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43 更新時間：20-04-19 15:09
這時，一道紅光閃過。速度快的讓楊賢都沒有反應過來，楊賢掄起手中的鋼管，想要攻擊剛才閃過的紅光，卻發現自己手中已沒有鋼管。
離楊賢三四米的距離有一隻火紅的狐狸，尾巴就像一顆紅色小鬆樹一樣，在暴雨中狂躁地擺動著。狐狸嘴裏含著剛剛搶來的鋼管，還有兩根楊賢的手指頭。這不是千湖，還能有誰？
“妖狐，我留你一天性命，你卻主動送上門找死！”看到自己少了兩根手指，楊賢居然依然麵帶微笑。
狐狸吐了嘴裏的鋼管，“嗖“的一聲衝向楊賢。楊賢在這種眼睛都難捕捉的速度麵前，開始顯得有些吃力，看著一人一狐糾纏在一起，穀青無從下手。楊賢在找狐狸的泄力點，而狐狸就像一條絲綢一樣，纏繞著楊賢。
好不容易，楊賢抓住了狐狸的後背，用力砸向樹幹。但狐狸尾巴在楊賢的脖子上繞著，沒有挨到樹幹就在空中蕩了一圈，跳到了一旁的樹上，臨走還從楊賢胳膊上帶走一大塊肉。這下穀青才知道，平時狐狸咬自己那真是鬧著玩的。
楊賢還是麵帶微笑：“畜生就是畜生，要是今天我有黑狗血，定要將你魂飛魄散，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今天就抽了你的騷筋！”
楊賢雖然在對狐狸說話，但卻直衝穀青過來。狐狸急忙從樹枝跳了下來，再次撲向楊賢。楊賢毫不理會狐狸的撕咬，伸手抓向穀青。
穀青朝楊賢臉上一拳揮去，這一下又讓楊賢找到了力量軌道，抓住穀青攻擊的手腕，往後一跳，讓穀青身體跟著前擁，隨後楊賢又一個轉身，翻到了穀青背後，用手臂鎖住了穀青的脖子。
狐狸有些慌了，急忙跳過去想咬勒在穀青脖子上的手臂。這正是楊賢的計劃，用穀青來計算出狐狸的運動軌道，在狐狸還沒咬到楊賢手臂時，楊賢的另一隻手“嗖”的一聲伸向狐狸的喉嚨，一把掐住，將狐狸高高舉起。
就這樣，楊賢一個人鎖住了兩個喉嚨。穀青手中隻有纏在胳膊上的T恤拉斷後剩餘的布條，趁著缺氧休克前，拚命用布條纏住楊賢的脖子，但穀青在前，楊賢在後，這種姿勢就算纏住穀青也使不上力氣去勒。
“垂死掙紮！想想也可笑。看看你們兩個誰先斷氣……哈哈哈……什麼？”楊賢正說著，驚叫一聲。隨後鬆開了狐狸和穀青，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狐狸摔在地上努力喘。息，眼前已經開始暗淡的穀青，突然呼吸到了空氣，慢慢清醒過來。那個楊賢捂著自己的脖子，血從手指縫中不斷湧出。看來，是楊賢脖子上的大動脈被劃破了。
在看穀青手中，T恤布條隻是掩飾，除此之外還有那縫滿手術刀的牛仔布。
“你手裏的那塊布是什麼？”楊賢不關心自己的大動脈，卻對穀青所使用的暗器十分好奇。
“是從你媽褲子上扯下來的！”穀青大口呼吸，眼冒殺氣回答道。
楊賢看了看順著肩膀流下去的血，轉身想跑，但這時的穀青卻不肯放過他了。一把抓住了楊賢的胳膊，楊賢順力來了一個過肩摔，把穀青扔在地上，依然想跑，但穀青在地上死死抱著他的小腿。
“來啊！再打啊！你越著急，血流的就越快！”穀青抱著楊賢的小腿，忍受著楊賢的拳打腳踢，大喊了一聲。
穀青並不是嚇唬楊賢，大動脈被劃開，活動越猛烈，血就流的越快。
“看看咱們倆誰先死！”穀青死死抱著楊賢的腿，相信自己隻要沒有攻擊，楊賢就找不到自己的弱點。但讓穀青沒想到的是，楊賢聽完之後冷靜了下來，直接蹲下來掐住了穀青的脖子，麵帶微笑的說：“那就看看誰先死。”
楊賢的指甲似乎已經扣進了穀青的脖子裏，他是想要拽斷穀青的喉管。穀青想拿牛仔布甩對方，卻發現拿著牛仔布的手已經被楊賢死死踩在腳下。
