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10 更新時間:20-05-07 11:31
世上風流人物皆是多情種,凡是鐵錚錚的漢子皆躲不過。
雲避不開天,霞走不了日,曾為牡丹閣第一美人的媛媛姑娘,雲璽鍾愛過的小美人兒,似水柔情,雲璽對她寵愛有加,將她贖身之後養在身邊供她吃穿,風聞暗室內鎖著一名相貌極為俊俏的武長瓔,幾度趁著雲璽喝得茫茫然,恣意妄為,身穿薄衫,與他湊一晚洞房花燭。事後,媛媛姑娘動了真情,武長瓔卻後悔自己把持不住。
究竟有多少女子愛上武長瓔並私下暗通款曲,為營救他而慘遭殺害?
雲璽的夫人秦水蓮,雲璽的小妾張真真,雲璽的妹妹雲煥,還有,……,太多了,多到必須建一座毀屍窯來燒。
“雲璽走了,他真走了。”
武長瓔走出洞外,氣得握緊了拳頭,憤憤對空低吟。
“可惡!”
岩洞幽靜,洞外天霽大白,未見到雲璽,反而是臥底在他身邊的護衛前來洞穴通知原委:“吾等被下藥睡了好長一覺,醒來時,整個燭龍門空無一人,門上卻貼著京府二字,好不容易探得消息,原來是一名京都來的公子交易地契,買下了那裏。”
“誰是買家?”
“京府的公子。”
走出岩洞,武長瓔披著一襲燦爛陽光,心中陰鬱不開。
“帶我去看他。”
“這……。”
“有何不妥?”
“那位少爺回去了,隻能見上總管。”
武長瓔來到窯場外,神情嚴肅,對著窯壁吊唁:“是我連累了妳們,但我更恨妳們……。”這筆風流帳該怎麼算,贏得了風流倜儻,輸掉了天雷地火神功,長籲一陣,轉身朝臥底的護衛道:“副帥,你隱藏得很好,他始終沒發現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藏著一個我武長瓔的人,現在,通報下去,全體中院收隊,準備打道回去。”
那名護衛身分明朗,神情也頓時抖擻了起來,“總帥冷骨劍心計劃好下一個十年要對付的目標,咱不是應該……。”恭謹奉上一份信函。
下一個指示,搗毀淩天堡。
一股氣悶在胸臆,武長瓔長籲,倏將頭一搖,道:“計劃有變,我要將屬於我的祿馬台奪回來,父親恐是忘了更改血誓。”
護衛不敢相信武長瓔擅自違背命令,見他一身落寞,不敢再問。
武長瓔茫茫望著前方,淡然道:“九年光陰,你是否還認得路?”
“當然認得。”
“可我已經認不得回祿馬台的路了,你來做前鋒。”
前鋒?這是?!
“違抗總帥命令,這是造反。”護衛突然認清現況,不再回避,大膽向他質疑。
武長瓔縱聲哈哈大笑,我要回家竟然叫做造反,此愁無計,他無解地、滿懷疑雲地大笑了起來。
漫長歲月已錯過太多,幡然醒悟時,勝者與敗者雙雙陷入了日薄虞淵。
想在人間遺留下什麼,得用一生的時光全神貫注去造化。
製造一個悲劇英雄,十年的時光夠不夠。
冷骨劍心傳來音訊:“不夠,還不夠。”
命令武長瓔繼續以命換命,以英雄換英雄,於此馮馮翼翼、混混沌沌之中,再砌一個沒有未來的未來。
當整個中院抗命集合,整隊後一路蜿蜒返回北方之際,高原處,狂風野大,一條人影頂著風,惡狠狠的眼珠子直直盯住這隻隊伍,觀望者不是別人,而是近期內遭逢分崩離析的南州令總教頭,也就是依附在燭龍門底下的殺手頭子,唐怖。
唐怖他張著一雙銳眼,舉目冷望,一條迤邐隊伍如蟻行軍急迫穿過山麓,現正行經腳下。唐怖裹著一身飄風,冷言冷語道:“一百二十個人,祿馬台中院人數當年恰好是這個數字,不多也不少。”
也就是說,這是一支非常完整無缺的中院組織,一支影子部隊,即使少了一人也會將那懸空之位遞補,各領任務,分散在南盟各個角落,堅實精銳,奉武長瓔為中院總帥,昔日英勇殺入敵營的闖王,準備帶著雲璽退隱的音訊回去。
“祿馬台是我武氏的,誰也不能從我手中奪走。”麵臨點將錄祿馬台後繼人選情勢,武長瓔必須斷然做出決定。
他想做什麼?
