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66 更新時間：20-03-08 20:55
29
“老爺，二小姐還在門口跪著。”小廝道。
賀蘭磬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一個女子，一點也不矜持！為了個男人跪著求我，真是丟人臉麵！”
“那老爺要出去看看嗎？”小廝問道。
賀蘭磬往椅子上一靠，“讓她進來吧！”
那小廝出去了一會兒，賀蘭諳進來了，由於跪的時間過長，她的膝蓋酸軟無力，整個人都跌跌撞撞的，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賀蘭磬的麵前，“爹。”
賀蘭磬看都不看她，“說吧，什麼事？”
賀蘭諳畢恭畢敬地說道：“爹，求您別把姐姐嫁給李天歌。”
賀蘭磬凝視著她的眼睛，賀蘭諳從未如此執著地提一個要求，他感到驚奇，甚至覺得她在挑釁自己的底線。
“為什麼？就因為你喜歡他？”賀蘭磬冷嘲熱諷。
賀蘭諳道：“不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他，更因為姐姐根本不喜歡他。”
“不喜歡也得嫁！婚姻大事豈能隨你們兒戲？”賀蘭磬的語氣變得冰冷。
賀蘭諳忍受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所謂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爹！就算姐姐不要，您也舍不得給我是吧？從小到大，吃的也是，衣服也是，玩具也是，就算姐姐不要，丟了出去，喂了狗，您也從來沒有想起送給我，不是嗎？在您眼裏，難道我就那麼不堪嗎？”
賀蘭諳的眼眶裏噙著淚水，可她的哭訴並沒有換來一絲憐憫。
“哼！難道不是嗎？你身上有什麼優點值得我對你好？你看看你自己，首先，你這模樣就令人作嘔，哪裏像我們賀蘭家的人？你也根本沒有蘭花圖騰，誰知道你是誰的種？”賀蘭磬說道。他訓斥自己的女兒，好像在訓斥一個大逆不道的囚犯。
賀蘭諳惡狠狠地說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不是賀蘭家的種！賀蘭家有什麼可光榮的？不過是嫌貧愛富、攀附權貴而已！我犯了什麼錯讓你這樣憎恨我？我不過是身不由己地出生了而已！”
賀蘭磬沒話說了，他被這個一向順從的女兒捋順了毛，她突然的爆發竟令他措手不及。
最後，他為了挽回麵子，隻能怒吼一句：“逆子！你給我等著！你永遠也不要想得到李天歌！”
賀蘭諳的脾氣也上來了，“誰怕誰！”說完，她摔門而去，賀蘭磬被氣得胸腔起伏不停，小廝急忙為他順氣，“老爺，不生氣了不生氣了，氣壞身子無人替……”
賀蘭諳剛回到賀蘭慈房中，賀蘭慈就醒了，她急忙問道：“諳兒，怎麼樣？”
賀蘭諳喝了一口茶，“爹不同意。”就這簡單的四個字，概括了她和賀蘭磬之間的所有矛盾，她已經習慣了將發生的任何事情轉化為最輕鬆的語句。
賀蘭慈滿麵愁容，“那我們怎麼辦？我不想嫁人。”
賀蘭諳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裏給她暖著，“放心，有我。”
當天下午，賀蘭諳便帶著些東西來到李府，十二趕忙迎上去，“哎呀！嫂子你可來了！”
賀蘭諳聽著開心，當即送給了十二一堆吃的，十二推開那些吃的說道：“我不要這些。”
賀蘭諳疑惑道：“那你要什麼？”
十二壞笑著拿出前幾天從她這裏打劫的錦囊，“嘿嘿，這個錦囊是成對出現的，這個是其中一個，坤袋，還有另一個，乾袋，二者合一才能發揮效用，所以……”
賀蘭諳急忙往後退，“什麼錢袋空袋的，我不知道！你走開，我要見李老爺！”
在她看來，十二簡直比惡魔還惡魔，還貪心。
十二張開雙臂擋住她的去路，還故意大聲說道：“賀蘭……教……主……你們魔教應該……”
“好好好！閉嘴！給你！給你！給你還不行嗎？”賀蘭諳連忙求饒，瞪了十二一眼，從袖口裏拿出另一個錦囊遞給十二。
十二笑嘻嘻地接過，“隻要好處到位，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賀蘭諳翻了個白眼，表示出對他的不屑，“好了，帶我去見李老爺。”
