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423 更新時間：20-02-09 18:17
證據確鑿，真相大白。如何處置日本軍事間諜呢？關玉衡焦急地思考著。關東軍在沈陽、旅順口、海城等地駐紮著大批軍隊，對東北早已經垂涎三尺，此時派遣軍事間諜進行偵察，用意是再明顯不過了。
若放了他們，就等於放虎歸山；若不放了他們，日本在中國東北享有治外法權，一旦走漏風聲，日本人會設法要回中村，後果同樣是不堪設想。事關重大。關玉衡作為團長，在這緊要關頭，隻有征求部下軍官們的意見了。他喊來了通訊員，下達了“傍晚召開連以上軍官會議”的命令。
黃昏，如血的夕陽仍然散發著灼人的熱浪。團部辦公室裏，關玉衡用鎮定自若的目光掃視著20多個連以上軍官，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董平輿副團長態度明朗地說：“按照國際法，外國的軍事間諜是可以處死刑的。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秘密處死。”一營營長認為這樣處理有理有據，表示讚同。軍官們討論後一致認為，處死中村，理在我方。會議一致決定：待取得中村口供後，立即將他們一行4人秘密處死。關玉衡馬上下令二審中村。
中村麵對滿屋子怒氣衝天的軍官，根本沒有想到會死到臨頭，氣焰更加囂張，不但死不認罪，反而破口大罵。突然，他飛身直撲身邊一個士兵，妄圖奪槍進行反抗。奪槍不成，他便徒手與士兵格鬥起來。
“給我打！”關玉衡氣得拍案而起。官兵們一擁而上，拳腳相加。中村瘋狂地進行反抗，不顧一切地同軍官們拚命廝打。“唰”的一聲，關玉衡抽出了指揮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逼向了中村。軍官們也都掏出手槍，“哢嚓哢嚓”地推上了子彈。中村頓時驚呆了。一瞬間，他的精神已完全被摧垮，像一具木乃伊似地僵立在那裏。
關玉衡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說：“拉出去，斃了！”
“你不能殺我！”中村死死地站在原地，兩個衛兵拖他，他一動不動。他絕望地望著滿臉罩滿了殺氣的關玉衡，知道自己的末日來臨。自己用“你是誰？”中村望著關玉衡的英武的麵孔，頓時感到一縷殺氣向他撲麵而來，毛發發冷。一個久遠的記憶立刻在他腦海裏跳出來。他記起了一個人：關一刀。關玉衡太像關一刀了。那時，他是日本天皇級武士，年少氣盛，夢想來到中國黑省，他連挑黑省十多家武館，死在他掌下不下十幾個中國武師。關玉衡祖父關一刀就是其中的一位。關一刀是中村來到黑省遇到的第一高手。倆人的武功不分伯仲。中村為了打敗關一刀，用戴著劇毒鋼刺刺傷了關一刀，關一刀中毒身亡。
中村死死地瞪著關玉衡情不自禁地驚惶地說：“你……你是關一刀什麼人？”
“我是他的孫子。當年，你用毒刺害死我爺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還有什麼話說？”關玉衡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殺害爺爺的仇人竟然是一個日本間諜。他終於等到了為爺爺討回公道的一天。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日本人的狼性。今天，他是不會放過這幾隻日本狼的。一年多來，為了抓中村，他一天也沒有閑過。中村十分狡猾，僑裝打扮，時而是商人，時而又是世山采藥的郎中。這一次終於露出了馬腳。三年前，張學良就告訴他，一批日本高級間諜進入東三省，要他提防，一經發現，立刻抓捕。中村是日本派到中國東北的高級間諜之一。按照國際法，中村理當處死。
不過，關玉衡不想讓張學良知道這件事，他想先斬後奏。
“你想把我怎麼樣？”中村有點緊張起來。
“你擅闖軍事重地，汙辱良家婦女，下場是什麼？還要我提醒？”關玉衡說：“你是倭國武士，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選擇！”
“我是不會切腹自裁的。我是大日本天皇武士，你沒有權力殺我。”中村一雙鬥雞眼睜得大大的。
“是麼？”關玉衡殺機畢現。
