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8 更新時間:20-05-01 13:17
家裏少了一個活潑的少年,總是缺了人氣。當他從美國趕回去,卻得知人被Alva帶走的時候,他本來是不甚在意的,那會兒他還在緩解著宋天成的死亡帶給他的衝擊,想著少年不在也好,他不願意讓那個永遠用崇拜、熱愛的目光看著他的少年,看見他現在頹唐的樣子。於是緩了幾個月後,他確定自己已經和6年前的一切告完別,才搭乘飛機到達法國。然而等見到天成,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應激反應,麵對夜尋的觸碰,和人來人往的機場,他瘋狂地尖叫,並試圖攻擊夜尋。夜尋不明白到底怎麼了,他用領帶把天成的手綁起來時,卻發現少年原本潔白修長的手指,如今斑痕交錯,指節扭曲。他本想給Alva打電話問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拿起手機,他卻打給了阿英。
上了私人飛機,天成從瘋狂的小獸變成了一隻遇見危險的鴕鳥,將自己的臉埋在被束縛住的雙手裏,渾身顫抖,縮成一團,並且小聲說著什麼。夜尋解開安全扣,走到他身邊蹲下,聽見他隱約說:“放開我,求你了,我痛,求你了,別綁著我,我會聽話的……”
“天成?”夜尋出聲叫他。
天成嚇得抖起來,緊緊抱著自己,手指無意識地伸開攥緊:“我不要我不要,別叫我!”
夜尋皺眉:“你怎麼了?”
“嗚嗚嗚……”天成捂著臉,低低地哭,“對不起對不起,我會聽話的,我會聽話的,我真的會很聽話……”
他還穿著Alva的圓領衫,衣服有些大,他縮著身子的時候,領口敞開了一些。夜尋站起來,從高往下的視線,隱約看到他衣服下麵的痕跡。不顧天成的掙紮,他粗魯地將人扒光。
“啊!啊!放開我放開我!嗚嗚……我真的會聽話的!求你,不要這樣!”
極力掙脫夜尋有力的臂膀,天成不停重複這些話,嗓子已經嘶啞。夜尋強迫他打開身體,在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傷疤時,眼裏暗沉得如同化不開的墨。伸出手,指尖落在有著明顯凹痕的胸前,引得天成不停地戰栗求饒。左右各一個凹痕,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穿透過。
拳頭漸漸攥緊,夜尋陰沉著臉將天成的褲子也脫了下來,小小的東西怯怯地低著頭,身後看不出什麼異樣。夜尋閉了閉眼,將天成的手拿到眼前仔細看了半天,深深吸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這不會是Alva做的,隻有池非那個變態,喜歡弄這些東西。
他不喜歡有瑕疵的玩具。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底線。
指尖一寸一寸帶過天成的肌膚,看著對方瑟縮顫抖的驚恐模樣,他心裏仿佛吃了隻蒼蠅似的惡心,但又似乎不是在惡心天成,這太奇怪了。他以為看見不像從前那樣無暇的瓷器娃娃,他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可是他現在卻好像非常非常想做一件事。
他拿下天成的手,盯著天成因為驚恐而發直的眼睛,低聲說:“天成,我是夜尋。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潮濕的吻順著天成的唇,胸膛,小腹,一直往下。熱氣噴灑在有些涼意的肌膚上,帶起天成的戰栗。他愣愣地看著夜尋,眉頭皺起,好像正在回憶裏掙紮沉浮。夜尋握著他白嫩的東西,指尖輕柔地撫慰著,偶爾刮擦一下,可是弄了半天,天成卻毫無反應。夜尋皺了下眉,又將人翻過去,對著那處溫柔地畫著圈。
“不要……”細聲細氣地拒絕聽在夜尋耳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他環顧一圈,拿起一旁的護手霜擠了很多出來,揉弄著天成。
他要用自己的氣息,徹底占據這具身體,覆蓋掉他身上別人的氣味,如同野獸圈領地盤。
細碎的哭聲戰戰兢兢,身下的人微微發著抖,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夜尋親了親他的後頸,拉開拉鏈。
“啊!”慘叫一聲,天成被領帶綁住的雙手扭曲在一起,渾身出了一層冷汗。
夜尋感受著久違的緊致,非常滿意天成的反應。看來自己不在的時候,Alva和他並沒有做什麼越界的事情。眼前蒼白的身體仿佛是一劑催qing藥,唇舌覆在他細膩的皮膚上輕輕舔舐,留下淫靡的水光。夜尋沉迷著,恍惚間好像聞到一些鐵鏽味兒。
他猛然睜開眼,發現兩人連接處被血染紅,沙發上已經積了一小灘血。天成顫抖著腿,黑瞳似閉非閉地看著他,好似一雙死不瞑目的眼。
死氣沉沉的眼神令夜尋不由打了個冷戰,慌張退出來,拿濕紙巾給天成擦著身上的血,連自己身上沾到的血跡蹭到褲子上都顧不得了。
“天成?天成?”夜尋拍了拍他的臉,對方毫無反應,就那樣盯著他,又好像在透過他看著虛空,眼神失去了高光。
正在此時,手機上收到了阿英的信息,那是天成在國內和法國醫院治療時的病例。上麵描述詳盡,還帶著當時做檢查時的各種照片。夜尋一邊讓飛機找就近的城市降落,一邊讓阿英聯係醫院,一邊翻看起那數百頁的病例。
飛機降落在香港的時候,那份病例夜尋隻看了一半,越看他的心就越冷,越看就越有一種自己真不是個東西的感覺。
直腸淋病,即便徹底康複,也需要恢複很久,才能正常使用。
所以,他剛才又做了一件蠢事。明明才說不會傷害他。夜尋看著急救室的燈,眼神慢慢沉了下來。
池非!
