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湧  貳 九音無色 夜影微現

章節字數:5458  更新時間:08-08-04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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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後薄霧正濃,晴空不著涼風。楓梢紅葉吐露,沾衣濕了幾重。

    次日清晨,楚久與秋琰為蘇清顏送行。

    “下山後準備先在什麼地方落腳?”楚久遞上了一塊玉色透明的令牌,蘇清顏看了看收在懷中。

    “清顏聽聞最近江湖人士齊聚洛陽花會,前去欣賞那天下第一琴的‘九音無色’雲曉悠,自是要前去一觀了。”

    “是曉悠哥啊!我也好想去!”秋琰立刻跳了起來。

    蘇清顏不知怎的便想起了楚久昨日與自己閑聊中所說的話:“秋琰這孩子稱你一聲大哥,倒跟我一個心性,怕是太聰明了,又懂得內斂,隻是武功還未有所成,將來恐怕要遇上劫難的。”

    摸了摸秋琰的頭,蘇清顏淡淡的說:“小琰可是將才,多跟著楚久叔學著點,我也就放心了。”

    說完朝兩人一輯,翻身上了馬,向路上疾駛而去。

    回憶起與雲曉悠相識的經過,心中依然感慨萬千。

    初遇雲曉悠的時候,雲曉悠還是個小倌,賣唱為生,卻短短時間內便在洛陽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隻因一曲《月中天》:

    綠紗裙白羽扇

    珍珠簾開明月滿

    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漠似霧非霧似煙非煙

    靜夜思驅不散

    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

    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心有相思弦

    指纖纖衷曲複牽連

    從來良宵短隻恨青絲長

    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

    蘇清顏第一次聽便被迷住了,雲曉悠不過長自己幾歲,整隻曲子卻飽含滄桑,不知有多少種情緒在裏麵。蘇清顏乍一聽便起了結交之心,這雲曉悠也是個愛交朋友之人,兩人自然相見甚歡,蘇清顏自詡少年老成,但在雲曉悠眼前不知為何有了幾分孩子的感覺,這便是雲曉悠的能處吧。

    想到很快便能見到友人,蘇清顏催了催座下的愛騎“烏雲蓋雪”向洛陽奔去。

    行雲流水過,風間塵掃沙。遠遠渺人煙,依依聞城景。

    “烏雲蓋雪”乃是一日千裏的神駒,趕了幾日的路,蘇清顏抵達了洛陽,適逢洛陽花會,街上熙熙攘攘,磨肩擦踵,各路武林人士齊聚,熱鬧的緊。蘇清顏來到了流雲莊旗下的一間“迎客來”客棧,遞上了臨行前楚久交與自己的令牌,立時有麻利的小廝迎了上來。

    “少爺這邊請。”小廝說著領了蘇清顏上進了內院,來到了“致遠居”,“這兒是久爺吩咐的,說是和家裏一樣。”說完又遞給了蘇清顏幾張薄紙便退了出去。

    蘇清顏簡單打量了一下,便看起了手中楚久命人送來的資料。先是對這“迎客來”的介紹,說是流雲莊在洛陽最大的據點了,是流雲莊而不是無淚,蘇清顏心裏暗暗記下。第二頁是關於這院子的介紹:“迎客來”下設的院子分別為“落梅居”、“無痕居”、“出塵居”及蘇清顏現下住著的“致遠居”。“落梅”、“無痕”分別被八大世家的西門世家、歐陽世家包了下來,讓蘇清顏在意的是“出塵”的主人:陵浣溪。這陵浣溪是近年江湖上的後起之秀,以瑩月莊比武第一的名頭出現在了江湖上。這瑩月莊比武乃是一年之前的事了,當時的瑩月莊莊主流銀月紛發英雄帖,以為那時身在瑩月莊的武林盟主洛浩天慶生為名,召集天下能人義士齊聚瑩月莊,實則是招兵買馬想要清除被稱為“魔教”的任天教。陵浣溪在比武大會上一舉奪得魁首,卻根本不買流銀月的帳,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讓瑩月莊自此閉了口。江湖上一度以為這陵浣溪是任天教的人,可任天教卻直接放出了話:陵浣溪若能接下任天角四大護法每人三招便從此不再追究陵浣溪私管任天教教務之事。而這陵浣溪也不簡單,直接應了下來,困於奇陣星月無輝中仍在四人十二招過後還險勝半招,名聲一時大噪。陵浣溪不僅一身的好功夫,更是有著雄厚家底,還偏是個行俠丈義的主,江湖上的行情一路看漲,成為了人人想要結交的陵少俠。

