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09 更新時間：20-07-21 22:57
中忍考試前夜，一道尖利的警報響徹木葉上空，天天滿意的看著用最快速度趕到聲源地的考生們，祝賀他們通過第一道測試。
“報名表將被散落到木葉各處，你們隻需找到並完成破譯工作，於後天中午十二點前憑填寫正確的表格換取下一場考試的相關情報。”話說完後，女忍縱身高高躍起，在眾人或懵懂或興奮的眼神中倏然展開背負的卷軸，無數紙張立時伴隨著煙霧出現，複又消失不見。“諸君，屆時請早呦！”
夜色中，無數身影向四麵八方迅速散去，本嘈雜無序的空地很快又恢複平靜，天天遺憾的從口袋掏出一張布滿奇怪文字的紙，吐槽現在的孩子實在急躁太過，連多留一下的耐心也沒有。
“還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靠譜點，至少願意陪我吹冷風。”她喃喃著，雙指夾起那薄薄的紙張，將其緩緩高舉過頭頂，像在等誰拿走一樣。
忽然一陣風過，報名表立時消失不見，天天摸了摸被柔軟衣料拂過的臉龐，對著白影掠去的方向道了聲歡迎回家。
再回頭時，女孩與遠處樹下的師生對上眼神，三人麵上皆是笑容，眼裏卻都有淚水。
“辛苦了，天天。”凱溫柔說著，張開雙手抱住向自己跑來的弟子，一遍遍輕拍著她起伏不停的脊背。
遠處，大蛇丸突然現身，饒有興味的盯著看自己昔日師友看出了神的寧次，問他這表該怎樣處理。
“那孩子到關鍵時刻了，可是一點岔子也出不得。”
“他們沒有要求本人破譯，更沒要求考生親自到場。”
“那讓孩子父親去跑個腿吧”
“報個名而已，用不著驚動佐助。”像是下了決心，寧次把臉上麵具摘去，結印後將憑空出現在掌中的血紅眼球交到大蛇丸手裏。“這力量你收好，出了問題修介可是要吃人的。”
“這是決定讓師傅出馬了？”
“送徒弟上考場，是老師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大蛇丸意味深長的笑笑，一隻白蛇沿著寧次腳踝向上盤去，在少年手腕處輕咬一口。隨著血液緩緩滲出，刻在寧次臂上的紋樣漸消失不見，其上覆著的，曾屬於佐助的查克拉也隨之一同離開少年身體，盡數回到那隻看起來仍鮮活無比的萬花筒中。
“不再說些什麼其他的？”
“有什麼可說的呢，你和我們從來是不大相同的。”大蛇丸淡淡著，仿佛早便猜到這位不速之客的去處。“你這陣風，終究是吹向了我預料到的地方，隻是不知你會就此止步，還是繼續向前。”
“這麼遠的事誰說的準，且看眼前吧。”大約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寧次嘴角突然揚起，向來無波的雙眸也開始閃爍起引人矚目的光亮。
大蛇丸定定的看了會，眼珠微轉，大概猜到了少年此時的所思所想。“哈，看來我的判斷也並不是全都對的。”
“什麼？”
“沒什麼，隻是同你一樣，期待看到並大肆嘲笑他們到時的表情而已。”
又一陣風過，樹下再無人影，循聲而來的夜勤忍者揉揉眼睛，問同伴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長頭發的背影。
“沒有啊？你是不是太想女朋友了哈哈哈哈哈，和子隻是最近因為中忍考試加班而已，結束了就能回來陪你了，急什麼。”
“不是啊，那個背影我在四戰的時候經常見，好像是那位日向寧……”
“哇你別講了！”青年猛然捂住同伴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些什麼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來。
夜半見故人，不是他發瘋，那就是真有鬼了……
隔天的木葉很熱鬧，大街上穿行著自五湖四海而來的人，更有許多竄來跳去尋找報名表的考生。主動向鹿丸要來工作機會的凱在輪椅上正襟危坐著，全神貫注的核對著每一位來人的信息。
這屆考生能力的確不俗，距離天天公布完規則僅僅過去六個小時，收上來的表格已超半數，隻是……
“怎麼了凱老師？”
“修介的表格還沒送……”話至一半，躁動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本擁擠的隊伍自覺分開，留出一條夠兩人並行的道路。
竊竊私語中，一抹熟悉到令人心痛的身影正不疾不徐朝自己走來，行至身前時，凱已是淚流滿麵。
“抱歉，我來遲了。”少年深鞠著躬，把填好信息的表格雙手遞至凱麵前，輪椅上的忍者強定心神，讓他報上姓名和與考生的關係。
“日向寧次，是宇智波修介的老師，也是他的監護人之一。”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特意提高的音量引起了新一輪喧鬧。圍觀路人中不乏四戰時並肩過的戰友，也有經曆過當年中忍考試，將日向家沁滿血淚的秘聞聽了個徹底的人，他們大都被少年額上光潔抓去目光，甚至沒注意到一旁表情精彩的大蛇丸。
幾乎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等待凱的下一步反應，但出乎意料的，這個一向易於亢奮，喜怒常形於色的忍者竟然隻是淡定接過表格，認真檢查完後麵無表情的交給寧次一個封有“雷”字的卷軸，告訴他後天中午死亡森林門口見，不要遲到。
“就這樣嗎？”大蛇丸有些懵，壓著聲音向身旁少年吐槽了句。
他沒看到凱顫抖的手，沒見著一場“老師暴打不孝學生”的戲碼，實在覺得不合常理，但寧次卻好似早料到一樣，接過卷軸後微微點頭致意，然後轉身瀟灑而去。
