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54 更新時間：09-10-02 18:23
那天學琴小樹是沒學會多少，但把隔壁的女孩子招來了。
一大早隔壁主人趙老爺領著他家小姑娘說是上門拜師學藝。小樹客氣的端茶倒水，臉上的笑擋都擋不住，也不怕嚇到人。
安有點靦腆，被趙老爺誇的一直臉紅，小姑娘倒一直安靜的站著，落落大方。
說了半天，隔壁街坊的也不好推辭，安答應下來。因為開店，時間比較緊，讓小姑娘每天下午來學兩個時辰。我蹲回蘋果樹邊，看小樹又長出幾片新葉，眯著眼仔細觀察，剛長出的葉子粉嫩粉嫩的特別可愛。用手指撥了撥又收回，蘋果樹邊，安的薄荷也發芽了，一點點的綠，剛破土而出。
確定小姑娘每天都會來，小樹一整天都蹦上蹦下，收拾這收拾那，沒見那麼勤快過。
直到他收拾到我井邊的大木桶，我一臉黑線的抱著大木桶不放，這是我洗東西的家夥他都想收。
“豬，放手了，這木桶放這這麼難看，你洗的時候再拿出來。”小樹拍了下我腦袋，使勁的跟我扯木桶。
我瞪著小樹，隔著過長過密的劉海沒什麼殺傷力，但不放就是不放。
兩個人相對火花四射，僵持不下。小樹嘴角抽搐，剛要開火。
安領著小姑娘進院子了。
小樹那臉變的超快，也不和我搶木桶了，笑嗬嗬的就跑過去幫小姑娘放琴，又茶又拿水果。
小姑娘好奇的打量了下環境，看到我時朝我抿唇笑了下點了下頭。
我無視她把木桶放回原位。小姑娘有點尷尬。
小樹瞪了我一眼。
我躺回蘋果樹邊的藤椅上，他們就在旁邊練琴。院子裏多了個陌生人我有點不習慣，應該是很不習慣。有種領地被侵犯的感覺，這裏已經不知不覺被我認同，像城堡，像山上。
城堡是從有意識第一個讓我覺得安全的地方，那裏全都是我熟悉的氣息。後來第七組的人一個個帶回自己的另一半，剛開始會不習慣，後來會一點點的去接受，對我來說，城堡更像個家，第一個家。
後來是山上，老頭會帶著我亂走，有時候想到哪就去哪，這點不知道是我像他還是他像我，但最後我們總會回山上。山上兩個人有時候總會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隻有我們兩個人。
後來有個小孩來山上治病，小孩長的很好，甚至長的很像那個人，但是我不喜歡那個小孩，很不喜歡。不喜歡他跟在我身後，不喜歡他討好的表情，不喜歡他出現在我和老頭中間，隻要他在山上我就不喜歡。所以後來他的病剛好老頭就把他送回去了。
想起那個人，不像以前那麼激烈，還是很疼，近乎窒息的疼。
在這個熟悉透徹的小院，身後琴聲千轉百折，餘音不斷。
陽光照在身上，我的手指止不住的輕顫，曾經那麼愛，一次次得不到，一次次越來越愛，直到刻骨銘心。這一世，刻意去遺忘，卻怎麼能忘的了，風吹開我的劉海，陽光照進眼裏，我笑的很恍惚。
閉上眼，聽風聲聽空氣裏所有的聲音，告訴自己遺忘吧。心很疼，比當初子彈在心中爆開更疼，我總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疼能比我想起他更疼。
再笑時雲淡風輕。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個下午，安靜的吃完東西，安靜的收拾好，安靜的上床睡覺。
每天下午小姑娘都會來學琴，小樹也裝模作樣的學琴，安教的很用心。
我背對著他們躺在藤椅上總是迷迷糊糊的閉著眼，身後安說話的聲音很低，偶爾示範，小姑娘話不多，但經常聽到她和小樹笑。
我很焦躁，越焦躁越安靜。
晚上睡覺的時候，安目光複雜的看著我，我脫了外衣裹著被子朝裏躺下。
“小九？”安的聲音帶了試探，猶豫不決。
“恩？”
“你是不是不喜歡圓圓？”
那個小姑娘好像就叫圓圓，很貼切的名字。
我裹了裹被子，身體還是冷冷的。
“小九？”安的手搭上我的肩。
