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都市  落雨知時節

章節字數:6791  更新時間:08-08-21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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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著簡單的行李下了火車,回到這已久違了的故鄉,一身三年前時下流行的衣服,早已無法與這都市的繁華璀璨相融合。就象三年來那廣漠的大草原給我的教育與這現代化的都市繁榮的差異一樣。黃昏時分的街市霓虹與草原上的晚歌夕陽所代表的是不同的生命意義。草原的質樸與都市的奢華原就是有著極大差異的不同個體,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抿緊了嘴唇,向著前方的繁華與陌生的熟悉走去。

    與三年前的毅然決然相比,現在的我顯得過分的近鄉情怯,胸中澎湃的不安使我舉步維艱。闊別了三年的熟悉的一切是否會因時間的流逝而變得陌生,曾經是信手拈來的,現在是否已遙不可及,原本是親切無間的,現在是否已間隔叢生,紛亂的思緒在腦中縱橫,卻掩不住心中那份激情的渴望,即使有更多的不確定,依然阻止不了洶湧著的衝動。

    再漫長的旅程也會有結束的一刻,我終於停在了家門口,依舊是那淡青色的門,門上貼著一個大紅色的福字,這個福字應該是春節時留下來的,那麼喜慶,那麼祥和。

    “終於回來了,你瘦多了,已經三年多了。”迎麵而來的依然是母親那親切慈祥的麵容與關懷體慰的話語。

    “我了也強壯了不少呢,媽,你的女兒再也不是三年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嬌小姐了。”我把行李交給身邊的弟弟,從爸爸的信中知道這個弟弟已經大學畢業在一家外資企業工作了。

    “哈,姐!你終於結束自我放逐啦。”他的性格還是這樣的活潑,他在我的記憶中是一個標準的陽光少年。

    父親帶著一臉的微笑上下打量著我,“嗯,不錯,這三年來你一定有了很豐富的收獲,你改變了很多。”不自禁的他的眼圈微微泛紅,不輕易動感情的父親是否是因為看到了一個以後再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伏在他肩上痛哭的女兒而激動了呢?

    一股熱浪衝進我的眼眶,“爸,我再也不會因為沒有買到一條裙子而哭泣了,現在我是一個大人了。”

    “你弟弟我都已經是大人了,姐,你也太晚熟了。”看著他強壯的身體,是啊,這個從小就喜歡保護我的弟弟現在已經是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了,是一個真正可以保護他人的男人了。

    “瞧你這孩子。”母親帶著溺寵的搖搖頭,“好啦,斐兒,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就可以吃飯了。”

    “是啊,你媽為了準備這頓飯已經花了兩天的時間了。”爸爸說。

    一種被愛的感覺包圍著我,“謝謝,謝謝你們這樣愛我。”

    “傻丫頭,快去吧!”母親微笑著走進廚房。

    當我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時候,一桌豐盛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父母、弟弟把我讓上桌,我望著一桌的酒菜,“在家的感覺真好。”

    “早就告訴你別去那個克爾沁草原的嘛。”母親又開始習慣性的抱怨了。

    “媽,如果我不去的話,又怎麼會知道家裏的好呢?”我盡量溫和的說,如果在三年前,也許我會不滿的和她大吵一架。

    “就是,就是,我們吃飯吧!”弟弟連忙說,他對我的了解顯然還停留在三年前那個嬌縱任性的時候。

    媽媽不再說什麼,爸爸卻熱烈的問起我在這三年之中的經曆,雖然他當時也同樣反對我去克爾沁草原。我簡單的挑了些日常的經曆說了,“開始的時候的確有很多不習慣,不過草原上的人實在是太熱情了,他們幾乎為我做好了任何的日常事務,根本不必我費心,而我的任務隻是教書。”

    “在那邊你難道就不苦?你的信裏從來不提。”母親插話,臉上明顯的寫著不信任,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在那種情況之下去了內蒙古,就絕對不會寫信回來訴苦的,這就是我的固執,或者說是任性更為合適,隻要是我決定的事,我就一定會做下去,即使明白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如果你說生活上,那邊的生活當然無法與家裏相比,可是精神上我絕對是滿足的,我看著那些孩子一天一天的成長,那些牧民一天一天的走上科學之路,看著他們一天比一天更加信任我,我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我覺得我的努力有了結果,有了收獲。這使我對生活充滿了希望,使我的生命有了新的意義,真的。”我的聲音充滿激情,因為我的心裏充滿了激情,我是那麼強烈的想把我的感受告訴他們,讓他們分享我的喜悅。

    父親以一種嶄新的目光看著我,“如果說我當時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放棄大好的前途去內蒙古,那麼我現在完全明白了,你是去追求一個完整而全新的自我,去創造一段有意義的生活。”