    這等人物就住在一牆之隔的院子裏呢,蘇清顏的心思輾轉了千回。

    用了晚膳,剛在塌上歇下,就聽到了一陣琴音,蘇清顏起了身,伴著琴音踏入了院中,賞月。

    還未站定,遠處樓台上渺茫的歌聲便傳了來:

    綠紗裙白羽扇

    珍珠簾開明月滿

    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漠似霧非霧似煙非煙

    靜夜思驅不散

    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

    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心有相思弦

    指纖纖衷曲複牽連

    從來良宵短隻恨青絲長

    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

    蘇清顏一怔,不是雲曉悠還能是誰?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聲音的來源走了去,剛轉過園子的拱門,就被人抱了滿懷。錦袍上傳來的不是那熟悉的荷花香而是淡淡的墨香氣息,不是雲曉悠!

    “啊!抓住了!”那人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蘇清顏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細致如畫的肌膚,英挺的鼻梁上方係著條方巾,遮住了眼眸。

    “不是筱悠!”那人有所察覺,驚歎了聲,連忙放開了手扯下方巾,向蘇清顏賠禮。

    “真是對不住,在下跟友人玩鬧驚了閣……”下字還未出口,抬起了頭的人已呆了。

    雲曉悠從不遠處跑了過來笑著拍了拍蘇清顏的肩:“原來是清顏啊!真是好久沒見,我都想你啦!”

    蘇清顏淡笑著避開了過於直接的目光,微一點頭:“這位便是陵浣溪陵少俠吧,久仰了。”

    陵浣溪卻仍然呆楞。

    雲曉悠忍不住調笑了起來:“陵兄,雖然清顏是個美人,可也不能這麼唐突啊。”

    “啊!”陵浣溪這才回了神,麵上浮起了紅雲,連忙道歉:“在下從未見過如此有仙人之姿的人,一時唐突了,還望閣下不要掛懷!”

    蘇清顏抿嘴一笑。他並不喜歡別人說他是美人,但這陵浣溪的稱讚卻讓他覺得很是受用。

    “你們兩位呢,都是我的至交好友,換帖兄弟,陵兄相信清顏定是知道的吧,清顏呢是流雲莊的少莊主,咱們屋裏談吧。”雲曉悠說完便向屋裏走去。

    蘇清顏便與陵浣溪相互一請,跟了上去。

    進了屋,雲曉悠取了茶具開始泡茶,陵浣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另蘇清顏這時才仔細的打量著陵浣溪。如星夜般深邃的暗墨色的眸子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雪白細致的肌膚不像是常年遊走江湖的樣子,薄薄的嘴唇微抿,平添了幾分花花公子的氣息,明明是如此英俊的眉眼,偏一副孩子似的神情。

    “筱悠剛剛又騙人跟你玩‘捉迷藏’麼?”還是蘇清顏打破了僵局。

    “什麼叫‘騙人’跟我玩啊!”雲曉悠連忙反駁:“是小溪說他肯定抓的住的!”

    “你這‘捉迷藏’的規矩可是不許用一點武功,怎麼能捉的住呢。”

    一旁的陵浣溪忍不住道:“非也,這不捉住了誤入人間的謫仙人麼。”

    三人頓時笑成了一團,氣氛也熱絡了起來。

    “清顏怎麼也在這兒啊,不是死活不肯出莊的麼。”為兩位友人斟了茶,雲曉悠又開始了一貫的調侃,想當初他三誘九請的都沒能請動蘇清顏這尊大佛。

    蘇清顏抿了一口香茶道:“清顏聽聞天下第一琴的‘九音無色’要在洛陽花會上獻藝,自當不容錯過了。”

    雲曉悠聽了撓頭輕笑道:“虛名!虛名!”

