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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936  更新時間:20-02-29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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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地方了。

    在半路上便已醒來的修介嗅著空氣中若隱若現的枯朽味道,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快了父親,就快了……

    少年瘋了似的默念著這句話,他覺得自己木了許久的心髒終於重新開始跳動,帶出的亢奮熱了大腦,灼了心智,讓人止不住顫抖起來。

    鳴人察覺到了修介的異常,但眼看腳下焦土和邊緣地方險險逃過劫難的倒伏樹木,聯想到不知生死的昔日戰友,實在難受的連呼吸都是勉強,更遑論去關注始作俑者的狀態。

    “影分……”

    “風遁·大突破。”

    還未等進入仙人模式的鳴人放出影分身進行搜尋,地麵便襲來一陣狂風,將全未設防的我愛羅等人從沙子製成的平台上掀了下去,鳴人下意識想護住修介,卻被香磷搶先一步,一把將人拎到鷹背上,朝焦土中心馳去。

    穩穩落地的鳴人正欲趕往修介的所在,又被殺至眼前的大蛇丸死死拌住,這次和此前幾次交手大不相同,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忍者招招帶殺,全無留手之意。

    當年為著佐助,大蛇丸沒少研究過木葉這群小子,他深知鳴人的戰鬥風格,更對那天賜般的戰鬥意識讚歎不已,便幾次打斷他結印過程,讓他疲於應付,無力進攻。

    在旁觀戰的我愛羅看出了鳴人應對間的勉強,準備找準時機介入戰局幫忙,不料抬手便被在旁窺伺已久的兜截住,引到另一處空地纏鬥著。

    除他倆外,勘九郎和手鞠分別對上水月和重吾,至於其他一同前來的護衛,全被巳壞輕鬆解決。

    這場仗打的酣暢淋漓,自鳴人身上飛濺出的鮮血把大蛇丸的殺意全都勾了起來,在不知第幾次將自己致命處從他兵刃上堪堪挪開後,鳴人才突然意識到,他還從未見過認真起來的大蛇丸。

    隨著巳壞將最後一個意識尚存的忍者擊暈,鳴人與大蛇丸的交戰也已臻尾聲。近年來,連番大戰和情緒上的折騰讓鳴人的體力與查克拉耗得出奇的快,關鍵時刻,大蛇丸突將草薙劍從袖中抽出,把這伴著佐助在五大國掀出無盡風浪的利器直直插入鳴人心髒。

    “鳴人!!!”

    海岸線上傳來雛田撕心裂肺的喊叫,鳴人偏頭想看,但被大蛇丸死死捏住下巴,動彈不得。

    “你知道我想這一刻想了多久了嗎,鳴人君。”大蛇丸咬牙說著,少見的情緒失控讓巳壞也微微驚奇了一下。“我拚盡全力讓它繼續吹下去的風,難道就是為了給你,給木葉糟蹋的嗎?!”他突然提高音量,腰帶化成白蛇沿著他手臂死死勒上鳴人脖頸。

    “大蛇丸大人!”察覺到情況有異的兜不顧已纏上自己手臂的流沙,硬接下一招砂縛柩後奔至大蛇丸身邊,想趁情況還未全然惡化時把鳴人從鬼門關拉回來,不料連大蛇丸身都未近,便被他暴漲的殺氣所傷。

    沒辦法了。

    兜看著死死握著草薙劍刃的鳴人,心下一沉,大聲呼喊水月和重吾,與巳壞互通眼神後退至一旁。

    在我愛羅的驚詫中,擺脫纏鬥的四人接連結下“寅”“巳”“戌”“辰”四印後雙手合十,霎時地麵現出一個巨大法陣,其被刻在泥土深處的紋路散發著詭異紫光,甚至伴隨著自地獄深處傳來的刺耳哀嚎。

    “絕對不能讓你們再得逞!”我愛羅迅速操控起周圍的沙子,打算趁術未成時進行封印,沒想到這次的術式竟同四戰時遇上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轉眼之間,穢土轉生術成,六具棺木自地下緩緩而出,呈半圓形圍在焦土中心。

    轟然一聲,棺木齊齊裂開,其中有兩具散發著強大到令人生怖的查克拉,讓從海岸線上趕來馳援的忍者們全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是斑嗎?還是帶土?

    鹿丸的大腦瘋狂轉著,但想來想去,得出的結論總是不管穢土出來的是宇智波家的哪一個,都不好收拾,尤其要是裏麵有那個人的話……但現在術都已經成了,與其繼續糾結棺材裏的是誰,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把鳴人救下來,那把劍的位置太正了,再拖一會,就算是自愈能力變態如鳴人,估計也得去閻王那裏報道了。

    還未等鹿丸做出反應,香磷突然從鷹背上跳下,四條刻有古老封印咒語的金色鎖鏈從她體內伸出,死死捆住其中兩具裂痕已深的棺木,似乎不想讓裏麵的人出來。

    “大蛇丸大人!”紅發忍者拚盡全力朝大蛇丸喊著,這嗓中帶血的第二聲呼喚終於讓他平靜了些,他冷睥鳴人一眼,毫不留情的抽出草薙劍,一手將麵色已蒼白的不行的少年扔到朝這裏奔來的木葉眾人那邊,另一隻手將沾著鳴人滾燙鮮血的劍遠遠甩出,正正插在陣法中心。

    鷹背上的修介掐準時間高高躍起,落下時單腳踩在劍柄上,雙掌狠狠相擊。

    “輪回天生!”

