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37 更新時間:18-03-09 15:33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作為半妖狼族這一代公認實力最強的繼承者,桐宵對那個位置勢在必得。因為曆年以來,坐上半妖王座的大多都來自於他們家族。
可是,當他費盡全力除去其他家族的障礙,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打碎王座結界時,宮殿的天花板忽然裂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桐宵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身影從天上落下來,砸在王座上。
她揉了揉摔疼的腰,從位置上爬起來,扣在頭上的鬥篷滑落了,露出一頭好看的金發,那雙紅棕色的眼睛與他四目相對。
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麵,確實非常的不愉快。因為她一個無心之舉——趴房頂偷看選舉太激動了不小心摔了下來正巧摔在王座上,阻了他前半輩子所有的夢想。
元老院的那群家夥寧肯讓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丫頭擔任新王也不願讓他來當。他自然明白那群老家夥這麼做的目的,因為狼族再度擁有這個權利意味著元老院要消失了。他們為此搬出了法典,硬是認定他沒有在規定的30秒內奪下王位,則這個位置理所應當由她來繼承,至於頂部沒有結界這麼個bug,下一次選舉的時候會修繕的。
“可惡……”桐宵氣的咬牙切齒,狠狠地一拳砸在結界上,“你們這群老不死的,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
“我叫韻。”那個女生打斷了他的話,伸出手,握住他的,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呀。”
……好個頭啊!
“你們知道她底細嗎!她可能根本就不是半妖族……”
話茬又被搶了,“嗯,我是女巫族的。”
“你能不能不要插嘴啊!”桐宵真的快氣瘋了,但轉念一想,不是半妖族?他趕緊轉向那群老家夥,說得義正嚴辭:“按照法典規定,隻有是擁有半妖血緣的才可以有權利參與選舉。你們也聽到了,她是女巫族。”
果不其然,那群老家夥們麵麵相覷:這就很難辦了。
莫非真的要這個狼族成為新王……?
不行!絕對不行!
哎,對了!
“既然這樣,重新進行一次選舉可好?畢竟今天的意外是選舉製度出了問題。按照法典來說,也應當如此。狼族的閣下,您意下如何?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或者說為這位女巫族的小姐開一次先例也未嚐不可。”
……
這是在威脅他?
桐宵眯起眼睛,看了那位大長老一會兒,忽然笑了,眸子裏卻充滿寒意。先前,他一直隱藏實力,元老院就沒有太在意他,現在,他們已然明白他對於他們有多危險。那群老家夥這是想趁他力量不支在再次選舉中把他除去呢。
嗬,這樣小看狼族,可是要吃虧的。
“我……”
“哎其實!”剛發出一個音節,那女巫族的聲音又把他的話堵了回去,他轉過頭怒視著對方,後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弱弱地說,“我有半妖族的血緣。”話音未落,釋放了一個高級生命係的法術,將方才打鬥中不小心刮倒的樹木救活了回來。
滿足法典的規定、滿足選舉成功的條件,雖然意外,但事已至此,在元老院的宣布下,她成為了第27任半妖族的王。
桐宵氣到差點一爪子劈過去,但是他清楚自己不可以這麼做,因為半妖族曆年以來的規定是必須對王完全服從。
或許由於他的咬牙切齒表現得太明顯,對方察覺到了,對他微笑了一下。
韻以為自己這個笑是帶著歉意的,誰知到了桐宵眼裏竟變成了挑釁。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你等……”話還沒說完,她被幾個元老院的拉住了,美名其曰跟她講解接下來的授任儀式,實際上是在套近乎,話裏話外充斥著謊言和威脅,希望她成為元老院的傀儡。
桐宵安排的探子這麼稟報之後,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位新的女王陛下定是要成為元老院的棋子,抑或是本身就是他們刻意為之。他低氣壓了好幾天,連熟悉的友人看到他都沒敢搭話隻能繞道走。
隨後,他被元老院定為輔佐者。接到消息時,他把文書撕得粉粉碎,因為,理論上而言,這個職位的半妖終身不能再參與選舉。
他發誓,那個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殺了她。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狼族幾千年的輝煌不能毀於他的手。女巫族的生命長度並不比半妖長很多,就算他失去了機會,狼族的後輩卻還能一搏。
經過幾天的徹夜難眠,他終於能夠以平常的心態麵對這個事實,可是對方似乎不準備輕易放過他。
深夜,她單獨把他叫了出來,帶到一塊兒靠近森林的空地,離城區有很長一段距離。
是看出了他的不服不滿,想給他個下馬威?還是……?桐宵將手變成了獸爪。他不能主動攻擊她,但倘若是她先出手,他至少能夠自保。
他戒備地看著她。
……
“對不起!!”
