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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冰山淩驍番外

章節字數:4943  更新時間:09-02-12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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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非故意。

    也想控製,可我做不到。耳邊聽到她口中吐出“楊彥軒”三個字,拳頭下意識握緊。

    也想遺忘,卻因為她的提及,再次牽扯舊時的傷口,渾身似有千萬螞蟻噬咬。

    狠狠的用餘光瞥了身後這個可惡的女人,她隻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心底忍不住暗罵一聲,淩瓏為什麼要讓我去送這個麻煩?!

    步速加快,雖未回頭,卻可聽出她開始吃力,煩躁的情緒有了報複的快意,卻也隱約有種不明的忐忑心情,像做了壞事後悔,真是莫名其妙。

    一路,等她開口。隻要這個女人說:“淩驍,麻煩你走慢點。”我們就休息。可,沒有,這個聒噪的女人突然變啞了麼?很好奇,那麼麻雀的女人怎麼會一言不發。我開始直接回頭,仍舊隻看到她的頭頂。

    她,畢竟是個女人,不停歇的趕路萬一累倒,隻會給我添更多麻煩。放慢了速度,再回頭看她,有點驚訝,這女人學過武麼?居然能不論我的步速如何,都能保持兩丈距離!若是我突然駐足,她會不會像那天晚上橫衝直撞到我身上?莫名其妙!怎麼想起那天的事兒?!怎麼眼前會浮現那天她先是羞窘而後急怒、表情變幻莫測的臉!天不熱,不可能中暑啊?!

    天黑之前,比預期早到陰川縣。那個執拗的女人終於肯開口說話。竟然是在客店吃飯時,在我點了辣子雞丁後,小聲說:“可不可以換一下?我不吃辣。”男人不會跟女人計較這些小事兒。看她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我遂了她的意。

    房間為玄字一號和二號。她住一號,在最裏邊,我住隔壁,看見她進屋時的跛行,方才想起她還扭傷過腳。笨女人,你逞什麼強呢?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若真因今天的跋涉而落下什麼病,如何向淩瓏交差?!

    差小二去弄些冰塊和熱水,他很為難,“淩爺,熱水好辦,可這個時候找冰塊……”“去找巧嫣,她那有。”我有了怒意,“還有,不要跟裏麵那個女人多說什麼。”“是,小的知道。”他低頭應著,恭謹的退了下去。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我聽得小二送進冰和熱水後,她的驚呼、迭聲的道謝以及小二受寵若驚的言語。怎麼又有心慌的感覺?如果小二告知她實情,她會什麼反應?扔出來還是巴巴的過來道謝?

    “叩叩叩……”“進來。”小二推門進來,前一刻的興高采烈煙消雲散,看見我就那麼不高興麼?

    “那位姑娘,要剪刀。”

    “給她就是。”

    “是。”小二躬身退出。

    門口有響動,隔壁聲音再次傳來,又是道謝,什麼時候這個女人學會了繁文縟節?

    小二回複我後離開。

    半晌,隔壁沒了聲響。我開始疑惑。剪刀?她要剪刀做什麼?心神一凜。一下午她表現異常。莫不是我太過嚴苛,嚇到了她?讓她心生恐懼?還是受了委屈,一時想不開,要一死了之?!

    疾步衝到她房門,一腳踹開,看她剪手指甲的動作點穴般動彈不得,一臉驚詫愕然的盯著我。

    “非,非禮勿視!”她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著,慌忙將泡在水裏的柔白玉足縮到床上,用被蓋住。

    “你,你出去!”我走近床前,要看清盆中的異色,冷不防惱怒的她竟將手中的剪子扔了過來,刃割裂了衣袖,左臂有點刺痛……我的警覺?!怎麼完全喪失!

    “啊!”她驚聲尖叫,“你……你為什麼不躲開?”