    少年大吼著,每個音節似都用盡了全身氣力,每個調子似都踩在血裏。

    聽到這動靜的鳴人突然瘋了一般,他掙開為他治療的小櫻和雛田,踉踉蹌蹌的朝被六具棺木包圍的修介跑去。

    但來不及了。

    朽木寸寸碎裂,香磷的封印鎖鏈也被掙開,頹然倒地的修介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白袍少年抱起,打算在棺木炸裂前將他帶到兜身邊,卻沒成想一個穿著藍白盔甲的人以極快的速度伸手掐住二人脖子,眼神狠厲的瞪著不僅把自己召喚出來,還賦予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

    “能從淨土把老夫拽過來,是誰那麼厲害。”他看了看合著眼的修介,又看了看帶著麵具的寧次,略略思考了一下便鬆開鉗製著修介的手,打算去揭白袍少年的麵具。

    千鈞一發之時,另個棺木轟然炸開,那人一身黑袍,在修介落地前穩穩抱住他,又用剛從地上拔出的草薙劍狠狠朝掐著寧次脖子的那隻手刺去。

    “千手扉間,宇智波的後人也是你能碰的!”

    不知是被熟悉的聲音擾的失了神,還是劍刃刺入血肉的痛楚來的太過突然,扉間恍惚了一下,遍布猩紅的兵器便從他手腕抽出,轉了攻勢朝他脖頸劃去。

    “泉奈……”扉間聲音微顫,卻並未躲閃,此時又是一聲轟響,氣勢如虹的查克拉自另一方向迸出,將逼至扉間頸部的劍彈開,連同其餘棺木也一並震碎。

    “泉奈,扉間,你們兩個都給我冷靜一點!”那人生氣的說著,低沉的嗓音讓在場參與過四戰的忍者全都倒吸了口涼氣。

    煙塵散盡,鳴人本隨著修介移動的視線被一抹熟悉的金黃和那人懷裏的女子吸引了過去——站在扉間和那位與佐助相貌極其相似的忍者身後的是木葉曆代火影,還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紅發女人。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以及,第二任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這幾個重返人間的忍界傳奇身上,唯獨鹿丸看到了泉奈懷裏那個少年微微睜開的雙眼,和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

    輪回天生隻有輪回眼的主人能用,且用完必死,從沒有過特例。

    還有修介那個笑容……不是心滿意足。

    鹿丸忍不住瞥了正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中的鳴人一眼,突然心疼起來。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修介之間的故事還很長,照這情況發展下去,這兩人結局在哪,是怎樣麵貌,他連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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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忍村的狀況被各國忍者用最快的速度通傳給了各種上級,還未等複活的影們回到木葉,各類語帶試探的文書便潮水般湧向卡卡西的辦公桌。

    在回程路上,鳴人得知鷹小隊早在尾獸玉來襲前就用四紫陽陣將忍者們嚴密保護起來,早前那些失蹤的人也隻是被傳送到了其他地方而已。

    這場危機裏,除被大蛇丸捅了個對穿的鳴人外,並無一人受到生命威脅。

    至於使用了輪回天生的修介,少年雖然立時停了呼吸,但在大蛇丸和柱間的合力營救下也已無大礙。

    救治過程中,泉奈信不過柱間,在他幫修介找回呼吸後立刻將他推開,由自己和大蛇丸進行後續治療,其間少年清醒過一回,他努力睜著那雙赤紅的寫輪眼,喊了泉奈一聲“小叔叔”。

    輩分錯了啊我的寶貝徒弟。

    大蛇丸苦笑了下,沒想到泉奈不僅全無介意,還十分溫柔的問了他的名字。

    “你,你能靠近我一些嗎?”修介小心的問,待那人微笑著俯耳上去時,少年眼中勾玉大動,一個範圍不大但威力十足的幻術啟動,將複生的人們全都拽入了月讀世界。

    不過數秒後,幻術解除,泉奈突然起身狠狠扇了扉間一巴掌,又奪過大蛇丸剛撿回來的草薙劍捅進柱間腹部,質問他難道這就是他和斑哥說過的讓孩子不再流血的木葉嗎。

    本隔著人群與鳴人欣喜互望的玖辛奈躬身落淚,水門震驚的看著猿飛日斬,那位老人則滿臉愧疚,偏過頭去不願看自己愛徒。

    鳴人大概將修介幹的事猜出七八分,此時少年正因強用幻術臥在大蛇丸懷裏不停咳血,他想使用“托付”為修介分擔些痛苦,但方才兩位宿主在生死邊緣的掙紮讓萬花筒判定二人已亡故,自動將兩人間的契約徹底解除。