“你是關震東的後人，你想公報私仇？”中村倒吸一口冷氣，感到全身發冷。但仍氣勢洶洶地說：“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良民，你敢殺我？你考慮殺我的後果嗎？”
關玉衡冷冷地說：“可惜你看不到了！”
“殺人要有證據。我沒犯死罪。”中村已經感到死亡正向他逼近。
關玉衡大聲說：“薩日娜。”
“我來了。”薩日娜早已站在門外，聽見關玉衡的傳喚，立刻走進審問室，指著中村的鼻子說：“他勾結蒙古王公，脫離中國。他想非禮我，我是證據。”
“是嗎？蒙古王公把你賜給我，你就是我的女人！你長得漂亮，我喜歡你，也有錯？我與蒙古王子一起吃飯，這是中日友誼，也犯法？”中村振振有詞，關玉衡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個中村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巧舌如簧。
關玉衡洞察秋毫，望著中村一行四人。他們雖然被捆得像粽子似的，但一個個昂著頭，像鬥狗似的，毫無畏懼。四人皆穿冬裝，上下一襲深灰色的棉襖棉褲，外罩俄羅斯外套。俄羅斯的皮夾克，頭戴三耳火車頭式皮帽。上套白片風鏡，腳上套短筒皮靴。腰板挺得筆直，走路有節奏，落地有力。一臉強悍。隻有練武的軍人才有這種姿態。
關玉衡大聲說：“統統報上名，來興安嶺的目的是什麼？”
“我叫中村一郎，到這裏旅行迷了路。你們這樣對待我們大日本公民，你們要付出代價的？”中村一臉凶相，凶狠地瞪著關玉衡，“立刻放了我們！”
關玉衡見中村如此囂張，知道他仗著日本關東軍在東北的勢力，沒有把東北軍放在眼裏。便從辦公桌的文件堆中抽出一紙公文，用日文念道：“興安嶺乃軍事要地，山高林密，謝絕參觀遊曆。凡外國人進入者，殺無赦！”
“你敢！”中村咬牙切齒地說：“你要動我一根指頭，我就要你這裏血流成河。”
“中村，你死到臨頭，嘴巴還這麼臭！”
中村怨恨地瞪著一臉正氣的關玉衡，一股寒意襲遍全身。自己曾是天皇身邊的一等武士，罕遇敵手，今天自己就像中了邪似的，自己就被綁了。這是什麼武功？看來硬來是行不通了。自己立刻要回日本述職，要盡快離開這裏才是上策。但是，他知道，關玉衡已經認出了自己就是殺害他爺爺的凶手。看來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不甘心。
“對不起，我們真迷路了，關團長，隻要你放了我們，你們要什麼，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中村的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
關玉衡突然大聲吼道：“你們腰板筆挺，兩腳生風，武功高強，你們分明是間諜，想來刺探軍情。把你們們身份如實交代，不然，死路一條。”
中村不禁一驚，好厲害的目光！他知道，一旦讓關玉衡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不但不能離開此地，按照國際法，輕者入獄，重者槍斃。想到這裏，中村額頭不禁冒出了冷汗。他望了望關玉衡，英武的臉上一臉正氣，自己身上除了一隻金懷表，幾乎沒有值錢的東西了。但是，他又不甘心，他不能坐以待斃。自己身後有強大的日本關東軍，隻要天皇一聲令下，中國軍隊不是關東軍的對手。三年來，他對中國的了解是很深的。中國貧窮落後，軍閥混戰，國力空虛，現在蔣介石又忙於剿共。這個時候如果出兵中國，是最好的時機。三年來，他收集了大量的有關中國的軍事布防和武器配備的情況，得出結論是中日一戰，日本必勝。
中村辯解說：“我是農學博士，不是軍人！”
薩日娜突然說：“兵哥哥，他是特務，他們是強盜，他說，不久將來，我們這裏都是他們的地。”
“他真說過這樣的話？“
“嗯。”薩日娜點了點頭
“真是豈有此理！”關玉衡瞪著中村說：“中村，我知道你去科爾沁草原的目的，是想策動蒙古王公獨立。你無護照偷過軍事重地，狼子野心，都是間諜行為。依照國際法，該當處死！”
中村大驚，心中驚惶，自己絕不能死在這裏，鎮靜了好一會，才說：“哼！想定我罪，須有證據，口說無憑，拿不出證據，我抗議，須立刻放了我們！”中村一下子情緒激動起來。吼道：“若你們想殺我們，我大日本關東軍必將東三省夷為平地，殺個雞犬不留！”中村一邊說，一邊不由自主地朝自己胸前摸了摸，這個細節一下子被關玉衡發現了。
