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29 更新時間：08-07-18 10:16
當絕塵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正午了。
絕塵從床上起來。喚來了杏兒。
“杏兒，幫我梳洗一下。”看著身上微皺的裏衣，絕塵皺了皺眉。
杏兒端來了水。“公子，您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杏兒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恩？”絕塵洗了一把臉，疑惑的看向杏兒。“有什麼想說的？”
“公子。您連您是‘澐淩宮’宮主都忘記了？”杏兒的眼眶有些濕潤，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唇。
“澐淩宮？”絕塵搖頭。“不記得了。”看著杏兒又欲將掉下來的眼淚，輕輕歎息。“好杏兒。說給我聽。我需要知道。”
“恩。”杏兒拿出一件白色的長衫給絕塵換上。開口說道。“公子，您是‘澐淩宮’的宮主。而‘澐淩宮’則是目前這江湖中最大的暗殺組織。杏兒自幼便是公子的貼身侍女。咱們宮中有左護法和右護法。此次公子親下江南，是為了查出宮中的內賊。卻不想公子竟失了記憶。這可怎麼辦是好？”杏兒為絕塵綁好衣帶，襯平了衣襟上的褶皺。“杏兒這就傳書給右護法。他一定有辦法的。”
“杏兒，等等。”絕塵喚住要去傳書的杏兒。“先替我梳頭。關於右護法，現在還不是讓他來的時候。”
“公子？”杏兒有些跟不上絕塵的思路。
“杏兒，你是我的貼身侍女，應該除了左右護法之外，再沒其他人知道你了吧？”絕塵徑自坐在梳妝鏡前，將梳子遞給杏兒。
“是的，公子。”杏兒拿起梳子給絕塵一下一下的梳著頭發。唔，公子的頭發又滑有順。
絕塵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發現這一世自己的臉依然那麼白皙，清瘦的不像樣子。隻是眸子的顏色變了。變成了紫藍色的。配上這麼一頭烏黑的發，倒顯得有些妖嬈。一身白衣，再無其他粉飾。嗬，仙魔同體？
“現在，想必這煙雨樓，不，應該是全江南都應知道我絕塵失憶了。你認為咱們宮中的內賊會不知麼？這時候如果找來右護法，那不明擺著將咱們的身份告訴他麼？這樣打草驚蛇的事情我們不做。杏兒，你在宮中的時候一直在暗處。咱們宮中有哪些人你也該知道。即使是我失憶了，不識得那些人。你也該知道的。如若看到咱們宮中的人，有任何可疑之處，立刻宣右護法來，進行監視。”
杏兒已經為絕塵梳好了頭發。聽了絕塵的話，立刻跪下。“紅杏領命。”
“好了，起來吧。”絕塵起身。“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領我熟悉一下這煙雨樓。”
“是，公子。”杏兒打開門。
絕塵踏出門檻。環視四周。發現全樓的人都看向他。微微掃了一眼，並不說話。這時，老鴇立刻迎了過來。“絕塵，怎麼這就起來了？不再多睡一會？”
“不了。睡不下了。媽媽，還請帶絕塵熟悉一下煙雨樓。”
“好。絕塵隨我來。”然後老鴇隨即向那些愣在原地看向絕塵的姑娘小倌們喊道。“看什麼啊？趕快回去睡覺！今晚來的可都是達官顯貴們，你們要是給我出點差錯，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快回去！”眾人被吼的什麼都不敢多說，都回屋睡覺去了。
杏兒跟在絕塵的身後偷偷的捂嘴笑。媽媽對這些人和對公子的態度差距真是太大了。好好笑。啊，壞了，剛剛忘了跟公子說，媽媽其實也是澐淩宮的人，原名叫青竹。在兩年前，青竹姐姐領命來到江南，開起了這煙雨樓。為的就是為今日做準備。糟了，剛剛都忘記告訴公子了。杏兒偷偷看了看老鴇的神情，暗自放心下來。青竹姐姐應該會在相應的時機告訴公子的。
“絕塵，你住的是咱們煙雨樓的八重天。而這九重天隻能你一人上來。九重天上便是你待客時撫琴的地方。”青竹邊走邊給絕塵介紹。“今晚，咱們煙雨樓要來一些達官顯貴。點名讓你撫琴那是必不可少的。若你實在身子不適，也就罷了。”
“媽媽。”絕塵打斷青竹的話。“沒有關係的。”
“恩。讓杏兒陪你在這九重天坐一會吧。我先下去忙別的了。”
“媽媽好走。”杏兒給青竹行禮。
青竹擺了擺手，走下樓去。
絕塵看著這九重天。兩側輕紗，一側珠簾，還有一側沒有任何飾物，恰巧可以欣賞到這江南美景。正中央擺了琴案。絕塵突發的手癢，想要彈彈看。輕步到琴邊，撥弄了一下琴弦。流水般的音律傾斜而出。唔，音色不錯，卻是好琴。
絕塵在琴前坐下。杏兒知道自己的公子想要彈琴了，便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平緩而低沉的前奏，卻有濃濃的傷情。是公子昨天彈得那首曲子。雖是自己從未聽過，卻也能聽得出公子心中的寂寞。
“風吹來的砂落在悲傷的眼裏
誰都知道我在想你
風吹來的砂堆積在心裏
是誰也擦不去的痕跡
風吹來的砂穿過所有的記憶
誰都看出我在等你
風吹來的砂冥冥在哭泣
難道早就預言了分離。”
琴聲不斷，歌聲又起。
空靈而平緩的嗓音，卻帶出一種莫名的心酸。
悠遠的聲音，從煙雨樓的九重天之上，緩緩的傳開。湖邊漫遊的行人，都駐足聽這美妙的音律。深深的陶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其中有一人氣宇軒昂，在人群中分外的顯眼。那劍鋒眉下有一雙修長的眸子，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華彩。挺峻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
那人一揮扇子。開口道。“此曲隻應天上有啊。瞿蕭，陪朕，呃，陪我去看看。”
“是。”
“這彈琴者是何人？”那人看了一眼煙雨樓，問向身邊的人。
瞿蕭略略的思考了一下。“聽聞江南的煙雨樓中有為頭牌，隻賣藝，不賣身。他的曲藝此天下無人能及。想必，這彈奏之人，應該就是他，絕塵。”
“絕塵？”那人輕笑出聲。“好名字啊。走，咱們去看看。”
說罷，一行人便向煙雨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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