    我用力的點頭,“是的,三年前,我大學畢業兩年,在公司已經是銷售主管了,可是我覺得我活得沒有意義,每天九點上班與一些無聊的客戶淡論一些數字,使不盡的陰謀,用不完的手段。每晚笙歌酒闌之後,已是午夜時分,回到家裏隻想好好的睡一覺。除了錢,我沒得到任何東西,我不願意就這樣消磨掉我的一生,不願意把我的生命就這樣浪費掉,所以我放棄一切,做了一個青年自願者,我實現了我的人生夢想,雖然我也失去了很多東西,可我不後悔,如果從來一遍,我還會毫不遲疑的這樣選擇。”

    “姐,你真行。”弟弟在一邊大叫,“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麼想的,我就不行,有很多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拋不下的。”

    我笑了,雖然已經二十五歲了,他依然有一顆頑童的心,“也不一定都要到窮鄉僻壤去走一趟才算行,你在這兒也可以呀,隻要是能夠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就好啦,爸爸在信中說,你把你的工作做得十分出色,老板很欣賞你,還一心想把女兒嫁給你。”

    “哇,姐,你別提這回事行不行啊?”弟弟一臉的苦惱,看來他是有點不喜歡這個女孩,而且還很怕她,原來也有能讓他怕的人。

    “有人喜歡你有什麼不好的,你也不必這樣害怕吧,簡直就是聞風而色變嘛。”我斜眸望著他,半開玩笑的說。

    “姐,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她真的很會纏人的,每天三通電話,比我吃飯還準時,我都被她煩死了。”弟弟苦著一張臉,一副無法消受的樣子。

    好像是證明他的話,電話鈴響了起來,爸爸開玩笑的說:“快去接吧,你那個蘇珊又來查勤了。”

    弟弟無奈的歎了口氣,“真希望她別這麼勤快。”

    “喂,你好!”弟弟拿起電話有禮貌的問。

    過了一會,弟弟嘻笑著說:“我不是伯父,我是孟沛,難道我的聲音已經成熟到那種地步了嗎,羽童姐?”

    薛羽童,難道電話那頭的是羽童,我實在無法相信,我回來的消息除了家人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昔日的一群好朋友,也許她隻是來電問候我的父母的。我正凝思,聽見弟弟揚聲喊:“孟斐,電話!”

    我起身接過弟弟手中的電話,“喂,羽童嗎?”我的聲音中盡是不確定。

    “不是我還有誰呀,你回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走的時候也是這樣,怎麼三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呢?”聽筒中傳來了薛羽童爽朗的聲音。

    到了現在我已經無法告訴自己她這個電話隻是碰巧打來的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我請了私家偵探,讓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跟蹤你。”激進的薛羽童沒好氣的說,“沒見過你這麼我行我素的人,要幹什麼事情先通知一下我們這些朋友會死呀,你當不當我們是朋友?”

    “對不起,我是準備回來之後再告訴你們的。”我不得不解釋清楚,“我還給你們帶了好多禮物回來呢。”

    “算你聰明,知道要收買人心。”薛羽童的語氣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如果不是我打電話去你們那個縣委,還不知道你要回來呢,你可真行。”

    我所在的縣隻有縣委辦公室有一部電話,方圓幾十公裏傳訊並不容易,“你給我打電話?不是告訴你有事寫信的嗎?”

    “是嗎?那你幹嘛給我電話號碼?”薛羽童毫不猶豫的搶白我,“不過不打電話還不知道你的人緣還這麼好,聽到別人喊你孟老師,你是不是特別驕傲,驕傲到忘了許多應該記得的事情?”

    不難聽出她話中的不滿,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平時的羽童不是這樣的,“羽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還關心嗎?”薛羽童的語調已經極不平穩了。

    我沉默了,一個三年來一直纏繞著我的名字到了嘴邊卻又不敢說出來,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痛楚湧進我的胸懷。我吸了口氣,費力的吐出了那個牽動心扉的名字,“是許衍嗎?他出了什麼事嗎?”

    “哼!”薛羽童輕哼,“真不明白你,聽你這小心的語氣,就知道你還是很愛他很放不下他的,那你三年前幹嘛走得那麼瀟灑。”

    又是沉默,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讓我怎麼說那不是瀟灑,更不是拿得起放得下,那隻是任性,也許還帶著點不服輸與驕傲。

    “算了,他三天前結婚去了。”薛羽童的聲音直白有力。

    我的心驀然巨痛,酸楚的情緒溢滿全身,眼眶發熱。這不是我三年來一直在告訴自己的話嗎?走的時候那樣毅然絕然,他憤怒的臉依然在腦海中浮現。他當然會結婚,這是必然的,可是現在這無端的絕望又如何解釋,其實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沒有一刻將他屏於我的心門之外,他一直那樣活生生的存在著,伴著我每一天的悲喜。

