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78 更新時間：09-11-13 12:06
船艙的第五層，被觀眾忘卻的角鬥場上，米奇正在作垂死的掙紮。他忽略失去的流血的右臂，而用另一隻手揮刀砍來。桃敏捷地向後方一躍，避開攻擊，同時揮手，這一次掌中的武士長刀直入對方的咽喉，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客人們和船上的服務人員，能逃的全逃走了，不能離開的隻剩下冰冷的屍首。但這時，卻有一把薄翼般的陰冷的鋒利的小刀刺入她的左側後背，再進去，便是後心房的位置。說時遲，那時快，桃直覺地反手抽刀，一下刺入了，鮮豔的柔軟。
她回身。
卡卡輕笑：“果然……”他的嘴唇蠕動，嘴角滲出鮮豔的血。武士刀深深地紮入了他的腹部，隻要再一下，便會肚破腸流。
而他手中的小刀沒能如願地刺入桃的身體，隻是更用力地抵在那裏。那裏與其說“堅硬”，不如說是“虛無”。他刺入的好像是一片空無，卻再也不能移動半分。領域！卡卡直覺地反應到，這已經是媲美強大熾天使的領域的力量！在那片“領域”中，無人可以撼動。而“領域”的範圍，便是桃都自身。
“為什麼要這樣做？”桃問。
“我不甘心。”卡卡一字一字地說，毫不在意鮮血會從腹中的洞裏流盡，“你一開始就打算舍棄我們的吧？像前麵的莫和雷蒙他們一樣，就是我死去了，你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吧？因為，一開始，我們便沒有了希望，就是全部輸了、全都被殺也不要緊！不過是為了湊數和消耗時光，為了引出那個人、殺掉那個人！”
“那又如何？你們的價值不過是那些而已。”
“是呀。列那才是你們生產的寶貝的‘工具’，其他不過是螻蟻。踩死一隻螻蟻，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居然連被期望的價值都沒有，這樣的我！”
“所以想殺？”
“想試試。不然我會後悔。”
“現在你無悔了？”
“是。”
刀子在腹中改變了一下朝向，改插入為橫切。卡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斯洛特歇斯底裏般瘋狂的笑聲正沿著話筒從另一邊傳來，在角鬥場四周的擴音喇叭中刺耳地回響：“……桃都！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然後是重物摔落的聲音。以及接受器毀壞發出的“沙沙”聲。
桃並沒有露出驚慌或者是擔憂的表情，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現在，整個第五層因為特殊的結構（防止角鬥士出逃或傷人）成為絕對的密閉的空間。而在這個空間裏，卡卡感覺到了輕微的以太的振動。雖然說是微弱地近乎於無，但比起幾乎不存在這種物質的人類的世界，這裏絕對是個異端。
桃都顯然知道怎樣應用並控製這些以太，成為自己的力量，成就絕對的時間的領域。卡卡覺得這裏的時間正在變得緩慢，他之所以能夠感覺是因為天使的靈魂，和人類肉體產生了一絲不和諧感，一分鍾不再是一分鍾，而如同一個小時甚至一個晝夜那樣漫長。雖然時間在緩慢停滯，但是血液依舊流失，從洞開的腹部。卡卡漸漸覺得神誌遊離起來：
“……我們怎麼辦？”
“不是我們。是我。”
桃抽出刀，立時血流如注。
卡卡失去了意識。
他在失去意識前想到的最後一句話是：真倒黴，這一次也這麼快就結束了！
外邊是漆黑的洋麵。郵輪陷入一片火光。
偶有幾架直升機在爆炸前升空。
海水中湧動著黑色的人影，搖晃的救生艇漸漸散開。列那坐在一隻不起眼的救生筏上向上看去，著火的郵輪就像一個火焰巨人，巍峨地，毀滅。但其實她並沒有什麼想象力。列那不知道除了生存和殺戮以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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