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6 更新時間：20-05-14 08:07
肖燁湊上前來，空間一瞬間變得狹小逼仄。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那股火肆意灼燒著她的骨骼，連一寸都沒有放過，全部燃燒殆盡，渣滓都不曾留下。夏津全身僵硬，呼吸急促的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黑暗中，一隻手伸向她。像是要索取，像是要把她拽出來，就像是，要把她從火辣的氣氛中和戀人寵溺的溫柔中毫不留情地拽出來。然後一直帶回到濡濕黑暗的巷子中，被人用手毫不留情地按住，像欣賞商品一樣欣賞她的樣子。
夏津整個人繃得快要斷掉一樣，嘴唇盡失血色，顫抖著，卻連張口都做不到。
壓抑、窒息、驚恐、崩潰、鮮血——
不能叫，不能叫······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看著那隻手在黑暗中的黑影緩緩向前，死死盯著一點，看著黑影與黑暗融為一體，邊緣模糊，融於黑暗。
不、不要······不要！
那人的手摸了上來，意料之外的輕柔。
“怎麼這麼涼？”少年一貫清冷的聲音中染上了焦灼。
夏津瞬間睜大了眼睛，全身都細細地顫抖起來。
像一個年久失修的機器一樣，此刻她全身的部件都是幹硬的，活動起來頗為艱難。她不敢動，仿佛那令人覺得刺耳的硬件摩擦聲下一刻就會被人一聲不露地聽進耳朵裏。然後知曉她不是一個完整的、能令人憐愛的好商品。
而是應該與引人作嘔的垃圾惡臭、與臭水溝邊散發著烘臭腥味的爛蝦爛魚為知己好友的，上不了台麵的，便宜貨。
那種被人觀賞了無數遍的貨物。
“嗯？”少年欲探身看個仔細。
夏津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手勁大的讓肖燁皺了皺眉頭，他停止了動作。
“我······被你嚇了一跳。還沒洗漱，我去洗手間。”每一個字都像是她混著血嚼碎，再染上腥髒發臭的氣息浸著血吐出來的一樣。充滿了困獸猶鬥般的戾氣，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肖燁當即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把被子掀開，打開床頭燈。就看見夏津慘無血色的臉和死死按住胃部的手。
“怎麼胃疼了？”他急忙要把人拉進懷裏，手就要貼到胃部。
夏津馬上從床上蹦起來，甚至碰到了不結實的桌椅，椅子腿和地麵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隨之而來的······是夏津絕不想麵對的死一般的靜寂。
肖燁還維持著要把手貼上她的動作，錯愕地看著她，半晌緩慢出聲：“班長？”
“沒事，我自己去拿藥吧，我帶了。”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後，就赤著腳跑出去，卻還沒忘記把臥室的門鎖的嚴絲合縫。
夏津關好門就徑直奔進了洗手間。像是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一樣的架勢，把晚飯全都吐了出來。吐幹淨了，還是覺得惡心，幹嘔著卻隻能吐出點酸水。
她吐完後大口喘著氣，從劇烈的嘔吐中猛然開始急促呼吸，這使她腦袋有些缺氧，恍惚間有些暈眩。
胃中一陣陣泛酸，好像能灼燒喉嚨。喉管中完全壓不下去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腥味讓她忍不住再吐一場，可吐不出來任何東西，身體也沒力氣再站起來，一下跌坐在地。這下眼前發黑，連支撐在地板上的手都有些發顫。
她想起巷子深處肮髒晦暗的交易，想起渾身是血的青唯。耳朵裏嗡嗡地作響，幾欲狂亂。
肖燁的聲音幾欲狂亂，：“班長？班長？！”
他怎麼可能聽不見她痛苦的嘔吐聲，怎麼胃病又犯了？
想到這裏，他又加大音量喊了幾聲，可依舊沒人回應，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再也冷靜不下來，後退幾步，然後助跑。一腳攜著淩厲風聲踹開了門。
“夏津！”聲音染上了幾分欲狂的焦灼。
他直奔進衛生間。低頭看見了嚴絲合縫的地板。他們家屋子雖小，但是到處都很整潔，所以地板都是一塵不染的。此刻也是一樣，光亮潔白。
很白，光亮，光禿禿的。
沒有一個人。
“······班長？”愣了一會兒，他從嗓子裏擠出來這個稱呼，聲音好像馬上就會在空氣裏破碎一樣。
耐著性子等了幾秒，卻沒有一點聲音回應。肖燁拿上手機就打開大門，一腳已經踏了出去，手裏拿著手機就要給夏津打電話。
幾乎是馬上就要打通了，手機上打來了一個號碼。肖燁著急打電話下意識就要掛掉，卻不小心直接按了接通鍵。
“喂？”他馬上開口，連對方是誰都沒問，不想浪費時間。
“······”電話那頭是摻雜著淩冽風聲的雜音和沉默。肖燁再也沒有心思和對方耗下去，抬手就要掛掉電話。手馬上就要按上掛斷鍵時，對方終於開口。這一開口，就讓他正在下樓梯的動作馬上就凝固住。
“那個······”對方的聲音裏帶著猶豫，剛講了無意義的兩個字就不講了。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肖燁頓時就繃不住了，聲音高了不止一個調：“你在哪我去找你！”
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讓夏津在電話那頭愣了愣，隨即扯出一個笑，即使對方看不見也讓人看起來也是一副很正常的樣子。
“你別著急，我就是去買個藥。太晚了，我直接回我家裏睡就好。”夏津聲音聽起來滿是無奈，似乎在責怪他的大驚小怪。
肖燁那頭靜默了一會兒，重新傳來了略微急促的一連串問題： “你現在吃沒吃藥？胃還難不難受？剛剛還吐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吃，難受。不想回去。本來也不是因為吃壞了犯得毛病。夏津在心裏默念了一會兒，開口卻帶上了一股吊兒郎當的慵懶勁：“吃了，你當我像某個奶娃娃一樣啊？滿地酒瓶子，嘖嘖，真慘烈。我到家了，我要睡覺了。”
肖燁沒順著奶娃娃的話題說，而是說：“馬上進屋，別在外麵吹冷風。”
“我不是說我到家了嗎。”夏津開口。
“風聲很大，班長騙人。”肖燁嚴肅的聲音傳來。
夏津輕笑出聲，漆黑夜裏少女銀鈴般的笑聲能讓人心情大好，背影看上去就像和小男朋友偷偷約會的心動。甜蜜得很。電話亭外的人似乎是等不及了，行李箱也不管了，直接打開門，就聽見了這一聲聲輕笑，心裏的弦顫了顫。
心裏癢癢想一瞻女神麵容，便輕手輕腳關上電話亭的門，裝作不經意走到電話亭前麵，餘光一瞥，卻是睜大了眼睛，一時愣住不知作何動作。
清脆的笑聲和安慰聲還在繼續，隻是女孩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冰冷嚴肅。像是要去參加什麼大賽一樣，繃得緊緊的。
電話亭外的少年歪了歪頭，這人，看起來好不認真啊。別再是玩弄感情的人吧，嘖，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是哪個倒黴鬼？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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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說——青春周推薦——她有了個小男朋友/夏西（突然發現從本書開始寫直到現在我的天直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從哪個版塊下來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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