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病情

章節字數:3040  更新時間:20-05-14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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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紫櫻的家離學校很近。不用走多遠,蘇範其實在拿下樓就有點拿不動了,但是又死要麵子,隻好撐著,李東宰早已看穿一切,他眼神戲虐的看著蘇範說道:“飯果然是沒白吃。飯桶不愧是飯桶啊!中午獎勵多吃飯,得好好補補了。”

    蘇範沒理會李東宰,等方紫櫻離開之後才泄氣,揉著手腕:“累死我了,怎麼這麼重啊!在走遠點我都要拿不動了,李東宰,你個沒良心,你看我拿的那麼辛苦,也不主動幫我拿一點,要是我出洋相了怎麼辦?啊?”

    “是你要獻殷勤,可不是我,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他忽視自己說這話時內心的那一丟丟的不自在。

    “我這不是看她一個小女生,拿著這麼重的書不方便,我這是樂於助人,你懂不懂。”蘇範反駁道,他才不會說,因為方紫櫻很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嫂子,你們是沒辦法看見他剛剛問我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嘖嘖嘖,要是有手機都想給他拍下來。

    “以前怎麼沒見你對其他人這麼熱心,以前我記得有女生就隻是找你問問題,你都冷言冷語的,要不是認識你這麼久了,我都要以為你被人掉包了。”

    “嘿,怎麼說話呢!你別走這麼快,我今天中午去你家吃飯,我媽跟阿姨打過電話了。”蘇範小跑追上李東宰。

    “我會讓我媽給你多盛幾碗飯,幹脆你直接用盆吃吧!”

    高中生活是正式開始了,有了蘇範這個話癆子,方紫櫻學習生活倒是每天樂嗬嗬的,但是好景不長。

    在高一下學期的某一天晚上,方媽媽肚子疼的難受,方紫櫻叫來舅舅一起幫忙把媽媽帶去醫院,經過一係列診斷,方媽媽是肝癌晚期,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方紫櫻是震驚的,舅舅詢問了一些注意事項,在進入病房前把方紫櫻拉到了一角。

    “櫻子,這件事情不可以跟你媽媽說,聽到沒有,你媽媽一向很要強,要是聽到這件事情,她一定會接受不了的,你聽到沒有。”

    “。。。。。好。”

    “乖,沒事的,會好的,不是聽醫生說了嗎?有些人確診了之後也活了好多年,沒事的,沒事的。”不知是為了安慰方紫櫻還是安慰自己,舅舅嘴裏不停說著。

    “我們進去之後表現得自然點,聽到沒。不能讓你媽媽察覺到什麼。”

    “嗯”方紫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這件突如其來得打擊,無論是誰,短時間都是沒有辦法接受得。

    但是起碼現在讓方媽媽相信了自己不是什麼大毛病,她也以為是自己工作太忙,導致了胃得毛病(專用名詞也不了解,就不詳寫)確實方媽媽還有胃得病,得做手術。

    但是得去Y市做手術,方紫櫻還要讀書,於是舅舅開車帶著方媽媽去了Y市,方紫櫻幾乎每天都會跟舅舅通電話,也因為家裏得事情,方紫櫻在學校沒有以前那麼開心了,蘇範最有話語權,雖然方紫櫻還是會說笑,但是笑的弧度都小了,更像是沒有過心的假笑。

    一個月之後,方媽媽回來了,方紫櫻覺得媽媽更瘦了,精神也差了不少,媽媽也看出方紫櫻憔悴不少,知道她擔心自己,笑著安慰她說:“櫻兒,媽媽沒事,就是做了手術,休養休養就好了啊!別擔心,你好好念書。”

    “嗯,媽,我知道。”

    方媽媽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還是比較穩定的,有吃藥,就是瘦的明顯,就這麼堅持也到了方紫櫻升到高二。

    高二的時候分班,蘇範跟李東宰也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級,三個人離得倒也不遠,但是高二的時候,方媽媽的情況變差了。

    方紫櫻在學校請假的次數也多了,蘇範找過方紫櫻幾次,但是她都請假了,詢問她,方紫櫻也隻是敷衍,蘇範去問李東宰,想讓李東宰去問問方紫櫻,李東宰表示她不願意說就不要問了,畢竟是私事,一直追問很不好,等到她願意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的,蘇範才消停下來。

    之後方媽媽疼痛開始明顯,一天比一天厲害,方紫櫻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也不能幫上什麼忙,隻能在媽媽肚子疼得時候陪在她身邊,再後來方媽媽可能慢慢的也察覺到了自己可能得了什麼很嚴重的病。

    在身體不會疼痛的時候會拉著自己的女兒說話:“櫻兒,你以後想做什麼?大學有沒有什麼想考的專業。”

    “櫻兒,媽媽帶你去買衣服。”

    “櫻兒,媽媽能活下去,我還要看你考上大學。”

    “櫻兒,其實媽媽走都沒關係,我。。。。我就隻是放心不下你。”

    “櫻兒,媽媽想起碼得看到你結婚啊!”

