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11 更新時間：08-08-01 17:14
“小子，你給我站住。本大爺有話要問你。”一個大啤酒肚的男人堵住我下樓的去路。
我站在台階最底層上剛好和他平視，便客氣地問道：“請問爺找我有什麼事情？”
“本大爺我寫了兩個月的情詩都沒打動鳳娘，你這小毛孩憑什麼本事見到她？難不成你和她有一腿？”大肚皮的男人一臉淫笑地看著我。
“爺，瞧您的肚子，就知道墨水很多，我怎敢和你比啊！再說這醉仙樓我可是第一次來，論‘那本事’肯定也沒爺您‘強’。”我裝作很老實的樣子回答他。
話一出，那大肚皮一臉快樂地享受著我的讚美。
但聽到四處傳來嬉笑聲，他才發覺自己被我給侮辱了。大肚皮立刻臉色大變，伸出手猛地朝我身上一推。我雖然一手扶在欄杆上，沒從樓梯上摔下來，但前肩被拍得很疼。
我靠在護欄旁，皺著眉揉著肩，隻聽他大罵道：“臭小子，老子跟你客氣，你竟敢侮辱老子。簡直找死。”罵完，那手又一把抓住我沒受傷的手臂，往地上拽去。
我沒想到這爺脾氣這麼壞，力氣又那麼大，害怕得緊。眼見他又抓著我的手，立刻大叫道：“秦大哥！”
眼前一閃，我發覺我靠倒在一個人的懷裏，抬頭一看，是秦楚。我笑了笑說：“秦大哥，謝謝你！”
“TMD，你竟敢踢本大爺。”我轉頭一看，原來那大肚皮被秦楚一腳踢飛了很遠，還打翻了一桌子，嚇得眾人四竄而逃。
大肚皮略顯吃力地爬起來，眼睛變得凶神惡煞，朝著身後的打手喊道：“你們給我上！把這兩人打到起不來。”
“小姐又惹麻煩了！”月兒從秦楚身邊扶住我。
“秦大哥，對不起，你能應付得來麼？”我拽了拽秦楚的衣袖，低頭小聲地問道。
“你和月兒先離開這裏，我隨後就到。”秦楚拍了拍我的頭，眼睛不屑地瞟了一眼那些打手。
“那你要小心哦。”我抬頭看了看他。
秦楚對我笑了笑，又點了下頭。他心裏想打架的畫麵還是不要讓莫顏看到比較好。
“那我走咯。”說完，我鬆開拽著的手，和月兒一起隨著人流而出。
剛一出醉香樓，我隻覺得被人一提，整個人就消失在月兒眼前。月兒呆滯了一下，回過神後立刻折回去，對著秦楚大叫道：“不好啦，秦公子，小姐不見了。”
秦楚一驚，憤怒地一踢，隻見那些人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氣力，苟延殘喘著。他的神情變得冷酷，甚至有一些殘忍，一把揪住大肚皮衣領問道：“是不是你幹的？”
“沒……沒……，大爺，我……。我怎麼敢……呢。”大肚皮倒在地上，驚慌害怕地回答道。
秦楚憤恨地鬆開手，走到月兒身邊說：“你先回府等你家小姐，我去找她。”說完，身影就消失在月兒眼前。
“你是誰？”我靠在醉香樓後門邊的外牆上，有些害怕地問著眼前這個高瘦的黑衣人。
“說，你和鳳娘什麼關係？”突然一把劍架到我的脖子上，黑衣人用陰沉的眼神逼視著我。
好可怕的男人，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大俠，拜托，這身體是別人的可別劃壞了，我還不想做孤魂野鬼呢。我嚇得有點腿軟，畢竟現在不是演戲，哆嗦地說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啊！”
“不可能，鳳娘到醉香樓半年多來，隻見過三個客人，而你就是那第三個。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脖子上的劍依舊沒有離開，黑衣人沉靜地打量著我。
這黑衣人聲音有些低沉，我感覺他像個三十多的男人，難道他就是鳳娘在等的那個人？我腦袋裏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但又不肯定。於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故作正經地說道：“大俠，刀劍無眼。你這劍犯不著用來對待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吧？我隻是一個平凡人，第一次來這醉香樓。聽到鳳娘的琴音，就被吸引了，然後作詩一首，結果就見到鳳娘了。”
“就這樣？”黑衣人懷疑地問道，劍還在我的脖子上閃閃發光。
“就這樣，大俠。”我稍微把脖子移開一點，以免真被劃傷，然後困難地笑了笑，說：“以詩會人，不是鳳娘定的規矩麼？”
脖子上的刀光消失了，黑衣人收起劍，冷冷地說道：“以後不準再接近鳳娘。”說完，人嗖地變沒了。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我雙腳發軟地攤坐到地上，自言自語道。
