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99 更新時間:20-06-23 21:02
因為消息太過突然,我不得不好好消化整理。
西蒙過來之後,兩個人並肩躺在床上,各懷心事。
西蒙整個人都不在狀態,我本想向他求證一下奧利維亞提供的信息的真假,但他根本沒有在聽。
我一連說了兩遍,他才回過神來,往我身邊湊了湊,用手指在我肚皮上寫道:“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麼?”
我撫摸著西蒙柔軟的短發,柔聲道:“我知道,奧利弗是一切問題的關鍵。關於他,你不想跟我說點兒什麼嗎?”
西蒙搖搖頭,目光中充滿了嫌惡和怨恨。他怕冷似的,往我身上貼了貼。
我覺得有些吃驚,按奧利維亞和黛絲的說法,這個奧利弗應該是西蒙的心上人才對,但為何我提到他,西蒙竟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聽我說,西蒙,明天我就要去找奧利弗了,到時候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隻不過,我更想從你這裏得知這一切。”我一邊撫摸著西蒙的後背,一邊勸慰道。
西蒙用手抱住我,整張臉都埋在我懷裏。
我知道,西蒙正在痛苦的掙紮中沉浮。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
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西蒙的後背,輕聲道:“沒關係,西蒙,你有權保持沉默。”
過了不知多久,西蒙抬起頭來,眼角的位置有些發紅。
我有些心疼,摸摸西蒙的短發,擔心道:“不想說就別說了,沒必要逼自己的。”
西蒙親了我一口,然後從我身上爬起來,在桌上拿了紙和筆,重新回到床上。他匆匆寫道:“我恨他,他背叛了我們的感情。”
我有些看不明白,“什麼叫他背叛了你?”
西蒙臉色陰沉地寫道:“我們說好要在一起,可是他卻背棄了承諾,結了婚。”
有沒有結婚,奧利維亞沒說,我順著西蒙的話問道:“他是什麼時候結的婚?”
西蒙恨恨地寫道:“去年秋天。”
我吃了一驚,奧利弗在去年夏天就已經死了,又怎麼可能會在秋天結婚?難道奧利維亞的消息是假的,還是說,西蒙的信息有問題?
“誰告訴你他是在去年秋天結婚的?”
西蒙在紙上回答道:“他親自寫信告訴我的,婚期就定在仲秋的一個周末。他告訴我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工作的地址,女孩兒愛吃的蔬菜和水果,甚至還有她房間壁紙的顏色。”
寫到這裏,西蒙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扔掉了筆和紙。
我抱住西蒙,親親西蒙的臉頰,心裏更覺得吃驚了。奧利弗事無巨細地描述了結婚對象的特征,似乎真的有這麼個女孩兒跟他結了婚。但死訊這種事,是絕不會憑空捏造出來的。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看西蒙的情況,對奧利弗應該是恨透了,想必當初也是愛極了的。如果我告訴他奧利弗死了,不知道西蒙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決定暫時先不提這事,隻問一下兩個人的約定。
“就因為奧利弗背叛了你,你就要懲罰自己,不再說話嗎?”
西蒙趴在我懷裏,一動也不動。
我沒指望西蒙現在就能回答,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拿起紙和筆,寫道:“不,我隻是不想跟他一樣。允諾容易,但要真正做到,卻是千難萬難。我隻是不希望自己成為謊言的又一個奴隸。”
看來,奧利弗的背叛對西蒙的打擊真的是巨大的。
我心裏有些複雜,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西蒙。你不說話,恰恰說明你對謊言是沒有抵抗力的,你無法從根本上戒除對它的恐懼。真正的勝利,我想應該是勇敢地開口承諾,然後努力兌現承諾。”
西蒙發了會兒怔,在紙上緩緩寫道:“也許你是對的,但我想我還需要時間。而且,我已經這麼久沒說話了,我怕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寫到最後,手有些發抖。
我抬起西蒙的下巴,重重地吻了西蒙的嘴一下,笑道:“醫生都檢查過了,你的嗓子沒有任何生理上的問題,一切都是你的心理在作怪。如果你想說的話,隨時都可以。當然,我希望我是你第一位聽眾。”
西蒙張了張嘴,他很努力地在發聲,但嗓子裏卻出不來任何聲響。他急得眼睛都紅了,最後直接用手去摳嗓子。
我連忙捉住西蒙的手,安撫道:“別著急,西蒙,放輕鬆,慢慢來。”
西蒙又試了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就是出不來聲音。
這種事,欲速則不達。我怕西蒙著急上火,安慰道:“好了,時間不早了,等明天再試一下,現在閉上眼,睡覺。”我親了西蒙一口,跟他道了晚安。
西蒙閉上眼,但氣息忽緩忽急。很顯然,他的情緒波動很大。過了很長時間,總算是睡著了。
我睡不著覺,腦子裏一直在想奧利弗的事。兩個時間節點,兩個相悖的事實。夏天死亡,秋天結婚。到底是怎麼回事?迷迷糊糊到三四點鍾,這才昏昏然睡去。
算了,一切等找到奧利弗,或者奧利弗的家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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