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  第十章 我是騙子?

章節字數:3415  更新時間:08-07-21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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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回去真的沒關係嗎?”我坐在地上,用樹枝撩了撩堆砌起的火,看著坐著我旁邊的顧允顏說。“沒關係的,你不用管我,回去就好。明個兒你還不是要考狀元嗎?去去去,快回去吧!”

    因為之前在客棧惹火了娘娘腔,搞得我們現在有客棧回不得,得在這了無人煙的河邊生火,驅走入夜的寒冷。

    噢,真想不到,那麼快就天黑了!我還沒等膺買葛回來就跑出客棧了,膺回去以後沒看見我,不知道會怎樣呢?唉,都怪我那一句‘mygod’啦!我要是沒那麼說,恐怕膺不會大老遠地跑出去買葛,煲湯給我喝吧。不過,我好像小看了那娘娘腔,原來他家也是數一數二的有錢。哼,也就仗著個人多勢眾來欺負我而已嘛!算什麼英雄娘娘腔!

    “嗯,沒關係!”顧允顏輕輕地搖了搖頭,“在下也身無長物,沒啥貴重物品放在客棧裏。而文房四寶那些東西,明天上路時,在下回客棧拿一拿就可以了。”

    嗚嗚,可我有好多貴重物品放在那破客棧裏呀!我的銀票呀……“可是,萬一娘娘腔他們的人還守在客棧裏,那你怎麼辦?”我一下踢掉鞋子,腳丫就浸入清涼的河水裏。“還有,你說話別‘在下’來、‘在下’去的,好不好?我聽得都快暈了!‘我’就‘我’嘛,以後別再叫自己‘在下’了!”

    “哦……”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就沒再應聲了。

    “喂!什麼都不出聲了?啞巴呀?”我一把將貼在下巴處的假胡須撕掉,呼呼,粘了我一整天,真有夠難受的。隨後,伸手將頭上的發帶一下扯掉,幻想自己是在做洗發水廣告的女演員以一種漂亮的姿勢甩了甩頭發。

    等我再回頭看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好像呆了地定在那裏,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而我隻是笑笑地說:“咋了,沒見過女人嗎?”

    聽了我說的話,他的臉一下就紅了。他慢慢地拉開我與他的距離,漸漸地坐遠才說:“呃……我隻是沒想到古兄……噢,不,應該是古姑娘你會敢在客棧那種地方喬裝打扮,勢如豪俠。”

    “嗬嗬。怎麼了,連你也認為我們女兒家應該在家裏繡繡花、煮煮飯嗎?”我伸手掬了一瓢水,清洗清洗小腿肚。噢,今天的傷口還蠻痛的。“勢如豪俠?哈哈,我裝得像嗎?我可是一名專業的演員耶!”

    “演員?”顧允顏疑惑地問。

    “對厚,你都不清楚那是什麼對不對!那是一種職業,在我家鄉那裏很流行的。”我用力在衣服撕下了一小塊布再作簡單的包紮。“他們呀,會在不同的劇情……呃,劇情就是跟‘環境’差不多的意思。他們會在不同的環境裏麵飾演不同的人,很厲害的!”

    “那樣……跟騙子有什麼分別?”

    “不!應該是跟你們的所說的戲子差不多!就是那些唱大戲的人呀!”我比手畫腳地在臉上做幾種不同的鬼臉。

    “戲子?”他搖了搖頭,“我們這裏沒有戲子。什麼是戲子呢?”

    “什麼!你們這裏連‘戲子’都沒有?”我瞪大了眼,驚訝得一下喊了出來。那、那麼我在這裏的演員生涯不就變成了‘騙子生涯’了?我、我……噢,我要暈了。我、我、我還巴望著在古代來一個星光大道來走走,然後就來個奧斯卡頒獎典禮。

    可、可現在這裏都沒有‘戲子’這一行業,演員竟然與騙子的等級一樣高?有沒有搞錯呀!那、那我再頒獎典禮上,拿的獎不就從‘最佳女主角’變成了‘最佳女騙子’了?噢,我真的要暈了……

    “嗯,是的。”顧允顏溫文爾雅地點了點頭。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陣腳步聲。“來,你去那裏找!別的都跟我去河邊那裏找!”

    我下意識地按下顧允顏的頭,說:“噓!別出聲!”

    可,顧允顏卻一臉迷惘地看著我。“其實我們要躲什麼,我們又沒犯事。”聽了這話,我才尷尬地笑了笑,對厚,我在躲什麼?

    “大小姐!你在哪裏!”

    “大小姐,你回府吧!老爺很擔心你呀!”

    以上的話都是沒問題的,可下一句就差點把我給嚇死了。

    “蘭大小姐!你還不出來嗎?我是不會讓你逃的!”是孔冉的聲音。

    噢,我這次不僅要暈了,而且還要死了。那該死的孔冉竟然出來找人了,我可不能讓他抓回去呀!天知道我可是賞了他一拳耶!我讓他抓回去以後,我好害怕也會讓他回我一拳。盡管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打女人的男人,可是、可是萬一他強迫我上花轎,那怎麼辦?我可不要呀!我是不婚主義者呀!