關玉衡站了起來，一邊說：“中村，你這是自尋死路。我是一名軍人，保家衛國是我的天職。”關玉衡說完，突然閃電般抓住中村的衣領“嚓”的一聲，撕開了中村的上衣，露出一塊黑黝黝的肉，他用力一碰，石頭一般硬，十足的練家子。再看右肩上的一塊肌肉，像一塊生鐵貼在肩上，少說也有十幾年的軍齡。正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大島“呀”的一聲，搶走桌上的一把大刀，氣勢洶洶地向關玉衡砍了過來，一副護主不要命的架式。鐵虎平見狀，騰空而起，飛起一腳，一下子把大島踢倒在地。鐵虎天生神力，碰上他的拳腳，不死即傷，十分霸道。此刻，他一腳踩上大島的臉上，隻用了平時的十分之一的力量，大島立時昏死過去。
關玉衡撕開了中村的棉衣棉褲，果然拉出一大堆文件來。
接著又把其他三個日本人的身上搜出了文件物證。通過集中整理，一架軍用望遠鏡；一台微型發報機；十萬之一東北遼吉黑三省日文軍用地圖一幅；俄羅斯文同比例東北遼吉黑三省軍用地圖一張；奉天測量局同比例東三省軍用地圖一張；東北三省礦產資源分布圖一張；東北三省軍事布防圖一張。其中東三省軍用布防圖和東三省的礦產分布圖關玉衡做了特別保存。這兩張圖都是關玉衡從中村身上搜出來的。還有副團長羅飛從中村身上搜走了一個金表，他也悄悄地藏了起來。還有洮索鐵路路線圖並沿線橋梁涵洞斷麵圖一張；筆記本兩個，記錄沿途重要的城市和地理條件。也有與蒙古王公會談記錄；表冊三份，一冊載明興安屯墾區兵力槍炮數量、種類、口徑、將校姓名、營房情況、容量、堅固程度等。並附屯墾區軍車車輛馬匹糧食輜重諸般情況；一冊載明蒙旗人口、物產、畜群大小、森林礦場情況；一冊載明沿途風土農林狀況，諸如土質、水源、氣候、雨量、河流流向、流量、水井位置之類，十分詳細。
閱讀文件內容，中村一行由哈爾濱、齊齊哈爾、海拉爾、免渡河，自北而南，給我興屯墾區，刺探我屯墾區的各項軍事情況。
“關團長，還有這個。”突然，薩日娜拿一台軍用電台放在桌上。
“這是從那裏來的？”關玉衡看到電台，不禁暗暗心驚。看來，東三省的秘密全被關東軍掌握了。東三省危矣。
中村不斷地掙紮著，口氣仍然大得很，吼道：“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子民，放我回去！”
鐵虎平抓住中村的衣領。大聲說：“放你去閻王爺那裏報到去吧！”
“你們真要殺我！”中村一臉驚恐。他不想死！陰毒的手段殺害了關一刀，關玉衡不會放過自己。自己低估了眼前這位中國軍人。在中國三年，自己帶著日本關東軍情報科的特殊使命，潛入東三省。三年來，為了製探東三省的軍事布防，他孤身犯險。幾次死裏逃生。為了調查東三省的地下資源分布，他風餐露宿，千辛萬苦。沒想到自己即將凱旋而歸時，被關玉衡抓住了。他不禁暗叫苦，自己不該去貪戀美色，被關玉衡抓了個現形。他後悔莫及，如果就這樣死了，他心有不甘。自己還藏著非常重要的兩張圖。這兩張圖對日本武裝占領東三省有著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他不能死！他要回日本，五年沒回家，他想看看老婆，還有他那個在東京帝國大學讀書的孩子。
“拉出去！”關玉衡大聲說。
“八嘎！”木村一連打倒四個前來拉他的屯墾軍戰士。然後冷冷地說：“關玉衡，你敢與我公平決鬥嗎？”
關玉衡說：“好！我答應你！”
中村一運氣，綁在身上的繩索全斷。關玉衡大驚，立刻飛出座位，擋在中村麵前，冷冷地說：“這裏不是你逞威的地方！”關玉衡拔出家傳關泉劍一招泰天壓頂，中村立刻移影換位，躲過關玉衡致命的一劍。他知道，今天如果不打敗關玉衡，自己難逃活命。中村近三年，把主要精力放在搜集東三省的軍事情報和秘探東三省的地下資源，疏與練習，武功不斷退化。倆人經過不到十分鍾的對決，
中村活生生被關玉衡踩在腳下動彈不得。鐵虎立刻拿了一副重達一百多斤的腳鐐手銬把中村戴上。
中村震太郎一下子臉色發白，但是，態度仍然強硬說：“關玉衡，我要見你們的長官，我要見張學良將軍。”
！”
關玉衡冷冷地說：“這裏我就是最高長官。”
“狗特務，死到臨頭，嘴還如此臭！中村，去死吧！”鐵虎用力揮了揮手說：“帶走！”