    “這是血?”不理會她的嘰喳,我指著水盆裏一抹暈開的紅色。

    “呃……嗯。”她囁喏著,嬌小的身子往床裏縮。

    “你的腳……磨破了?”看著她提防的樣子心裏來氣。

    “呃……嗯。”她迅速抬頭看我了一眼。

    “該死!”我低咒一聲,轉身叫小二給她拿藥膏,換新被褥。

    又來了,回房在床上盤腿調息,耳邊又是這個女人對小二一聲又一聲的謝謝。裝什麼溫柔!喊那麼甜做什麼!你不是花樣百出麼?怎麼不換個新詞兒?免得惹煩!

    沒動靜,在做什麼?更衣休息了?停!調息!練功!想她做什麼!“叩叩叩”“沒有吩咐不用過來?!”又是小二,再讓我看一眼你興高采烈,小心我扔你出去!

    “淩驍,是我,睡了嗎?”那個女人的聲音。

    “沒。”哦,天,蓮花座差點翻倒,“有事?”我冷著一張臉,強壓下自己方才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開門。

    “剛才是我不好,那個,我拿了這個過來。”她指指手上的紗布和藥膏。這小二是怎樣?客棧的藥品都搬給她?她再接著搬過來?大大小小七個瓶瓶罐罐,搞什麼?

    一言不發瞧她放下東西,拘謹的準備撤離,我冷笑:“這就完了?”

    “啊?”她檀口微張,樣子傻兮兮的看著我。

    “給我上藥。”我將袖子一扯,露出傷口。

    隻是一道蹭到皮兒的劃痕,洇出血跡,對我這連皮肉傷都不算。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估計也是發現我有意整她。她手指冰涼,將藥膏塗在傷口上時,故意用了幾分力,見我仍舊麵無表情,沒有如她所願痛得呲牙咧嘴,有些失望,又用紗布狠勁的箍了幾圈,打了個死結。

    燭火跳躍,映得她渾身散發寧靜安心的氣息。第一次靠得如此近觀察她。凝脂如玉的臉頰細膩紅潤,羽扇般長長的睫毛微微卷起,掩住了她靈動澄澈的眼眸,小巧挺立的翹鼻下,粉嫩的薄唇俏皮的嘟成花苞狀。她,長得不算醜。

    “如果這個變成疤,會跟這條平行唉!”

    “什麼?”眼睛從她的臉移到她青蔥般的手指所指之處。

    左臂上的一道疤,不長,卻很深。深到刻在我的骨髓,刻進我的生命,讓我時刻記得,刺那一劍的那個女人,那個讓我煩厭所有女人的禍根。眼前的她,第二次戳到我的痛處。

    “其實,時間是最好的靈藥,傷口會結疤,印跡會越來越淡,記憶也是一樣。”她的目光放肆的與我對視,本來湧起的怒意竟在她的沉靜裏消散下去。

    “別自作聰明。”我收回了臂膊,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我都是有故事的人。可是,故事既然已經故去,就應該向前看啊。偶爾回想起來,隻應當占回憶的邊角,卻不該主宰我們的情緒。”不理會我的冷漠,她像老學究一樣絮叨的說道。我很奇怪,居然有耐心,沒有打斷,而是繼續聽她瞎掰。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明天或許還有更多鬱悶無解的事,老是回想著原來的事情那還了得,不成了天天生活在痛苦之中麼?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那樣很累吔!”她在高談闊論時,神采更加飛揚。

    隻是,我很煞風景的問道。“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因為……你不快樂。”她的目光誠摯懇切,“因為你是淩瓏的弟弟,是淩雲的救命恩人,還幫過我。”

    我有一霎那的恍惚,她狡黠的一笑,小聲嘟囔了一句,瞧我神色未變,以為我沒聽到。“跟你套近乎啊,免得明天腳廢掉。”

    這個女人……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幹嘛不開開心心的過呢?”她笑靨燦如夏花,為何我的眼睛也被灼傷?

    “那你今天開心?!”沉默了半天的女人,說她開心誰信!

