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1 更新時間：15-06-17 21:56
【原來，一切皆是我的一個笑話……
你不是“他”，而是擁有著比我更為真真實實性別的女兒身……
還記得當時我第一次看到你“真身”時的表情麼？
（笑）那是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場景。
可是，當我發現你真實性別的時候，或許，已經太晚……
也或許，你對我而言，從來都是太晚，太晚……】
鬱香是個敢作敢當的小妖。自然許了誓，那麼她必然便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鬱香對紫語道：“從今以後，我跟著你走。”
紫語一愣。
鬱香雖然心性直白，可是不代表她看不到紫語這細微的表情——鬱香的心間赫然一痛，或許是的，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不過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
紫語看著鬱香失落的神色，定了定神，輕聲道：“跟著我？如果你跟著我恐怕就要跟我一樣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了。這樣的日子你也願意？”拿著手中的花，紫語輕輕地給鬱香別上，別在了鬱香的耳旁、如墨的發上。
鬱香赫然抬起了頭，看著紫語，欣喜若狂的神色。
鬱香用力地點著頭：“跟著你！無論去哪！”
紫語淡淡地笑了：“如果我跟你說，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能去哪呢……”言語之下，有著不可言喻的隱痛與淒涼。
鬱香一滯，又毫不受影響地道：“哪裏不都是個地方？我們誰又本都是這個世界裏的呢？重要的是在這個地方做什麼、和什麼人做！現在，我跟著你，我有人啦！那麼哪裏便都可以是我的地方！因為對我而言重要的不是地方，而是——你！”說著，鬱香嬌俏的鼻尖對上了紫語的。
她就這樣和“他”麵對著麵，鼻碰著鼻，眼對著眼。彼此的眼底之下全是坦誠與無垢的澄澈。
她有些著迷於“他”美麗的黑色星眸下，那比墨漆黑，比夜凝動的黑色色澤下帶著淡淡如霧般的紫，璀璨奪目的星瞳美勝琉璃，是那樣的純粹而自然流動著一股令人著迷的，充滿迷情的流色，隱喻幽邃。
鬱香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紫語如水的眼眸，看著紫語眼中獨有的自己。
料不到鬱香的動作，下一刻，紫語笑了，那一刻，光彩奪目。
“那好吧，我們一起……”輕輕地，“他”在她的額上印上了一個吻……
“我們到一個山穀去好不好？”
【當時的你對我說。我不曾想過你為什麼會說這句話，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了你所有的深意——你為我所付出的一切……】
“山穀？”鬱香一滯，隨後又笑著道，“好呀，你想到什麼樣的山穀？有目標了麽？”
“嗯……不過我們在此之前需要到附近的鎮上采購好我們到時到了那裏所需要用到的物品，等好好籌劃好了再去……”
“好！”鬱香笑著，說不清楚，她此刻的心裏充滿著一股不可言描的，對未來異常向往的快樂心情。鬱香一下子跳落到了紫語的背上，雙手攀著紫語的頸項，紫語一個不備，“啊”字的尖叫聲還未完全，便攬著背上的“包袱”一起跌入了花叢……
歡笑聲伴著清越的蟲鳴在叢之間不斷徜徉……
【我永遠也沒有料到，你的身世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我不問你的歸處，不問你的任何，因為我相信你比堅信自己更多……可是，我沒料到的是，你的身世才是造成我們之間如此的結局前最大的悲劇之因……】
從林間而出之前，紫語便“換”了一張臉——在“他”凝白無暇的臉上貼上了一張人皮麵具。使得原本出眾的臉孔一瞬間變得呆板而普通。然鬱香知道，這張麵具再怎麼遮掩，也不能遮掩“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和“他”那遮掩不掉的美麗眼眸。
鬱香與紫語相攜著進了鎮上。
對於這個鎮鬱香並不算陌生。
花壇鎮，因四季花期的不同，這個鎮都有著別樣的風貌。它的百裏之內你皆能見到數不盡的花之嬌姿，是一個以花盛名的花之國都。
而鬱香，遊曆人間的時候便常以此地作為居所，使得她樂於在山穀與小鎮間往返。
而花壇鎮因為遠離各方朝都，所以更可以說是一個寧靜的世外桃源。
而此刻，在美的景也不能比得眼前這個讓鬱香奪不開眼目的人。
