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賈樓

上篇——前塵往事  第九章

章節字數：1764  更新時間：20-03-1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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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自負是陰險是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可那又如何，季家的江山，如果他季榮崢想染指，不用多少時日，它便會成為他的囊中物，一身武藝，書破萬卷，季榮崢有的不僅僅是嬌養出來的脾氣，放在京城裏頭，聰明才智學識了解諒是誰都比不過的，便也是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事，那麼高傲自負的一人，滿身的才識竟然隻願屈於季越騁之下，也隻有季榮崢自己心裏清楚，若說利用，季越騁還談不上，若說誠心，季越騁不過是拿捏住了點，這個他母後娘家唯一的哥哥的兒子，季越騁很是在意。

    兩年前的京城依舊如此繁華，酒家店鋪都是熱鬧，街頭更是人流車川，百家俱興下日風亦是甚好，也隻有這層層厚瓦的宮門裏頭，風雲暗動。

    太子野心勃勃，一心隻想早些繼位，怪也隻能怪他太過著急，顯了心思被人發覺，不用多少人傳，陛下早已有了耳聞。

    一說陛下要廢太子的事倒是不禁而走。太子左右不知如何時，倒是有人與他提了好意見。

    “父皇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欺騙他，大哥隻要靜坐不動，一切照舊，傳言自會不攻而破。”

    這個從出生起便不曾見過的四弟，今日竟然會來幫他，而且是在他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平日裏嘴上說得巧的那些個如今是連個影都不曾瞧見。原是想著他就要敗落了，不用哄，便都做鳥獸散了。

    也是下下之策，半信半疑的按著他四弟的法子，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的，卻不想，謠言真就這般不攻自破，他的父皇甚至在大殿早朝之時當眾誇他，處事冷靜，寵辱不驚。

    高興當頭他這才想起要好好問問他的四弟。

    如此才知道他的四弟原是叫季越騁，又說得再早前的事情來。唯一一位因立了戰功而被賜了皇姓的大將軍之女所生的皇子，曾經輝煌無度，卻也因了防守不利而陣敗沙場，沒了父親的靠山，勢寵成嬌的娘娘原也就不討陛下喜，如此一來，便更受冷漠。在宮裏頭的活得不順心，更不要說是在宮外的將軍府了，曾經封侯拜將，一日之間，世態炎涼，好在還有位長子在，同樣是將相出生，官拜雖不比父親高，年紀輕輕卻已是德高望重的大學士，季榮崢這一半的才識還是受了這位謙恭有禮的父親的影響。

    事情的突然轉變，是因了季大學士無辜染了文字之嫌，還是大不敬之罪。被罷了官便也罷，年事越長的人怎受得了這麼大的刺激和誣陷，五年的牢獄出來後，身子早不如從前，便也唯盼得季家僅剩的血脈能光耀門楣，重力季家輝煌。

    好在當是時，季家獨子季榮崢已是弱了冠，不說有多大作為，人的脾性倒是最難弄的，向來以德服人的季老爺和賢良淑德的季夫人如何都猜不透怎麼就給將養成了這樣的性子，也隻有那宮裏頭從來都不受寵幾乎算得上的沒人知曉的四殿下總是誇他好，說容崢這性子啊都是多半與我母後相像些。

    季榮崢與季越騁差了兩歲的年紀，見了麵，按理說季榮崢該稱他一聲堂兄才是，可偏偏季榮崢就從來都不曾恭恭敬敬地叫過他，連得四殿下都不會恭維一聲，別人看來自然是季榮崢年少氣盛，季越騁倒是不覺不妥，也是懶得去與他計較。平日裏在宮裏頭無趣慣了，便是落了個日日往舅舅府上跑得份，季榮崢與季越騁倒也算得上打小一起長大，多半還是季越騁看著季榮崢長大的。親疏關係上，便又是近了一層。

    也就是在太子想要篡位的傳言不攻自破之後，季越騁來季府的頻率也給少了起來。

    季榮崢卻是整日裏出進，忙得沒了人影。

    倒是苦了他手底下一心調教出來的護衛們了。

    誰都知道的，季榮崢這人做事待人都是嚴格，眼下一轉眼這般忙起來，怕是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這麼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有人就這麼不聽命令的擅自離守，都說那違了規的人要是換了別人，怕是早逃得遠遠的了。也隻有段慕白這麼老實，還一聲不響地來負荊請罪，直直跪在了季榮崢書房門口，快要兩日兩夜。

    季榮崢出去進門從來不多看他一眼，好似知道他定是會回來的一樣，連得問了原因都沒有，就這麼平平靜靜地看著段慕白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跪著。

    說起來，溫衍算得上是段慕白在對裏關係近的了，每一次溫衍進季榮崢的書房看得段慕白故意堅定著的背脊總難免要擔憂一番，心裏頭是想要與季榮崢求了情，以季榮崢的性子，怕是越說越難收拾，便也隻能心裏頭幹著急，麵上不露聲色了。

    段慕白這個人就是如此，說好聽了便是敢擔當，說難聽便是老實。服服軟與季榮崢開口說一聲低頭道個歉又能如何，所以季榮崢總是不知拿他如何，離了近了怕真有一天自己會控製不住將他好好罵上一遍，罵醒了才好呢。

    還是快要轉冷的天，夜間的溫差起的快，三日不曾吃過喝過的人，唇畔都已是裂出了縫，可直直跪在一旁的背脊卻仍是死死咬牙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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