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25 更新時間：20-03-15 16:03
無極小天地，玄天秘境，無劍山莊
初春恰至，春雨已經下了幾場，玄天秘境裏的霧在雨後似乎被衝淡了些許，離無劍山莊五年一次的選新大會還有一年，掌門都要派各自的親信去各處選新來為自己挑好苗子。無劍山莊的莊內弟子都在討論著自家掌門之間的賭約。往常略顯蕭瑟的山莊平添了一副生氣。
“哎哎，你們知道咱們掌門賭的是什麼嗎”
”大掌門自從修道以來，從未收過徒弟，其他兩個掌門硬要他收一個開山弟子，還要來跟自己徒弟比試比試，不知道是哪個奇才能有幸被大掌門看入眼啊！”
相比弟子們的興奮好奇，三個掌門倒是平淡。。。。。。倒也沒有多平淡。
五劍山莊內堂內八柱鎮堂龍柱屹立在堂內八方，鐫刻的龍珠齊齊朝向堂內正中的八龍戲珠圖，給這莊嚴的內堂更添一份肅穆。而這堂中的人，卻沒有著一點嚴肅。
“師兄師兄，你怎麼還不找人下山挑徒弟啊，咱們打的賭你可別忘了!”白夢生跳到封鶴身邊，拿著自己的鞭柄戳了戳他的手臂。
封鶴瞥了她一眼，手指動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劍柄，一束劍意凜然生，直刺人心底。白夢生撇撇嘴就跳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哎，我說，大掌門你可別忘了，咱們可是打了賭的。這幾株五靈草你難不成是不舍得了？”
魏延酒嗤笑了一聲“你可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幾株五靈草也就你會斤斤計較。”
“你個死酒鬼沒資格說我！把本姑娘之前給你的那幾壇好酒還回來！！！！”
“切，那酒我塞牙縫都不夠。。。。。。。。”
“我親自去挑，用不著別人。”封鶴輕踮起腳尖消失在了內堂。留下剩下的二人麵麵相覷。
“什麼？？？？？！！！！！”
留下村是弗山眾多山峰中的一個小村莊，因為弗山盛產草藥，當地人以販賣草藥糊口。在這無極小天地裏，人人都憧憬著仙客的存在，在小山村人的眼裏，仙客是能長生不老，能上天入地的人，是神仙。但是對於仙客是怎樣修煉的，又是劃分什麼等級。卻是一概不知。
村裏有經常去山腳的鎮子裏賣東西的人會跟村裏人講一些見聞，“仙客其實本身都是凡胎肉體，都是靠自己修煉出來的啊，也有些天賦異稟的，但人家還是得修煉啊！這些仙客，跟咱們一樣，也分三六九等啊。。。。。。。”每次都有著許多村裏人愛去聽這些買賣人胡謅，徐泊如也不例外，隻是他都是遠遠的躲在一處，聽著那些對於他來說遙不可及的事。
凡胎肉體。。。。。那如果即使是我，也能修煉嗎。。。。也能。。。。成為仙客。可惜，蒼穹無限大，自己隻是飄渺一片葉，無權，無勢，無機緣。還談什麼修煉呢？終究隻是自己癡心妄想。自嘲地搖搖頭，背起自己的背簍，準備去弗山的北峰采藥。
阿娘瘋病以來，家裏維持生計全在他一個人身上，一方麵采藥是為了賣給買賣人賺錢，一方麵是為了治好阿娘的病。他曾到鎮上找過大夫問過阿娘的瘋病，那大夫說弗山北峰曾有一味草藥別名憶仙果，說是能治瘋病。
阿娘從前也會有清醒的時候，而近幾年精神狀況愈發混沌，以前還會聽徐泊如的話，安安靜靜呆在家裏，最近經常在他不在家的時候跑到外麵去。記得一次他采藥回家時，家裏沒有阿娘的蹤影，窗邊的小蒼蘭也被打翻在地，水和花瓣在地上混著。
阿娘自己跑出去了，她會被村裏人欺負的！
腦中嗡嗡的聲音充斥著，他急忙跑出去，跑遍了村中每一處。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時，發現阿娘已經蹲在家門口了，身上都是汙泥，看著眼前的阿娘，徐泊如安心了，而阿娘對他仍是那句
“你剛剛出門有沒有見到你爹？有沒有告訴他。。。。告訴他，他的阿語。。。。。？”
眼前的女人沒有從前的美貌，一對杏眼嵌汙濁，兩邊眼角盤溝壑。而她卻隻有三十的年紀，應是一個女人擁有愛自己的丈夫，乖巧的兒子的時候。如今卻是這個模樣。徐泊如跪在趙青語身前，雙腿因為不停地奔波已經酸麻不堪，一行清淚從少年臉上劃下，
”阿娘，我見到阿爹了，阿爹讓我與你說，讓你別擔心，但是今日無蒼蘭，讓你勿掛念，一切安好。。。。。。待過幾年，再過幾年，他便回來了，回來陪你看你最愛的小蒼蘭。。。。。”
趙青語抬手摸著少年的頭發，許久不見清明的眼睛淚光盈盈“待過幾年。。。。。也好，也好。泊如，我的好泊如，阿娘在這世上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趙青語的聲音漸漸低落，徐泊如在阿娘的最後一刻也未曾知道她為何說對不起，為何她對那負了心的丈夫如此地愛戀。
自那次起，徐泊如生怕她尋短見，心中雖是千萬個不忍心，徐泊如之後出門仍是將家裏大門反鎖。他也開始更努力地找草藥，他這一生，阿娘是待他好的第一人，兒時就是再苦再難，阿娘永遠咬著牙為他頂起一片天，現在是他來保護阿娘了。
踏上前往北峰的路，因為前些天下著雨，本就崎嶇的路就更加泥濘不堪，每走一步，徐泊如的鞋子底下就多一層泥。腳步越來越沉重，上山的路也越來越陡。
憶仙果，通體橙紅，狀如飛鳥，可治瘋病，常年生長於高峰斷崖處。
上峰的路越來越陡峭，可是憶仙果一點蹤影都沒有，別說是果子，連些花草都沒有，四處靜悄悄的，仿佛是在墳堆旁，這北峰奇就奇在此處，遠處看這山頂鬱鬱蔥蔥，頗有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偏生人往近了一走，沒了一點之前的模樣，叫人嘖嘖稱奇。徐泊如感覺自己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就如同這越來越陡的上峰，越來越荒涼的土地，命途多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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