    於是,我連忙將本來放在一旁的胡子拍上了下巴,然後就連鞋子都沒時間穿地趕快拉著顧允顏往前跑。“快點走。”

    “可是……他們都不是找我們呀!”允顏邊跑邊喘氣說。

    “是的,他們不是找你!可卻是找我呀!”我不停地拉著他跑,一直跑回市集。跑到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我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呼呼……我都被他們給追慘了!”

    “可、可、可是……你不、不叫什麼、蘭、蘭大小姐啊!”顧允顏喘氣地說。

    “誰說我……”我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哎呀,差點就泄漏了自己的身份了!真大意!

    “嗯?你說什麼?剛才沒聽到。”他拿起長長的衣袖擦了擦從額頭上留下來的汗珠,一屁股地坐到放在一旁的簸箕上。

    “噢,沒。我是說我剛才聽錯了!我以為是娘娘腔他們找我!嗬嗬……對、對,是聽錯了!”我心虛地抹了把汗,希望他不知道我在說謊吧。

    “哦。”他笑了一笑,顯然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這還是我第一次跑那麼快呢!”他依靠在牆上,仰望天空。漫天璀璨的星星倒映在他的眼裏,發出美麗的光芒。

    “哦?第一次?不是吧!”我笑了笑,像他一樣,坐在他身旁的簸箕上,依靠在牆上仰望滿天星星。隻是,我總覺得嘴上有點癢癢的,好怪的感覺。大概是我還不適應那假胡須吧!

    “是的!因為我娘說要考狀元,光宗耀祖。所以從小便讓我上私塾,認字守禮。說是飽讀聖賢之書的人,才是有才能的人。所以,小時候我隻能看著別人玩耍,而我自己隻能拿著書本坐在一邊。”他眼裏的光芒開始黯然了下來。

    “其實你娘也是為你好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他頷了頷首,爾雅地一笑。“我知道。”

    “哎,我告訴你哦!在我家鄉也有一個跟你遭遇很像的人哦!他小時候也是一樣,他的家人都希望他成才,所以整天要他讀書。在他的童年時,他隻能看著別人玩耍,而自己卻像個小大人地站在一旁。有一次,他想跟朋友出去看燈會,結果臨出門前他爹竟然要求他背詩經。他剛開始也很不開心的。可是他慢慢地經過努力以後,他成了一位名人。”嘻嘻,那是《朝花夕拾》裏麵的情節,借用一下來鼓勵人,我相信魯迅先生不會那麼小氣從墳墓裏跑出來掐我脖子吧!

    “是真的嗎?真有此人?”聞言,他眼裏的光芒再次放亮。

    “當真!”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抓起顧允顏的手真誠地說:“相信我!你行滴!”

    “嗯。”突然,他的臉紅了。

    “哎。你怎麼了?臉咋一下子就紅了?”

    “……”

    我順著他的目光來到我們一起緊握的雙手上,才恍然大悟他原來是為了這個臉紅呀!哈哈,古代男呀!有趣、有趣!

    我沒有預期中的鬆手與尷尬,反而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嘻嘻……”我一臉淫笑地用手摸了摸他的手,然後說:“嘩,好滑的手呀!”唔唔,我還是覺得好怪!嘴上好像有東西在蠕動似的,好癢。

    然後,瞄了瞄他,臉更紅了,頭也低了下來,不敢看我。“古姑娘……不要那樣。”他低低地說。

    哈哈,好逗趣的樣子!然後,我繼續使壞。“哦?你不要我這樣呀!那就是要更厲害的嘍?好……來、來,給本姑娘親一個!”我伸出手指,將他的下巴挑了起來,強迫他看著我,然後就噘起嘴,作勢親過去。

    誰知卻惹來顧允顏的一聲驚叫。“啊!古姑娘你……”

    聽到他的驚叫,我下意識地捂住他的嘴。“好了啦,逗你玩而已!不是真的要親下去,用不著尖叫‘非禮’吧!”我靠,我這麼一個大美女肯獻吻,竟然還被別人尖叫‘非禮’!你丫地,到底懂不懂欣賞呀?鄙視一個!

    見他的臉又紅了,我才說:“我現在放開你,別叫出聲來了!”他還是給我叫‘強奸’的話,我就立即甩鞋子扔他……哎,等等,我好像沒穿鞋子就跑出來了!我靠!

    等他點了點頭之後就放開了手,不再捂他的嘴。

    “古姑娘……”他幽幽地出聲。

    “好了啦!剛才的事就別提了!”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並揮了揮手。

    “不是,古姑娘,我……”

    “哎!你煩不煩呀!我都沒親到你,難道這都要我負責?”

    “沒有,我是想說……”

    “不用說啦,我都講了,剛才的事我不想聽!”我捂住了耳朵。

    “我一定要說的……”他還是不氣屢地開口。

    噢,我的天呀!“那好吧、好吧!你說!你說,我這就聽!”

    “古姑娘,你的嘴上有一條黑色的毛毛蟲。”

    “嗯,說完了吧?說完我可以走了吧?”我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然後轉身……哎,等等,他、他剛才說什麼來著?“喂,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是說,古姑娘,你的嘴上有一條黑色的毛毛蟲。”

    哦,我嘴上有一條毛毛蟲而已……什麼?毛毛蟲?還在我嘴上?“哇哇……”我一下子慌亂得舉起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招呼去,‘啪、啪、啪’。“好了沒?還在嗎?”

    “好了,已經被你給打掉了……”

    呼,打掉了、打掉了!可是,我的臉卻……好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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