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33 更新時間:20-05-19 08:04
而真正的鈺煙已經在京郊呆了快一個月,這一個月來又是為風華樓內部裝修做指示又是給十司他們寫曲譜和劇本,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今日是青雲回來的日子,鈺煙他們抵達京城後,青雲就被鈺煙派出去招兵買馬了,諾大的風華樓隻靠十司根本運營不過來,所以急需一批身份背景幹淨的人。
“主子,青雲回來了。”紫璃推開門,身後緊跟著青雲。
鈺煙正在作畫,忽的明眸微動,束素芊芊一揮,朱唇輕啟,“如何?”
“青雲無能,尋遍了近畿的幾個莊子也隻尋到十多個背景幹淨的男子,掌櫃實在是沒有合適人選。”
“無妨,掌櫃我自有人選。女子呢?”皓腕抬起落下,又在紙上添下濃重的一筆。
“按主子說的,不拘於容貌以秉性擇人,在附近的莊子上尋了一些活潑精明的女子,以高價月銀簽了十年契。”
“很好,你讓司彥帶著男子去培訓吧,女子便交給司香。”
“是,主子。青雲告退。”一眨眼,青雲便消失了。
紫璃給鈺煙倒了一盞茶,“主子剛說風華樓的掌櫃自有人選,不知是誰?傅叔不是留在沅州那邊了嗎?”
“我也還不知呢。”鈺煙手中的筆頓了頓,這畫總像是缺了點什麼。
“您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嗎?”紫璃有些無奈。
鈺煙凝視了還未完成的畫作好一會兒,才抬眼問道,“紫璃,你覺得一個好的掌櫃應該是怎樣的?”
紫璃想了想,回道,“慧眼識珠,左右逢源?”
“我們這可是在京城,進來店裏的哪位客人不是達官貴人?是一店之掌門,不是狗腿子呀。”鈺煙緩緩眯起眸子,黑瞳忽然閃過一絲慧黠的靈光。
“那還是主子解惑吧。”紫璃可不懂這些經商的彎彎繞繞。
“在京城我們的主要客源都是些達官顯貴,一個好掌櫃他除了要識得所有的達官貴人,知道他們的喜好,還要對各大家族的關係有一定程度的認知。既不能表現得過於阿諛,又不能表現得太過強硬。”
“主子這樣一說,上哪去找這個人?我們才初到京城,除了鎮國公府其他一概不知啊。”紫璃覺得這比當初開妙音坊難多了。
“所以啊,要想辦法讓他自己出現。”鈺煙在畫作上添上最後一筆,一隻小豬佩奇終於完成了。
“主子說得輕巧,如果有這樣的人早就是各大王侯將相的老管家了還能上我們這來當掌櫃?再說了即便是真有這樣一個人主子您也不敢放心用吧。”
鈺煙聞言款款起身,莞爾一笑道,“你等著吧,過些天應該就會有很多這樣的人出現在你麵前爭著搶著做你家主子的掌櫃。”
“主子,可紫璃還是不明白,您為何要把掌櫃交到一個陌生人手裏?”紫璃邊詢問邊走上前整理鈺煙的畫作,沒想到又是這隻豬,主子還真是對這隻豬愛得深沉。
“掌櫃當然重要,但你仔細想想風華樓真的是需要一個掌櫃嗎?十司本來就有各自的賬本,總賬都由司術保管每月單獨向我彙報。我需要的隻是一個名義上的掌櫃。”
“那主子為何確定一定會有人來應聘?雖然我們給的月銀確實是高,但是做王侯將相家的管家不是更好嗎?”
鈺煙端著茶盞淺淺抿了一口,眉心微低正色道,“紫璃,你還記得我為何要辦妙音坊和風華樓嗎?”
“因為自嘉盛帝登基後攝政王主張集權中央,而朝臣和幾位王爺都蠢蠢欲動,為了鎮國公府能在這風起雲湧的政局下站定腳跟,所以您決定辦妙音坊和風華樓,顯貴之人多出入娛樂場所,既能獲得收入,又能收取情報。”
“正是如此,風華樓現在就是一塊肥肉,還沒開就有很多人覬覦上了,都想來分這一杯羹。別忘了除了它本身夠吸引人,還有子虛公子這個身份更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恐怕現在各世家們都在想著怎麼在風華樓裏安插人手。”鈺煙放下杯盞,一雙煙水秋瞳裏似是看穿了一切。
“那主子的意思是,這個掌櫃之位?”