“沒有。”我裹著被子朝裏動了動：“我沒有不喜歡任何人。”
“可是、、、、、、”安還是很困擾。
我不動了。
“你是不是想離開了？”我沒想到安會這麼問，半閉著的眼瞬間睜開。
“小九、、、、、、”安在我背後躺下，他的手自然的環上我的腰，即使隔著一層棉被，我還是能感覺到那溫暖的熱度。他的頭埋在我的後勁氣息很不穩。
我的手握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輕輕的握緊：“沒有，你想多了。”
他環在我腰上的手縮緊。空氣有點沉悶，他不再說什麼，我沒有回頭一直睜著眼到天亮。
清晨，我蹲在蘋果樹前，留戀的摸摸嫩綠的葉子，小樹提了一兜的蘋果進來，他把蘋果塞到我懷裏，拍了下我的頭，“你最近怎麼了？怎麼學少爺裝低調，沒給你蘋果了也沒見你要，幸好我記得。”
“小樹，安是不是有個戀人？”我轉頭看著小樹淡笑。
小樹有可能沒意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怔愣的看著我，回神了拍了下我的頭。
“你哪隻眼看到的，少爺怎麼可能有戀人，我都不知道你哪知道？”
看小樹誇張的表情，我淡淡的瞥了眼又認真的看蘋果樹。
小樹湊近我：“少爺和你說的？”他扯了扯我衣角。
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套小樹話太容易，但是我不想知道了。
小樹無趣的離開，我看到他進廚房。
我很留戀的摸著蘋果葉，我知道安對我有好感，但到哪種程度我沒把握，他的過去我不在意，但是以後呢。
我可以兩個人就是一個世界，但是安，他的世界可以隻有我一個嗎？我承認我喜歡安，因為喜歡我才考慮。
我不討厭那個叫圓圓的女孩子，因為她的出現才打破我一直活在院子這個自己自以為是形成的世界。
我終於開始考慮現實，世界不是隻有我們三個人，我相信找我的人不少，隻是我不想再出現。
下午小姑娘來學琴帶了幾樣很精致的糕點，小樹拿了幾塊給我。我啃著蘋果搖了搖頭，不去看身後人的臉色。雖然不是不喜歡，但也不會是喜歡，她看安的眼神讓我討厭。
小樹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我困倦的眯著眼。
沒幾天是睡的好的，到後半夜人又比較餓，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穿上外套和鞋子，天還很黑。輕輕的走出屋外。
有點意外看到站在院子裏的人，眼神危險的眯起。
一身雪白的男人，清冷的看著我，像是等了我很久，他的手似無意的輕扶蘋果樹，但是卻沒真的碰到樹身。
他轉頭看蘋果樹，眉微微皺起，他的手碰上樹幹，隻要一用力就會折斷。
我提不起內力，隻能張揚氣場，那些藏在內心蠢蠢欲動的黑暗帶著死亡的氣息瞬間綻現。
“如果你敢我一定會讓你死。”不是恐嚇而是事實。
他神色不定的看著我，猶豫了下縮回手，但又突然朝樹幹伸手。他是真的想斷了這棵蘋果樹。
我氣血上湧，用內力打偏他的手，其實更想廢了他的手，但力量不夠，身影一晃晃到蘋果樹前，隔開他和蘋果樹的距離。
“你用內力了。”他向後退了一步，神色複雜的看著我。
我的體內氣血翻湧，經脈逆亂，不能用內力我還是用了，但我不用怎麼可能阻止的了他，聽他吐息輕若無聞，看他行走腳不沾地，這樣的高手以我現在的身體我贏不了。
他的手微動，一物體就朝我飛來，我伸手接住，很普通的白色的小瓷瓶，瓷瓶上黑色的雪字很飄逸。
我一用力捏破瓷瓶，冰冷的淡藍色液體全灑在蘋果樹下了。
“你、、、、、、”他抿緊唇看著我，神色不再清冷，染上淡淡的怒氣。
“不要再出現。”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他氣急反倒笑，冷冷的拂袖一個躍升消失於夜色中。
