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5 更新時間:20-05-18 10:19
白醫狐來的時候,宴清正在持續輸入靈氣。他上前一步,剛準備拱手一拜,宴清已經打斷他。
“白醫狐,你先過來替他診治。”
“是。”
宴清招呼小狐狸搬來凳子,示意白醫狐坐。
白醫狐也沒客氣,他一攬袖子,拿了脈診放到許玦手腕下方,抬手搭在脈搏上。
然而越久他的神色越發嚴重,宴清看的心驚肉跳,他著急道:“可有事?”
白醫狐把手放進被子裏,他搖了搖頭,“大人,這位身子骨太弱了,不過他體內有寶物護體,暫時死不了。
不過若是長此久往,隻怕寶物也護不住他。”
宴清皺眉,寶物嗎?
他目光不由複雜起來,他倒不是想將寶物占為己有,而是有所聽聞。
傳言族人若是將寶物由一人攜帶,必然不是怕這人隕落,便是怕這人要經曆不過生死劫。
宴清不知道許玦是屬於什麼情況,但他不樂意看著他消失。
“可有醫治辦法?”
白醫狐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他想了想才說,“大人可以去九日山尋巫栩果,此物舒緩鬱結和修補脈絡。”
“好,我去。”宴清想也不想直接應聲。
白醫狐看了他一眼,叮囑道:“大人切記不要同護果神獸近身搏鬥,它們周身皆是毒,無藥可解。”
宴清點頭。
“我不在這些時日,勞煩白醫狐你多多照看。”
“大人隻管前去。”
從這裏到九日山不過兩日日程,並不算遠。宴清走後,許玦醒過一次。
他對上眼前這位年輕的醫者,不由愣神。
白醫狐將他扶起來坐好,將人仔細打量了一個遍,忽然說:“你是比翼鳥一族吧?”
許玦點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水。
“宴清呢?”
白醫狐聳了聳肩,“替你去九日山去巫栩果去了。”
許玦皺眉,他倒是聽說過這果子,據說還可以活死人醫白骨,至於真假有待考究。
不過此番凶險便對了,“他去了?”
白醫狐點頭。
許玦二話不說直接掀開被子下床,白醫狐趕緊攔住他,“無礙,大人的法力在其之上,唾手可得。”
許玦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這人莫名熟悉,隻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白醫狐咧嘴一笑,“我同傅燼是朋友,知曉你們的事。”
許玦目露疑惑,他審視的看向白醫狐,若是傅燼的朋友,不該這般弱,性子這般好。
白醫狐搖了搖頭,“我曾給他醫過那隻兔子。”
若非這隻兔子,他們估計談不上關係好。他法力雖弱,但是醫術了得啊。
許玦了然點頭,“為何我會在他注入狐息記得他,他卻不記得我?”
白醫狐摸了摸下巴,想起傅燼的那封信,他如實照說:“因為你有一半玲瓏狐心,同狐息同源,自然能想起。”
“大人失了心,雖然用了你的,但記不得其他事,但是有一法子可以讓他記起來。”
白醫狐想到那個法子,還有那柄續命月牙刀,不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人倒是瀟灑去了,把爛簍子留給他。
“何法?”他語氣頗有幾分急切,可想起宴清美人成群,殿中伺候的多的是,又垂下了眼眸。
問到了又如何?
比翼鳥不接受伴侶有其他人,寧願獨自傷心死去,也不會同他人共用一個伴侶。
白醫狐也沒在意他什麼想法,視線落在許玦緊握茶杯的手上,抬手替他拿了出來放到一邊。
“把你們的心換回來即可,其實換回來也好,狐心終究不是鳥類自己的,在身上雖然能保命,但同時法力也無法精進。
到達一個地方,便會被束縛住。宴清不一樣,即使隻有一半狐心,溫養些時日,亦能恢複如初。”
“可換回來又如何呢?他已經有其他喜歡的人了。”許玦盯著被子,上麵的花紋是鴛鴦,隻是宴清的那隻鴛鴦不是他。
白醫狐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他放下剛要碰到嘴唇的茶水,“誰告訴他有其他人了?”
“他院中那些不是嗎?”許玦疑惑,眼裏不由閃過一絲希冀。
白醫狐一言難盡把茶杯放到一邊,他歎了一口氣才說:“說起這個,倒是傅燼給我說過換心的副作用,你以前愛撿受傷的靈獸吧?”
許玦點點頭,不太明白這之間能有什麼聯係。
“宴清醒來後的性格,頗有幾分同你相似,他其實並不喜歡那些撿來的美人,你也知道他肆意慣了,加上他偶爾陷入沉睡,也不愛管。
所以這些小妖占著地方為所欲為,都是自己的決定,同他並沒有關係。”
許玦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原來是這樣嗎?他猶疑道:“可他身邊的小狐妖親口說的。”
白醫狐捏了捏眉心,他幫著解釋,“當初是小狐妖為了趕出小妖,故意這般說的,隻要宴清讓人離開,他們便用這套法子。
不過也管用,硬是把那些我見猶憐的小妖糊弄住了。”
許玦落在被子上的手指,扣了扣鴛鴦的紋路,原來是這樣嗎?
