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18 更新時間：20-04-11 18:51
太清殿內，
辭夢瞧著眼前的大師兄，心裏暗暗想：你讓我說什麼，你讓我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褚元坐在主座上，眼眉低沉著，眼底流轉著不知為何的情緒。
遠清就在不遠處站著，這以往黏在師尊旁的“奶娃娃”，現在卻孤身一人站在世人的對立麵。
“師尊……”遠清啞聲道，“我想吃你做的糯米糍……”
褚元張了張嘴，然後低沉的更厲害了……
阿清，為、為師這天下常理不能負啊……
這鶴鬮門，這天下，還有師弟們，我不能棄，我不能丟啊！
褚元低著頭，眼裏盡是悲涼。
辭樺幾人一過來便看見是這樣的情形，辭陌皺著眉頭不語，辭奺偏過頭緊緊盯著遠清，好似他是某個十惡不赦的畜生。
辭笙抿嘴，似在歎……
辭樺一上來就語氣惡劣的罵道：
“遠清，你瞧瞧！你看呐！你做的這都是什麼啊！！”
遠清恍若未聞，繼續固執的去問師尊。
“師尊……我想吃糯米糍。”
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褚元心裏，疼的啊，遠清是他看著長大的，這種感情足以讓褚元了解他的一舉一動。
遠清……他很痛苦，他在硬撐。
被辭奺打一掌……也不知道上藥。
“哼，你當真是情深義重，你可知你這是罔顧人倫！”辭樺怒斥道，“以下犯上，你哪來的膽子！”
遠清不解，憑什麼就一定要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為什麼？”
“憑什麼？哼，就憑他是師，你是徒！道德倫理可懂？！”
“歪理。”
“你！”辭樺氣的就想給他來一劍。
不過辭陌及時攔住了他，並低聲安慰道：
“先聽師兄的。”
遠清望著褚元的眼睛，他在期待，期待一個不那麼殘忍的答案。
但是他知道，師尊有天下不能棄，少我一人，也沒差……
被注視的褚元一時間慌了，他緊緊握著拳，手就藏在身後，任憑指甲染上幾絲赤色。
“師尊……疼的。”
辭陌他們都看著奇怪的遠清，辭奺更是直著性子說：
“疼？去你的吧，不就打了你一掌！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做的那些！”
“咳咳咳！”一直未說話的辭笙這時低頭咳了咳……
辭奺立即反應過來，閉了嘴。
褚元自然聽懂了遠清說的是什麼，但是他不能回應他……
這便是身為門主，身為兄長所要背負的。
顧然哆哆嗦嗦的停在太清殿門口，然後晃了晃腿。
“師兄們，出事了怎麼不叫我？”
辭風看著臉色不佳的師弟，心底愧疚更甚。
“辭憂，你怎的來了？快回去！”
辭樺斥責道。
“嗯……我好了。”顧然心虛的挺了挺背。
褚元看著眼前的弟弟，心裏升起一絲暖意。
幾人皆圍著顧然小心翼翼的瞧著。
“阿風！”
褚元聽完瞳孔不禁震了震，然後怔然地看著顧然，這……名字已經許久未曾聽過了，褚元顫聲道：
“阿然……”
“師兄……我在呢，天塌下來，我在呢。”
褚元看著眼前的辭憂，這些年的歲月又都回顧了一遍又一遍。
然後釋然的點了點頭。
什麼我們都沒變，就他變了，依我看，這不變的一直都是他啊……
這下大殿好像空了，沒有一點聲音，辭奺他們聽了話都若有所思的分了神。
這時辭陌開口了。
“辭風，我們護你，但你這徒弟……”
“我知道的……”
“那你怎麼處理？”
“從此我與他恩斷義絕……他不在為我鶴鬮門弟子！”
辭陌看了眼辭風眼角的淚，不忍再看，轉身便走了。
顧然也無話可說了，這結局是已經好的了……
但遠清不肯，他紅著個眼看著師尊。
“師尊……你說，我沒有錯，我沒有錯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遠清，師尊負了你許多，為……我，來世自當奉陪。”
“我不要！我不要來世！我不要以後！”
“夠了！走吧……”說完褚元便低喪著背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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