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45 更新時間:20-04-30 13:37
“不要!不要!我聽話我聽話!不要這樣!”他嘶啞著喉嚨求饒,池非卻按將他的臉死死按在被子裏,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溫熱而鮮紅的血順著天成顫抖的腿流下,在床單上洇出一朵朵豔麗的花。終於見了血,池非深深吸了口氣,空氣裏腥膻的味道混合著鐵鏽般的血腥味兒,令他著迷忘我,興奮異常。
“呃!”天成努力喘著氣,身下仿佛有一隻手,將他整個人生生撕裂成兩半,而脖子後的手絲毫沒有放鬆,他劇烈地喘息著,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更大力的掙紮,可新鮮的空氣卻越來越少。他眼前發黑,連痛苦都慢慢遠離他似的,大腦缺氧使得他的感官遲鈍了不少,(和諧)。
窒息感讓天成陷入到短暫的昏迷中,那個世界那樣奇妙,萬花筒般不停旋轉跳躍,五彩斑斕,飛翔的魚群和不斷綻放的花朵,在他的腦子裏交替變換。他抽搐著,四肢詭異地蜷曲,喉嚨裏發出斷續的“咯咯”聲,一陣緊似一陣的收縮著身體。池非頭皮發麻,似乎下一秒整個人的精魂都要飛走似的,他紅著眼看著天成已經被血染紅的肌膚,(動詞和諧)。
(和諧)池非緩過神才發現,天成竟然失禁了。
這個東西他也跟別人玩兒過,隻是他自己沒試過。他喜歡做掌控者,也喜歡看別人因為他的技術而瘋狂著魔。但因為太刺激而失禁的,天成是第一個。
帶著一絲滿足,池非好心地抱著天成去了浴室清洗。助理歎著氣,收拾著被鮮血、精ye、尿液弄得一團糟的床,萬分同情那個精致瘦弱的少年。
池非沒有給天成恢複養傷的時間,畢竟他過幾天就得飛回阿姆斯特丹了,不把人吃透了他不甘心。然而天成的體力和精力顯然非常不行了,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雖然高燒退了,但整個人如同還未開放就快要衰敗的花朵,精氣神慢慢枯萎。池非沒有辦法,隻能時不時給天成飛葉子。有了大ma的加持,他就會變得興奮,不用挑逗,便能熱情似火。
受傷的地方已經無法正常的閉合,天成開始抗拒吃東西,畢竟每一次沒有大ma麻醉的排便,都令他痛苦得難以忍受。他吃的東西都會變成割他的刀,讓他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我真的很痛,求你,讓我再吸一口吧。”天成抓著池非的手,神誌不清地哭求著。
讓一個人從純潔無暇,到哭求著吸du,不用幾個月,幾天就行了。
這世間悲劇太多種多樣,愛恨交錯,痛苦悲歡。而我覺得最痛的在於,已見識過這世界的光,卻又被迫回歸於黑暗裏,感受黑暗的冰冷與絕望。
Alva從阿英口裏知道夜尋已經帶著天成回到D市,他彼時正在香港度假,便打算休假結束之後去D市找天成。
阿英給他的地址是D市的富人區,沿河規劃了很多別墅區,人工造了好些山頭,每片山頭都建了獨門獨戶的半山別墅,Alva順著牌子找到其中一個山頭,慢慢走到半山腰的別墅院子前。還沒到柵欄門前,Alva就看到地上好像躺了個人。他驚悚了一下,環顧四周,這兒不算偏僻,不是一個好的拋屍地點。壯著膽子過去,看清地上的人時,Alva差點叫出聲。烏黑的頭發遮住天成蒼白的臉,胸膛有氣無力地起伏著,沒有穿衣服,被人用床單草草包裹著,而床單上斑斑點點,紅紅白白黃黃的汙漬,顯得肮髒不堪。
“天成?”Alva輕輕用手撫摸著他的臉,原本有些圓潤的臉現在消瘦得下巴都尖了,永遠瑩潤的嘴唇泛著青紫,幹得出血,即使昏著也緊皺的眉頭,不安地顫抖著。
Alva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叫了救護車,又給夜尋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忙音,連阿英都沒有消息。
醫生說他出血很多,脫肛嚴重,渾身有不同程度的電流傷、挫傷,十個手指粉碎性骨折,麵對醫生意有所指的提問,Alva一問三不知。手術知情書他沒資格簽,難道就將人這樣放著?毫無辦法的Alva隻能輾轉拜托了許多朋友,帶著昏迷不醒的天成轉到了一家私人醫院。
天成做了一個夢。他夢到這個世界突然變成了無盡的永夜,他和那些麵容模糊不清的人幽魂般飄蕩在永遠不會升起太陽的世界裏,他們被黑暗中的野獸狩獵、廝殺,毫無反抗的能力。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減少,下一個,也許就輪到自己。天成不斷地奔跑著,渴望擺脫這種無窮無盡的黑暗與追殺。捕獸籠裏滿是帶著倒刺的匕首,他被抓了起來,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突然,有個人將手伸向他,那雙手溫暖有力,那個人對他說:“跟我走,我帶你去往光明的世界。”
天成伸出手去,卻發現自己怎樣都觸碰不到他。他奮力掙紮,匕首擦破他的肌膚,切膚之痛那樣強烈,他繃直的指尖用力到發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發著光的男人漸漸消散在眼前。
無盡的夜重新包裹住他。
Alva收了手機,頹喪地回到病房。第三天了,天成終於從病危病房轉到普通病房,而夜尋和阿英仍然毫無消息。Alva揉了揉眉心,不明白這短短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疑惑,更多的還是後怕。
別墅裏空無一人,如果那天自己沒有過去,天成會在那裏躺多久?在自己去之前,他又一個人在那裏躺多久了呢?