    “洛陽花會雖名為花會,可自開辦第二次時的‘美人之爭’後,便成了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賞美人會’了。”陵浣溪從對蘇清顏的驚豔中回了神,恢複了自己平日裏花花公子的模樣。

    “哦?這麼有趣?我可還是第一次聽說,清顏你雖久居流雲莊,這些也還知道吧?”雲曉悠說完期待的看著蘇清顏。

    一旁的陵浣溪也跟著道:“在下盡是道聽途說來的消息,算不得準。清顏兄貴為流雲莊少莊主,有著一眼便認出在下這江湖小輩之能,想必這些個前塵過往更是不在話下吧。”

    蘇清顏自是聽出了陵浣溪的弦外之音,心知陵浣溪是在巧妙的暗示同時也是試探著自己,這時若要托詞未免顯得矯情,於是便道:“陵兄過謙了,現下江湖上還有誰人不識得陵兄?流雲莊百年基業,因而才曉得這些個江湖事端罷了。洛陽牡丹甲天下,自古以來便有著花會之慶,但也不過單是愛花之人賞花之會而已,鮮少有清伶獻藝,自五十年前,昔日的太子殿下也就是當今聖上親臨花會,巧遇了一位琴藝極佳又頗愛與人鬥琴的美人,於是便動用了官府勢力開辦了這名為‘洛陽花會’的鬥琴賽事,希望能夠再見那美人一麵,可惜未能得償所願。後來太子殿下不知怎的得到了那個美人每年的花會時間都會出現在洛陽城內與人鬥琴的消息,於是便在第二年時提前了幾日又操辦了這‘洛陽花會’廣邀琴藝好手前來鬥琴,終於引來了那位美人。美人不僅絕色,更是琴藝無雙,奪得了魁首,太子殿下當即便要娶人回宮,卻不料半途又殺出一人,與太子殿下爭鬥了起來。兩人這一鬥,可是用盡了自家所長,吸引了大批的武林人士,這才知曉那人竟是西門世家的公子,同時也是那位美人的好友,這之後,美人最終心屬何人無人知曉,倒是‘洛陽花會’這鬥琴賽事一直延續了下來,為避免出現大肆的破壞,鬥琴擂台的對麵直接建了比武的擂台,比武者前三便可有幸與鬥琴前三名的佳人共渡一夜,賞樂聽曲,因而吸引了各路人士前來一觀,盼能湊上一份姻緣。曉悠你怎的會與陵兄一道來參加這賽事呢?你的名頭一傳出,趕來洛陽的人可比平時多了不下兩倍。”

    雲曉悠聽了麵上一喜,但隨之又陰暗了下來:“我本來也不是來參賽的,兩月前在淮河邊上認識了浣溪,隨後順路就一道遊玩,聽浣溪說有趣單是想來看看而已,可路上與閔文打賭輸了,隻好應了賭約前來參加了。”

    “閔文?”蘇清顏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撓撓頭,雲曉悠不好意思道:“閔文是一月前在揚州‘邀月樓’認識的,當時浣溪醉倒了,別的客人把我當成那的小倌,閔文出手救了我,之後一道遊玩了十幾天,跟我打賭打贏了之後便先行一步,說是辦事去了。”

    “所賭何事?”蘇清顏問完,雲曉悠的頭更低了。

    陵浣溪搶著道:“那日我們正要離開揚州,閔文兄將我們請到了邀月樓餞行,我們正要商量下步的去處時,閔文兄便道‘曉悠,我與你打個賭,你我二人什麼都不要,各坐一廂房,一個時辰內引來的伶人多者勝,若你輸了就聽我的參加這次的洛陽花會,以娛眾人之耳如何?’結果曉悠引來的人足足比閔文兄多了一倍,可惜全是男子,曉悠隻好提前認輸,跟著便來了這花會。”

    說完和蘇清顏相視一笑。蘇清顏已從這番話裏嗅出了些算計的味道。

    “早知道是這樣的就不跟閔文賭了,讓你們笑了這麼久還惹了大麻煩,浣溪也不提醒我一聲。”雲曉悠苦著一張俏臉,想了想又眉開眼笑道:“好浣溪你去參加那個什麼比武吧,贏了我給你彈一晚上的曲兒。”

    陵浣溪笑道:“若是清顏這等美人,在下定當卻之不恭,可若是曉悠你嘛……日日聽你調琴唱曲兒的我都耳朵生繭了。”

    雲曉悠麵上紅了起來,怒道:“我的琴藝可是師承‘天下第一琴’悅親王,繼承了悅親王之後還得了他親題的‘九音無色’,別人想聽還聽不到呢!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清顏在一旁淡淡的笑了起來,和局道:“還是頭回見著有人能將曉悠說成這副模樣,陵兄真當是妙語連珠。曉悠別爭了罷,不如趁著今夜的月色奏上一曲。”

    雲曉悠聽了,衝陵浣溪哼了聲,抱了琴坐下。

    “今兒就給你們來個新鮮的!”