    “呃……”她一怔,嫣然一笑:“開心呀,我發現了,原來冰山也會照顧人呢!”

    呃……?什麼?

    “晚安啦!”她收拾好桌上的瓶瓶罐罐,出房門時還不忘說一句,“自己來關門哦。”

    這個女人……

    她以為她是誰?她以為我又是誰?是那種雞毛蒜皮小事兒記一輩子的主?

    她的道理可以去哄小孩子吧?說的每一句話是個成人都明白,我不會不懂。何必勉強自己來看我的“冰山臉”。

    她是好意,我能感覺出來,我也想忘卻,也想開心……那個女人……那個人,怎是簡單一句忘記就真能放下的?

    低頭皺眉看她給我包紮的死結,嘴角扯了扯,卻終究沒有笑出來。

    兩年了,已經兩年沒有笑過了,怎樣才能笑?冰山?在她眼中我真的是如此冰冷麼?

    閉上眼睛,不敢再想,當初為那個女人沉淪,不就是那明媚如春的笑麼?這個女人也會笑,我卻不知怎樣形容。戴著麵具看不真切,除去後又變幻的太快,根本捕捉不到。

    夠了!怎麼滿腦子都是女人?!瘋了麼?!氣沉丹田,雙掌內合,調息,練功!

    這女人真是固執。本想在客棧休息一天,她不同意,隻得讓我把寄放在巧嫣那的馬牽來。她就吃定我一定會找馬麼?

    “這馬真漂亮!”她由衷的讚歎,眼睛癡迷的看向我的坐騎,而我默不作聲的捕捉她的每一個表情。

    “黑駿馬吔!”她喃喃的說,回頭輕笑,問:“它叫什麼?”

    “嗯?”是她的笑太過明亮太過嬌豔麼?晃得我不自覺的眯眼。

    “不會沒有名字吧?!”她驚詫,仿佛多不可思議。一匹馬,還要取什麼名字?

    她小聲嘟囔:“好馬不都有名字麼?小說裏不都這樣寫嗎?”什麼意思?

    “那我給它取個名字成不?”見我沒有開口,她自說自話,“馬兒啊,以後你就有名字了,你叫小白!”

    小白?我的黑馬,她管它叫小白?!

    “黑白不分!”我冷哼一聲。

    “不是啊!它是黑馬就叫它小黑多沒有創意!我可以摸摸它嗎?”奇怪的女人,奇怪的措辭。

    一晃神,慢了些,伸出的手沒抓住她的衣襟,眼見她走向馬廄裏的它,我脫口而出:“小心!”

    我的馬跟我一樣的脾氣,不鬧情緒,卻也討厭閑雜人士的擾亂。巧嫣還向我抱怨,這匹馬同樣討厭女人。最早她想喂它,差點被踢,馬夫喂料洗刷都戰戰兢兢。

    “小白,小白!你以後就是小白咯!”她竟然能安全的摟上小白的脖子——呃,姑且叫它小白吧。小白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向她,很溫馴的低下頭蹭了蹭她的臉,逗得她一陣沒心沒肺的嬌笑。

    “我可以騎它?”她不確定的看著我,我沒有應聲,僵硬的點了點頭,下次再見巧嫣找到一個可以奚落她的理由。

    每隔一段時間,她都要求休息,她騎在馬上,我是步行都未覺累,真是嬌氣。

    小白倒成了她的私有物品,欺負馬兒不會說話,一個勁的嘰嘰喳喳。不過也好,總強過來找我聊。

    “小白,你多大了啊?”馬兒吃著草,她不嫌棄馬身上的味道,捋著它的脊背。“你是不是跑起來特別快?像飛一樣?可惜我不會騎啊。”小白昂了昂頭,用嘴巴碰了碰她,“哈哈!你能聽懂?!”又轉向我,雀躍道:“小白能聽懂我的話!”

    聽懂才怪。可憐的馬,身為主人,眼見你的馬耳遭受荼毒而束手無策。等到了丹楓鎮,一定給你最好的飼料做補償!