“臭婊子，你們還想跑。”我一手按著還處於驚嚇中的心髒，聽到牆後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爺們，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大爺。”幾個淒淒慘慘的女子哀求聲傳入我耳中。
可惡，果然妓院都不是好地方，盡做逼良為娼的事情，要是有機會，我就把這給毀了。我生氣地撐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悄悄走到後門旁，想聽清楚裏麵的情況。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服侍那些臭男人。”一女子尖叫地說道。
“這可由不得你們。”老鴇的聲音傳來，尖銳地說道：“你們四個可是我花了幾百兩銀子買來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呢。實相的話，就乖乖的給我回自己的房間去，等著招待陳公子。今個兒老娘可火得狠，要是你們能服侍好陳公子，老娘就饒了你們今晚的過失。”
“我死也不去服侍人。姐妹們，我們拚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幾個，今晚這四個就賞給你們，教教她們怎麼伺候男人！”老鴇冷冷地吩咐道。接著，男人淫笑的聲音四起。
“放開我，你這龜奴。”一女子話一出，隻聽一男子“啊”的一聲，罵道：“臭婊子，竟敢用釵紮我。”“啪啪”兩巴掌聲，男的狠狠地說道：“老子就在這要了你。”
“清雲。嬤嬤，求您放了清雲，我聽你的，我聽你的話。”一個女子哭著喊道。
“喲，學乖了。可是來不及了，老娘我今晚場子被人砸了，心裏可一堆火。你們今晚就好好學怎麼做醉香樓的女人吧！”老鴇尖酸地說道。
啊，我聽不進去啦。一腳踹在後門上，可是門沒被我踹開。呃，頓時憤怒的氣勢沒了，裏麵的叫聲也沒了。一個魁梧的男子開了門，不屑地低頭看著我。
哇，這麼壯，秦大哥不在身邊，哭。汗，看來我隻能智取了。我朝男人笑了笑，問道：“嬤嬤在麼，我有事情找她。”問完，男人瞪了我一眼，退到老鴇的身後。
“哼，又是你這小公子。老娘還沒找你算帳，你倒來了。”老鴇揚了揚眉，看著我。
汗，這老太婆現在在我眼裏跟惡毒的巫婆沒兩樣，一點也不想和她講話。可是在看看那四個可憐的女子。一個躺在地上，用手緊抓著被撕扯碎的衣服，另外三個也是半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我歎了口氣，笑了笑，上前想扶起躺著的女子。女子一驚，推開我的手，恐懼地看著我。
“你能起來麼？”我輕聲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勉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而後一手又抓著自己的衣服。
我看她站定後，轉頭對老鴇諂笑地說道：“嬤嬤，這幾個姑娘在下買了。”
老鴇一聽，心有點動了，但還是不屑地說道：“小公子，這幾個可是我千辛萬苦買來的，費力地栽培了一番。”
“是是，在下知道嬤嬤的苦心。要多少錢，嬤嬤隻管開口就是了。”我客客氣氣地回應道。
“這幾個姑娘可還是完璧之身。公子若能拿出五千兩，我就放人。否則，免談。”老鴇嘴角扯了扯。
五千兩，簡直是敲詐！死老鴇，祝你早日下地獄。我搖搖頭，和藹地說道：“不行，太貴了。這幾個姑娘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幹活行不行。”我執起那女子的手，裝作細瞧的樣子。女子掙紮地想脫開手，可我緊抓著不放，趁嬤嬤眼神沒盯著我的間隙，給了她一個眼神，暗示她不要動。
“哦，笑話，我教的姑娘哪個不行了。哼，我看小公子是沒錢贖人吧，那就別在這逞英雄了。”老鴇鄙視著我。
我抓著女子，往後門的方向退了兩三步，笑了笑說：“嬤嬤真是說笑了。你瞧我這一身打扮，也知道是個有錢的主，怎麼會沒錢付呢。隻是，這價說太高了，能不能便宜些。”
“你別以為你穿了一身華服，我就認定你是有錢人。老娘可不是騙大的。還有，前廳那筆帳還沒和你算呢。”老鴇叉起腰說道，怒氣頓生。
“嗬嗬，嬤嬤消消氣。生氣容易生皺紋。”我勉強維持著笑容打趣道，並把那女子轉移到自己身後。另外三個女子見狀，掙脫開擒製的人，往我身後躲去。
“哼，小子，你別在這和我耗時間了。這幾個姑娘今晚是定要給點顏色瞧瞧。你實相的話，就跟我去向陳公子道個歉。”
