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49 更新時間:20-02-17 04:30
“寶華公子,您沒事吧。”那城府官員急忙上前關心道。
“無礙,我身子本就弱,這病症已持續有段日子了……”寶華公子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和你住在一起的侍女說曾看到你背後有好幾處刀傷,還有一處胎記,胎記的形狀像一朵花。”
他是如何知曉我身後的胎記的?
“拿她的劍,看看是不是刻著”玄寶”二字。”
沒等旁邊的府兵動手,我自己把劍丟了出去,“大人自己看吧。”
城府官員撿起劍從劍柄看到劍梢,“寶華公子您看,這劍上並沒有”玄寶二字”。”
“哦?是嗎?”他假意接過劍查看,隨後說道,“這的確不是我們玄寶族內的劍,看來你已經換了劍了,那便隻好當眾查看你的後背了,現在也隻有這樣才能確認你的身份了。”
“寶華公子,”木文寅開口,直勾勾看著玄寶華,“想找替罪羊,得先確認對方的身份才行,不然很容易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口氣倒是不小,你覺得我玄寶華在玄天城還會怕得罪誰嗎?你不必嚇我,我說的是真是假,讓你的情人脫衣查驗便知。”
“不用查驗了,我背後確實有你說的胎記,那是朵木觀音。”
我話音剛落,玄寶華便出聲喊道,“來人啊。”
從賭坊後麵突然走出來近百名守衛又在府兵外圍了起來。
他城府官員見狀趕緊指著我說道,“既然你都承認了,這兩日你就待在這裏先接受玄寶族內的審問吧。”
說完他便非常識時務地撤了兵。
“寶華公子,那下官便先退下了,兩日後可一定記得將這兩個活人帶到城府,不然下官在首城大人那裏可不好交代。”。
“嗯,劉大人放心。”
府兵撤出賭坊後,玄寶華身後的侍從將他推到我們麵前。
“你到底是何目的?”我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他嘴角上揚,嘲諷地看著我們,“把他們帶到地下室關起來吧。”
……
地下室。
我和木文寅被他們用麻繩掉在木樁上。
“你們都出去吧。”
“是。”
地下暗房幾乎沒有光線,他拿了一支蠟燭在我們麵前點燃,在蠟燭點燃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玄寶華的臉,他陰冷得笑著,“你們想活著出去嗎?”
我配合著點了點頭。
“你們想活著出去就要承認我之前說的一切,你們得承認合謀殺了我父親。”
我裝作有氣無力地問道,“是你殺了自己的父親吧,為什麼要殺?為了錢?為了女人?”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在說道女人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許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反問他,但他馬上就擺正了神色,“就算你不問,我也打算將實話告訴你們……其實父親在一年前的確招了個身手不錯的女護衛,她叫阿雅,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她從來不嫌棄我身有殘疾,平日裏喜歡舞刀弄劍,性子雖然活潑了些但心思卻很是細致。我想娶她,但我知道自己身有殘疾,身子又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便隻想求父親將她賜給我做護衛,每天隻是看著她也好,”他說這些時眼裏暗含情意,但轉而表情又變得十分痛苦,“但是就在我想去求父親將她賜給我的時候,我看到父親他……他竟然在對阿雅行不軌之事,我想上去阻止,但轉眼的功夫,阿雅因為反抗已經失手殺了父親……”
他從痛苦轉而變得猙獰,聲音中帶著嘶啞,“但是……但是阿雅她沒錯……我甚至覺得父親他該死,阿雅是對的,她不應該為了這件事付出任何代價……”
“那我們就活該做替罪羊嗎?”我反問道。
“不,我知道不應該把你們牽扯進來……如果不是因為阿雅殺了父親的消息被傳了出去我也不會急於讓你們替罪,”他的語氣再次變得緩和,“不過放心,隻要你們肯認罪,我不會讓你們死,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錢財解決不了的事,我會打點好城府內的人。”
“你既然能打點得了城府的人又為何還要找我們替罪?”
“我不忍心看到阿雅受刑,進了城府的案子需要公審,而像這樣的案子十有八九是要動用刑法逼供的,我不能忍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刑罰折磨的傷痕累累……所以你們能不能幫幫我……”他的語氣和表情都懇切至極,不留一絲破綻……
“好吧,我們可以幫你。”
“好,那這兩天就委屈你們先待在這了,我會叫人過來給你們喂飯,兩日後我便將你們送去公審,事成之後定重金酬謝。”
……
“你信他說的?”玄寶華走了之後,木文寅開口問道。
“自然不信,先保住性命,等熬過這兩天……”
說話間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我立馬閉上了嘴。
“二位的飯來了。”
我借著燭光看了眼來人,竟是之前看到過的賬本先生,他從飯盒中將飯菜取出。
“怎麼是你?”