“寧次君，你的傳人很不錯。”是小李，是情緒穩定，沒有抬腳一個木葉旋風的小李。“等我有了學生，一定要讓他超過修介！”
“好，等你。”寧次淺淺笑著，走的比來時更加坦然。
一別經年，大家都成長了。
“哎……”
“我怎麼覺得你這麼失望呢？”
“是挺失望的。”大蛇丸悠悠說著，瞥了一直在遠處觀望的鹿丸一眼。“本來想看看傷了腿的蒼藍猛獸如今戰鬥力幾何，可惜了。”
話音落後，兩人身影再次憑空消失在眾人眼前，好似剛才隻是場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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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第二場考試如期開始。
依舊是那個得做好有去無回的心理準備才能被允許進入的死亡之森，氣氛卻與當年相去甚遠——考場封閉已久，再開時，當年那批考生基本已成他人師長，攜著用心血澆灌出的禾苗，回望人生初次的驚險。
沙暴我愛羅，九尾漩渦鳴人，宇智波遺孤，S級叛忍大蛇丸……人還是同樣的人，名字後的意義卻早已大不相同。
“一切開始的地方啊。”大蛇丸忍不住感歎道，被身旁站著的我愛羅和鳴人狠狠剮了一眼，但他全不在意，隻透過終點等候室的大屏幕，仔細看著人群中的修介。
藍衣，紅瞳，連頭發都剪短了，加上那張血脈繼承極為出色的臉，活脫脫一個小佐助的模樣。不怪所有人見到他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即便與他朝夕相對的自己，此時不也挪不開眼睛麼？這種方式的緬懷，大蛇丸還是很讚成的。
但鳴人不是這麼想的。
他總覺得修介身上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勁，尤其今天這舉動，與其說是懷念，倒不如“獻祭”一詞更準確些。
“你的主意？”
“是你昨晚巴巴的跑到族地，破了結界把佐助君的舊衣服交給他的，關我什麼事？”
好像是這樣……
被狠狠嗆了一下的鳴人停止了對大蛇丸的目光騷擾，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讓在森林門口的佐井宣布考試規則。
“好的。”佐井閉了耳麥，微笑著開始講述第二場考試的規則。“到達終點時身上有卷軸的考生即可獲得下場考試資格，卷軸數量越多，最終試煉時的優勢就會越大，有什麼不明白的現在可以問。”
“可以殺人嗎？”
疑問出自修介之口。
包括遠程觀看直播的眾位影在內，所有人都簇起了眉，隻有泉奈一臉風輕雲淡，讚了句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孩子。
“你就這麼不在乎你們家族的名聲？”
“名聲何益，力量才是正理。”泉奈毫不避諱的答著扉間的質疑，麵上甚至帶了點針對性極強的不善。“在座各位難道沒有因力量不足而痛失所愛的經曆？沒有在午夜夢回時，歎一句若自己當初足夠強，便能回避掉此後種種不甘麼？”
沒人答他，但所有人的思緒多少都產生了點偏移，泉奈見此冷笑一聲，拋下一句“我有，以前有，以後也會有。”便再不發一言。
遠處，佐井直視著修介血紅的雙目，告訴他這隻是場考試，要明白點到即止。
“不死就行，是吧？”
佐井沒有回答，扭頭向其他人說了句請諸君全力以赴後便開了考場大門，但沒有一人有所動作，他們俱都戒備著修介，生怕當了出頭鳥，被虎視眈眈的獵人從後麵給予致命一擊。
僵持中，一個小女孩突然掙開隊友，直直朝森林內衝去，末了還要回頭朝修介吐舌頭，約他等會終點見。
許是久未見這般的淳樸可愛，又或是想起上次見到咲子時，佐助那句“這段時間你要像對待自己妹妹一樣好好保護她”，修介情緒有了明顯轉變，心情大好的躍上樹枝，衝底下所有人甩了句威脅意味極強的話。
“那個女孩是我妹妹。”話音落後，少年身形立時散去，弄清狀況的考生也都默契選了與咲子截然不同的方向，踏上各自征戰之路。
鳴人認出這是那天在路上截住自己和“佐助”的女孩，默默挪到寧次身後，問他這孩子到底和修介什麼關係。
“被我和佐助從輝夜空間帶出來後就死活不肯走，在蛇窟住了一段時間。”
“哦哦，那有這層關係，她晉級應該沒問題了。”
“鳴人，你可別搞錯了。”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的黑土隱晦笑著，掏出咲子的報名表舉到他們眼前。“咲子姓兩天枰，會用塵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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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考試相比往常，守衛數量增加三倍不止，其中大半人員隻有一個任務，就是監視宇智波修介，不要讓他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但饒是這批來自五大國的精英忍者，也沒能讓那抹藍色的身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太久。