“嬤嬤，你那不是把我逼上絕路麼。道歉是沒可能的，這幾個姑娘我今晚就贖走，明日派人把錢拿來，可否？”我還是保持著笑容問道，腳卻向後稍微退了退。
“小子，跟我玩陰的，你還早著呢。李大，把這臭小子給我抓下。”老鴇惡毒地指著我。
眼見大事不妙，我轉身推了她們一把，叫道：“姑娘們，快逃。”她們立刻向敞開的門外奔去。
我抬腿要跑，結果頭發被人揪住。我立刻轉身給他臨門一腳，隻聽男子大叫了一聲，蹲了下來，鬆開了揪著我的手。我再一轉身，想跑，發現那四個女的都被抓得牢牢的。完了，完了，我頓時呆住。
“喲，原來是個俏姑娘。”老鴇笑嗬嗬地說道。
我這才意識到，原先束好的頭發散落在肩頭，隻見被我踢到的男人憤恨地站起來，揚手就要給我一掌。
“住手，李大。要是把她打傷了，怎麼給陳公子賠罪。”老鴇笑得很奸詐。
我有些怕，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又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免得惹人畫餅。我惱怒地嗬斥道：“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那男的不聽，用力地按住我的肩頭。
“真是一個俏姑娘。”老鴇走到我麵前，用那長滿皺紋的右手摸了摸我的臉，開心地說道：“陳公子一定會滿意我送的賠禮。”
“去死，老女人。要是你們敢動我，你們死定了。”我狠狠地看著她，恨不得給她兩巴掌，再踢她幾腳。
“哼，老娘不吃你這一套，李大，帶她去見陳公子。”老鴇笑笑地拍了拍我的臉頰。
“誰要帶我的女人走？”淩雲浩不知從哪裏閃進來，紙扇一拍那按住我的人的手，就把我帶到他身邊。
“你受委屈了麼？”淩雲浩戲謔地摸了摸我的臉。
“放開你的手。”我沒心情地說道。
“你是怪我沒保護好你。”他的一隻手臂略微施力，擒著我身子，不讓我再掙紮。
“啊，原來是淩公子呀。是不是楊柳她們招待不好公子？”老鴇想起這男人每次來就先給了她一定金子，立刻態度一百八度轉變，笑著說道：“既然是公子的人，那我就既往不咎了。隻希望這位姑娘以後別再這麼莽撞。”
“哼，看來你是這裏的常客啊。”我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因為我最討厭這樣的男人。
“瞎說，我隻是來過幾次而已。怎麼，你吃醋了？”淩雲浩用另一隻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拿開你的髒手，你的情人正慌慌張張地站在那看呢。”我擺弄了下頭，使了個朝前看的顏色。
“淩公子，你怎麼跑這來啦。喲，這俏姑娘是誰？”楊柳嗤笑地往我這走來。
“她是我的女人。”淩雲浩盯著我，得意地笑著回答。
“公子你這樣說，秋菊可會吃醋的。要不，我們一起服侍你吧。”秋菊笑笑地要粘了過來。
“你快放開我。我才不想和她們呆在一起，你去你的快活吧！”我用雙手費力地想推開他的手臂，可是推不動。
“顏兒看來真的吃醋了。”淩雲浩低著頭，對著我的耳朵輕語，然後，一閃身，離開那兩個女子，到了門口。他笑笑的說道：“嬤嬤，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我急忙脫口道。
“顏兒，還有什麼事情麼？”淩雲浩笑著問道，雙手摟著我的腰，曖昧極了。
“我身上沒帶錢，你幫我贖了那四個姑娘。”我嘟著嘴，有點窘迫的說道。
“好。”淩雲浩笑了笑。
我沒想他答應得那麼幹脆，竟然不問我為什麼要贖人。我瞪著雙眼看著他，眼裏充滿疑惑。
“顏兒的要求我一定會辦到。但是，等下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淩雲浩一展他那無公害的笑靨。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沒有疑惑，點了點頭。
淩雲浩鬆開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幾定金子，扔到老鴇手上，說道：“這錢應該夠了吧？明日我會派人來帶這幾個姑娘走，要是她們有什麼損失，嬤嬤的醉香樓恐怕會開不成了。”
老鴇見到金子，眼睛都直了，連忙點頭哈腰道：“是是是。你們幾個帶她們回去休息。”
四個女子感激地跪在地上，對我們說：“多謝公子，多謝小姐。”
“都起來吧！”淩雲浩柔聲說道，“顏兒，我們走吧。”話畢，我人又一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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