他一板一眼的拿起飯菜先給我喂了一口,飯後又說道,“我剛剛在大堂聽姑娘說背後有木觀音的胎記。”
聽他說完我心裏一喜,“先生,那是我瞎說的,我背後的確是有花形胎記,但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花,說木觀音是抱著僥幸心理,想著這玄天賭坊內或許也潛藏著暗衛的人,誰知竟是先生。”
“你背後不是木觀音的胎記?”他又塞了菜到我口中,“那你可有其他標有木觀音的物件證明你是暗衛營的人。”
“有,不過我現在不方便取,你得往我懷裏掏。”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剛說完他便伸手給我解了吊在木樁上的繩子。
鬆了手後我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占了血漬的布,上麵是用絲線繡出的一朵木觀音,當初從蒼邪山回來後,在順和客棧的房間裏發現衣服上這朵木觀音,以防萬一便將它剪下來一直帶在身邊,後來從白宗華口中聽說這是暗衛接頭的暗標,便想著有一日遇到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或許能用得到,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我之前受了點傷,衣服沾了血,便隻能將他剪下來了。”
我把布遞給他,他拿在手裏就像之前端詳白玉那般觀察著這塊布,等他看完,他忽然誠惶誠恐地在我麵前跪了下來,“屬下柳木河見過營長大人。”
“等等,你先起來說話。”我一下被他弄得有些糊塗,等他站起來後我便問道,“你為何叫我營長大人?我還沒有收到你們暗衛營的任命呢。”
“不會錯的,”他指了指布上的那朵木觀音,“大人請看著上麵的繡線,若是普通的絲線倒也沒什麼,但這絲線遇血而不染,”他拿起桌上的燭台,借燭火的光在那絲線上晃了晃,“您看這絲線上的光澤一看就知是銀絲,我看東西一向不會出錯,而用銀質材料做成的暗標代表著營長身份,所以您便是營長大人。”
他的話似乎挑不出毛病,但是眼前還有更要緊的事找他幫忙,隻能先將這件事放一放,“無論怎樣,現在我們已經算是互認過身份,有件事想問問你。”
“那玄寶華是什麼來曆?”
“他是玄天賭坊死去老爺的獨子,母親死得早,但自幼身體便虛弱,小時候還因為生了場怪病走不了路了,漸漸地連腰上麵的開始不聽使喚了,後來幸而遇到了一位高人克製住了病情,隻是廢了一雙腿。這些都是我進賭坊後聽別人講的。”
“那你知道他最近的情況嗎,或是他最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倒沒什麼不正常的事,但最近倒是有聽到過一個傳言,聽說因為少爺的病,賭坊老爺顧慮玄寶一族日後的前景,打算將族長之位傳給二老爺的兒子。”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似乎就能說得通了,但似乎又少點實際的證據……
……
兩天後我和木文寅被送到城府公審,玄寶華最為重要的證人也出現在公審堂上,而堂外還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畢竟玄寶族是整個玄寶郡最舉足輕重的一族,千年前神女曾親自授封玄寶一族為神族之下最高五族中的一族,玄寶族族長一死對於其勢力所在的整個玄寶郡的人來說,這便是天大的事。
“開堂,”坐在堂上的是玄天城城府的首城大人,在他身邊站著的是那天帶兵到賭坊抓人的官員,“堂下犯人對殺害玄寶族族長玄寶律一事可認罪?”
玄寶華此時坐在公堂左側,作為受害者的家屬旁聽案件。
“請問大人以何證據定我二人的罪?”
“當日有人見到了你行凶的過程,你可要當堂對峙?”
“當然,煩請大人傳證人。”
“帶證人上堂。”
不久一個婢女被帶上了堂。
“證人,把你當晚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首城按著審案的章程開始當堂整理案情,由一邊的執筆記錄案情和公堂審理過程。
“平日裏一到亥時,老爺就準備休息了,我也會在亥時老爺房裏侍候洗漱,但三月三十那天白日裏我見老爺氣色不好,便提前吩咐廚房做了燕窩給老爺補身體,所以那晚我沒到亥時就進去給老爺送燕窩羹,但是我進老爺房間的時候一般會先開一條門縫見老爺是否在忙,然後在敲門看老爺是否同意我進門,可是那天我開門縫的時候卻在裏麵看到了她……”那婢女抬手指著我,繼續說道,“我看到她正用劍賜進了老爺的胸口,然後又將劍拔了出來,我當時很吃驚,又很害怕,但我馬上冷靜下來去廂房大門口喊了護衛進來抓人,可是等護衛進門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之後我便去找了寶華少爺,寶華少爺聽了我說的馬上就帶了護衛全府搜查,還讓護衛去府外搜尋她。”
她的話說得一絲不苟,聽起來挑不出問題,我看向首城,“大人如果真如這位姑娘所言我是殺害玄寶律的凶手,那我不應該想辦法逃走嗎?為何昨日又還要去玄天賭坊,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這……”城首被我問得有些動搖,“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是……”
“大人,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
他拿出一塊玉佩,這是木文寅昨日裏在賭坊用來抵換銀票的玉佩,我和木文寅對視了一眼,看來他本就不信我們今日會在堂上乖乖認罪,早已另做了準備。
“我想應該是因為這塊玉佩吧,那晚你殺害了父親後並沒有取了金庫的鑰匙,但是你萬萬沒想到金庫裏隻有這塊玉佩,你不敢在房間裏多待,便隻能拿著這塊玉佩先行逃走。你也知道白玉在天玄城內最是值錢,而我們玄天賭坊向來允許以玉換金,我們出的價位不要說在玄天城內,就算在整個大曆都是最高的,於是你便鋌而走險前來一試,結果玉倒是換成了,人卻是沒逃走。”
話倒是都被他說了,這玉倒也成了玄寶律的,我卻成了那貪財如命的人……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首城問道。
現在雖然沒有直接的證物證明是我殺了,但隻要有人指證我,我便是最大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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