    這可惡的女人竟變本加厲,依舊喋喋不休:“小白,小白,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馬了!你怎麼長得啊?你是野馬馴服的嗎?還是蓄養的千裏良駒?”麵前的這個女人確實及笄了麼?!

    “它不懂。”忍無可忍,我冷言相向。

    “誰說的?!它懂的!是吧?小白!我最喜歡小白了!”她傻乎乎的又把臉貼到小白身上,“你嫉妒我!”她猛然起身,嚴肅的指控。

    我,嫉妒你?還不如說我嫉妒小白!幼稚的女人,一匹馬把她弄得瘋瘋癲癲。

    去宿城就當修煉,忍!這樣的女人如果我都能充耳不聞,還有什麼人是我不能忍受的?難道,這就是淩瓏讓我送她的目的所在?

    她眼中的冰山,兩年的冰封硬殼邊角一隅開始逢風而化。而我,自以為靜如死水的心湖再起漣漪。

    黃昏,日落西山。終於可以讓那個女人閉上嘴,耳根一下清淨。

    剛一落座,眼前的她就成功的吸引大廳裏眾人的目光。她仿佛也察覺到了異樣,看了我一眼,對夥計說:“小二哥,麻煩你把飯菜送到樓上,我們在上麵吃。”

    “好,好!”小二一臉暈乎乎的回答,樂顛顛的開始收拾。她走在我前麵。很好,有自知之名,至少不去招蜂引蝶,在一舉一動都落入樓下數十雙眼睛的情形下,還能臉不紅氣不喘,腳步沉穩。若不是骨子裏沉穩大氣,就是這女人演戲到天衣無縫的境界。

    房間的格局跟陰川客棧相仿。她不是善騎的人,在馬上顛了一天,許是累了。映在走廊上的燭火沒多久就暗了下去。沒有了她的聒噪,我打坐調息很快入境。

    夜半,咚!聲響不大卻足以讓我在睡夢中警醒!凝神細聽,沒了動靜。剛才那聲似是源自隔壁!

    來不及穿上外衫,我撩了劍衝進她的房間。

    “天殺的!”沒有掌燈,可床上卻是空無一人,麵向田地的窗戶敞開,我憤恨的咒罵著,提起一口氣,足尖一點,飛身出了客棧。

    三個人,一個肩扛著她,另外兩個跟著往田地裏鑽。

    “放下她!”我不喜歡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殺人。三個人的腳步虛軟,毫無內力之說,卿塵沒有反應,應該是被打暈過去。

    “呸!大半夜的!別攪爺爺們的興致。”三人腳步有停頓,卻沒有停下。

    我沒有說話,代替我吐出噴薄怒氣的是手中的劍。隻一劍蛟龍擺尾,後麵的兩人應聲倒地。

    前麵扛人的那個腳步止住,他回身審視著,跨步過來,卿塵從他肩膀上滑落摔到地上。

    “他爺爺的!納命來!”眼前的大個子衝上來一拳直向麵門,被我閃身一躲,劍鋒已經橫在他的脖頸處。他顫抖如篩糠,馬上換了一副嘴臉;“求,求大爺饒命!”在看清我的模樣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爺,小的不知這是淩爺的女人!小的罪該萬死!小的有眼無珠!可,小的什麼都沒做啊,是,都是虎子指使的!小的求爺饒命啊!”邊磕頭邊求饒。

    “虎子?”這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我皺眉,劍仍逼在他的胸口。

    “爺!您不記得我們了?就是,就是雲哥吩咐,去抓楊若竹的我們兄弟三人的老大呀!求求淩爺,求爺看在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我這回吧!求求您了!”

    “夠了!”我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哪隻手碰過她?!”

    “這,這……”他下意識的看看兩手。“啊!——”右手一翻,劍劃過他的右臂,右掌被我削飛。“滾!”我一腳踢向他的胸口,把他踹飛。他口裏吐了口血,身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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