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71 更新時間：14-07-11 16:07
幾大高手都專心在屋內，竟然連門外的動靜都沒有察覺。這幾乎不可能。銀狐心裏素色殺意如汪洋大海上呼嘯而來的颶風，讓周身的人都被逼迫，頓時間狂風大作雷雨交加，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卷入他不受控製的修羅場，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多麼凝重而驚懼的氣場，引出了他殘忍屠戮的一麵。他拔出冷刺一厘米一厘米的壓近烙馹的脖頸，冰冷的氣息激地人皮膚生疼：“人，呢。”
“哈哈哈哈。”烙馹太過高興，笑得幅度就不經意的過大導致眉宇間透著艱苦，牽扯到了胸腔內的傷口，“銀狐大人，他是你的弱點。”
銀狐後腳跟橫劈直下，烙馹兩根肋骨應聲而斷，頓時臉色煞白。
柏譴上前按住銀狐的肩膀。
“我曾經提醒過他，讓他離你遠一點。”烙馹燦爛的舒開眉角，“你們都是瘋子，他跟著肯定會受傷。”
“我應該也讓你嚐嚐，寶貝破碎時候的味道。”
鼻尖品嚐到近在咫尺的腥味，身體裏的血液沸騰咆哮著猛烈衝擊著銀狐的神經中樞，但他卻極力控製住自己衝上前撕碎他的欲望，因為他還有用。
銀狐緊繃著不開口，對方就一句一句，像話癆一樣地說，似乎這些話在他心裏埋藏太久，現在終於找到出口可以傾瀉。也不管嘴角逐漸滲出的血水，是內髒受了創傷。
“……可惜他，我不想……”烙馹的嘴角突然往下垂，之前的暴行都沒讓他哭泣出聲，可現在卻像孩子似的聲線顫抖，“這太慘了。人還活著，可是靈魂已經被帶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怒意滔天，銀狐有一瞬間抓不住對方說話的重點。
“人呢。”銀狐估算著肖曉明出去的時間，如果以他發足狂奔的速度，到現在還不能找到鬼藤，那他現在出發去找恐怕也沒有用，現在隻能抓住這最後的線索，逼他說出事實，既然對方要殺的人是自己，隻要自己還活著，鬼藤必然也大體無礙。
“銀狐大人，鬼藤死了，您會心痛嗎。”烙馹一臉滿足的笑，連眉梢都洋溢著輕鬆。
“他不會。”銀狐在對方的手腕割開一條縫，溫熱的液體從血管裏成股湧出，“不過，你很快就會死。”
“孤獨的大雁從未想過能苟活。”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不以為意，“最主要是能讓您傷心，我就很滿足了。”
銀狐麵色難看。太獨了，這種性子，若是之前他一定會斬草除根毫不猶豫，犧牲一兩個人又如何，他從不參與博弈，穩中求勝一直是他的信條。但今天，他決定賭一把，賭注就是適才腳下那不尋常的悸動！
“你，是不是收到了有關我殺死蒼虎的消息。”
對方恬靜的神色突然凝固，他狐疑的望過來。可是這在銀狐眼裏就是好消息。
“他屍體麵目全非，你是不是特別恨。”
“你是不是想為他報仇。”銀狐順著這條思路，瞬間理清晰條理，一下子甩出千斤重的話題，“你……是不是愛上蒼虎了。”
眼眸裏有一些垂死掙紮，駱馹猝然抬頭，然後和銀狐猶如火焰的眼眸相碰，偽裝的情緒就像玻璃皸裂出一條巨大的痕跡，整個兒破碎坍塌，烙馹最終忍不住淚水漣漣：“是。是，是的，都是。銀狐大人，您不該這麼做的……”
沉重的吐了一口氣：“柏譴，給他包紮。”
“不用了。”烙馹任臉上淚痕肆虐，眼眸卻依舊乍現出精光，“銀狐大人，雖然您攻破了我的感情防線，但是我不打算放棄。”
銀狐卻朝他擺擺手，他看上去有一些累了，微微閉上眼睛。精神上的疲倦，使他恍惚覺得指尖仍保留了鬼藤鮮活的溫度，獨屬於他的跳動，他的明朗和狡黠。
柏譴見烙馹抵觸藥品，沒有給他打嗎啡，卻依舊專業的替對方止血，並拔出了那幾乎斷送他握槍能力的鋼針：“等人來，我才能幫你看肋骨。”
烙馹不顧他，眼神一直追逐著銀狐：“您這是為什麼。我說過我不會被逼迫。”
“我想他隻是睡著了。”銀狐神情恢複平靜，卻有些自嘲，“果然關心則亂。做情報的怎麼可能沒有麻藥，有藥，小鬼就有理由被你放倒，可惜他被我訓練過，有抗藥力，所以你才被迫在一開始任我下手……”
“您……”