十二一邊將錦囊收好，一邊幫著拿賀蘭諳手裏的重物，“好好！沒問題！”
到了內院，十二將重物放下，“嫂子，你先在這裏呆一會兒，我爹在處理一些事。”然後他指了指院門旁邊的房間，“那是我大哥的房間，要去看看嗎？”
十二說得十分自然，讓賀蘭諳不禁佩服，感覺自己拉攏他真沒錯。
他們二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天，“這一池的蓮花，開了定是十分好看的，是因為你們喜歡才種的？”
十二搖搖頭，“不是，我爹說看著這清新脫俗的事物可以修……身……養……性！”十二一邊說著一邊學著李客的樣子搖頭晃腦的，惹得賀蘭諳哈哈大笑。
“李家哥哥！”賀蘭諳看到了倚在門邊的天歌。
天歌的苦瓜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諳兒！”
“你好些了嗎？我來看看你。”賀蘭諳大方地打招呼。
天歌點點頭，“好多了。”
賀蘭諳猶豫再三，還是咬咬牙說道：“李家哥哥，我想問你，你是真心……呃……想娶我姐姐的嗎？”
天歌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當然了！我喜歡她你是知道的，怎麼會這麼問？”
賀蘭諳低著頭踢了踢地麵，“為什麼這麼堅定？她傷得你還不夠嗎？”
天歌苦笑道：“我為什麼這樣，大概是心不夠疼，所以又覥著臉去找一把刀給她吧！”
賀蘭諳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你就非要這樣嗎？她不愛你，你情願遍體鱗傷也不願放棄？”
“是。”天歌執拗得像一頭牛，認準了南牆，不撞南牆不回頭。
賀蘭諳氣得嘴唇發抖，但她說不出什麼話，她也自認為沒資格去說什麼。隻能一跺腳，拉著十二走了出去。
“真是個死腦筋！氣死我了！”賀蘭諳道。
十二剛想安慰，突然看到李客回房的身影，“好了，爹回來了！走吧！”
賀蘭諳見了李客，已經變成了知書達禮的大小姐模樣，這讓十二不禁佩服她的變臉之快。
“爹，您可回來了，賀蘭小姐等你半天了，您去幹什麼了這麼久？”十二順勢坐在李客的腿上說道。
李客歎了口氣，“哎！前幾天一個官老爺的公子犯了錯，我罰了他，這不，找上門來了！”
賀蘭諳問：“那您怎麼說？”
李客搖搖頭，“說什麼啊？無論我說什麼，他都覺得他家公子沒錯。”
十二一邊把玩著手裏的乾坤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那您怎麼辦的？”
李客搖搖頭，“還能怎麼辦？跪下磕頭認錯就好了。”
十二停下手裏的動作，“可您沒錯，為什麼要認？而且您是教書先生，怎麼能隨便認錯？”
李客幽幽地說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這教書先生不就是丫鬟眼中的小姐，小姐眼中的丫鬟嗎？”
賀蘭諳站起身就要衝出去，“我去給您討個公道！”
李客連忙擺擺手，示意她過來坐，“停停停！孩子，你可別惹禍了你！快來坐。”
賀蘭諳隻得回來坐下，正色道：“李伯伯！這些人的臭毛病我們就不該慣著他！”
李客搖搖頭，“你們年輕人火氣真大，不說這個了，二小姐來寒舍是有什麼事嗎？”
“李老爺，我這次來呢是代表我爹跟您商量一下婚期推遲的事的。”賀蘭諳顯得十分淡定。
李客疑惑道：“推遲？為何要推遲？”
“一是我姐姐前幾日被郭玉良陷害，受了驚嚇，最近身體很差，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二是天歌公子好似也受了傷，看起來行動不便，所以我們可以另擇吉日。”賀蘭諳眼珠一轉小嘴一張說得頭頭是道。
李客想了想也是，“好，那我們就等賀蘭小姐傷好了再說！”
賀蘭諳微微一笑，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多謝李伯伯體諒。”
李客擺擺手，“不必客氣。”
正事一辦完，賀蘭諳便不再多呆，徑直回家去跟賀蘭慈說這個好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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