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篇  第3話 地獄的深淵(上)

章節字數:2969  更新時間:08-08-10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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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雙子學院。”霜澈推開溪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該帶他去麼?溪然陷入了思考之中,讓這麼個小孩子見識雙子的世界似乎過於早。霜澈把話重複了一次,強迫溪然回答。“我做不到。”溪然終於開口,可沒想到一開口便是拒絕。霜澈白了溪然一眼,不忿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走。他似乎感覺到溪然會上前拉住自己,便頭也不回地補充一句:“別跟來!我要回家!”

    看著霜澈遠處的身影,溪然無奈歎了口氣,身後卻傳來陌生的聲音:“溪然真是討人厭呀。”轉身一看,眼前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是那個躲在黑暗處窺視兩人的男人,黑發披肩,眼神妖媚。“誰?”冷冷的語調。“雙子……”男人接下來的說話,讓溪然震撼得不得了,“冰華。怎麼樣?”他說他是…雙子-冰華!?溪然狠狠盯著男人:“你別給我開玩笑了!”

    “不能接受現實麼?”男人挽起衣袖,露出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雪花印記!不同的是,男人的印記是天生就有,就如胎記一樣,而溪然的則是刻上去的。“怎麼樣呢?”男人緩緩開口,帶著嘲諷的問道:“想不想哭呀?”

    那個自己在意的人欺騙了自己!?溪然的腦海裏隻剩下這麼一句話。“溪然是我的雙子,隻屬於我。”那個人是這樣對自己下命令的,可現在……“要打架麼?”溪然麵目表情說著,“不利用語言,直接打架。”“我可沒時間,我還有事呢~”男人接過話,“是清吩咐的事。”說罷,揚長而去。

    被騙了!溪然很想開口大笑,可竟還有種想哭的衝動。溪然也是清楚得很,自己在出世之前就已經是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成為雙子,因為有做雙子的天分,瑾老師才會將自己帶回學院培訓。明知一生都不會遇到自己的雙子,溪然還是固執地在學院裏等待著,等待著那個視自己唯一的人……

    終於相遇了,那一年堂本溪然17歲,雪城霜清15歲。

    霜清一身黑色製服出現在溪然眼前,雙眸燦若明星,透露著霸占的欲望。“你好,我是雪城霜清。”溫柔成熟的語氣,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堂本溪然。”

    “溪然是我的雙子,隻屬於我的。”

    “束縛!限製敵人身心所有的行動!”

    “在狂風暴雪之中,敵人沒有一絲動彈的機會。”

    霜清是優秀的雙子,溪然是瑾老師親自調教的雙子,順理成章,瑾老師將溪然給了霜清。鎖骨上,由霜清親手刻上雪花印記,正式成為冰華的雙子,溪然帶著霜清,一路逃離雙子學院。

    那一年,堂本溪然20歲,雪城霜清18歲,憑兩人的實力,成為學院的秘密組織七之華成員。

    拖著沉重的腳步,溪然向霜澈離開的方向前進,卻被屢攔下了。

    “我不想跟你打。”溪然率先開口,“今天心情不好。”“……”屢猶豫一下,“雪城霜澈被人捉走了。”

    “我還有事呢。”臨走前,那個男人是這樣說的。溪然心中一緊:“莫非是那個男人!?”“的確是個大叔。”“方向!?”“雙子學院。”屢不甘心說道,“我會跟你去,但絕對不是幫你!隻不過是憫老師吩咐的。”屢也覺奇怪,憫老師跟學院一直沒有來往,怎麼會肯讓自己幫溪然呢?

    “放開我!”霜澈掙紮著,想要擺脫男人的鉗製。“華茲!你捉一個沒有作戰能力的雙子做什麼?”璿挑釁道,“我陪你玩吧。反正我們都是一個人。”為什麼華茲要將霜澈捉來雙子學院呢?璿暗自想道。“小澈澈真是不乖的。好吵哦。”華茲捏著霜澈的下巴,指著不遠處的城市,“那裏便是雙子學院,別以為它真的隻是小小的學院哦,它大的很呢。”

    匆匆趕來的兩個人,喘著氣。“放開小澈!”溪然向華茲吼道。“你不是不願帶他來麼?可是清偏偏要他來吖。”華茲鬆開對霜澈的鉗製,笑著離開,“你們慢慢玩吧。”

    霜澈揉揉弄疼的手腕,對溪然說:“這樣你就必須帶我去了!”

