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96 更新時間：20-11-10 14:48
楚雲初帶著殷錦啟程的那天，恰逢衛景的行刑之日。才子佳人同乘一車時，方圓百裏外的通天獄之門緩緩打開。衛景滿身鐐銬，憔悴不堪。他被士兵拖著，走上了西元帝特地為其準備的遊街車。
錦車內。
“殷錦感念公子青睞。”殷錦微微點頭。
“好戲開始了。”楚雲初的目光透過車簾，望向遠方。
“誰是漁翁，尚未可知。”殷錦淺笑，美眸一轉，竟打開臥在手裏的繡帕，帕子裏是一小塊桂花糕。
“可是餓了？”楚雲初問道。
殷錦搖了搖頭，道：“隻是心情好，想吃東西。”
“你認為誰是漁翁？”
“恐怕，還不是公子。”
就在殷錦說話的同時，衛景的遊街車已到了西門。
行至西街半路，一隊黑衣人馬從茶館二樓的位置一躍而下。
“有刺客！”就在街上的侍衛都開始拔刀準備迎擊時，對麵賭坊的暗巷中也跑出來了一隊黑衣人馬，多方交手，一團亂麻。
兩隊黑衣人的頭領很快便過了十招之多，雙方的刀劍互相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綾狼門！”
“虎棲閣！”
雙方在交手之中都已猜測到了對方的來曆，不由生出忌憚之心，但雙方的攻擊都並未落下分毫。
一時之間，三方勢力竟開始焦灼起來。
就在此時，一白衣男子突然從天而降，他尚未拔出劍鞘，便已一擊震斷牢籠的柱子，一下提起衛景的衣襟，利落地將衛景帶了下來。這時，三方都朝白衣男子發起殺招，白衣男子卻不慌不忙，隻見其用拇指輕輕抬起了劍柄，僅露出一點劍身的模樣，下一刻，劍柄回位，身邊之人盡數倒下。
“烏合之眾。”白衣男子不屑地輕笑了一聲，提起衛景，登高一躍，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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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初得到消息時已是晚上，他正和殷錦兩人在一處客棧歇息。
“公子臉色似是不好看。”殷錦輕笑，慢條斯理地從桌上夾起一塊肉。
“還真被你說中了。”楚雲初雖心有不悅，但明麵上也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
“公子莫愁，這事說到底也是我西元國之事，公子能損失多少呢？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前往北鉞，奪取寶刀才是。”
“你倒是通透。”楚雲初愈發覺得眼前這女子絕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直覺告訴他，她甚至並不忠於太子——盡管他查到這女子自小就受到太子的親自培養。
“按公子您的說法，盜死靈是為了嫁禍給你們東泰的太子，致使太子倒台。可你們東泰國的皇子又不止你一個，太子倒台了，這位置輪得到你麼？”殷錦吃了個七分飽便放下了筷子，拿出了放在袖子內袋的繡帕，輕輕地擦了擦嘴。
“哦？那照姑娘你的意思，我是另有所圖？”楚雲初饒有趣味地望著殷錦。
“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你背後有人，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奉命行事。不過觀你往日作風，你不像是甘心屈於人下的人。這第二種可能，嫁禍太子是假，殺太子是真。”殷錦說到此處，楚雲初的臉色明顯變了——他完全沒想到，如此隱秘的一層居然能被殷錦看穿。
“怎麼，很好奇？”殷錦笑了笑。這種計策環環相扣，且一環失敗，其餘所有的努力都可能毀於一旦。可一旦成功，將能得到極大的好處。這是一步又險又妙的棋，對於楚雲初這種無權無勢，無路可走的人而言，這似乎是唯一可以改變命運的道路——以絕對的鐵血手段，將一切斬於身下。
“我倒是好奇，你怎麼會選擇北鉞？”殷錦與楚雲初相對而坐，可她的目光卻在楚雲初身後的窗戶外的月亮上。今天是下弦月。
“有仇。”
“看來是殺母之仇了。”
楚雲初的瞳孔似乎顫動了一下，隨即他的臉色恢複如常。他坐在那裏，沉默了許久，最後道：“你究竟是誰？”
“你挺聰明的。”殷錦這句話是真心的讚賞，“一個不受寵、無實權的皇子，居然在奪權這事上敢下如此的心思。如果缺少仇恨的滋養，是絕不可能讓你選擇這一步，也不可能讓你走到這一處的。”
“這麼早暴露你自己，好麼？”話已至此，楚雲初也能大概猜到殷錦接下來要做什麼。
“無妨。一是，你如此決絕，讓我想到了從前的自己。二是，我覺得我可以加快行動，完成我的目的了。”殷錦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楚雲初倒了一杯，“合作吧，我有實力讓你坐上那個位置。”殷錦拿起茶杯，往上舉了舉。
“有點意思。”楚雲初舉起了自己的那一杯酒，與殷錦一同飲下。
“既已合作，你總得來點誠意吧。”楚雲初道。
“死靈在哪我已經知道了。”殷錦望著楚雲初那張神情複雜的臉不由戲謔一笑。
“衛景的事可與你有關？”
“這事，我沒有插手。”
“但你早就猜到了結果，對嗎？”
“是。”殷錦點了點頭。
“也罷，西元國之事我不便插手。可日後的合作，我不希望你有所隱瞞。”
“好。”
“太子是太子，你是你，對嗎？”
“是。”
“既如此，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多做幹涉。”楚雲初表了態。
“我會找人做把假刀，短時間內不會被人發現。”殷錦回了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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