他一字一字地從嘴裏擠出這個名字,眼裏的惱恨陰森令人害怕。
麻醉過後,天成醒了過來。但他很驚恐,很痛苦,對任何人都非常抵觸,包括夜尋。輸液的時候要有五六個人按住他,才能將針頭刺入血管,可是下一秒他就會驚叫著把針頭拔出來,躲避毒蛇似的。
不配合輸液就沒法好轉,在夜尋的授意下,隻能在床角加了束縛帶,將人固定在床上。天成對這些禁錮住他的東西異常排斥,小護士看著輸液管裏倒流的血快要哭出聲。
“他肌肉太緊繃了,根本打不進去。”
“打安定吧。”夜尋說。
他已經讓阿英去普羅旺斯“請”Alva了,下午應該就能到。他本來極不情願,可事實是,天成好像非常信任Alva,他缺席了一年的時光,把自己變成了局外人。麵對現在的天成,他無能為力,他看完病例,已經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應激性精神障礙,他明白。可是短期內,他顯然不能取代Alva在天成心裏的位置。而現在的天成急需別人的照顧,那個人不是他。
他花了六年零幾個月的時間同過去告別,卻忘記在這段時間裏,同未來打聲招呼。在他彷徨的時候,他將天成的背影變成唯一的養分,供他活下去。現在這個養分快要到期了,而他卻是促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想起在海島上和Alva不歡而散的那次談話。
“你到底對他有沒有感情?”
“我沒法回答你。”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很喜歡這個乖順的玩具,但他清楚,那隻是小孩子看到一個自己心儀的玩具,舍不得放手的那種喜歡。而不是小王子在星球種下玫瑰時,說這世上隻有你這朵玫瑰屬於我的那種喜歡。
“如果你隻是將他當做宋天成的替身,那你可真是混賬!”
“就算是替身,那也是他的榮幸!”
宋天成,他心頭的朱砂痣,不容別人窺探議論的白月光,能被他當成心頭血的替身,那孩子應該高興。
他那時,是這麼狂傲自大的認為的。
握住天成細弱的手腕,他用食指和拇指就能圈住,甚至還富餘出一段指節。這雙手,曾經握著畫筆,彈奏著黑白琴鍵,靈活修長,現在卻布滿手術刀留下的痕跡,關節微微彎曲變形。
“他不能再彈鋼琴了。”醫生這樣說。
夜尋將他冰涼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親了親。
門被人大力打開,一陣風似的卷進來的Alva喊著天成的名字,撲到病床邊。
“不要這樣綁著他!”Alva忍耐著壓低聲音衝夜尋嘶吼,一雙眼裏的怒火簡直要燒到夜尋身上,“你又給他打安定了?你知不知道他的情況根本不能再接受這種藥物的刺激?!”Alva心疼地撫摸著天成的臉,看向夜尋的眼神卻鋒利如刀。
“夜尋,你放過他吧!”Alva非常無力,眼看著在自己照顧下一天天逐漸好起來的人,在夜尋身邊還不到兩天,就又臉色蒼白地躺在醫院,他總覺得是自己養的好孩子被人糟蹋了似的心疼。
“你不喜歡他,隻是將他當做替身,憑你的能力,要找到另一個宋天成的替身多容易啊?現在他毀了,不合你胃口了,你幹嘛非拉著人不放?”
夜尋不說話,一雙眼在天成身上來回逡巡,神色暗得如同冬日裏不見天光的夜色,透出點點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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