眼看著穀青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狐狸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下子竄到楊賢肩膀上，咬住了楊賢脖子的另一側。楊賢一咬牙，鬆開穀青，雙手死死抓住狐狸尾巴，一把拽開。
這一下，不光把狐狸拉開，連同楊賢脖子的一塊肉也給撕了下來。狐狸想再去咬楊賢，但是為時已晚，楊賢已經把狐狸像野豬那樣掄了起來。
“咚”的一聲，狐狸被砸在樹上。剛才還生龍活虎的狐狸，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但是楊賢還是不肯放開狐狸尾巴，任憑自己脖子在呼呼的往外竄血，再次將狐狸從地麵掄起在空中。穀青從地上爬起來，一拳一拳朝楊賢臉上砸去，但楊賢隻是晃動腦袋就躲開了穀青一次次的進攻。隨後抓住機會，用肩膀朝著穀青胸口再次頂去，一下讓穀青翻到在地。楊賢冷笑一聲，“嗡”的一聲繼續掄著狐狸甩向樹幹。第一次，狐狸還“吱”的叫了一聲，第二下，狐狸就已經沒了聲音。
穀青情急之下，從地上摸起鋼管，衝著楊賢後腦用盡全力砸去。楊賢低頭躲過，穀青沒有刹慣性，直接撲向一旁，趴在野豬的身上。野豬一動不動，沒有呼吸，看來是真的死了。穀青全身顫抖著從野豬身上爬起來，看到楊賢正一手抓著狐狸尾巴向上提，一隻腳踩著狐狸脖子，還回頭對穀青笑了一下。
暴雨中，楊賢脖子上的血還在往外冒，但他卻絲毫不理會，而是散發出行屍走肉的恐怖氣場。讓剛剛看到希望的穀青，再次絕望起來。
“放開她！”穀青撲向楊賢，試圖救出狐狸。
楊賢不慌不忙，一個側身就躲過了穀青。按理來說，穀青這次撲空後還會跌倒，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反應過來才發現，楊賢用狐狸尾巴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一隻腳踩著狐狸的喉嚨，兩隻手拿著狐狸尾巴勒著穀青的脖子，再次形成了一人封兩喉的場麵。
但這次，楊賢脖子上的大動脈也在呼呼的冒著血。
“一定不要比我先死啊”楊賢說著，大笑了起來。那不帶任何感情的笑聲在小樹林裏回蕩，不斷在穀青耳邊回響。
穀青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也再次模糊了起來。但是漸漸，似乎有空氣進了口鼻，穀青漸漸清醒過來。
狐狸的尾巴還在脖子上纏著，隻是勒的力量鬆懈了一些。穀青使勁擺脫了狐尾，鑽了出來。腳底打滑，摔倒在地，急忙回頭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見，楊賢將狐狸脖子踩變了形，狐嘴大開，舌頭已經吐了出來，但卻不是狐舌的樣子，而是一條血紅色的細條。猶如一條紅蛇，一直伸向楊賢脖子上的傷口。這也正是楊賢被轉移注意力的原因，所以才無意間放鬆了讓穀青窒息力量。
“狐媚吸。精陽……你居然想直接從血裏吸走陽氣，不被踩死也得把你燙死！”楊賢躲避不開紅蛇，索性自信的抬高下巴，看向穀青：“小子，再來啊。”
正如楊賢所說，狐狸的舌頭正在痛苦的扭。動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許多燙傷氣泡。狐狸的眼睛已經漸漸翻白，穀青慌亂的再次摸起鋼管，準備救出狐狸。
於此同時，一隻長滿紅毛的女人手，從楊賢身後繞了過來，楊賢難以置信，睜大雙眼盯著麵前的紅毛人手。