Alva抱住天成細弱的手放在額間祈禱著。他所學的中國詞語並不是特別豐富,但當他看到天成的身體時,隻能想到“慘不忍睹”這個詞。
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青紫遍布,有電流燒焦的傷,有燙傷,也有掐傷。胸前已經紅腫破皮,甚至被人殘忍地穿了兩個銅環,醫生替他取了下來,可卻留下了兩個深紅的洞。大腿根部如同被野獸的牙撕咬過似的,滿是齒痕。最嚴重的就是(和諧),無法自主閉合,直腸脫落,伴隨直腸淋病。
“他可能短時間內吸食了很多的……大ma……”醫生這麼說,還小心翼翼地試探著Alva,“我應該報警的,但是……”但是你是院長的朋友,醫生想著,“短期內吸食太多,會對神經係統造成不可逆的損害,所以他醒過來以後,有亢奮、抑鬱,或者反應緩慢之類的症狀,都是正常的。”
Alva又揉了揉眉間,幽碧的眼睛裏已經帶了水光。
又過了兩天,在Alva的神經已經快要繃不住的時候,天成終於醒了。他看到Alva先是愣了很久,然後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將手顫巍巍地伸過去。Alva立馬握住他的手,眼淚順著他光潔的臉龐流了下來。
“天成,你終於醒了!”
天成不說話,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Alva,黑瞳的光微弱地閃了閃。Alva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叫了個護工來,護工大姐早就聽說這個病房裏有個傷的奇奇怪怪的男孩,這時候嘴巴裏念叨著:“年紀輕輕就這麼瞎搞,傷了身體以後怎麼辦?”
天成像被人拿火燙了似的,立馬縮回被子裏。
Alva被醫生喊走了,此時病房裏隻有天成和護工大姐兩個人。大姐看天成背對著她,嘴裏也沒停。
“真不知道都是怎麼想的,一點都不潔身自好,看著也不像壞人,怎麼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小小年紀吸毒,還陪男人……”
天成捂住耳朵,縮回黑暗的殼裏。他斷了的手指很痛,胸前也痛,身後也痛,到處都痛。耳邊的人聲還未停止,他揪痛的心突然生出一股不甘來。
憑什麼?為什麼是他遭受這些?他一直安分守己,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是他遭受這些痛苦和非議?憑什麼,他就要這麼悲慘?
Alva聽到走廊裏的吵鬧時,就感覺不太對勁。他快步走回病房,就看見天成紅著眼用打著石膏的手胡亂揮舞著,掛著吊水的針頭被撕扯下來,手臂上的大血管瘋狂的往外流血,染紅了他的病號服。那個護工正咬牙拽著他受傷的手指,激得天成痛苦地尖叫。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
醫生和護士盡力控製著他,Alva心痛的揪成一團,深呼吸了好幾下,配合醫生給他注射了安定。
天成睡過去之前,抓著Alva的手小聲又委屈地說:“安定,好痛的……”
Alva捂住嘴,伏在病床上哭出聲。
夜尋,你個王八蛋!
醫院裏的流言蜚語Alva不是沒聽到過,有些八卦的醫護和護工在看向天成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猜測、嘲諷、意有所指,他極力忽視著。可一直這樣自欺欺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聯係不上夜尋,此時也對夜尋的不管不顧生出許多怨懟,便帶著報複的心思,聯係了自己在法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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