    這些話直到方紫櫻結婚,在閑暇的時候總會回想起當時自己媽媽說這些話的場景,都會忍不住紅了眼眶。

    後來方媽媽狀況好了不少,吃著藥,疼痛沒那麼嚴重了,這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有時候打擊就是這麼突然的。

    在一個星期六日的下午,方紫櫻在家玩著電腦,突然媽媽走進了她的房間,精神有些恍惚。

    “媽,怎麼了?”

    方媽媽整個人顫抖著,話都說不成一句完整的:“你。。。。你。。。你舅舅他。。。。發生了車禍,我剛接到電話。”

    方紫櫻一下站了起來:“怎麼會?昨天我們還在街上見到他,舅舅還說明天開車載我們去醫院,怎麼會。”

    媽媽跟舅舅的關係特別好,自己家裏什麼東西壞了也是舅舅過來修理,方紫櫻的名字也是舅舅取得名字,舅舅對她特別好,比對自己兒子都好。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當時方紫櫻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隻是愣愣的看著媽媽,媽媽坐在床邊不住的落淚。

    媽媽嘴裏不住的說:“怎麼就走了呢!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為什麼會這樣。”

    之後方紫櫻跟媽媽每天都在舅舅的靈堂幫忙,舅舅不愛拍照,到最後也沒留下一張照片,用方媽媽的話說:“連個念想都沒給我們留下。”

    那幾天方媽媽一直以淚洗麵,嘴裏總是再說著舅舅還這麼年輕,孩子還那麼小,他怎麼舍得就這麼離開。

    一個星期,方媽媽總算不會一直哭泣了,但是有時半夜方紫櫻起夜的時候,路過媽媽的房間能聽到小聲的哭泣聲,好幾次方紫櫻就站在門口想進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站了許久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打擊,使得方媽媽的病情也惡化了,住進了醫院,方紫櫻也休了長假,在醫院照顧母親。

    方紫櫻現在都還能夠想起自己第一天晚上在醫院睡,卻因為中央空調的緣故著了涼,頭疼劇烈,還吐了,媽媽打了一桶熱水給自己敷額頭,最後還是醫生給她打了一針才止住。

    在醫院住,每天都能夠看到醫院裏的生離死別,笑聲哭聲交織,第一次在半夜聽到家屬的哭泣,方紫櫻多多少少還是害怕了,但也被觸動的想落淚,到後麵住了一段時間,方紫櫻已經是麻木了。

    方媽媽後期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慢慢的隻能躺在床上,最多就是坐起來吃個飯,方媽媽也知道自己大概時間不久了,拉著方紫櫻跟她說了很多心裏話:

    “櫻兒,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經常因為工作沒有辦法陪你,我知道你跟媽媽一直有些疏離,你的童年不像別的小朋友有媽媽的陪伴,我把你從小拿給阿姨帶,可是那麼小的你竟然會怕我,說著不要媽媽,我不是你媽媽。

    當時這些話觸動了我,我把你帶回到我身邊,但那個時候你已經要讀小學了,我知道我對你一直有虧欠,我隻是希望給你最好的生活。

    櫻兒,媽媽。。。媽媽大概等不到看著你結婚生子了,我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走了,剩下你怎麼辦。誰來照顧你啊!我。。。。我真的舍不得。”

    方紫櫻已經泣不成聲,哭著握住了媽媽的手:“會好的,媽,會好的,真的會好的,我還沒考上大學,我還沒找男朋友,我早上總會賴床,我經常不吃飯。。。。。”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別哭了,大姑娘家家的,別哭了啊。讓別人聽見笑話。”方媽媽拍拍方紫櫻的手安慰著她。

    “我才不管他們聽不聽得見,這又不是他們家。”

    “你呀!多大了還撒嬌。不過就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聽見你的撒嬌。媽媽這一輩子太要強了,以前太窮被人欺負,自己能夠賺錢了,但是卻沒有顧及到家庭。媽媽這輩子最幸運就是有你這麼貼心的小棉襖。”

    “媽,我一直都會是你的小棉襖,等我以後賺了錢買了房我要帶你去旅遊,你就安心在家休息,賺錢的事情我來做。”

    “嗯,好!”

    這一次談話卻成為了人生中最後一次談話,之後方媽媽連睜開眼都成了費勁的事情,講話也沒什麼力氣,帶上了呼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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