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表予心

第一卷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第十九章 瓊珠碎落圓（三）

章節字數：1911  更新時間：08-08-14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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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在一個村子裏有一位善良的姑娘。突然有一天，村裏的河水枯竭了，姑娘四處奔波，隻為能找到新的水源。在一個飄霧的清晨，突然有清洌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你的眼睛真美。”在她回頭的刹那，河裏的淤泥中有一條魚在看著她。那是一條極其美麗的魚，他身上的鱗片就像天空那麼藍，那雙眸子是溫柔的。”我靠近荷花池邊，隨性坐了下來，“那一眼，便注定了一個傳說。姑娘愛上了魚，他們結為了夫婦，河水再次漲了起來。”那人撩起了長衫，也在一旁坐了下來。看著這張曾經朝夕相對的麵孔，心中又多了幾分酸澀，“故事並沒有結束，終於有一天，村民們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們說隻要魚離開姑娘，就會放過他。那一刻，魚的心猶豫了，動搖了。在絕望中，姑娘走向了河水深處，幻化成了這芙蕖。”

    說完，我歎了聲，“也不知公子聽懂了幾分？見了這池芙蕖，我心生感觸，因此駐足停留了下來。”他望著池中的芙蕖，“此說也算的新鮮。”我笑道，“世間多為善變的河澤之魚，難得忠貞的芙蕖，這世間怕是難尋這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蕖了。”“難尋？想來這世間沒有尋不得的芙蕖，唯有不願尋的芙蕖罷了。”身旁傳來一陣冷笑，“天下之事，莫過於此。”我朗聲笑道，“天下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難矣。①今日，小女受教了。但敢問閣下，是否太過決絕，凡是總有個萬一……”他冷冷的看向池中，“那麼我會讓這個‘萬一’提前消失掉。”我無比愕然地看著他，這個回答很經典，很強大。

    “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難矣。何為為之？何為不為？”忽然他又問道。我笑了笑，“為與不為，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為與不為且不倦者，自力者也。為臣子者，當以天下為公，心係百姓此為為之。心胸狹隘，以一己之私欲，毀他人之安，乃不為也。”“好一個為與不為！”那桀驁的身影竟有些喜色，“若是以不為為之，該當如何？”“若是逆天的宵小之輩當誅之，若是順天……”現在正處多事之秋，談論這些似乎有些敏感了，眼前這人不知底細，怎可全盤脫出？我頓了頓，話鋒一轉，“然，若已為之，何來不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隻要進退有理，便沒有不為的說法，公子多慮了。”既然出現在這個皇宮裏，這人肯定非富既貴，還是小心駛的萬年船。

    “你可會撫琴？”那人也跟著換了個調調。誒？“怕是難登大雅之堂。”我心道不妙，那人已是去了十裏外的亭子取了琴來，“不知汝與琴是否投緣。”我真是狂汗啊，明明就不擅長才藝類表演的我，怎麼老要獻醜呢？“我實在是……。”我作為難狀，那人笑道，“但試無妨。”是啊，你無妨，我有妨啊~我隻好硬著頭皮試了下音，音色不錯，隨手撥起一首《惘然》。此情可待成追億，隻是當時已惘然……音調本該高揚之處都逐漸低落了下來，我難得沒有間斷便將全曲彈完，“見笑了。”“曲是好曲，可惜並非原曲。”那人感慨道，“不知還有其他曲子麼？”我靠~小子，這都聽的出來啊，我給你彈琴已經很給麵子了，你至少也該和那些穿越文中的男二號三號一樣誇誇我才是，就說，“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謀。”“今聞此曲，足以繞梁三日。”之類的那！（作者：“此女在個人YY中，大家無視她吧~）

    我忍~反正和他不熟，隨便拉點現代的東東充充數吧~（芸芸：“無良作者，你怎麼光讓我彈琴不讓我練嗓子呢？我特長可不是彈琴，要知道我有外號是K歌之王啊！”作者：“給你個鍛煉機會，讓你提高一下自身素質還不好啊~）不知怎的，腦子裏充斥的都是《夢中的婚禮》，鬼使神差地就彈了起來……Bosendorfor鋼琴前的溫柔逐漸裂成碎片，唯有摩卡的苦澀仍在嘴角徘徊……原來溫馨的曲子，被我彈的多了幾分怨念。一曲畢，我扔迷失在曲中，無法自拔，憎恨麼？我不知道，也許我連恨的勇氣都沒有……

    “這曲子……”冰冷的聲調竟有了些暖意，“這副鳳塹便送予你吧。”鳳塹，原來這琴叫鳳塹，與江恚所贈的寶琴倒是相配，“恐怕要拂了你的好意了，我原非什麼知音人，這鳳塹予我怕是辱沒了身價。”周圍瞬間刮起了西伯利亞的低氣流，“既是。。。。。。送出的，就斷沒有再收回之理。”那神情竟讓我想到了韓武那個大叔，一哆嗦，“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唉，真沒骨氣~）今晚的芙蕖宴一來就得了個玲瓏玉鐲，後又是眼前這副鳳塹，真不知道是福是禍。“砰”地一聲，漫天煙花爛漫綻放，煙花豔麗地在空中飛舞，倒影在我眼中，“這大理的煙火真當是好看。”卻見他似乎看著什麼，順勢看去，一眼便瞥見了那絨繡上的不明汙跡。我看向他，無辜地攤了攤手，他亦看著我，兩人互瞪了一番，進而都大笑了起來，十分暢快。“塹若遇，揮劍斬，何需徒增煩惱。”清冷的眸子凝望著我道。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還會常常想起這句話，揮劍斬，萬事皆空，唯有清淚兩行……

    ①出自[清]彭端淑編著的《為學一首示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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