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1 更新時間：20-06-04 22:09
“別走，你們不能走。”那王翼一軟劍再次劃破了秦公子的衣裳，這秦公子上半身的衣裳破爛耷拉著，幾乎沒有法子遮掩他瘦骨嶙峋的胸膛以及凸出的酒肉肚子。
王翼一見了這具身體更加確信此人就是那酒囊飯袋歐陽方，臉上露出了憤恨厭惡的表情，這一劍指的是歐陽方的命根子
他心想就算你刀槍不入這裏你也練不到吧。
誰知那劍並沒有傷到歐陽方，他的劍被一把從左前方的刀攪碎了。
碎裂的劍衝著他飛撲而來，像是有生命的蝴蝶一般隨著他倒退的步伐緊緊咬著他不放。
門內的仆人見狀不由得縱身出來幫自家主人，待王翼一安全之後，眼前哪裏還能看到歐陽方和含笑姑娘的身影。
他轉頭便要罵：“你……”然而一個你字開頭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下半句話來，因為那把攪碎了他的至寶軟劍的刀的主人，是個嬌俏的小姑娘。
“含恨姑娘。”
這姑娘年紀比含笑小了許多，一直以與含笑姐妹相稱呼，但她們卻不是親姐妹。
含笑是個青樓女子，含恨姑娘卻是江湖女俠，就她手裏提的這把刀，足足有八十二斤，巾幗不讓須眉的實力令大部分男人望而卻之。
她身上所穿的一身藍色的衣服，卻讓她顯得嬌小了許多，在旁邊還有花瓣的飄落，整體看起來顯得十分清新怡人，可王翼一卻不敢多一分心思，也不敢再多看一眼，眼珠子轉了一圈，又看向那敞開的大門。
因為這小丫頭脾氣古怪，特別討厭男人。
傳說她曾經因為被調戲而殺死了男人家中十三口包括那戶人家裏的十歲的女童，又追殺了男人家中的摯友三天三夜，一路上但凡幫過這個男人摯友的路人，以及路人的家人朋友統統不留活口。
含恨抬起長刀抗在肩上道“你為什麼要攔他？”
“嗯？”王翼一腦子轉不過來不知道這個他是誰。
含恨沒有聽出來王翼一的態度問出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殺含笑？”
王翼一這才知道她指的是含笑，辯解道：“沒有沒有，我是看含笑身上有傷，懷疑他被歐陽方害了。”
含恨道：“那個男人不會是歐陽方。”
“怎麼可能，他跟歐陽方一摸一樣，就算是那惡心的肚子都一樣的，肚子上的毛還都是卷的。”
含恨笑了一聲，言語之間滿是揶揄：“這可真是奇怪，你怎麼對一個男人的身體如此了解？”
“半年前，他想對我姐姐不敬，被我剝光了衣服倒掛在城牆上三天三夜，別說是我了，鳳凰城裏的人都知道。”
“那你有沒有看到歐陽方的脖子。”
“看他脖子怎麼了？”
“看他脖子是不是有一條紅色的縫隙，或者是密密麻麻的針腳。”
“什麼……什麼意思？”
含恨嘴皮子開開合合說了句令王翼一混亂的話：“歐陽方死了，含笑殺的，歐陽方死後，我還把他腦袋砍了下來，如果他是歐陽方，那麼他這腦袋必定是縫回去的。”
“什麼？”
“還有含笑，含笑受了歐陽方的欺負，想不開自殺了。上吊自殺的，那時候她的脖子發出了詭異的聲響，是骨骼斷裂的聲音，如果她真的是含笑，說話的聲音應該十分古怪吧。”
“什麼？”
王翼一腦子更加轉不過來了：“你說的是什麼啊……”
“如果他們真的是含笑和歐陽方，那麼就是死人，一個死人來尋什麼長生果和還魂丹呢？都已經起死回生了，還需要這兩樣東西做什麼用？”
“死而複生真的存在嗎？”
“我尚且懷疑他們是取了含笑和歐陽方的臉皮，可你說歐陽方的體格與這個人一摸一樣，你說會有誰與歐陽方體格一摸一樣呢。”
“這我怎麼知道？”
然而含恨姑娘並不是在問王翼一，而是自言自語自思自答：“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歐陽方的弟弟歐陽中，可那個家夥又早就死在了我手裏，那麼這個人是誰呢？難不成歐陽中沒有死？他躲躲藏藏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什麼？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王翼一見含恨自顧自的麵露詭笑，終於明白這丫頭並不是為了錢財長生果亦或者是還魂丹，而是覺得這裏人人爭鋒相對，互相殘殺，是件有趣的事情。
含恨收刀入鞘道：“王公子，你最好小心些，再往那秦公子身邊湊，說不定小命不保哇。”
王翼一屢清楚含恨的意思道：“你是在騙我的吧，是含笑要你騙我的嗎？含笑也想放棄我嗎，可就算她不嫁給我，也沒有必要舍身與那個廢物吧。那歐陽方可是遠近馳名的壞蛋啊，他的家底都是騙來的訛來的搶來的，他家裏可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你們有什麼打算？”