    纖手輕拂,曼妙的音符如婷婷少女的環佩丁冬之聲,又如山澗清泉流瀉之聲,密密傳來,縈繞耳旁。

    細雨飄清風搖憑藉癡心般情長

    浩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

    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

    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

    對我的深情怎能用隻字片語寫的盡寫的盡

    不貪求一個願

    又想起你的臉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裏柔情似水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情天動青山中陣風瞬息萬裏雲

    尋佳人情難真禦劍踏破亂紅塵

    翱翔那蒼穹中心不盡

    縱橫在千年間輪回轉

    為何讓寂寞長我在世界這一邊

    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萬語說的清說的清

    隻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臉尋尋覓覓相逢在夢裏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裏繾綣萬千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好曲,好曲!”琴音剛落,陵浣溪就不住誇獎了起來:“不知這作詞作曲的是何人,譜得出這等絕世華章。”

    “這個,是我家鄉的人拉,不是中原人。”雲曉悠無奈,轉向了蘇清顏道:“清顏覺得如何?”

    蘇清顏正要開口,突然眼光一稟,縱身飛出門外,仙蹤迷步使出,轉眼便躍上了屋頂。陵浣溪呆楞了一下,也連忙追了出來。

    “不用追了,我發現那人時便使出仙蹤迷步尚不能及,那人單是踩了普通的雨燕抄水的步子就身如風影,怕是輕功十分了得,此時已追不上了。”蘇清顏攔了陵浣溪的步子,從屋頂縱身飛了下來,心下暗忖:無淚暗衛此時怕是已跟了上去了。

    “什麼時候來的,怎的隱匿的工夫如此高明,將你我二人都瞞過了。”陵浣溪心中暗自佩服著蘇清顏,自己雖是與蘇清顏不分先後發現的,但完全沒有蘇清顏的反應速度。

    “來人自知屏息的功夫瞞不過你我二人,所以開始當是沒有接近才對,但曉悠後來奏了一曲,來人該是借著曲音隱了自己的氣息,偏巧曉悠這曲子還是新曲,你我未曾聽過,自是不會在意那點雜亂的氣息,後來那人離得太近,我坐的離窗很近,周身又下了迷香‘牽魂繞索’,一旦有人近身十二尺之內便可發現來人,感到異動時,第一步邁出,仙蹤迷步還未使出,來人已發現隨即逃了去,過程太快,難以知曉來人是為了什麼目的,但很有可能是認得曉悠,聽過曉悠曲子的人,所以才敢放心的利用琴音為掩護。”

    陵浣溪聽了蘇清顏的這一番推斷解釋,心知這些自己雖也推斷得出,不過怕是要到明日了,而蘇清顏不過是一追一趕之間就已將事情斷了個大概,立時對蘇清顏生出了萬分敬仰,佩服道:“清顏兄不愧是流雲莊的繼承人,如此冰雪聰明。可要說認得曉悠的人,那實在多了去了。”

    蘇清顏但笑不語,心下早已有了計較。自己是靠“牽魂繞索”的藥性才發現了來人,陵浣溪則完全是靠了自身的敏銳,如此可見陵浣溪之內力深厚,不容小覦。那來人也絕不簡單,竟能夠避過無淚在客棧周圍的暗衛,潛至內院而不驚動任何人,現在隻盼後來追上去的暗衛能夠有所收獲了。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跑這麼快!抓住人了嗎?”雲曉悠氣喘籲籲,踩著虛浮的腳步跑了過來。

    蘇清顏與陵浣溪對望了一眼,都心知這次的來人試探怕是因著有人要對雲曉悠不利了,看著雲曉悠那無憂無慮的樣子,真難教人放心。

    寬慰了雲曉悠幾句,又約了時候前去共賞花會,雲曉悠與陵浣溪各自回了屋,蘇清顏也回了自己的致遠居。

    天色將明,薄薄的晨霧浮了起來,微弱的晨光尚還穿不透,單是輕輕的籠著,將周圍的一切都變的模糊不清。蘇清顏仰頭看了看天邊將明將滅的一絲光亮,歎了口氣,壓下了心中的不安,轉身回了屋。

    晨光難掩夜色濃,林間雀,任西東。夜色微現歸途時,樹仍在,巢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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