    “是嗎?”我模糊的哼出這兩個字,隻因為不敢開口,害怕一開口就控製不住澎湃而出的淚水,害怕壓抑的苦痛會湧出眼眶。

    電話那頭的薛羽童歎了口氣,也許她已經感受到了我的壓抑,“自找苦吃,告訴你,他是去跟大山結婚了,跟三年前的你一樣,他也做了青年自願者去了陝西西部的山區。”

    這句話更讓我吃驚,三年前他是那樣的反對我去內蒙古,如今他卻去了更艱苦的地方,“他為什麼要去陝西?”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薛羽童不滿的回答,好象我問了一個極度愚蠢的問題。

    “我……我也無法解釋,我已經三年沒有他的消息了。”我的聲音有點控製不住的嗚咽,或許她刻薄的語氣讓我感到委曲,又或者許衍的離去對我來說太過突然,我一向就不善於應用突發事件。

    “好啦,別這樣。”我的聲音使她不安,她放鬆了口氣,“他臨走的時候留了一封信給你,現在在我這兒,在信中也許他會告訴你原因,明天吧!我們出來淡淡,我把信交給你。”

    信,他會留下一封信給我,這讓我驚喜,也讓我不安。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何況是一份已經破裂的感情,“好的,那我們明天見。”

    “好的,記住今天晚上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睡一覺。”薛羽童還是最了解我的,她總能知道我的反應。

    “你知道,我很難做得到的。”我苦笑了一下回答。

    我們互道再見掛斷了電話,家人的目光鎖住我呆滯的臉,母親關切而遲疑的問:“沒事吧?”

    “沒事!”我木然的回答,是的,沒事!隻是迎接我的將是一個無眠的夜。

    ********************************************

    經過一夜的沉澱,我還是無法平複心中的不安與渴望。望著窗外朦朧的晨霧,許衍的音容笑貌依然如同昨夜一般清晰的閃現在我的腦中。

    三年以來,從沒有這樣一刻,我是如此渴望見到他,渴望了解別後三年中他的變化與執著。不確定的想著我們之間這股深刻流轉的情感是他的變化亦或是他的執著。在空中懸浮著的心不停的希望找到一個港灣停泊,可尋找到最後一個角落,前方依舊是那朦朧而清晰的身影。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無奈的情緒填滿心胸,壓迫得我幾乎無法呼吸。天啊,愛情是什麼?是兩個人相依偎的甜蜜,還是彼此牽掛的痛苦,至今我依然無法正確的回答,或許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一夜無眠的我,頭腦之中有著幾分昏眩,無法再分析出自己的想法,一切的事情早已超出我所能控製的範圍,混亂的思緒更是無法聚集在任何一個固定的點上。

    我輕輕的合上雙眼,努力平靜自己的思緒,人類為什麼要有智慧,又為什麼要有情感。痛苦完完全全是它們的副產品。深深的吸了口氣,讓這些氣體與煩惱融合在一起,用力呼出體外,希望這樣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

    經過這一夜的輾轉反側,我更能深刻的體味到,我當時匆匆的離去對許衍造成了怎樣深刻的傷害,隻因為那一刻的驕傲與任性,造成了我們之間長久的思念與無邊的痛苦。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將目光滑到牆上的石英鍾時,已經是六點三十分了。跟羽童約好要在七點鍾見麵的,她隻有在這個時間才是輕鬆的。

    我飛快的起身、穿衣、梳洗。一切停備之後,我來不急重新在鏡子前審視一下自己,就匆匆推門而出。

    即使如此,我坐在羽童對麵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一刻了,見麵後除了道歉,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羽童凝視著我的雙眼,看著她漸漸皺起的雙眉,我知道我的氣色一定壞透了,於是擠給她一個標準的皮笑肉不笑。

    “又是一夜沒睡是嗎?如果不是我天生性急,我絕對不會在昨天就告訴你的。”

    我無奈的笑,“你知道的,這對我沒有分別,我不是一個善於淡忘過去的人,也不是一個凡事都看得開的人。”

    “是嗎?我倒覺得你挺瀟灑的,我想能如你這樣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還真不多見。”她又在習慣性的挖苦我了。