“……嗯?”桐宵正準備擺出防禦的架勢,對麵卻忽然一鞠躬。
什、什麼情況?
他覺得自己當時的表情可能完美地詮釋了“茫然”二字。
“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故意掉下去的。唉……”韻歎了口氣,“之前說過,我是女巫族,你應該知道吧?女巫族的特長是預知。在掉下去之前,我看到的未來是你會成為半妖族的王,正替你開心著呢,誰知道啪唧一下摔下去了。在那之後我看到的未來是你會死在重新選舉裏……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順便提防他會不會一爪子劈下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幾天她都不知道死在他眼神裏多少次了。但她也算救了他一命吧?
“……”桐宵默不作聲,似乎是信息量太大一時無法接受。
韻接著跟他坦白,“我這幾天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你們那什麼元老院……那群老家夥是真的煩,像蒼蠅一樣。說實話這個爛攤子我也不想接,當時情急之下才那麼做——我也沒有半妖族的血緣,那個魔法是女巫族的法術,看起來很像就是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錯在我。你想怎麼辦吧?讓我當你傀儡你握著實權也成……喂你這個眼神真的是想殺了我嗎!這就很難辦了啊。但如果你確實覺得需要這麼做的話我也不反抗了,反正……”
桐宵費了好大勁兒才咬牙切齒地憋出三個字:“……不、需、要。”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丟下傳送陣準備離開——他需要重新考慮一下現在的情形以及怎麼做才能保證狼族的最大利益。
“喂你這個小朋友真的超不可愛!”韻一把將他從傳送陣裏拉回來,“凶什麼凶呀,真沒禮貌。”
桐宵懵了懵,或許是這幾天打擊太大導致智商全麵下線,居然懟了回去,“什麼小朋友!我比你大多了好嗎?!”
“我已經【保密】歲了。”
“什、什麼!?”
“來讓我猜猜你幾歲呀?喔~小朋友你還真早熟,這麼小參與什麼權利紛爭啊,出去走走多好,遊山玩水總比在那個位置上悶一輩子要有趣吧?”
“……滾。”你根本不明白這個權利對我、對狼族、對整個半妖界意味著什麼……而且你光數年份也並不比我大多少啊!換算成半妖族的年齡的話你還比我小好嗎!?
“超凶誒你!……算了算了,姐姐不跟你計較,說到底還是我的錯,作為賠罪送你個東西吧。”
“……嗯?”
!!!
眼前,忽然出現一片不知是螢火蟲還是其它會發光的小東西,圍繞在他的身側漂浮在空中,仿佛將漫天星河摘了下來。他說不清那是什麼顏色的光芒,或許是藍色,又或許有些偏紫色。分明是冷色調的光,卻將四周的景色都點亮了:還沒有長出草的泥坑被踩出的他和她的腳印,不遠處朦朧的婀娜樹影,麵前的她紛飛的金色長發,和夜空中的繁星。他伸手一觸,那光芒便像雪花一樣化了,沒了蹤影。
“好看嗎?”她笑嘻嘻地問。
“……這算什麼賠罪。”
“小朋友你就不能有點浪漫情懷嗎!”
“不能。”他頓了頓,表情卻緩和了不少,“還有,不要叫我小朋友。”
“那叫什麼?輔佐者?怪生份的。”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桐宵……?”
那一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然後,他聽見她又加了三個字:“小朋友。”
……哼!
在那之後,她像隻牛皮糖一樣,天天粘著他。這樣的情形是那些老頭子們不願看到的。大長老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又不得不軟下語氣,“詢問”而不能“質問”她和那位輔佐者閣下的關係,並表示對方肯定是想利用她,希望女王陛下別上當。
她嬉皮笑臉地回答,“是我看上他了呀。”
大長老覺得臉疼。桐宵覺得頭疼。
又過了一段時間,她來找他,說她已經成功催眠了那些元老院的家夥,現在他們隻會對她唯命是從,並且一看到金色的東西就會加深一層催眠的效果。
桐宵不想評價她的惡趣味。
“所以呢?”
“所以我的任務完成了啊小朋友,這個位置可以還給你了!”
“嗯?”
“哎喲我也終於可以繼續環遊世界的旅行啦哈哈哈!”
“你要走?”
“對呀。”
桐宵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話到嘴邊的一個“好”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然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不準。”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嗷我知道了!小朋友你是舍不得我啊?……哎你別跑呀!不走就不走嘛我也挺舍不得你呢。”
……
“到底誰是王誰是輔佐者啊可惡你不要什麼都來問我好不好!?”