“不愧是萬狐之王，吸這點陽氣……就，就能施展這種等級的……妖術？！我今天豈能留你！”楊賢嘴唇開始顫抖，但並不願意放過腳下的狐狸，大喊一聲，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狐狸上，踩著狐狸喉嚨的那隻腳更加用力，並且雙手使勁向上提著狐狸尾巴，他要將狐狸的腦袋拽下來。穀青顧不上對那雙紅手的恐懼，掄起鋼管砸向楊賢。
雖然楊賢已嘴唇發白，心慌氣亂，但還是空出一隻手抓住穀青手腕，高高一舉，穀青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隨後鋼管掉在地上，剛才那隻被舉起來的胳膊，抬都抬不起來了。
穀青知道自己可能是被拽脫臼了，捂著肩膀痛苦的嚎叫。
那隻長著紅毛的女人手，不知是從楊賢後背什麼位置伸出來的，瘋狂地撕扯著楊賢脖子上的傷口，楊賢脖子甚至已經露出了內部構造，一些不知名的小細管暴露在外。
楊賢全身顫抖，但比起奄奄一息的狐狸，依然更勝一籌，那雙紅手已經開始抖動，狐狸的眼睛全部翻白，那隻紅手做出了最後的掙紮，兩根手指猛地插。進了楊賢的眼睛裏。
“哈哈哈！”楊賢不怒反笑，血從眼眶中湧出，他大喊一聲：“痛快！”
楊賢流了太多的血，臉白的像張紙，全身都在劇烈抖動，但依然微笑著，試圖把狐狸腦袋撤下來。而紅手已經一動不動耷拉下來。穀青用盡最後的力量，再次爬起，“靠！”大喊一聲，撲上去一口咬住了楊賢的喉嚨。
這是穀青能找到最快解決楊賢的方式了，也是最解氣的方式，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吃掉楊賢的肉。穀青手臂傳來的劇痛，讓他咬的更加用力，熱乎乎的血流進嘴裏，都被穀青大口大口吞進肚子裏。
終於，楊賢鬆開了狐尾，倒在地上。穀青起身一看，被捅瞎雙眼的楊賢，兩眼就像黑洞一樣，還在往外冒著血，依舊麵帶微笑。
穀青用另一隻手撿起了鋼管，大喊一聲：“笑你MB！”，掄起鋼管就朝楊賢腦袋砸去。“咚”的一聲，楊賢的腦袋似乎塌下去一塊，“再NM笑啊！你再笑啊！”穀青每喊一聲，就砸下一。棒。但是，即便楊賢的腦袋變了形，血肉模糊，那張笑臉依然清晰可見。
“嗚……”狐狸恢複了呼吸，發出了一聲呻。吟。穀青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狐狸，它全身都在冒著白煙，呼吸急促，那條被燙傷的舌頭已經變回了狐舌的樣子，不過已經變的慘白無色，從狐嘴中垂落在地麵。
“千湖！千湖！”穀青連滾帶爬，來到狐狸身邊將它抱在懷裏。狐狸身上滾。燙的讓穀青難以置信，就像懷裏抱著一個小火爐。狐狸的呼吸頻率快的就像瀕死的野狗，狐心每跳動一下就帶動著狐身顫抖一下。
“沒事了，沒事了，你看，他已經死了。”穀青說著，再次看向楊賢。那具腦袋已經變了形的屍體，喉管已經被咬斷，灰白色的腦漿和血濺的到處都是，穀青的臉一下子起滿了雞皮疙瘩。這，這是我幹的……我殺人了！
“嗚……”狐狸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看穀青。穀青卻已經聽不到狐狸發出的任何聲音，野豬的屍體，楊賢的屍體，像是飄了起來，不停在穀青眼前遊蕩。
殺人了……我殺人了……穀青一直重複著這個想法。“你醒醒！你醒醒啊！”穀青自己都沒察覺到怎麼就到了楊賢屍體旁，用一隻手臂使勁晃著他的肩膀。
“我該怎麼辦？千湖！我該怎麼辦？”穀青看向懷裏，懷裏什麼也沒有，隻有剛才晃屍體時甩在身上的腦漿和血……千湖呢？穀青回過頭，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把狐狸放在了地上，氣喘籲籲的狐狸在暴雨中顫抖著。
“先，先救千湖……先救千湖……”穀青用顫抖的嘴唇不停自言自語，又爬回到千湖身邊，將滾。燙的狐身抱進懷裏，站起身，卻馬上又跪了下來，他的腿抖得太厲害了。索性，穀青就跪著往前走。