“這種麻藥是d開發的，你怕我看出破綻，因為凡是那裏的藥我都試過起碼十遍，隻要液體一冷卻下來那股味道我就可以嗅出來，所以一吃完飯你就搶著洗碗，我猜，以你的權限和喜好，隨身攜帶的是dmh04版，蒼虎參與研發，效果是出現幻覺，催促主體不斷向上去尋找新鮮的空氣，然後造成失足跌落的假象。”銀狐笑了笑，“就是這種藥，讓我摔折了大腿骨，好不容易爬出去，外麵還有人拿著鐵棍等我。”
“銀狐大人……”烙馹神色複雜，他也試過這種藥，藥效過去後胃部死命的抽搐，眼前根本模糊不可識物，饒是他體格強壯，也整整癱在床上18小時。18小時，是銀狐和他人的差距。
“你在下藥之前不可能不勘測樓高，所以我相信你不是要鬼藤死，兩層樓而已，他運氣不好就是骨折。”銀狐繼續扒開他的外殼，“可惜雲蕃市的建築都是七八十年前的產物，那時候興盛在屋簷之間攔鐵絲網，怕的就是有人掉下來。你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就忽略了這一點。至於肖曉明，因為鬼藤爬得就是我們這幢樓，所以不管他怎麼找，都不可能有線索——我可以說，你就是打算給我一個教訓麼，用你的生命。”
“……銀狐大人…”烙馹臉上血汙交雜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他之前的豐神俊美，“蒼虎大人曾和我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您反了，有機會一定要放你一馬。我以為他是在試探我，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當時他笑的連眼角細紋都飛揚起來……可是，我現在做到了。”
“柏譴，上樓把那小鬼給我弄下來。”銀狐支開對方，思索了一下，便伏下身子貼著對方的耳，“幸好你做到了。”
這是烙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還來不及張開嘴，漫天襲地的黑暗就朝他壓下來，銀狐一記手刀打暈對方，流了那麼多血還被折了手關節和肋骨，等待他的絕對是一場不小的手術，現在烙馹整個人都微微發寒，再清醒著接受生掏活撥的痛苦，大概就真的要把命留下了。
可是，就像銀狐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一樣，他要了。既然要了，這命就歸他管。銀狐皺著眉鑿破水袋，把鍋拿出來燒水，遠處一直不吭聲的三號米飯見狀，就慢慢的挪過來，跪下：“我幫您。”
銀狐盯著他：“不怕？”
“不怕。”他的眼盯著自己的腳趾頭，不好意思地笑笑，“見多了。”
“你看見什麼了？”銀狐也笑。
“……”三號穆然驚出一身冷汗，“我…我什麼也沒看見。”
“哼。”
銀狐脫下外套，蓋在烙馹身上。按捏他手臂間的穴道，怕留下後遺症。抱槍的時候會抖。
“銀狐。”柏譴抱著昏睡的鬼藤下來，對方的臉上手側均有一些細小的傷口，看來為了爬鐵絲網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銀狐接過那具溫暖的身體，用下巴點點烙馹：“給他看看。”
“要手術。”
“給他開。”
“醫藥箱有三個。”一個醫藥箱的藥物可以支撐一個中型手術，言下之意，給他用了，剩下隻有兩次救人的機會。柏譴讓銀狐考慮是否值得。
“沒關係，他很值錢。”
柏譴就不再開口，著手檢查藥品，準備手術器材以及……等肖曉明回來，不知道對方追到哪裏去了，沒有線索也不知道回來報告，現在倒好，因為沒有手機也沒有一係列的電子設備，所有離開的隊員之間隻能用一個字聯絡——等。
都是那隻該死的老虎闖的禍，害自己的計劃又要改變，銀狐瞥一眼仍在昏睡的鬼藤以及昏迷的烙馹，再順便掃視有些迷惑的數字隊員，他根本不可能以正常的速度達到指定的地方。既然如此，雖然必要的休整十分重要，但在此過程中，銀狐決定整體訓練一下所有人的反應能力和基本的作戰知識，否則還沒到真正的地方，就倒下一片，他沒有工夫再去什麼地方扒開來找人，不安全也不明智。
所以……
“你們這五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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