確定他離開，我癱落在蘋果樹邊的藤椅上，一口血氣硬生生的憋在喉嚨裏。
剛才是有點不識好歹，那個人給的是血淚，療傷聖藥，但是我剛用內力攻擊他的時候偏了力，或多或少有傷到樹，這藥給了蘋果樹反倒不可惜。
看著蘋果樹許久，閉上眼調節內息。
“小九，你怎麼睡在這？”我睜開眼，安一臉蒼白的看著我。
“起早了躺會。”淡淡的笑了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虛弱，“我餓了。”
安看著我，勉強的笑了下，很苦澀。終究我身上一身寒氣瞞不了。
“你如果不願意和我同房，我讓小樹收拾收拾你原來的房間。”
“安，我餓了。”真的很餓，餓的連動手指的力氣都快沒了。
安垂下眼睫，沉默的轉身離開，他的背影讓我難受。
吃了早飯躺回藤椅，太陽已經出來，閉著眼院子裏很安靜，小樹吃了早飯就出去了，安一直在店裏還有顧著廚房。
下午小姑娘來學琴的時候安還在忙，院子裏沒人，小姑娘安靜的走到我身邊，我垂著眼沒力氣搭理。
她也很識相，安靜的在院子裏看來看去，最後停留在我的蘋果樹旁，她看了會，突然伸手摘下片新葉。
我直起身伸手用力的握著她的手，她的手上還捏著那片葉子。
“痛，痛，你放手。”她含著淚想要縮回手。
我知道我用了太大力，但昨天被白衣男人這麼一鬧，心正不穩，她又突然扯蘋果樹的葉子。
“趙九，你幹嘛？快放開。”小樹衝過來使勁推了我一把。
我本來就不穩又跌回藤椅上。
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手上馬上黑了一圈，眼裏淚汪汪的
小樹心疼的看著小姑娘，轉頭惡狠狠的瞪著我：“你發什麼神經啊？”
安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小姑娘馬上就跑到他身邊，一臉委屈。
我淡然的盯著蘋果樹，不想辯解。
安問了緣由。
小樹先一巴掌拍在我頭上，不是平時的不疼不癢，我感覺到了疼。
“為了一片葉子你發什麼神經啊？“
“小九，是你太過分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安認真的看著我，難得嚴肅。
是啊，隻是一片葉子，可是你們又有誰能明白這棵蘋果樹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圓圓，你不要難過，你要喜歡這蘋果樹，我挖出來送給你。”我聞言睜開半眯著的眼看著殷勤示好的小樹。
“如果你敢我一定會讓你死。”才隔不久我第二次說這句話，沒了第一次的氣勢，隻不過是句威脅。
小樹愣愣的看著我。
安皺眉：“你過分了？”
我過分，是我過分了。如果一開始就不是給我的何必給我錯誤的錯覺。身體好不容易壓製住的血氣又開始亂翻騰。我無力的站起身，在他們的眼神中立在蘋果樹邊，手扶上還不是很粗的樹幹，想要笑，想要用力毀掉，我的東西寧可我毀掉也不要讓別人動。但手垂下，終究是不忍心，這是我的蘋果樹，我的。喉嚨裏憋了一天的血氣終究沒憋住噴湧而出，扶著樹幹不停的嘔血，嘔出來了體內反倒舒服，可是隨之而來的強烈暈眩即使我再怎麼硬撐也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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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章寫的急有點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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