幾乎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少年便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甚至因他重踏掉落的樹葉還未觸地，目標視野中龐大到令人懼怕的查克拉就沒了蹤影。
收到前線人員回傳消息的眾影齊齊將目光落到無事人般的大蛇丸，泉奈和寧次身上，問他們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又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還怕個連三歲生日都沒過的小孩？”泉奈嫌棄的說著，眼神卻在眾塊屏幕中快速跳躍，鳴人見此迅速跟上他目光，最終將注意力鎖定在一處安靜到有些不正常的地方，但他做的第一件事並非通知周圍人留意，而是將寧次喚離房間，問修介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現在沒有什麼好幫的，把這份熱心腸留幾天吧。”
“好。”鳴人沒有追問下去，一反平常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接受了自己在他們心中永遠隻是個局外人的現實。
兩人就這樣一臉如常的回了房間，大蛇丸瞥了他們一眼，同寧次交換個眼神，確認無事後繼續關注起場內狀況。
令人略感不適的安靜並沒能保持太久，很快場地內便傳來幾聲極為沉悶的巨響，監視器內，終點門口漫起的煙塵漸都散去，隨後那兩扇沉重的木質大門也被人緩緩推開。
正同所有人認為的那樣，第一個到達終點的的確是宇智波修介，但其中也有遠超出預期的部分——他並不如想象般毫發無損，更非氣定神閑，恰恰相反的是，少年身上遍是汙跡，臉上更有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從眼角一路往下，肆無忌憚的淌向衣領。
“宇智波修介，用時三小時十八分，攜帶卷軸數量一，考試通過。”監考上忍大聲報著，在記事本上草草寫了幾筆後就準備上前攙扶一下這位看起來已臻力盡的少年，但還沒等他把筆收起來，自樓上看台伸下的樹枝便纏上修介身體，將他拉了上去。
泉奈覺得自己嗅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險味道，他開了萬花筒，細細打量起已站到柱間麵前的修介，掃視一番後頗為吃驚的朝大蛇丸和寧次看去。
這眼神兩人明白，站他們旁邊的鳴人卻不太懂，剛才若不是鹿丸和小櫻死死控製著他，他早就衝下去把修介捆結實扔進醫院了。
“求你乖一點，雷影和土影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嗎？別給他們惹麻煩……”
“我知道的啊我說，把你影子束縛術給我解了，還有小櫻，能不能別用那麼大力氣……”鳴人壓低嗓子說著，心裏著實著急的不行，但他隻能遠遠看著柱間麵無表情的替修介接上脫了臼的左臂，順便幫他把已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的繃帶取下來。
“把你傷成這樣，真是夠可以的。”
“打回去了，不虧。”
“出血了嗎？”
“比我多。”
“那就好。”隨著啞謎結束，修介身上的大傷小傷也都被治愈的差不多了，柱間放他回到大蛇丸身邊，又扭頭對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的扉間露出個看起來十分欠打的笑容。“放心，他已經變了。”
扉間沒有理他，丟去“你自己看著辦吧”的眼神，回身對在場的其他幾位影運用起自己高超的外交手段。
從監視屏上看，下一個即將到達的考生距終點還有30分鍾左右的路途，水門示意修介有事趕緊先處理了，盡量別再節外生枝。大蛇丸很自然的領受了他的好意，拉過修介的左臂，蹙著眉頭細細觀察起來。
“怎麼提前把力量解封了這麼多？”
“打不過啊……”修介尷尬的別過頭去，試圖避免同自家師傅進行眼神交流，但寧次毫不客氣的伸手觸上少年的臉，擦去他眼下鮮血的同時也強行將他頭扭了回去，讓他把事情乖乖交代明白。
“沒和他們說清楚嗎？”
“說清楚了，但沒同意。”修介頓了頓，似笑非笑著望向泉奈。“尤其是你家那個，說真要那麼幹的話還不如他自己動手，然後說了一堆小輩們的自大也該到此為止了什麼的……”
聽到這，泉奈不自覺打了個寒戰，他突然不是很想再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像也不是不能把事情都辦的漂漂亮亮的。
“你有提到我在嗎……”
“還需要我提？他一睜眼就感知到你的位置了，還問我是怎麼想的，居然把扉間那個”狗東西”也複生出來。”
完蛋了。
泉奈一手搭在寧次肩上，一手扶著額深呼吸起來。
他想錯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沒成想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怕的……
“那他們現在……”
“被我送回家啦，臨走前氣衝衝的，差點把我左手都給卸了。”修介動了動胳膊，努力緩解著關節處的不適。“有話等會自己跟他說，你是個大人了，要學會處理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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