    我無話可說,隻能求恕的望著她。

    “別這樣看我,我要你的解釋不是沉默。”她堅定的說,語氣中毫無轉圓的餘地。

    “你是了解我的,那時的我驕傲、任性而不服輸。我決定去內蒙古的事情隻是一時熱血,卻在家裏掀起了軒然大波,父母幾乎與我反目。這反而堅定了我的決心,我一定要做給他們看,我是可以的。在這種情況底下,我希望得到許衍的全力支持,可是他同樣反對我,失望的痛苦加上不被理解的傷心使我忘記一切,幾乎失去所有理智的與他爭吵,他的氣焰一點都不比我低,吼的聲音比我更高,對我說如果我去了內蒙古,我們就一刀兩斷,他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這個人。倔強如我,怎麼可能在他麵前服輸。其實,當時我隻需要一句低聲的安慰,可是驕傲如許衍又怎麼可能給我想到的。於是我氣憤之下,馬上整理行裝,遠走內蒙草原。”我頓了頓,將目光調到遙遠的天空,“這不是瀟灑,隻是任性,我在和所有的人賭氣,也包括許衍。羽童,你是最了解我的,你一定可以明白,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羽童動容的望著我,也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我這個人,明白三年前我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踏上那條通往草原的路。她搖搖頭,“真不明白,你與阿衍到底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三年前他曾經找我哭訴,你對他已經完全失去信心,他再也無法留住你的腳步。所以他失去了對自己的信心,隻有用強硬的手段強留你,可依然無法改變你的離去。”

    “啊,他這麼說嗎?”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三年來我的痛苦難道都源自誤會嗎?

    “是的。”羽童堅定的回答我。

    我突然覺得一絲陽光透過濃濃的晨霧,照到了我的臉上,掃空了原有的陰晦,我輕輕的笑了。

    “不管當時如何,我想知道的是他這三年過得好嗎?”

    “如果好,他就不會去陝西了,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你回來的前一刻離開。”羽童加重了語氣。

    “他是因為……”我衝口而出,又停了下來,這是我和許衍之間的默契,“沒什麼,我也想不明白。”

    “胡說八道,你想到了是嗎?不過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

    我的笑容加深了,羽童,真是一個好朋友。

    “其實,你剛剛自己都說了,是自信,他沒有勇氣麵對我的絕情,他不想徹底的失去,不想讓生活裏連僅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瞧,你笑得多高興,讓一個象許衍那樣的大男人為你傷心就讓你自豪成這樣嗎?你有虐待狂啊?”羽童的臉上也蕩起了微笑,她也在為我高興吧。

    “胡說。”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沒說話,隻是看著我,然後我們相對大笑。

    “好啦,我要上班了,這是許衍的信,交給你我的任務也完成了。”羽童將信交給我,“不管他說了什麼,我都希望你不要放棄你自己心中的執著,幸福是自己爭取的,而不是別人送給你的,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我感激的點點頭,欣慰的吐出幾個字,“有知己的感覺真好。”

    她起身輕輕的拍拍我的肩,代表著她對我永遠的支持,沒再說什麼她轉身離去。

    半晌,我才把目光從她的背影上調到那封信上。其實看不看這封信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已經明白了他的心,也知道自己會做什麼樣的決定。

    斐兒留收

    依然是那熟悉的字體,依舊是那讓我牽掛的剛毅。我放慢我的速度,打開信封,拿出信紙,緩緩的展開。

    斐兒:

    我是一個逃兵,你一定會這樣罵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你一定改變了很多的麵容,更不知道應該如何縮短三年來彼此間的距離(即使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細想分手時的情景,明白你心中的感受,受傷的感覺你有我也有。相知如你我,我應該無條件的支持你,可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說法,我不能苟同。愛情是經不起時間與空間洗禮的,也許三年的分別會使我再也無法碰觸到你的心靈,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我強烈的希望可以留住你。

    而我失敗了,三年的互無通信,換來的是刻骨的相思。黃昏、晨霧中少了你的陪伴,顯得如此的蒼白,努力的工作,隻得到滾滾的表麵風光,卻填不平胸中的空虛。

    一直想寫信告訴你我的感覺,卻不知從何下筆,從羽童那裏我知道三年來你的一切辛酸苦辣,相信我,我感同身受。

    直到幾天前,羽童跑來告訴我,你的歸期已近,她問我有何打算,我隻能沉默。

    經過了這漫長的三年,你的思想是否依舊,你的感情是否依舊?我毫無把握的不停問自己這兩個問題。想的時間越長,我的信心越少。我失去了見你的勇氣,我害怕見你,害怕你冰冷的目光與生硬的麵容。最終我決定把這個權利交給你。

    你是我命運的法官,我等著你的判決。無期徒刑、死刑還是無罪釋放,都隻在你的一念之間。無論如何請給我一個答案,停止折磨我好嗎?

    地址:陝西省************

    等待陽光的衍

    我幾近貪婪的看著這些文字,我的心胸盈滿喜悅,隻因為他的理解,他終於明白我的思想了,徹徹底底的明白了我心底的想法,這使我想放聲高呼,向全世界宣布我的幸運。

    我小心的把信折好,放在手提包裏,控製不住的讓臉上堆滿笑容。是的,也許我們還會有漫長的分別,不過我們的心是在一起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我踏著輕鬆的步伐,向郵局進發,心動不如行動,是應該停止對彼此的折磨了。頭頂燦爛的陽光照射著我,直射入我陰暗已久的心房,迎接我的,將是美好的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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