    金發大個子覺得自己心裏突然空了一塊,他木訥的看著麵露心疼的大蛇丸,又掃視了一圈周圍想上前卻被扉間瞪回來的忍者,心下莫名有種荒謬之感。

    微妙的氣氛中,玖辛奈與水門相視點頭,赤發忍者不顧泉奈殺氣十足的瞪視,舉著雙手走到修介身邊,得到大蛇丸首肯後繼續幫修介穩定傷勢。

    後來在柱間的授意下,鷹小隊的人以及大蛇丸和兜,還有那位帶著麵具的白袍少年施施然離開現場,周圍忍者們雖帶著或恐懼或不屑的眼神注視著他們,卻無一人不為他們讓路。

    此一戰後,五大國重拾起對大蛇丸的恐懼,他與他手底下的忍者們用行動廣告眾人——對你們好是因為我的決定,並沒有半分向木葉低頭的意思。

    躁動過後,巳壞選擇留下來陪修介,與他一同麵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白發忍者想從玖辛奈手中接過熟睡的少年,但被泉奈搶先一步。

    “我來。”泉奈溫柔的對巳壞說著,全無方才出離憤怒時候的殺氣和暴虐。“一直以來,辛苦你們照顧我家後輩了。”

    “應該的。”巳壞回以一個微笑,心下長出一口氣。

    第一階段完美完成,然而接下來的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泉奈背起修介後冷不防結了個印,一具黃綠色須佐骨架迅速將二人緊緊包裹。“雖然我打不過千手家那兩兄弟,但絕不會遂了某些人的心願。”

    大不了再死一次。

    想是這麼想,但泉奈終沒膽量把這話說出來,他下意識瞥了身後一直盯著自己的扉間一眼,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沒想到盛怒過後,再看那人紅色的眸子時自己竟會止不住的心虛起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是禍躲不過吧……

    “泉……”

    “自家的事關起門來再說,在這裏講不嫌丟人嗎?”泉奈毫不猶豫打斷扉間,轉身避開他的視線,隨手從巳壞腰間掏出一把苦無朝正在玖辛奈和水門麵前低垂著頭的鳴人丟去。“他爸,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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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壞被嚇到了。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沒上前捂住泉奈的嘴,得虧這位宇智波家的小祖宗剛穢土轉生不久,對肌肉的控製還不夠精細,那枚苦無掉在鳴人父子兩中間,眾人自然認為那話指的是波風水門。

    被點到名的金色閃光看了看在泉奈背上熟睡著的修介,又看了看自家心不在焉的兒子,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

    一切等回到木葉再說吧。

    他大力握了握玖辛奈的手,久違的溫熱瞬間自掌漫上心頭,那可能就是幸福的感覺吧。這份仿佛上輩子才感受過的安心鼓舞了水門,本想放了俗事的他與玖辛奈交換下眼神,那位談不上溫柔但著實強大的女人衝他堅定的點了點頭,霎時心領神會。

    水門鬆開了玖辛奈的手,朝其他各國忍者們聚集的方向深深鞠了個躬。

    “我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我們回返木葉稍作整頓後會給眾位一個交代。”

    “不用你們木葉給交代。”泉奈不合時宜的站了出來,他語氣裏透著的冷傲把眾忍者們方被壓下去的複雜情緒又點了起來。“這事是宇智波做出來的,宇智波自己擔著,不用你們木葉攬。”說完他猛然轉身,一雙彎巴萬花筒在瞳中快速流轉,在場眾人隻覺地麵裂開巨縫,紛紛向下墜去。

    “泉奈!”

    扉間見他動了萬花筒,陳年舊事立馬湧上心頭,他厲聲喝阻眼角滲血的故人,順便將泉奈施下的幻術解開。

    “嘖,死了這麼多年怎麼還這麼煩人。”泉奈撇嘴白了扉間一眼,言語中卻未見怒意。

    有什麼好氣的,反正他的村子他的兄長他的和平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不也是一樣嗎,如果斑哥在的話。

    如果斑哥在的話……

    泉奈突然沒來由的心悸了一下,胸口往裏幾寸的地方止不住的抽痛起來,竟比當年血繼症犯時還要難受。

    原來被親人留在世上是這種感覺嗎……

    泉奈苦笑,忍不住在心裏向斑道起歉來。

    扉間見他麵色不對,上前想扶,但腿不過剛剛邁開,便像想起什麼似的生硬停下。早知曉二人關係的柱間將兩人小動作盡收眼底,身為兄長的他一時也犯了難,幹脆拉著水門和日斬跑到驚魂方定的忍者們麵前竭力安撫,讓他們自己解決這些事情。

    但泉奈又不高興了。

    生長在全靠實力說話的戰國時代的他,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強大如柱間,為何要與這些無足輕重的人過分饒舌。

    真是沒出息的看不下去。

    “你叫巳壞是嗎,你知道怎麼去木葉嗎?”泉奈突然點了白發忍者的名,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拔高音量,在木葉眾影的頭疼和無奈中扔下一句宣戰般的話,拉著巳壞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們宇智波同千手自古不兩立,這兩個白癡講的話沒資格代表我們。對我後輩的所作所為有任何不滿的盡管帶著武器人馬來找我,我宇智波泉奈在族地靜候,奉陪各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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