    “如火、如荼、如血。”恍惚之間,有人說話,低聲呢喃著誘人的語言,“你站在三途河邊,看著人類一世又一世的輪回,重複著一世又一世的詛咒。於是,你開成絕望妖豔的——曼珠沙華。”

    這把熟悉的聲音——霜澈醒悟般說著:“是庭!”四下環視,與城市相反的方向突然現出一條小路,小路兩旁盛開著妖豔的紅花,高佻花瓣如菊盛放,沒有葉子的,隻得一團火紅。

    霜澈緩緩往那抹豔紅走去,仿佛那豔紅有著難以抗拒的魅力……溪然擔心霜澈,匆忙跟上。屢、璿二人卻看不到那條小路,好像有堵牆堵在眼前,前進不得。

    溪然握住霜澈的手,往前望去,發現這條小路竟鋪滿彼岸花。

    妖媚的豔美,幽森的道路,鬼魅般妖豔,一路如火般燃燒,一直燒往前路……

    破碎的靈魂在彌漫著霧氣的三途河上受到了詛咒,浮沉於翻滾的河水之中,一生不得再次轉生。被惡魔憐惜的花兒,站在河邊,給轉世之人指引,給破碎的靈魂安慰,她被賜予高貴的名字,凝聚著惡魔的溫柔——曼珠沙華。

    豔紅的盡頭,男子慵懶地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黑色的袍子係著金色的流蘇,右手抵著下巴,隔著三途之河,俯視二人。

    “庭!是庭!?”霜澈大聲叫著。“好久不見了,小霜。”淳於庭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溪然拉著欲過三途河的霜澈:“別亂動。”“我要過去。庭在那裏。”

    “你我之間隔著三途河,此為彼岸與彼岸的距離,象征著生與死的距離。”淳於庭解釋道,“小霜是活人,而我早已死去,你又怎麼過來呢?”“但是,庭你現在就站在我眼前啊!”

    淳於庭一揚手,曼珠沙華的香氣立刻濃鬱起來:“三途河的大霧被彼岸的香氣,熏醉了,為等你的到來。”“庭你好奇怪,說些我不懂的說話。”霜澈滿腦的疑問。“現在,我將你真實的名字還給你。”聽到淳於庭的說話,溪然暗自思量,莫非小澈的真實名字不是空華?但是清說過……溪然苦笑著,連生死都可以騙自己,那麼又有什麼不可以說謊呢?

    “5年前,我將你帶回家,是因為我知道你的真實名字。”淳於庭離開椅子,跨過三途河,來到兩人身邊,“現在我就告訴你,你真實的名字。”“不要!”霜澈喝道,“如果你也是告訴我關於雙子的事,那麼你可以閉嘴了!”

    微風揚起,彼岸花搖曳著醉人的花香。淳於庭緩緩展開雙臂摟住霜澈,握著小孩子的右手,溫柔道:“不可以舍棄自己的名字哦。”掌心一陣刺痛,霜澈說道:“庭你在做什麼?!”

    刺痛消失後,霜澈看著自己的掌心,一朵彼岸花的輪廓刻在上麵。溪然看著彼岸花,不禁說道:“小澈就是天降吉兆四華之一!?”淳於庭如釋重負,笑道:“沒錯。就是雙子-曼珠沙華。”

    “你是……”淳於庭看著溪然,無奈說道,“你不是天生的雙子,這樣將名字刻在身體上真是活受罪啊。”“!”溪然一驚,這人隻需看我一眼,便能看穿我!?“小霜,你喜歡他嗎?”淳於庭開口問道。“什…什麼嘛!?”霜澈紅著臉,生氣道,“莫名其妙!”真是容易看懂的小孩啊,淳於庭抿嘴一笑,看著溪然鎖骨上印記,祭起語言:“你是他的另一個名字——死亡花,你隻是固執地重複著每一世的等待——一定要等到他。如今,便如你所願。”

    一小團光籠罩在溪然的鎖骨之上,他卻沒有一絲感覺,待到光消失後,原本的雪花印記被彼岸花所取代,與霜澈一樣的彼岸花。

    “庭,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霜澈問道。“唔……這不是我要回答的內容。”淳於庭指著另一條小路,說,“順著那裏一直走,打到那裏的雙子後,你或許就知道你想知的東西。”“可是,我不會用什麼語言啊。”“你的雙子會教你的。他現在就是真正屬於你的雙子。”

    那一道陰暗的小路,點綴著潔白的光環,誘惑著兩人的腳步。淳於庭站在兩人身後,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不禁歎道:“年華,你可不要將他們弄得太傷啊。”轉眼便露出憂怨的眼神,他很想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將名字還給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萬一出了什麼狀況的話,是不是就意味那兩個人無法再轉生呢?曼珠沙華……上帝拒絕過你們一次,這次肯定不再拒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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