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66 更新時間：08-08-24 14:50
次日，子顏帶了寒生到百草園。幾天沒去，這裏收拾得更加幹淨，幾間屋子也配了家什，有的已經住上了人。子顏也給寒生安排了一間，招呼大家見了麵，和管事講了凡種養藥草的事情，全聽他的。
寒生看了子顏種養的藥草，讚道“娘娘蕙質蘭心，這些藥材是行軍打仗必備，商家卻貪圖小利，不肯多出些價錢，害得藥農皆種居家藥品。若有戰事，豈不吃緊？”指了其中幾種“這裏的土地雖差，卻正適合這幾味藥生長，我打算將它們移到土中，大量種植。”又說了幾種，“這些雖不是良材，卻最好種養，生長期又短，在土壤貧乏之地栽種，也不浪費土地。”想想又道“現在雖是仲夏，未雨綢繆，還是趕緊建暖房，冬日就不愁了。”
那些人開始見他年小，頗有不服，現在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都豎了大拇哥，說他想得周到。子顏也不想他小小年紀，卻深有見識，不覺越聊越投機。寒生見她可親博才，也是欽慕非常，不多時二人就以姐弟相稱。
子顏帶寒生回到室內，管事按她吩咐特留了一間陽光最足的房間，中間擺放了一張台子，旁邊的架子上放了刀子、剪刀、針線等物。
寒生好奇地問道“顏姐姐，這是做什麼用的？”
子顏笑道“我還有一樣本事，你不知道。”
“是什麼？”
“我養了一窩小兔子，若是有的肚子裏長了壞東西，藥也無用，我就破開它肚子，把那壞東西割掉。”
“那小兔豈不死了？”
“那還叫本事？破了它肚子，還得叫它活。”
寒生沉思片刻，“顏姐姐，若是人腸肚中長了壞東西，是不是也能這麼做？”
“當然可以，聽說有一位神人，用斧子把人頭劈開，把裏麵的壞東西取出來，那快死的人就活了。”
“姐姐也能這麼做？”
“以前在我們府裏，給小雞小鴨動過刀，也治了幾例。隻一點，動刀子雖能治病，但疼痛難忍，人們一般都受不得。”
“那這法子還有何用？”
“所以那神人又發明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是一種藥草，吃了這藥草，人就如進入睡夢，不知疼痛，這時再動刀子，就可忍受了。”
“這藥草如此神奇，世上哪有？”
“偏偏就被我找到了！”
“真的？”
“我雖然找到這藥草，但是藥三分毒，還需琢磨藥性，方可使用。”
“我來幫姐姐試藥。”
子顏取出那小小草藥，擠了汁液在寒生手上，待其完全滲入後問道“你有什麼感覺？”
寒生動動手，“手麻麻脹脹的。”
“你用那隻手用力拍它一下。”
寒生依言用力拍了一下，驚喜道“一點都不痛，太奇妙了！”
“若隻抹在身上，倒是好說。若要人整個睡過去，這用量就有些不好把握。”
“我來試試！”
“不可。一是你年紀小，不同年齡對藥效感覺不同，最好成人試藥；二是你雖會種藥，卻未試過藥，這藥多一分少一分都關性命，不得馬虎。姐姐看你穩重，又懂藥理，特請你助姐姐試藥，你看可好？”
“這藥可有危險？”
“危險自是有一點，卻不妨事。我試藥多年，也有些把握，我會慢慢增加用量。你在旁邊，隻按我吩咐即可。”
“寒生雖小，卻是出身杏林，也懂些藥性，不如讓我來試藥，若是有事，姐姐自會助我。這樣方穩妥。”
子顏見他倔強，拉他坐在身邊，道“醫者，亦有俠義之心，你的心思我明白。我隻問你，現在若有一個重病之人，需要開刀破腹，是你做得還是我做得？”
“自然是姐姐做得。”
“為什麼？”
“姐姐動過刀子，救治過生命，這等性命攸關之事，自然要由有經驗者上。”
“說的沒錯。我為什麼試藥，也正是這個道理。試藥一事，若是成功，將救治無數生命。既是我比你有經驗，自是由我來。”
寒生不再爭執，黑亮眸子堅定地注視著子顏“我定助姐姐平安！”
子顏早配好藥液，叮囑了寒生好好記錄，便將瓶中藥一口飲盡。這一日，她試了三回，隻最後一次睡了半個時辰，寒生一旁仔細記錄。
子顏隻覺頭昏腦脹，氣血翻湧，掙紮對寒生道“大概分量不足，明日再試，我怕過幾日就不那麼好出府了。”
寒生看她神色委頓，嘴唇蒼白，心疼道“姐姐，試藥要緊，你身體就不要緊？”
“沒關係，我是習武之人，隻要休息一晚即可。明日我早些過來，你也早休息。”
寒生送她上了馬車，目送車拐上大道，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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