“不行，不行，還有物證……”穀青在無意間看到地上的鋼管，又趕緊去撿鋼管，懷裏的狐狸掉了下來。
“冷靜！冷靜！”穀青“啪！啪！”抽著自己耳光，“你TM的冷靜！冷靜！”一連抽了好幾個耳光，穀青終於恢複了思考。急忙撿起鋼管，找到彈簧。刀，和縫滿手術刀的牛仔布。將所有東西包進被撕扯的T恤，並將T恤咬在嘴裏。然後又單臂抱起狐狸，用顫抖的雙腿離開了小樹林。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滿身滿臉都是泥土。
奔跑對穀青開始是很困難的，但他的心思漸漸回到了狐狸身上。狐狸看上去十分虛弱，舌頭垂落在嘴邊，長長的尾巴在地上拖著。離開了公園，穀青已經不再會摔倒，雖然雙腿還在發抖，但已經開始聽從大腦的指令了。
現在已是淩晨，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了。終於跑回天台小屋了，圓圓和小蟲打著傘在門口站著，正擔心的詢問被鎖在屋裏的龐箏，看到穀青都尖叫了一聲。
“你沒事兒吧？你懷裏抱著什麼？！”圓圓看到麵色灰白的穀青，雙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穀青沒有回應，趕緊把狐狸塞進圓圓懷裏，想用唯一能活動的手臂拿鑰匙開門。
“啊！”圓圓驚叫一聲，一鬆手，狐狸掉在地上。
穀青眼裏流出了眼淚，跪在地上把狐狸抱起來，對圓圓說：“這，這就是我，對象……”
圓圓和小蟲仔細看著狐狸，同時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愕地看著垂在地上的大狐尾。圓圓深吸了一口氣：“我，你，要我怎麼幫你？”
“從，從我褲子，口袋裏拿鑰匙，開門。”穀青不再希望圓圓能幫自己抱著狐狸，而是側身把裝鑰匙的口袋漏了出來。
圓圓意識到了穀青另一隻手抬不起來，點了點頭，伸手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她從窗戶跳下去的，我攔不住……對不起小青，對不起，她，她怎麼了啊？”龐箏在屋裏已經快急哭了，看到穀青抱著狐狸跑進來，急忙上前詢問。
穀青住在三層民宅的天台小屋，從這裏跳下去就等於從四樓跳下去。可見千湖有多擔心穀青受到傷害，讓穀青心中更加難受。
“我在窗前看到她……似乎是聞著地上的氣味去找你的……我叫她她也不理……”龐箏還在解釋。
穀青把狐狸放在床上，發現狐狸的呼吸更加急促，身上的溫度也更高了一些。降溫，狐狸需要降溫。穀青意識到這一點後，又單手抱起狐狸，朝門外走去。
圓圓和小蟲不敢進屋，站在門口往裏張望，看穀青又出來了，趕緊讓出一條道。
果然，狐狸在暴雨裏似乎比屋裏舒服一些，張大嘴，讓雨水淋在自己被燙傷的舌頭上。
“冰……哪兒能找到冰？”穀青抬起頭問圍著他的三個女人。
“小青……你……是不是被狐術迷了心竅……”圓圓試探著問。
“冰！哪裏有冰？！”穀青不理會圓圓，又問了一遍。
“醫院……現在隻有醫院有電，那裏一定有冰！醫院的血液和內髒保存什麼的都離不開冰。”龐箏說著，朝樓下跑去：“我去醫院找陸雲，讓他給你找冰。”
龐箏走後，穀青坐在雨中陪著狐狸。小蟲繞開狐狸，走到穀青身後，舉著雨傘幫穀青擋雨。
“小青，你胳膊怎麼了？”圓圓也繞開狐狸，站在穀青身後。
穀青隻是搖搖頭，沒有回應，他隻關心狐狸現在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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