“不能啊！你不能殺我們！”中村困獸猶鬥，麵如死灰。被兩個特戰隊員抓住雙肩拖出了團部審問室。
關玉衡指著從中村身上繳獲的一堆物品，堅定地說：“諸位，從這些文件物證看，中村一行四人，是日本軍事間諜無疑。他們深入我軍事要地，刺探軍情，勘探我東北三省地下資源，鐵證如山，我們依照國際法通例，應判處死刑。在軍事區禁處死間諜，符合國際法。”
副團長羅飛一下子站起說：“我認為殺不得。如果我們殺了中村，得罪了日本人，一旦引起中日之戰，後果不堪設想。我在日本讀書四年，對日本的了解比諸位要了解得多一些。我講一個數字供大家參考。大家知道，日本有多少架飛機，其中轟炸機有多少？還有航空母艦有多少艘？”
“羅飛，我也在日本留過學，你說吧！有多少？“關玉衡冷冷地說。羅飛常在戰士麵大談日本軍事上有多麼厲害。在整個亞州，日本是關頭老大。關玉衡心裏很討厭他。自己是中國人，總說日本人有多厲害。
“我告訴大家吧，光空中力量，日本現在有飛機三萬多架飛機可以參戰，其中轟炸機就有一萬多架。海上力量，航空母艦有二十五艘之多。其它的如坦克，裝甲車以及運兵車等，多得無法統計。諸位想想，我們國家有多少戰機，多少艘軍艦？航空母艦想都別想。如果我們得罪日本，戰爭的後果我就不要說了。”
“羅副團長，你還是個中國軍人嗎？照你說，我們隻有當亡國奴。”關玉衡冷冷也說：“諸位，日軍是一個軍事強國不假，可是畢竟是一個小小的島國。資源貧乏，沒有戰略縱深。幾十年前，他們就盯上中國。由於政府腐敗無能，日本亡我之心不死。占我旅順，現在又想占我東三省。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狼來了，我們拿起槍，絕不手軟，消滅它！
大炮早已瞄準了我東北沈陽。戰爭離我們不遠了。作為中國軍人，保家衛國是我們的天職。戰死沙場是我們軍人的最高榮譽。對於惡寇，隻有奮起還擊。隻要中國人團結一致，小小的日本並不可怕！”停了停，關玉衡冷冷地說：“羅副團長，如果再有用關東軍恐嚇東北軍者：殺無赦！”
“團長說得好！”鐵虎說：“我讚成團長的意見，殺了他們！”
當天晚上，夜闌人深，由關玉衡親自帶隊，鐵虎押著中村一行。其中大島因傷勢過重，把他放在他乘坐的馬背上，由一特戰隊員牽著馬。這匹馬是從日本運過來的，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看來今夜要和它的主人一起歸西了。白馬仿佛預感到末日的來臨，一路低頭走著，完全沒有平日裏那麼昂首踏步。中村由鐵虎親自押後，關玉衡緊隨其行，以防萬一。中村仿佛有所察覺，便大聲抗議：“關團長，你們把我們帶到那裏去？”
到那裏你就知道了。那可是個好地方。休心養性，閉門思過。是你最好的歸宿。”
“什麼意思？”中村說：“我有什麼過？我忠於天皇，為了大日本帝國，我五年沒有回家。”說到這裏，中村歎了口氣說：“如果我死了，我對不住我老婆和孩子，這幾年，我一分錢也沒有給他們寄。還有，我的父母，我沒盡孝。”中村說到這裏，顯得很傷感的樣子。關玉衡沒想到中村死到臨頭，還想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點人情味。”
關玉衡說：“我還以為你的良心給狗吃了呢。你在日本好好的，為什麼要到中國來自討苦吃。你們這樣做，會對多少個家庭帶來災難？你們想武力占領中國，你知道，你知道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你想處決我們？“
“你覺得我還有更好的辦法來處理你們？”
“你的膽子真不小，敢殺我們大日本軍人，你這樣做，你想過你的代價是什麼嗎？”中村厲聲說：“我們的關東軍就在關東州，你就不怕我們的關東軍踏平興安嶺。”
“我是軍人，保家衛國是我天職。我是在覆行一個軍人的職責。我想，你這樣做，你的代價是什麼？”
“你真想殺我啊！”
“沒辦法，你犯的是死罪，我保不了你！”