“哎?因為小朋友你比較擅長管事嘛!”
“能不能長點心啊別光顧著和各種半妖貴族們出去玩了啊!?”
“哎?可是那些小朋友比你可愛啊……嗷我知道了你是吃醋了吧?哈哈哈姐姐我還是最疼你啦放心好了!”
“……滾、開、啊!”
莫名其妙地,他也融進了以前融不進的圈子。那些其他分族的半妖貴族,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討厭。
她發現他真正把那些半妖當夥伴時,笑得很開心,他察覺了。
“你故意的?……幹嘛多管閑事。”
“不幹嘛~早說過我看上你了呀,桐宵小朋友。”
“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好嗎幾歲了啊!還有!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朋友!”
“切,小朋友真沒意思。”
……
戰爭悄然而至。
他承認是自己年少輕狂,自以為自己的力量足夠應付那群低等的生物,單槍匹馬闖進了spirit界,卻中了天使族的陷阱,命懸一線。
她拚了命來救他,幾乎耗盡所有魔力,將他帶回半妖界,確認他平安無事才放心地昏厥過去。
他在她床邊守了一晚上,生怕她真的會就此再也醒不過來……
還好,無礙。
他以為,不,是寧願她怪罪他,可她隻是揪了一下他的臉,說,“小朋友真是調皮呀。”
“……對不起。”他好不容易控製住了顫抖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發現他情緒低落得很,想了想,忽然擁住他,“沒事了,乖,給姐姐抱抱。”
“……!”他一把推開她,轉身就跑,生怕被她發現他此時正紅著臉。
“哎!等下……”她當然發現了端倪,哪能就這麼放過調戲他的機會?剛想下床,卻忘了自己現在暫時體力不支,一不留神就“撲通”一下摔在了地板上。
她“嘖”了一聲,揉了揉摔疼的地方,掙紮著想爬起來,就聽見他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被他橫抱起來,輕輕放回床上。
“笨蛋。”
“哇!還不是為了救你才這樣的呀!小朋友能不能有點良心!”她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胸口。
“韻。”
“嗯?”
“為什麼……”為什麼要拚了命救我。
“喜歡你呀!”她打斷他的問題,還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
“嗯?生氣了?”
“……”
“喂!”“我喜歡你。”
桐宵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哪來的勇氣,說完之後,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他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已經超速的心跳。
還是清晨的房間,陽光尚未明媚,透過簾子映照進來,光線很暗。
他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又或許是不敢去看。
他緊張地等待對方的回答,甚至忘了呼吸,像是一條在幹涸的水窪裏快要窒息的魚在等待一場雨的救贖。
可誰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太過分了!別這麼不給麵子地笑成這樣吧!?
桐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還有好多話想說。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於可以一並說了。“王之輔佐者,狼族,桐宵,在此向靈魂宣誓,此生此世隻效忠於巫蝶•韻,以命擔保,護她周全,若有……”
“哎別別別烏鴉嘴啊!”她趕緊捂住他的嘴,然後像是在感歎什麼很奇妙的東西,“小朋友果然很早熟啊。”
“……”
“為了不讓小朋友難過哭鼻子,姐姐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好了。”她擁住他,笑得很開心。
……
戰爭愈演愈烈,他們並肩作戰了很久很久,局勢卻漸漸走向滅亡。某一天,她不告而別,留下一份信,說去拯救世界。
她或許成功了。
因為在她消失後不久,戰火忽然就熄滅了,像是被硬生生澆上了一盆水,連火星子都沒剩下。
再後來,他找到了她的屍體和一個瓶子。打開瓶子之後,漫天星光映得四周一片亮堂,染著血的泥坑被踩出的他的腳印,朦朧的樹影扭曲的像是將死之人最後的掙紮,麵前的她紛飛的金色長發。
留下的魔力不足,“她”斷斷續續地說,“……我把僅剩的靈魂和力量封印在了……希望你能找到。如果可以的話,把半妖族的王位給她……很大幫助……你說過隻效忠於我的靈魂……巫蝶•韻已經回不來了……這一世的東西別把未來的她牽扯……還有莉…絲……我太自私……難為你了……我說喜歡你從來都是實話不是玩笑,之前那麼不坦率,對不起……桐宵……”
他聽見她在喚他,顫抖地伸出手,想最後擁抱她一下,可是,剛觸碰到,她的身影便像被燃到最後一刻的燭光一樣,一瞬間暗淡了,再也沒有蹤影。
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麵確實非常不愉快,因為她阻了他前半輩子的夢想。
但是,他後半輩子的所有夢想卻是能與她重逢。
而現在。
桐宵看著麵前這個坐在床上歪著腦袋仔細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她,心裏五味雜陳。
“所以……”韻終於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一拍手,“我們居然已經在一起了呀?”