“你是第一次來麽？”不曾注視過身邊來去的人“關注”的眼神，鬱香唯隻是露著好看的笑容向著眼前的人，看紫語的眼睛一直在四下裏觀看，不禁問到。
“嗯。”紫語也並無隱瞞地回答。
“那你是怎麼來到這邊的呢？”鬱香繼續好奇著道。
紫語看著鬱香好奇寶寶似的眼睛，笑著：“我算是一個流浪者吧。走到哪裏自然便是哪裏。”
“流浪者？那你豈不是去過很多的地方？”
“嗯。是去過很多的地方，多到我已經無法……無法記清我曾經經過了哪裏……”說著說著，紫語的眼睛飄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讓鬱香甚至感到，那距離亦如她不曾看透過“他”來際的地方。
鬱香剛想問著什麼，卻最終閉上了嘴。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正在告訴自己，現在的“他”像是易碎的瓷器，輕輕碰，亦不得。
收回了神智，紫語注視到了鬱香擔憂的神色，又淡淡的笑了：“隻要你不讓我講我的遊曆我就要給你獻花了，我也會高興地想請你吃大餐的。因為，我走的太遠、太久，以致我自己也無法記清自己到底經過了哪裏了。嗬嗬，這或許也是我提前進入老年癡呆的征兆了吧……”
聽著紫語的調侃，鬱香的心下卻無法笑起來，隱隱泛著疼。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她撫上了“他”鬱結的眉梢。
紫語一滯，回看著她，一瞬間，那結鬱的神色在那雙美麗的眼中再也無法掩藏。
“我的親親紫語啊……不用憂傷。路太長就是表明你活得長了。活太長沒有什麼不好。活不長、不能活和不想活的才是更該感到可憐可悲的呢不是嗎？死有什麼了不起呢？要死太容易了，可是能活得長容易嗎？——那可不容易！你還活著走了那麼多的路更不容易了！因為活著不容易，而活著不忙忙碌碌、不浪費那就更更更更不容易了！那表明你的人生是充足的，每一步都有它的‘完整’——你從未浪費過你的人生不是麽？”鬱香嘻嘻笑笑的看著紫語，不歇氣地講了一大串的話。
唯見鬱香的話剛落帷幕，卻見紫語的眼眶中落下了兩行清淚。
鬱香輕輕地湊上了唇。
淚，是苦中帶鹹的。鬱香隻覺得心中的什麼被這味道給一瞬間衝刷了滿，心中的五味雜瓶被這獨有的味道一下子給掏了空，滿滿地填上了它的味道。
但是，卻更多了她所道不明的一些色彩。
“你又犯傻了吧。”紫語的食指輕點著鬱香的額頭，有些好笑地對著她這天真“舔淚”的動作，這一下也連著想起了剛剛她對自己的奇怪稱呼，什麼……“親親”？心下不禁有些微微的感動，又有些想笑。
紫語知道，這是鬱香表明對自己關心最直白而單純的方式；心下的憂傷也被鬱香這“笨笨”的動作給一下子衝刷。
“笨蛋，這淚，怎麼能食……”說著，“他”那細膩的手指溫柔地為鬱香擦拭著唇際。
鬱香一下子愣愣地看著“他”蠕動的唇，沒有了反應。
“是……甜的……”
“什麼？”紫語皺著好看的眉，詢問著鬱香仿若喃喃自語的話。
一瞬間——她奪去了“他”的呼吸。
花瓣似的唇瓣覆蓋上了那片比花兒更嬌惹的聖地。
紫語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好似完全沉醉的女子。
“鬱香……”沒讓鬱香回味太久，紫語一把拉開了她，“怎麼又犯傻了？”紫語再次伸出了柔軟的指尖點了點她的腦門。
鬱香的手指覆蓋在自己的唇瓣，癡癡地道：“是……香甜的……”
紫語一刮鬱香的鼻子，搖搖頭：“我可不是你的花瓣，不可以吃！知道麽？下次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看著紫語有些嗔怪的臉，鬱香不禁甜甜地笑了。
“不可以有下次麽？”
“不——可——以！”紫語斬釘截鐵地道，看著鬱香那有些委屈的表情，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可是我也沒拿你當花瓣……你可比花瓣甜呢……”
“你又再說些什麼了？”紫語看著鬱香低著頭一個人在碎碎念，不僅又好笑起來。
“沒什麼！”鬱香再次展露著她嬌美的笑靨，對著紫語，親熱地挽上了紫語的手，再次像個無視的人。
看著鬱香純潔無垢的微笑，紫語也再次展露了溫柔的笑顏。
“你若要吃香甜的，我會帶著你一起去吃，我會把能弄到的最好的帶給你……”
她聽見“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念……
【不啊，我親愛的紫語，這世界上對我而言最香甜的存在，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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