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7 更新時間:20-05-24 18:57
天色已經漸漸的昏暗起來,遠方的金色也已經看不太清,這一帶山上人跡稀少,在距離十堰鎮不遠的地方,隻見得一輛大車斜斜歪歪的翻倒在一旁的長草之中,拉車的馬匹頭骨已經完全的碎裂,腦漿溢出,卻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林平之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他腦海之中一片迷糊,打量了下四周之後,卻是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可是腦海之中,除了他自己的名字之外,卻是已經想不出其他的事情。
再看距離那馬車不遠的長草之中,卻是有一人俯伏在那裏,動也不動,好似一具死屍一般,林平之從地麵之上站起,腳步輕緩的朝著那人走去,隻見得那人身穿一襲藍衫,雙眉斜飛,鼻梁高聳,看上去異常的精幹英挺,隻不過想暮色蒼茫之中,卻見得他緊閉著自己的雙眸,臉色蒼白如金紙一般,神色看上去異常的可怖。
林平之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隻覺得異常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或者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場麵,但是他心中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竟是直接就來到了這壯漢的麵前,伸手在對方的鼻端探了一下,隻感覺對方的呼吸甚為淺薄,好似下一刻的時候,就要完全的斷氣一般,隨後又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之上,卻覺得他的心髒雖說仍在跳動,可是卻時而跳動,時而靜止,竟隨時都要停止了一般。
再仔細打量他的渾身上下,卻隻見得其四肢無力,指骨,腕骨,臂骨,腿骨到處都冒出鮮血,看上去竟是被人逐一折斷,手段異常的狠辣,卻是讓人心生不忍。
林平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的伸出右手,在對方的身上各處要穴點擊了幾下,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之中,一股溫暖的氣息,隨著自己的指端,直接就進入了這壯漢的身體之中,可是這壯漢身上的傷勢太重,以至於即便是他體內那溫暖的氣息,已經完全的用盡,也不過是讓對方的傷勢,稍微的緩和了一些而已。
林平之收回自己的手指,臉上帶著幾分的疲憊,輕輕的喘著粗氣,他帶著幾分的悲憫,望著麵前的壯漢,他能夠做到的也就是如此了,日後如何還要看這壯漢的造化而已。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離開,這裏畢竟是山區地帶,即便是距離大路不遠,可是當暮色完全暗下來之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野狼從山上下來,若是真的如此的話,豈不是讓他白費了一番功夫。
林平之坐在這壯漢的身邊,臉上帶著幾分的百無聊賴,身上的一襲白裳,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撕爛,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乞丐一般,若不是其麵色俊秀,氣質出塵,宛如芝蘭玉樹一般,即便是坐在草地之上,也好似端坐在王公重臣的宴席之上,隻怕是當真會讓人小覷了幾分。
大概過去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隻聽得馬蹄聲響起,林平之扭頭望去,見得一青驄馬上竟是有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麵目俊秀,雖然略覺清臒,但神朗氣爽,還帶著一股彪悍之意。
這青年的麵上帶著幾分的焦急,當看到路邊倒在長草之中的馬車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直接從馬上飛身而下,掀開那馬車之上的簾子,發現其中無人,轉過身來,還來不及掃視周圍,卻隻聽得一道清朗的聲音想起,“你是在找這馬車之上的人嗎?”
張翠山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得一個穿著破爛,但是麵容俊秀至極,比之他還要更加出眾的少年,此時卻是睜著一雙溫潤的黑眼珠望著自己,就像是山間被溪澗打磨到了極致的鵝卵石一般,讓人一看之下,就頓生好感,而在他的身邊,卻隻見得一個身穿藍衫的壯漢,正躺在那裏,麵如金紙,胸膛輕微的起伏著,身上到處都是血跡。
本來張翠山還想要和這少年打聲招呼,但是看到這藍衫壯漢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目眥盡裂,這藍衫壯漢不是別人,正是那武當七俠之中的三俠俞岱岩。
他身子一躍,卻是已經來到了這俞岱岩的身邊,當看到俞岱岩身上的慘狀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垂淚道,“三哥,你……你怎麼……我是五弟……五弟啊!”
林平之聽到張翠山的話語之後,卻是也忍不住的輕輕舒了一口氣,“我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得他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你還是趕快帶他去找人療傷吧,若不然的話,隻怕是情況不好!”