“咳……嗯。”
“哈哈哈我以為我還要倒追你很久來著。”她的記憶停留在戰爭之前,而那之後的事情,隻剩下朦朧的印象。她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但至於是怎麼複活回來的,她也想不通。
秋璃湊過去,打量這個與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女生。若不是因為發色、瞳色相去甚遠,她甚至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經過和桐宵他們的討論,是和方才她身上突然出現的光芒有關——似乎是一個吸引靈魂的法陣,太高深的她不懂。總之,韻的靈魂借此契機從她軀體裏闖了出來,借她的力量形成了實體。秋璃也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忽然缺失了一塊。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以前很多次陷入危險時,都有一個聲音引導她怎麼做,甚至將她帶離危險。比如在湖底與臨雀幹架那次,又比如XYZ事件的血咒。而那個聲音,似乎就是韻。也就是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一下子少了起碼一半的戰鬥力。
至於這件事究竟為何發生、對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壞,都還很難斷定。不過,能讓韻和桐宵他們團圓,秋璃還是蠻開心的。
韻也打量起了麵前這個與自己幾分相仿的小女孩。
秋璃正猶豫著要不要自我介紹,誰知對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問桐宵,“這是我們女兒嗎?”
……
桐宵似乎被這個問題狠狠地噎了一下,表情都要崩不住了。
“……不不不不!”秋璃趕緊搶著解釋,非常不想在輩份上低那麼多,“我和他差不多大好嗎……”都還在讀高中誒。
“秋璃。”桐宵的表情很無奈,“哪是差不多啊……差太多了。但是按年齡來算會嚇著你我就不說了。”
天洛也算是想明白了,悄悄提醒她,“七族大戰是多少年前的你還記得嗎?”
“嗯?好像是……九百年前……”
韻是那個時候死掉的,雖然對外宣稱是失蹤。
……嗯???
臥槽???
她看看桐宵,又看看韻,又看看桐宵身上穿著的早櫻高中的校服,又看看韻那副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小身板……
哇。
她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她問桐宵,“臨雀今天在半妖界這邊嘛?還是在竹月呀?”
“在這邊,這不還沒打掃完宮殿嗎。”以前那家夥作死差點殺了秋璃,後來洗白了,被記仇的女王陛下罰去當清潔工。
“嗷,好,我去找他,有點事要問一下……對了!這幾天都沒看到銣孺誒?學校他也沒來。”
“這我倒是不清楚……”桐宵回憶了一下這些天似乎真沒怎麼看到他,“可能在宿舍那裏?需要的話,我召喚他過來。”
“唔沒事,我就問問,我先去臨雀那邊……天洛,走啦,陪我去找他,不然我可能會迷路。”她抱住天洛的胳膊拖著他走,回過頭向桐宵和韻擺擺手,“我們就不杵在這當燈泡了,你們倆好好聊。”
走出韻住的那棟屋子時,已是傍晚。往宮殿走去,途徑庭院。
夕陽斜掛,從層層疊疊的樹葉裏透出來的餘暉灑下一片暗紅,給白牆黛瓦添了一層濾鏡。庭院裏的紫羅蘭開得正盛,深深淺淺,紫紅、淡紅、淡黃,在餘暉下顏色顯得更深了些。
“你知道紫羅蘭的花語故事嗎?”她放慢了腳步,嗅了嗅空氣中的清香。味道有點像甘草,甜甜的,淡淡的。沒等天洛回答,她接著說了下去,“好像是希臘神話裏的哪位女神,因為愛人將要遠行,惜別的時候依依不舍,晶瑩的淚珠滴落到泥土上。第二年春天,那片泥土上開出了紫羅蘭。可是她等的那個人,不知道回去了沒有……桐宵等韻回來,也是等了很久吧。還好,是個大團圓的結局……希望我們也是啊。”沒有什麼戰爭,沒有什麼生離死別,不再有什麼威脅,多好。
“肯定是。”天洛知道她在憂鬱些什麼,停下腳步,一把將她擁在懷裏,“別擔心,秋璃。你和你所想保護的一切,都交給我吧。相信我。”
鼻子有點發酸。
秋璃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撲通、撲通、撲通。
良久,她笑了,“我當然相信你啊……那,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天洛有些疑惑,但並沒有細想。他揉了揉她的頭發,“我不是一直相信你的嗎。”
“那就好。”
在那之後,他回想起這一幕時,才猛然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原來,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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