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36 更新時間：20-08-11 02:22
出了府衙一行人沒有人說話，眼見走到鼎巳飯館，霍洵開口道，“時辰也到了吃飯的點了，就在這家吃吧？”
“好啊。”十一先應道，拉著趙鈺往裏走。
有店小二看見沈小夫子，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夫子，您裏邊兒請。”
黃掌櫃不在店中，倒是上次陪在黃掌櫃身邊的那人在，看見沈小夫子踏進店中，在上次的座位坐下，忙端了熱茶，“您列位看看菜單要點些什麼？”又對沈小夫子說道，“夫子愛吃酸菜魚，店中近日來了幾尾烏鱧，作酸菜魚最是合適，刺少肉嫩，要不要試一試？”
“要，來上兩條。”沈小夫子已經從先前的低沉緩過來了，此時一聽，立刻來了食欲。
“好，這就給您安排。今天的牛肉也不錯，您看？”斟上茶，這位倒是並不急著離去，站在一邊繼續為他們推薦菜品。
“那就點一份水煮牛肉。”沈小夫子隻是略一想便定下了。
這位點點頭，記下了，又說帶“先頭屠戶送豬肉來的時候還送來兩幅豬腰，咱們店大廚今日新開了一壇泡椒，嚐了後說味道極好，做一道泡椒腰花想是夫子會喜歡，脆爽勁辣。”
“點上。”沈小夫子心裏不痛快，隻想大吃一頓，“再要回鍋肉、水煮肉片、宮保雞丁、紅油口水雞、魚香肉絲、辣子雞、再來一道魚香茄子，上一盆米飯。”
“好這就給您安排，夫子，上次我們已經見過一麵了，在下黃祁，往後夫子再來若是有事找我就行。”沈夫子茫茫然的眨巴眨巴眼，“好的，你有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特別交代過，這次的菜上的尤其得快，不過沈夫子樂享其成，不顧另外三位，端起碗就是大吃一頓。
揉著肚子走出店中，十一忍不住問沈既之，“夫子，咱們接下來要幹嘛？”
沈既之看他一眼，“你怕不是和趙鈺家裏通著親，問的問題都是一樣的。”手一揮，“跟我走吧，帶你們去吹吹暖風，問問脂粉香。”
“這是要去找柳姑娘了吧？”趙鈺問十一，十一一聳肩表示不清楚，“跟著走就行了唄，將軍都沒說什麼，你問那麼多，擔心你家小夫子把你半路丟了？”
“夫子才不會。”趙鈺嘴上說著話，腳下也連忙加緊跟上自家夫子。
泉香街是全然不同於三裏巷的一處，這條街是京城出了名的銷金所，雖說是中午不是這家樓那家閣的最佳經營時間，但但還是開著門的，有姑娘會從裏麵走出來扭著楊柳細腰，招呼他們，“進來玩兒玩兒啊。”
“妹妹長得俊俏，但是我已經心有所屬。”十一抓住姑娘的手說著輕浮的話，姑娘笑著拍打他的胸口。
一路聞著香氣走到萬春樓，十一最是自在，可憐趙鈺都快要縮成一團，偏偏這些姑娘看他這樣就愛逗他。
“夫子今日來我這萬春樓不知所為何事？”瞧見沈小夫子走進樓中，婉娘笑著迎過來。
“我來是有事要問柳姑娘。”沈既之直奔主題，點明了這次來的目的。
婉娘聽了麵露難色，“因為聽聞了周顯的事情，來的大爺個個都對禾珞有著莫大的興趣，個個都想點她伺候，這會兒她實在是走不開。”
“我知道了，那我就在這裏等她吧。”沈既之並不想為難於她，到底就是青樓也是要掙錢的。
“夫子熨帖，”婉娘讓丫鬟下去端了糕點茶水來，滿滿的鋪滿了整張桌子，雖然桌子不算大，但是也可見品種之多，霍洵皺眉，心中不禁嘀咕難道這沈夫子竟是這萬春樓的熟客？
指了一位丫鬟端著一盤點心遞在沈既之的麵前，婉娘道：“夫子往日裏最好我這樓裏的茶花糕，今日難得有時間，不如嚐嚐點心師傅的手藝可有精進？”
這茶花糕做的精巧，一塊才不過半個嬰兒拳頭大，皮薄餡多，表麵已然能窺見內裏透著紅的花汁膏子，“樂意之至。”說罷便捏起一塊花糕放進嘴裏，“花香四溢，雖甜卻不膩，比起之前好上許多了。”
“您再嚐嚐這個，核桃酥。”婉娘端著一盤點心叫小夫子嚐嚐。
拿起一塊，堪堪送到嘴邊，鼻子已然能聞見烤過的核桃仁的香氣，“還沒嚐到的時候已經聞見了烤過的核桃仁的香氣，隻是嚐起來卻是有些綿軟，不算好吃。”聽了沈小夫子的評價剛吃了茶花糕的趙鈺和十一，都收回了伸向核桃酥的手。
婉娘立刻叫候在一邊的丫鬟把核桃酥端下去，桌上的荷花酥、海棠酥、玫瑰酥、菊花酥等的都嚐了一遍，沈既之剛端起茶杯想清下口，有丫鬟進來道：“媽媽，柳姑娘得空了，讓沈夫子他們過去。”