闖王將刀刃調轉,苗頭對準自家人,他究竟想做什麼,也許是挾著苦勞功績逼迫武紅玉修改血誓傳位於己,也許是再度深入下一個龍潭虎穴,沒有人知道他的下一步會闖入哪裏……。
唐怖瞇著眼,已經走火入魔的武者倘若再受點刺激,心性轉為凶殘暴虐,這樣的人進入祿馬台乃是武氏家門不幸。
唐怖說:“通知白流沙,燭龍門正式退出江湖,我倒想看看他有何打算。”
同行者問:“為何要通知他,他不也退出江湖了?”
唐怖邪佞詭笑:“白流沙與冷骨劍心是多年來的死對頭,他絕對不會冷眼坐視冷骨劍心的計劃得逞。”
***
誰能在冷骨劍心的計劃中得逞,人說江湖布滿奸詭狡詐,吾卻自願承下。
紅塵多滋味,我卻鍾情於挹取一道冷凝劍香。
劍香中的元素有幾何,必須探索方能了。
大白寺的鍾聲敲得好響,我在杳杳回音中一步步走向了江湖道。
耳際的鼓聲還奏著驅魔文,鬼劍的主人卻對我祭出一紙降伏咒。
“想知道你的父親衛笙歌,何不親自體悟一回他走過的路。”冷骨劍心他的話甚是語重心長。
“父親若有責任未了,我東衛無人願意替他完成。”我答。
“天雷地火神功隻有無情人堪能勝任,這是我祿馬台相傳的武功,至今無人修練成功,讓燭龍門徹底消失,是你父親當年的任務。”冷骨劍心他的信任襄助了一名無根者企望之尋根。
“這若也是我父親學過的武功,我願一試。”我答。
橋南路,城東道,初出祿馬台尋蹤跡,我欲以心空憶。
行雲者無人撫慰囑咐,夜澄天倫夢難圓,留待天曉後任那江湖判此情之對與錯、是與非。
蘆花穀,昔日南北兩大刺客相殺地,刀藪劍林武林壁,日夜相問我是誰。
將父親盤桓的道路仔細走上一回,長陌多彩,我卻在震耳欲聾鏗鏘中,重複了誰的生命。
衛笙歌,祿馬台首席刺客,那年執行任務未完即告終,吾之運程沒有意外,旅途卻因我而興起浩劫。
我私下放走雲璽退隱他鄉,他問我何不一起隱姓埋名,得來我對空一笑,想我東衛無人一人即成江湖,走赴哪兒皆然。
本以為欺淩我的好兄弟,就能順利完成父親刺客之途,驕陽非善,它灼傷了我的肌理,父親的任務因情而失敗,而我乃他留情之證明,吾將時光投擲在虛無的父親影像,欲憑空塑造當年那刺客之豪情壯誌,他乃天底下最熱切的癡情種,吾一並承襲。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放走雲璽似宣告一腔俠心,實不該傷害曾經同心的兄弟情義。
我踏著誰的路,我踩著誰的道,擺蕩江湖間,忽左又忽右,殺戮與慈悲共濟,猶豫與果斷同熔,我終於描繪出他之輪廓,慘不忍睹,天地難容。
一劍一字十個年,斑斑懺向無字帖。
若天有耳,請為我傳遞:汝,京洛第一劍客衛笙歌,有子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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