“沒錯,既然他們想破腦袋都不知怎麼安插人手,我便送出一個位置,你看吧,他們不僅會送,還會送最好的人來。”鈺煙唇畔染起清淺笑意,朝著紫璃眨了眨眼睛。
“主子真是太狡猾了。”
“無商不奸嘛。”鈺煙又小酌了一口茶,十分期待這風華樓未來的掌櫃。
第二日,在風華樓的鋪子外便張貼了幾張告示:
今茲有風華樓掌櫃一職,尋經驗豐富之人,若無經驗,閱曆豐富並有過人之處者也可前來應聘。
掌櫃待遇:月銀50兩,年休10日,節日雙薪加禮品。
注:有意之人請於風華樓報名,截至9月20日,21-25日將公開進行一輪麵選和二輪麵選。
告示一出便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畢竟普通的酒樓茶館掌櫃的月銀也就10兩,至多不超過20兩,50兩的月銀趕得上王府的管家月奉了。又見無經驗者也可以報名參加,於是自告示貼出時起,風華樓門外便排起一條長龍般的隊伍,還好鈺煙早有準備,報名之時便要做一份筆試,以此去掉那些目不識丁,不會算術,濫竽充數之人。即便如此,報名第一天就有五十餘人成功留下姓名。此時京都各府也收到了風華樓招掌櫃的消息。
是夜,一掠玄影飛過攝政王府的上空,落在宗政君的書房。
“主子,風華樓那邊有異動了。”賦二跪在地上,報告今日在風華樓那邊看到的告示。
“說罷。”宗政君並沒有放下批閱奏折的筆,似是不足為奇。
“今午時風華樓張貼了一張招聘掌櫃的告示,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月俸多少?”宗政君微微皺眉,能引起不小的動靜,那便隻有一條。
“五十兩。”
“哦?”宗政君頓了頓,這子虛公子倒是大方,“怪不得百姓趨之若鶩了,那幾家的反應呢?”
“文國公府和淮陰侯府已經在準備挑選前去應聘之人了,其他幾家暫時並無異動。另外今日報名之人中發現了幾個非京城人士。”
“看來南邊的那位準備的更早。”宗政君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
“您是說越王?”
“越王封地本就靠近江南,恐怕早就知道這個子虛公子要在京城開風華樓的事。又或者,他就是那個子虛公子。”宗政君抬眼,“讓賦七和詩六在南邊盯緊點。”
“是,那主子我們是否也要派人去應聘?”賦二問道。
“不著急,先觀望一下。你讓他們盯緊點,這幾天應該陸續都會有行動。”
“是,主子。賦二告退。”
此刻宗政君批閱奏章的手才停下來,將筆擱在筆架上,轉了轉手腕,“無他,備點禮品,明日去齊國公府。”
“是,主子。”
除去齊風廷和宗政君同門師兄弟關係,齊國公府是堅定的輔帝派,對於黨派之爭並無興趣,更無二心,是以宗政君才會任由齊風廷借著他的名號在外招搖過市。
“主子需要告訴風廷公子嗎?”自打上回進京風廷公子還了之前在豫州欠下的銀子,之後便許久沒見過他了。
“不必,正好明日去檢查下他武功練得怎麼樣了。”
“是。”
此時正在鳳棲樓裏聽著小曲兒的風廷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是誰在罵小爺。”
“風廷少爺,誰敢罵您呀,你可是攝政王殿下的同門師弟,又是剛剛在豫州緝拿了失蹤案主謀的禦前帶刀侍衛,多威風啊。”旁邊不知是哪個官家的公子哥兒開始了日常馬屁之後,幾位公子都開始互捧起來。
風廷本來挺高興的,一聽到豫州案就想起來在豫州不好的回憶,還有那個不知所蹤的小白臉,為什麼他也都失蹤了呢?
“小二,給我來一斤饅頭!”風廷把酒杯往桌上一摔,突然來了脾氣。
“風廷公子這是怎麼了?”其中一個公子小聲的問旁邊的人。
“不知道啊,許是國公爺又罰他不能吃飯了?”
“這都到花樓裏了,還點饅頭?”