婉娘聽了，看向沈小夫子，“那就請夫子移步。”
連喝了兩口茶，沈小夫子才放下茶杯，“婉娘，你自去忙吧。”
“如此，奴家自去忙了，夫子有事一定差人來叫我。”施一萬福，婉娘便去忙樓中的事去了，派了先前來傳話的丫鬟領他們去見柳禾珞。
“夫子，你怎麼和萬春樓的媽媽這麼熟？”十一端著盤子棗泥酥邊走邊吃著，對著沈小夫子問出心中疑惑。
霍洵在一旁聽了，一挑眉，第一次覺得這位這麼稱心。
趙鈺端著玫瑰酥，不待沈小夫子開口，已經替他解釋道：“我家夫子曾破過這樓中的銀錢失竊案，還有恩客殺人案，為婉娘洗刷過虐待致死的冤情，這一番番的自然就相熟了，其實在這條街上，夫子與許多家的媽媽都相熟，不許你想齷齪的心思。”
“你要是不說起我還起不了齷齪的心思，”十一白他一眼，“不過這樓裏的點心倒是精致好吃。”
“是窩吃過綴好吃的玫瑰酥。”趙鈺嘴巴裏麵剛塞了整個玫瑰酥，嚼的碎了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說話含糊不清也要發表自己的意見，“夫子你呢？”
沈小夫子想想，搖了搖頭，“我記憶裏吃過一種丹桂花糕，不是內陷塞桂花糖，而是整塊糕都散著桂花的甜香，鬆軟可口，那是我吃過最好的吃的糕點，隻是我再也沒有能夠品嚐到記憶裏的那種味道。”
霍洵聽到桂花糕神情一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比這裏的桂花糕還好要吃嗎？那得是多好吃啊？”趙鈺已經將嘴裏的玫瑰酥咽下去了，聽了沈小夫子的描述，想象一下不禁一聲感歎，十一吃了口棗泥酥也點頭讚同，沈夫子說的那丹桂花糕那得是多好吃啊！
正說著話，幾個人已經在丫鬟的帶領下走到柳禾珞的房間門口，丫鬟輕輕敲門，“姑娘，人已經到了。”
“請進。”門內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
丫鬟為他們推開門，便退下了，踏進門內，一陣淡雅的香氣撲麵而來，沈既之輕嗅了一下，覺得味道有些熟悉，隻是不記得是在哪裏聞過。
“我用的是合蕪香。”看沈小夫子輕嗅的動作，柳禾珞說道。
進屋之前，聽見聲音就可以想象房間裏的是個美人，眼見為實，眼前的這位柳姑娘果然生的容色絕麗，薄施脂粉，顧盼之際皆是說不盡道不明的溫柔可人，“味道很是獨特不似尋常的合蕪香，在下沈既之見過柳姑娘，這位是霍大將軍，這兩位是趙鈺，十一。”沈小夫子的眼神在柳禾珞的身上，隻停留眨眼之際，便側身為她一一的介紹身邊的人。
“奴家見過將軍，見過夫子，見過兩位，”柳禾珞矮身，施一萬福，這才給沈小夫子解釋到，“我用的這合蕪香味道獨特，是因為裏麵摻了玫瑰花瓣和竹葉。”
沈既之點點頭，複又說道：“想必柳姑娘已經知道在下此行的目的。”
“請坐，嚐嚐這茶，是前些日子奴家新得的巴山雀舌，”邀著幾人落座，柳禾珞為他們倒上茶，“我知道夫子此次前來是為了周顯。”
“柳姑娘想要說些什麼嗎？”霍大將軍顯然沒有沈夫子的好脾氣，推開麵前的茶杯，直入正題等她的回答。
“一時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娥眉微蹙，柳禾珞看向窗子的方向，“幾位要是不嫌棄奴家說的胡亂，且聽我為幾位慢慢道來。”
得了大將軍的準許，柳禾珞說道：“周顯他同別人不一樣，我一眼就能瞧出來他從前從不曾流連過暖風吹拂，他也不像別人似的會說自己愛慕於我，他總在晚上的時候來，就是來了，不叫我唱小曲兒也不聽我的琴音，隻是摟著我，我們互相依偎在窗前看遠處的街市，他對我說，早晚你也可以自在的走在三裏巷的巷子裏，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他說三裏巷的晚上很安靜，沒有萬春樓的燈火通明，琴簫和鳴，隻在拐角的地方會點著燈籠，防止有人夜裏行走會摔著，他還說三裏巷便就是下雨的時候，地上的石板也很幹淨，不用擔心髒了鞋子，三裏巷沒有熏香和厚重的脂粉味，能聞見泥土的味道。樁樁件件，他都說的很詳盡。”
作者閑話：
進度突然趕上來了，真奇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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