含恨嗯了一聲：“你還是那麼蠢，有我在她想嫁你還不容易，不嫁除非是死了。她貪財，而你傻呼呼的，很好騙，她除非是死了，否則怎麼會輕易放過你。”
王翼一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還不懂麼，要我說的多麼清楚，含笑一個窮人出身的，接近你，隻為了你的家產。”
“你……”王翼一不是第一次聽旁人這麼說。隻是從來沒信過，因為含笑，他被江湖上很多人都恥笑著，背地裏稱他為冤大頭，但他從來沒有在意過。
這時候王翼一不得不信了，因為含恨雖然討厭男人，性格孤僻，從來獨來獨往，卻對身為女人的含笑百依百順，令人懷疑她們是不是那種關係。
他聲音發抖問道：“那你們是什麼關係？你跟她……”
“含恨含笑，這名字還不清楚麼？”
王翼一抑鬱不平道：“清楚？我應該清楚什麼？我為她背叛師門，自毀婚約，忤逆親人，才過一年又7個月，我成了江湖中的笑柄，而她卻跟了一個蠢貨。”
含恨笑了：“你還是沒有理解，那家夥不是含笑。罷了。反正她死前什麼話也沒有留給我，我也不必關心你。”
王翼一卻鑽了牛角尖，丟了手裏的碎劍，用身軀攔住含恨回宅子的去路。
含恨聲音帶笑表情卻陰狠可怖，眼裏帶著野性，仿佛要把眼前之人撕裂般道“你又想做什麼？與我為敵嗎？”
王翼一被這目光嚇唬到了，但是卻也不避開，孤注一擲道：“就一個問題，她真的不是真心的嗎？”
含恨哼了一聲，麵露厭煩，她最討厭的便是與男人接觸，不管是什麼男人，接近她一丈距離免不了缺胳膊少腿，但是這個人是王翼一，是含笑的摯愛之人，她給他留了幾分耐心道：“什麼是真心，說喜歡你，是真的，因為你有錢，說這個世界上非你不嫁也是真的，因為你有權勢，而且她也辦到了，失了清白，便自盡了，現在這個肯定不是含笑。”
王翼一道：“你怎麼確定他們真的死了，也許是你騙我的。畢竟你最聽含笑的話。”
含恨嘖嘖幾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你也可這麼理解，畢竟我從始至終都討厭你。你自尋死路，我也樂得清閑。”
王翼一低聲道：“如果……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該怎麼辦？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含笑都死了，我該怎麼辦呢？”
這最後一句話不知道是憤怒到極點的還是悲傷到了極點有了顫抖的聲音。
含恨從來不會安慰人，麵色凝重，認真道：“你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再說了這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武林世家弟子，比你家世好的，都比你早死，不死的也快了。”
王翼一覺得含恨實在囂張，幾天前聽說還魂丹與長生果出現在此地的時候，含恨便拉著他趕來此地，路上遇到的男人但凡是調戲她的，不是被他砍斷手腳就是被她結果了性命，若是恰好那人的家族正在附近的，她便會帶著那男人的腦袋上門挑釁，滅門之事都在王翼一麵前做了，證實了那傳言非虛。
若是那挑釁的人，家族沒在附近，她也會留言道，半年內要你滅你全家。
王翼一知道她的要滅你全家不是威脅，而是戰書，是真的會做的事情。
王翼一一邊覺得此人瘋狂可惡，一邊卻又忍不住敬畏她，這世界上，像她一樣厲害的人不多，王翼一自認見識鮮寡，目前就隻見過她一個。
王翼一也是憐惜她一身的厲害全都浪費，也不忿江湖抹顛倒黑白將她抹黑“你就不怕馬失前蹄嗎？不與人為善罷了，怎麼就不知道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王翼一想就算是要滅人家滿門，不會偷偷來麼，為什麼要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知道呢？
含恨卻想的直白以為王翼一是被自己抹了麵子，畢竟這一路上，她對他一點兒都不客氣，不但花他的錢，甚至用他的人，有時候還對他拳打腳踢：“我已經給你留了好多線了，留情麵這種事情，得對有用的人做，比如你，比如方才那對男女。”
王翼一聽到含恨又提起那對男人，心中又抑鬱不平：“我不相信她真的不是含笑。我懷疑你們背著我做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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