生和藥品那麼簡單，而是他們自己。而她……你該是最清楚的人，她被做過變態的實驗，她的病已經根深蒂固，並且相互交雜相互影響。沒有藥物是可以控製的，隻有埋葬，亦如……當年所對她做的一切……”
司徒聖尹驀然一滯，帶著張皇的目光看著她。
莫紫問對著司徒聖尹的眼睛：“你害怕了嗎？你們也會害怕？那麼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珍惜或放棄你們自私卻自以為堅持的心？！”
“不要教訓我！”司徒聖尹突然發狂似地大喊。
“哼哼，”莫紫問冷笑，“是呀，你說的對，我們都帶著罪。可是你不也是最明白的麼？她的罪是最無辜的！她的善她的美逼迫著她不得不走上不歸路，但你們司徒家才是真正帶給了她不幸人生的那個魔鬼！”
司徒聖尹掩麵——
“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呀……我那麼愛她，那麼愛……她也曾經、曾經……為什麼要否認了一切！為……什麼……我的人生我也無法改變呀！那是我僅僅能夠保護她的辦法，僅僅的呀！我僅僅想要保護她，保護她……她到底該讓我如何做，如何做呢！——都死嗎？難道真的都死了才是最好的嗎——”司徒聖尹不停地抽噎著，眼淚簌簌。
“我為她失去的我從不曾在乎也從不曾後悔，我隻是恨、我隻是恨！她忘記了我們曾經的諾言，曾經的……”那淚水似星辰，迷離閃爍，又顯得那麼的無助與孤獨；那淚水是泉湧的淚，清冽悲鳴，似沒有止境沒有停歇。
或許是，唯有枯槁死亡的那天。
莫紫問站起，臉上再無絲毫情感，隻徒留木然的神色。然而，她卻走到那個此刻顯得如此悲絕的人身邊，手搭在那人的肩膀。
“但是，我是你口中的瘋醫，莫家最出色的‘變種神醫’。”
她看著她。
她看著她。
她們同看著那個看似宛若人偶般，平靜安詳地仰躺在潔白床上的睡公主。
她靜靜地走到她的身邊。
靜靜地，一記溫柔的咒語之吻靜靜地落在了那一片芬芳……
“我知道了。或許，該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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