“噓,或許啊是在攝政王手下做事,壓抑太久這裏有點問題了。”一個身穿紫袍的公子邊說還邊用手指了指腦子,其他兩個公子點點頭表示原來如此。
風廷看著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的饅頭,絲毫不知旁邊的幾位好友已經把他當成腦子有問題的人了,嚼一口饅頭喝一口酒,發現這樣搭配吃起來還不錯,再加上蕭蕭姑娘彈的小曲兒,不一會便忘卻了。
翌日。齊國公府一早就迎來了一位貴客,一身玉色儒衫腰束錦帶,長身玉立俊顏修容,神色冷淡步伐沉穩。此人便是日理萬機的攝政王殿下。宗政君雖與風廷是同門師兄弟,卻從未來過齊國公府。所以齊國公也感到詫異,更是親自去門口迎接了攝政王。
“王爺蒞臨鄙府,齊桓有失遠迎。”齊國公雖年事已高,見了皇族還是要行禮以示周全。
“國公爺不必如此多禮,論年長,子卿還要叫您一聲桓叔。”宗政君伸手,攔下要行禮的齊國公。
“不知王爺為何事前來?是否是風廷那小子又給您惹了麻煩?”齊桓覺得能引得攝政王親自前來,定是風廷那小子闖了禍。
“桓叔不必緊張,風廷並未惹事。子卿此次前來是想向您借一個人。”
聽攝政王說要借一個人,齊國公越發不解,想必應該是有正事要談,“那咱們去書房說。”便將宗政君迎進了府。
“那子卿便叨擾了。”
宗政君跟著齊桓走進府邸,齊國公府雖是一等國公府卻毫不張揚,府內無任何逾矩之物不說,連擺設都是中規中矩。一路行至國公爺書房,下人們也都安守本分,鉗口結舌。
“剛剛王爺說要向鄙府借一個人,不知是何人還需要王爺親自來一趟?”齊國公不解,除了風廷應該沒有人能讓宗政君如此上心。
“這裏沒有外人,桓叔叫我子卿就好。”宗政君踱步至上首坐下,“至於子卿想借的這個人,便是醉霄樓的季雲,季掌櫃。”
齊桓此時還是不太明白宗政君的用意,“不知王爺要一個掌櫃作何用處?季雲除了做掌櫃可就不會別的了。”季雲是齊國公府的家生子,從小精於算數,為人處世也是八麵玲瓏,滴水不漏。要說醉霄樓能夠在京城的上百家酒樓之中一枝獨秀,這季雲可是最關鍵的人物。
“子卿知道張口就要桓叔一個左膀右臂確實是不應該,隻是除了他再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宗政君喝了一口茶,又開口道,“不知桓叔是否知道江南的子虛公子?”
“略知一二,聽說這子虛公子好像還要在京城重建一個什麼江南的妙音坊。不知這妙音坊有何妙處,就連南邊的淩空大師都曾稱讚其妙不可言。”齊桓似乎想到了什麼,用手指點了點桌子,“子卿莫不是想?”
“正如桓叔所想,子卿想讓季掌櫃換個頭家。”宗政君放下茶盞,不緊不慢地道。
“這子虛公子敢大張旗鼓的招掌櫃便是做足了準備,眾所周知季雲是我底下的人,即便季雲做了這個掌櫃,也不一定能探到什麼東西。”前些日子不是沒聽下人報告這風華樓招掌櫃的事,隻是他齊國公府向來就是保皇派,也沒有旁的心思,所以他就當做趣事聽了一番,根本沒想到宗政君會因為這件事前來找他幫忙。
“所以子卿想讓您與季雲演一出戲。若能探到更好,不能探到也無妨。隻是這掌櫃之位不能讓其他人取了。”
“子卿如此大費周章,是否已經知曉這個子虛公子的真實麵目了?”齊桓覺得這個子虛公子的出現並非偶然,單單是不以真麵目示人這一點就非常可疑。
“暫時還未,若隻是個單純的商人倒罷了,若是披著羊皮的狼…”宗政君轉而望向窗外,眼神清冽目光深邃,突然“啪”的一聲,手中的茶盞在一瞬間變得粉碎,過了一會才轉回冷眸,繼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本王有些失禮了。。。”
“王爺的話老臣懂了,既如此老臣便將季雲借予王爺,詳細計劃還得請王爺指示。”齊桓向宗政君做了個揖,這種時候王爺真的很像先帝。
宗政君和齊國公在書房商議了諸多事宜後已經到巳時了,在臨走之前宗政君還特意去看了風廷,哪知風廷昨晚深夜才歸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別說修習武功了,還在夢遊呢。齊國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自己的孫子和宗政君明明師承同門怎麼就差別這麼大呢。
宗政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風廷,墜著一隻手露出那抹鮮紅的衣角,又看了看地上掉落的一支酒壺,想來不知昨夜又喝了多少酒,外衣都還沒來得及換便歇下了,看來豫州之行還是沒讓他清醒過來,“既然桓叔給了子卿一個人,子卿便也回個禮吧,就讓賦三留下每日督促風廷修習武功您看如何?”
“好好好,老臣就想有個人能管管這小子,他爹在漠北管不著他,我年紀大了又管不住,他就沒個正行。王爺能夠親自派人來管束他,老臣真是求之不得。老臣在這叩謝王爺了。”齊國公作勢又要跪下,卻被宗政君抬手止住。
“桓叔不必多禮,按理說以人換人子卿還賺了。而且護北將軍(齊國公之子)在漠北一心為國守護疆土,子卿能幫他的也就隻有這些了。”說完就吩咐賦三讓他不用顧忌,當做是手下訓練嚴格要求,賦三應是之後便揮袖離去,隻剩下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風廷還不知道醒來後會有什麼噩夢等著他,正夢得香甜。
作者閑話:
別人都有好多粉粉,好多評論,就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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