張翠山看到林平之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對方的身上,沒有任何內力的波動,卻是也知道俞岱岩身上的傷勢,和林平之沒有絲毫的關係,而且對方就端坐在這裏,好像是為了看護俞岱岩一般。
他看得出來,俞岱岩身上的傷勢不過剛造成沒有多久,可若是他此刻去追趕敵人,隻怕是俞岱岩性命危矣,卻是也顧不得其他,而以俞岱岩身上的傷勢,若是真的坐馬車的話,隻怕會愈加的增加其身上的痛處。
隻見得張翠山卻是直接把俞岱岩抱在了自己的手中,對著一旁的林平之道,“小兄弟,我此刻卻是來不及招呼你,你直接騎上這青驄馬,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張翠山倒是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意思,隻不過他到來的時候,林平之就已經在這裏了,他隻是想要知道俞岱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誰對俞岱岩出的手,偏偏此刻俞岱岩身上的傷勢又耽擱不得,所以才會有如此的下策。
好在林平之也不是什麼高傲之輩,聽到張翠山的話語之後,卻是直接起身來到了這青驄馬的身邊,身形矯健,卻是直接翻身上了馬。
張翠山把俞岱岩抱在懷中,施展出來輕功,朝著武當的方向疾馳而去,而青驄馬就跟在張翠山的身後,林平之握著馬韁,沒有絲毫的畏懼,好似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一樣。
張翠山這個時候,卻是也顧不得林平之,隻是小心著自己懷中的俞岱岩,然後就是想要盡快的趕回武當。
這日乃是武當派開派祖師張三豐的九十大壽,當天一早的時候,紫霄宮之中就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樣子,除了在外麵的俞岱岩的其他六個弟子,一一對著張三豐拜壽,幾人都知道俞岱岩性情穩重,預計其在當天中午的時候,就可以趕回來,可是當到得中午,依舊看不到人影的時候,張翠山卻是直接起身對著張三豐道了聲之後,就直接騎著青驄馬,去山下迎接俞岱岩去了。
但是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都不見得兩人返回,壽宴早就已經擺好了,紅燭高燒,也已經燒去了小半根,眾人的心中都帶著幾分的不安,好似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最小的殷梨亭還有莫聲穀更是在紫霄宮的門口,進進出出,想要第一時間發現俞岱岩和張翠山的蹤跡。
張三豐這個時候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的擔憂,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弟子不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可是到了此刻都還沒有回山,必然是遇到了變故。
其他弟子看到張三豐臉上的神情,卻是不由的開口打岔,對著張三豐說說笑笑起來,張三豐也不願拂去幾個弟子的心意,倒是順著幾人的話語說起話來。
幾人說笑之間,隻聽得紫霄宮外傳來聲響,宋遠橋和二弟子俞蓮舟卻是身影一閃,直接來到了滴水簷前,齊聲道,“是三弟嗎?”
臉上還帶著幾分的欣喜之色,卻隻聽得張翠山的聲音響起,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的嗚咽,“是我!”
隻見得張翠山旋即雙臂橫抱一人,直接進入了紫霄宮之中,臉上血跡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奔到張三豐麵前的時候,直接一跪,泣不成聲,隻是簡單的和張三豐說了一聲之後,卻是已經昏過去了。
宋遠橋和俞蓮舟見狀,知曉其乃是心神激蕩的緣故,但是俞岱岩卻是生死未卜,不約而同的把手伸向了俞岱岩,卻隻見得他呼吸輕微,好似隻剩下了遊絲一般的一口氣。
張三豐看到俞岱岩的模樣,更是心中一震,直接奔入內堂之中,取出了一瓶“白塗奪命丹”,捏碎瓷瓶之後,取出了三粒白色的丹藥,喂在了俞岱岩的口中。
原著之中的俞岱岩知覺已經喪失,自然不會吞咽這丹藥,但是先前的時候,他卻是被林平之身上殘存的先天之氣蘊養,這個時候雖說還是昏迷之中,可是卻還是有一些潛意識的存在,當感覺到自己嘴邊的丹藥的時候,卻是直接吞咽了下去。
眾人都著急著俞岱岩的傷勢,卻是沒有看到,一個身穿襤褸,可是麵容俊秀至極的青年,卻是已經緊跟著張翠山進入了這紫霄宮之中,此刻正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的舉動,卻沒有絲毫的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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