白醫狐見他又要開始瞎想,連忙照顧門外的小狐妖送來藥湯,“你就是思鬱成疾,還是喝了藥歇息吧,有什麼等宴清回來再說。”
許玦固執地看白醫狐,他還想知道,為何宴清會是時不時陷入沉睡,近萬年,可以說是受了九州沒有神格的影響,可以前呢?
白醫狐抬手直接在他後頸落下一豎掌,果然下一秒人暈了過去。
小狐狸端著藥,嚇得結結巴巴道:“白醫狐大人,這般真的好嗎?”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白衣服理了理寬大的袖子,準備把藥硬灌進去。
小狐狸搖了搖頭,他覷了一眼眼前這位號稱狐醫仙的大人,小聲道:“大人知道,隻怕想扒了您的狐狸皮。”
白醫狐不以為意,“你知我知他知,他定然不會說的,所以你要是敢多嘴,我就把你送給黃鼠狼。”
小狐狸一臉驚恐,“不要!我保證什麼都不知道。”
白醫狐哼了一聲,讓人幫忙把藥灌了下去。
小狐狸替許玦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把人放回榻上,“大人怎麼知道他不會告狀?”
在小狐狸這裏,隻要是告訴大人,都是告狀。
白醫狐老神在在地說,“因為他啊,比你們有禮貌多了。”
“我何時不禮貌了?”小狐狸不服氣。
兩人一眼我一語,爭相不下出了偏殿。
宴清這邊除了摘果子驚醒了一隻守護獸,其他並沒有異常。
他把果子放回乾坤袋中,快速往回趕。
隻是沒想路過一處時,瞧見地上有隻受傷的兔子。
他本欲不管,誰知道那兔子同被他嚇死那隻,頗有幾分想像,他歎了一口氣,算了,救回去扔給小狐崽們好了。
小兔子昏了過去,他朝三瓣嘴裏喂了靈藥,將兔子揣在袖中,掠過而去。
對他那隻兔子他記憶深刻,如今想來,但是有可能是因為那隻兔子同小美人有點相似。
人形的時候,尤為像。
等宴清回來,已過去五日。
他把一包果子塞給白醫狐,“夠嗎?”
白醫狐嘴角抽了抽,這是仗著法力高深,欺負守護獸嗎?隻怕那幾隻小獸醒來得氣死。
“你摘這麼多幹嘛?三個就夠了。”
宴清瞧了他一眼,把袖中的兔子拿出來扔給小狐狸,沒好氣地說:“你又未說,我還以為越多越好。”
白醫狐翻了翻白眼,他目光落到那隻兔子身上,目光深遠,“院中的美人還未折騰夠?還撿?”
宴清不以為意,“我又不照顧他,傷好了讓小狐狸送走。”
白醫狐嘖嘖咋舌,他幽幽說:“你是不在意,但是啊……床上躺著的人這副模樣,多半是因為——你那群不在意的美人啊!”
宴清身形一頓,他盯著小狐狸手中的兔子,“那我現在把它扔出去?”
白醫狐聳了聳肩,隨你。
“你看著人,這果子需要處理後才能食用。”
宴清點點頭,剛想進屋去看人,又想起自己風塵卜卜,他遠遠地瞧了一眼,讓小狐狸照顧好人,健步如飛去沐浴。
小狐狸搖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怕是染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呢。
等宴清再次過來時,許玦已經醒了。
臉色依舊蒼白,隻是比先前好太多了,至少沒了那股死氣。
宴清快步到床沿邊,把人扶起來靠在床頭。
“可有舒服些?”
許玦看著他未說話,就這麼定定瞧著他。
宴清被看的頭皮發麻,他又靠近了幾分說:“我……”
不等他說完,許玦已經扒開了他胸前的衣服,指著他胸口上那道疤痕說,“我叫許玦,你——宴清,曾為我剜過心。”
宴清瞪大了眼睛,似乎在考慮他說的真假。
“為什麼?”
許玦沉默,靜謐的房間,仿佛靜止了,若不是兩人眼珠轉動,隻怕被人下了時間禁製。
“你想知道嗎?”
宴清點頭。
誰知道許玦卻搖了搖頭,他扯散了自己的衣服,把胸前月牙的印記給他看,“你的玲瓏狐心有一半在我這裏。”
宴清突然啞聲,他自然知道玲瓏狐心的作用是什麼?隻是他不明白許玦是什麼意思。
他不由回想起,許玦第一次醒來的畫麵,許玦哭的那般傷心,便是因為這事嗎?所以他才是許玦心中的那人?
好半響他才問:“另一半呢?”
許玦將他的神情收在眼裏,他以為宴清會想知道過去……他掩下眼裏的失落,“在比翼鳥族。”
宴清後退一步,怔愣地收回了手,他自然聽過比翼鳥族的劫難,也知道玲瓏狐心可以改天逆命。
他倏地站起身,又怕床上的人誤會,“我去理一理思緒,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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