“你真要殺我們？”中村求情說：“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沉默了一會，中村說：“如果你放了我，我們會成為好朋友！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和膽量。我到中國五年，我是第一個遇到一個做事不計後果的軍人。就連你們的少帥，我們殺死他的父親，他隻好忍著。如果他想報仇，他會付出幾倍甚至幾十倍的代價。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因為在他身後有上百萬的關東軍，可以隨時滅了他手上的三十萬大軍。戰爭是要講實力的，你為何掂量一下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告訴你，如果你殺了我們，你要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我們大日本皇軍是有仇必報！“
“哼！我不怕！對於侵略者，我不會考慮後果，就是殺無赦！”關玉衡在民族大義麵前，他不會考慮個人的得失。中國人在近代史上，在異族的入侵麵前，缺的堅韌不拔的鬥誌、缺的是民族的凝聚力。
“我有一個請求，你能答應嗎？“
“說吧！“
“我自己剖腹自殺，向天皇謝家我死後，把我的屍體燒了，用一個盒子裝好，我期待我的家人把我帶回去，我想回到日本去！”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如果有一天、我遇見你的親人或者朋友，我可以把你的骨灰轉交給他。”
“好！拜托了。”中村說：“請你轉告他，不要為我報仇！我們都是為國而戰，沒有私人恩怨。”
殘月高掛，關玉衡押著中村一行來到了一片樹林，關玉衡說：“就是這裏了。”
關玉衡對鐵虎說：“把他們鬆綁，把中村的軍刀還給他。”
“團長，你把刀給他幹什麼？他可不是善類。”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中村是人，他也有感情。他拿刀，難道你的槍是吃素的？”
鐵虎見關玉衡這麼說，把軍刀遞給中村。“謝謝！”中村脫下上衣，用衣服把軍刀擦拭了一遍，這把刀是他在天皇身邊當武士的時候，因為他工作盡職盡責，在武士的比賽中，帶到了第一名，天皇把自己的配刀送給他。這把刀非常鋒利漂亮，中村非常喜歡。沒想到這把刀今夜要它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時，除大島不能站起，其餘兩名間諜一致要求要和中村一樣，都脫下自己上衣，用中村的天皇刀結束自己的生命。
關玉衡暗歎中村一行，雖然是間諜，卻也有幾分骨氣。關玉衡也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中村麵色平靜，雙手緊握刀把。月亮一下子明亮起來了，照在鋒利的刀身，透出一縷縷銀白色的光亮，樹林裏靜悄悄的，沒有風，隻有夏蟲在吱吱地不知疲倦地鳴叫，聲音聽起來很悲切。鐵虎和其他押解隊員端著槍，把中村一行四人圍成了一圈。突然，從中村的喉嚨裏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天皇萬歲！”與此同時，刀尖悄無聲息地插進了他的胸口，插得很深很深……月亮照在木村慘白的臉上，兩顆眼淚無聲地滴在他握著刀把的手背上，他拚盡最後的殘存體力又把刀往裏麵送了進去，不一會，他滿嘴是血，仆倒在長滿綠草的樹蔭下。他死了，他終於完成了自己殺自己，沒有人為他補刀。
關玉衡從木村身上拔出了軍刀，躺在地上的大島求情說：“殺了我吧！”關玉衡走到他麵前，站了好一會，終於把刀殺進了他的心髒。他沒有喊，靜靜地閉上了眼。井上和玄田見中村和大島死了，相繼用木村的刀切腹殺死了自己，沒有人補刀。
關玉衡命鐵虎找來了柴草，把中村的屍體與他們分開，澆上汽油，燒了。
最後剩下中村的白馬，這真是一匹好馬，在月光下，靜靜地站在草地上，麵對著青青的嫩草，它沒有低頭。
“團長，我開槍了。”
關玉衡走到白馬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它是唯一的一匹日本馬，其餘的三匹馬都是中國馬，關玉衡沒有殺它，做了鐵虎警衛連的軍馬。四周靜極了，關玉衡望著白馬，好一會，關玉衡終於收起槍，平靜地說：“它不是人，放走它吧！”
鐵虎也收起槍，白馬走了，走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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